时雾好像已经对这个场面有所预料,已经完全不会感觉到意外:“……”
很快,他直接在季元雪的怀里彻底晕厥过去。
……
“有尊敬,但是不多。”
系统看着剧情发展里的一片马赛克,竟然看乐了。
时雾真晕了以后,这段关键剧情总算告一段落,积分也成功到手。
他显然对那段毫无意义的前摇十分不满,耽误他积分到账的进度。
系统咔嚓咔嚓嗑着瓜子,这次升级之后,瓜子可以选择的口味都多了,他很喜欢甘梅味,兑换了好多,根本吃不完,“你说他干什么非得蒙眼睛,只要他看不到,他就没有欺师犯上?”
时雾:“……”
从系统那抢了一把,诶,还挺好吃。
嗑了会儿,看了眼接下来的剧情,揉了揉手腕,“这剧情走得我有点累了。给我兑换点高级昏睡剂,让他先醒。”
“好。”
……
季元雪缓缓睁开眼,脸色一片苍白。
体内流窜的魔气让他双手掌纹都泛着黑,他看着昏死在竹椅上,身上痕迹斑驳刺眼的师尊,一连退了好几步。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可以真的对师尊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季元雪赶紧查探了一下,那处伤得竟还不轻。
他到这一刻才深刻地感觉到,师尊真的已经变得比一个寻常凡人还要脆弱。如果刚刚不是正巧碰上雷劫,让他们得以逃脱那邪魔的桎梏。
“你放心,师尊,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说到做到。”
季元雪半跪在师尊面前,眼睛泛红。
强行压下体内的魔气。
使出洁净术和治愈术后,时雾终于缓缓醒来。
睁开眼,师尊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一个耳光。
扇得不重,以他现在的身体,也根本无法对季元雪造成任何伤害。
季元雪攥住他的手腕,“师尊,您,您魔气侵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混账。”
时雾唇色殷红,看着自己满身的狼藉,空气中弥漫着那种气息,他脸色难堪极了。
季元雪随即跪下,在他面前用力地磕了个头。
“徒儿该死,徒儿冒犯师尊!”
时雾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眼底竟一瞬间起了杀意。
如果是往昔,有人看到时雾如此奇耻大辱的模样,他一定毫不犹豫反手将那人打个魂飞魄散,永远缄口。
可是,偏偏是季元雪。
他如今唯一可以依仗的小徒弟。
而且,还快飞升了。
时雾从没落入过如此窘境。
最近三个月发生的事情,简直是过去几百年从未遇到
过的,让他几乎要呕出血来。
魔族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可以这样幸运地逃过一次,可一旦等到魔尊镜渊真正养好伤,以本体来杀他€€€€那就是一百个季元雪也护不住他。
更何况,季元雪根本不一定能飞升成功。
一旦他飞升失败的话,自己连最后的依仗都会失去。
慢着。
时雾似乎想到什么,摁了摁眉心,又坐回了那张椅子上。
结丹,飞升。
与其把宝压在别人身上,等待着一个不知道能否成功飞升的小废物跻身修元界€€€€
何不。
那他做引,助自己恢复修为。
时雾眼底的杀意渐渐褪去,他看着单纯朴实,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是被魔族迫害的正道之人,对自己毫无怀疑的季元雪。
他仙骨极佳,仙元也结得甚好。
时雾很是中意。
当年。
他可以成功背叛镜渊,挖去他的仙元,成功飞升。
那么如今。
季元雪也可以。
这种单纯,不谙世事的孩子€€€€
最好骗了。
百年前是他疏忽。
这一次。
他一定不会给季元雪留一线生机,让他拥有成魔报复的机会。
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成仙之路。
第125章 杀夫证道无情人(四)
“罢了。”
“你与我, 本就没有行拜师礼,又怎么算以下犯上。”
时雾渐渐平息心底的怒意,眼神寂静地看着长跪不起的季元雪,缓缓起身, 却不知扯着身上哪里, 膝盖一软。
季元雪登时如鸟雀惊动, 从跪姿蓦然站起,将时雾接了个满怀。
咚, 咚。
少年人心事都藏在剧烈的心跳声里, 欲盖弥彰。
“师,师尊慢些。”
时雾眼底戾气再现,很快又强行压下。
如果不是镜渊, 他根本不会被一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岁, 连飞升都不做到的废物徒弟反复占有。
连路都走不动。
还得靠他搀着。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时雾的眼皮微微泛着粉,季元雪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又见他双腿实在有些打颤,便道,“师尊, 你要去哪里,我抱你。”
“不必。”
时雾故作冷静,阔步往外去,却不自己竟一下触及季元雪一开始设下的禁制,一下反弹回来。
薄薄的一重,对于他而言竟杀伤力这样大。
时雾踉跄两步,身体不堪重负地向后软倒。
登时便被身后人扶稳。季元雪见状不再废话, 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徒儿照顾师尊是应当的, 在我面前,师尊不必勉强自己。”
说罢,二人穿透禁制,一到传送阵再一次回到凡尘界的小竹林里。
短短一天的功夫。
二人之间,两个月以来的平静被瞬间打破。
时雾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见季元雪,此刻却还不得不被他搂在怀里抱着,如同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一般。
“师尊小心。”
偏偏这徒弟还对自己嘘寒问暖,一副生怕他磕着碰着的样子。
就连放上床榻,都是侧放。
很仔细地避开身后的伤处。
“师尊。”
季元雪一挥袖,炉子上的火就烧了起来,一壶热水咕噜咕噜响起,“您好歹也是仙体,我的治愈术对于您的伤口效果有限,我……我……”
小徒弟红着脸,明明一派正道的模样。
可问出的话却好似教人呕血。
“我可以帮您看看吗。”
时雾一瞬间撑着床边地木栏转过身来,死死盯着徒弟的头顶,“说什么。”
季元雪听不懂师尊语气里的僵硬和愠怒。
只道,“师尊,您便当我是个药师好了。伤口不好,到底是行动不便,你闭着眼,我,我就掀起一点被角,别的地方我绝对一眼都不多看,我……”
时雾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如果不是他足够可了解季元雪不可能故意揶揄他,他简直以为这个小徒弟就是要故意羞辱他,非得气得他呕血才罢休。
被褥里的手紧紧揪着床单,怒意在眼底翻涌着,时雾偏过头,不叫季元雪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