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闹了。
“对不起,你先取下来好不好……”
黎辰满手鲜血,眼神灰暗,“我知道,你想杀我。”
他俯瞰着时雾姣好的面容,满手血腥气,“你说得对,我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你。”
“你走那八个位面的时候,你背叛那些位面主的时候。”
“到底是你演技好。”
“还是你本性……就是顽劣。”
时雾眼睫猛地一抖。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莫名的委屈漫上心头。
他意识到了,监狱外爆炸的那次,系统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气得相当狠。
“你说得对,是我蠢。”
“是我……看上去就一副很好骗的样子。”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
竟然还是放不下他。
他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要选择救他!
救什么,就这样一个恶魔。
他真的蠢得可以。
他到底还抱有什么希望。
他到底还在执着什么东西。
“我早该想到的。如果你真的这么单纯,那么难的八个位面,凭什么你就能一次又一次顺利走过!是我蠢,你升级我,你把所有的积分给我,我竟然还为此感动。也不过是为了让我能够开更高级的buff,能够更好地帮助你€€€€你所做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利益驱使,你就是为了回来这个位面,你€€€€”
时雾快要受不了了。
他现在根本管不了ooc的风险,他只感觉下一秒,他好像就要在这灭顶的感觉里昏过去了。
系统的误解更是让他很难受。
比之前任何一个位面,他走完恶毒剧情后,被位面主冷冰冰的针对时都更难受。
“777……”
“你别这样,我,我……”
是他选错了。
他应该选执政官。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和系统联手。
就算不能告诉他真相,也可以借助他的信任。
他好笨啊,他为什么要选777。
这样选的话,不就是与他为敌了吗。
身体上的难过和心灵上委屈一齐涌上。
可他现在都没办法回系统空间睡一觉,休息一下,调整状态。也没有系统会分给他瓜子,替他出谋划策,给他参考意见。
这种感觉好
难受。
他不想要一个人走剧情。
他也不想……对系统做这种事情。更不想系统误会他。
可是不做的话,没有恶毒炮灰助攻,黎辰的主角光环没有升级到100%,撑不起这个超高级位面的气运的话。
这个位面会坍塌的。
车身猛然震颤,时雾顿时哭出声来€€€€好难,这个位面真的好难好难好难。
没有人帮他,没有人。
连系统都开始讨厌他了。
就算这个世界助攻成功了,他和系统也一定会分道扬镳,没有会被杀那么多次还和他和好如初的。
想到这里,时雾眼睛里全是泪€€€€的一片。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buff,丁点的痛苦都是巨大的折磨。
他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天空猛地响起一道惊雷。
轰隆隆€€€€
一道熟悉的雷声后,天空中竟然聚集起足以剿灭一切的龙卷风,由远及近。
竟然隐隐有军队靠近的声音。
是首都区的部队赶来捉拿他们了!
怎么可能,明明已经屏蔽了定位系统,怎么会这么快追上!
时雾眼睛一闭,彻底昏厥过去。
黎辰心猛然乱了,竟连逃跑都顾不上,“小雾,小雾!”
他紧紧搂住那人,莫非是刚刚车身震颤那一下,把他真的给伤到了!
他解开裤子,手指刚刚探过去,果然摸到一小缕血丝。
系统眼微暗。
时雾这副身体,未免也太娇嫩了些。
难怪哭得那么凶。
正在这时。
不远处的湖水处,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怪物被雷声惊动,缓缓从深不见底的旧世界水库中攀爬上来,猩红的四只眼睛和健硕地爪子瞬间将山头的巨石扳落,哗啦啦坠落下来。
这是S级的巨鳄。
好像是刚从沉睡中醒来。
因为之前处于休眠期,毫无生命体征,所以黎辰的眼镜也没有检测到它€€€€距离竟然这么近!
更重要的是,刚好将他们的去路拦住。
巨大的雷电瞬间包裹住他们的装甲车,黎辰下意识将时雾护在怀里。渐渐地,耳边传来各类怪物的怒吼声,几乎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在军部的麻醉气雾下,黎辰渐渐有些抱不住怀里人。
对面车辆上走下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雷电下丝毫不惧。
他每往前走一步。
那些包围住小车的怪物,就好像听从他的号令一般,往旁边散出一条路来。
是执政官。
那S级的巨鳄仿佛看到什么恶魔一样,再一次爬回水库里,主动地陷入休眠。
被,被救下了。
怪不得首都区追捕的车辆这么快。
执政官大人的异能竟然是€€€€‘命令者’。
这样的话,只要他想追,完全可以选一条最近的路,没有任何怪物会挡他们的路。
多么逆天的异能。
麻醉药起效很快,年轻的军官眼前渐渐黑去,昏厥的前一刻,还在紧紧抱着怀里清瘦漂亮的小美人。
笔挺的军装下,男人面容冷峻如霜雪。
执政官冷淡地看着时雾。
“这个人,我亲自审问。”
***
时雾听到些许雨声。
渐渐地恢复了一点意识。
身上难忍的胀痛依旧残余着。
他被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抱在怀里。
这人的怀抱坚实有力,气息间,又似乎带着一点熟悉的感觉。
宽敞地车内,
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雾眼皮发肿,因为刚刚哭了太久,这次睁开眼睛很久都不能聚焦,看不清抱住自己那人的长相,只依稀从轮廓里能看出是似乎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
他身上的东西已经被取了一个下来,就放在旁边。
“嗯啊!”时雾惊呼一声,嗓音沙哑。
另一个也被摘下。
时雾朦朦胧胧间,意识稍微回笼些许。就感觉到身后的东西被拨弄两下,霎时间紧着牙又啜泣了起来。
这怀抱如此熟悉,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他脸贴着那人胸口,任由他将东西慢慢拽出,为了防止他挣扎,还早有预判地将他双手都握住。
可他的手刚刚被系统扭得脱臼过一次,高高肿起,哪里碰得。
哪里都痛,哪里都难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