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开的药都在大宅没带出来,靳屹眠刚去药店买的,好在医院那些药都是他去开的,还记得都有什么。
林药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手,低头就着他手心张嘴把药片含进了嘴里,剩下一颗还用舌尖卷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在靳屹眠的手心上划过,另一只手中的玻璃杯里水面不自觉的荡起了几道波纹。
林药喝完药又躺了回去。
靳屹眠微微湿润的手心很快就被空调的温度抽干了,他蜷起手,帮林药提了提被子。
林药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睁开眼看了半晌,确认眼前的人没有攻击性之后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林药从楼上下来,人未到声先到,一连三个喷嚏就把靳屹眠从厨房里召唤出来了。
“醒了?”
林药闻了闻:“你在做饭?”
靳屹眠:“嗯,刚做上,还要等一会。”
靳屹眠说完就回了厨房。
林药有气无力的溜达到厨房门口朝里看,灶台前的人穿着一身家居服,灰色长裤米色上衣,好巧不巧的,林药身上的衣服跟靳屹眠这一身颜色极其相近。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越看越觉得奇怪,正准备偷偷回去换掉,靳屹眠突然回过头问:“站在那干什么?过来。”
林药离开的脚步又挪了回来......一样就一样呗,又没人规定他不能跟靳屹眠穿一样的。
他走到靳屹眠身后,伸着脑袋往锅里看了一眼:“好香。”
靳屹眠伸手摸他的头,林药蓦的往后一躲,哑着嗓子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靳屹眠说:“君子要看看你热度退了没,你确定让我动口。”
“......”林药默默的把脑袋递了回来:“君子偶尔也可以动动手。”
靳屹眠摸着那仍然烫手的温度皱了下眉:“你吃的是假药吗,怎么还是这么热?”
林药顶着额头上的大手嘀嘀咕咕的说:“药是你买的,真的假的你肯定比我清楚。”
靳屹眠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林药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说:“我不是故意跟你穿一样的,是你的这身衣服跟我的很像。”
靳屹眠只是觉得他穿的少才多看了两眼,根本没想到这茬,他这么一说他才发现他们两个的衣服不是像,而是一样。
靳屹眠说:“衣服是奶奶买的,应该是同款。”
林药有些惊讶:“奶奶这么潮吗?这衣服看起来不太像老年人的眼光。”
“奶奶听见你夸她一定很高兴。”靳屹眠说:“上楼去换件衣服。”
林药欠劲儿上来,挨在他身边不走:“干嘛,不想跟我穿一样的,那你去换啊,干嘛让我换?”
靳屹眠把灶台的火调小后还真的上楼了。
林药嘟囔了句“小心眼”,不就是穿一样的衣服吗,能丢了你指挥官的英明还是怎么着?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勺子,使劲在锅里乱扒拉了几下,里面的饭被他拨的到处都是,干完坏事就去客厅看电视了。
靳屹眠从楼上下来,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只是手里多了一条毯子。
靳屹眠把客厅的空调温度调高,走过来把毯子裹在林药身上:“这件衣服很薄,你在生病自己不知道注意一点?”
林药:“......”
看着靳屹眠去了厨房,林药想起自己刚才干的坏事,蓦的把毯子往头上一蒙。
靳屹眠回到厨房,看着灶台上洒的到处都是的米粒,回头看了一眼把自己卷成一个球的林药,这是......手欠?
第21章
林药这一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差骑在靳屹眠头上作威作福了,吃完饭吃水果,吃完水果要喝水,喝完水就去睡觉。
一直到晚饭结束,林药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你报答人的方式可真别致。”
靳屹眠看向林药:“报答?”
林药意犹未尽的舔舔嘴,“是啊,你难道不是因为我昨天帮你拿到了复职的机会才纡尊降贵的照顾了我一天吗?”
靳屹眠觉得这人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傻起来也一点都不含糊,他说:“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因为谁才被停职的?”
林药:“......”
就当我没说。
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可能就要到达他不想面对的局面了,林药站起来就走:“你这个人真没劲。”
靳屹眠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体温计在茶几上,自己量。”
林药已经上了两阶楼梯,听到靳屹眠的话,他“哦”了一声,转回去把体温计叼在嘴里上了楼。
回到房间,他拿起手机看见上面有一通未接电话,是陈教授打来的。
他给陈恒回了个电话,顺手就把体温计插在了床头柜上的水杯里。
电话里陈恒说他帮他申请防卫局的面试通知下来了,让他明天过去面谈。
林药:“明天?”
陈恒问:“明天有什么问题吗?”
林药想了想,靳屹眠只请了一天假,明天应该就去上班了,他出去一趟没什么问题吧,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靳屹眠突然开门进来,正在算计怎么出门不被发现的林药吓了一跳。
靳屹眠看见他在打电话也没有回避的意思,他走过去把手里的药递给林药,林药连忙捂着听筒对着电话说:“陈教授麻烦您了,改天我请您吃饭。”
挂断电话,林药看了一眼靳屹眠手里的药片。
过去那么多年,他的吃药时间都是他自己记,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把他吃药的时间记的比他还清楚。
林药从靳屹眠手里拿走药片,靳屹眠问:“体温计呢?”
林药喝了药,在身上摸了摸,跟突然失忆了似的:“诶?体温计呢?”
靳屹眠:“......”你问谁?
靳屹眠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找到了被遗忘的体温计:“记性这么差,还记得我是谁吗?”
林药甩了甩,重新含在嘴里叼着,含含糊糊的说:“记得,我老公。”
林药每次叫他老公听起来都很不正经,靳屹眠问他:“你为什么叫老公叫的这么自然?”
林药没理解他的意思:“不然我该叫出什么超脱自然的叫法?”
靳屹眠倒是想听听他超脱自然的叫法要怎么叫,他看着眼前随意散漫的林药:“你对谁都这样?”
林药嘴巴里不利索:“喇样?”
靳屹眠也说不好哪样:“一天一个样。”
林药挑了挑眉......这人怎么说说话就扬沙子,他是又想找他的茬?
林药踮起脚,抬手按在靳屹眠身后的墙上,由于身高不足他不得不踮起脚才能显现出他流氓风范。
嘴里的体温计像根烟一样被他斜斜的叼着,他流里流气的看着靳屹眠:“这不是为了给你制造新鲜感吗,喜欢吗?”
靳屹眠看着他......嘴里的体温计,他再往前点就要扎他脸上了。
€€€€喜欢吗?
林药穿着拖鞋,踮了一会脚指头就有点抽筋,撑在墙上的手一卸力,林药嘶了一声,坐在床上活动抽筋的脚指头。
靳屹眠看着他:“还行。”
林药疑惑的抬起头:“嗯?什么还行?”
......靳屹眠怀疑他是属金鱼的,自己说过的话三秒之内就会忘记。
“没什么。”
-
第二天林药睡醒靳屹眠已经走了,餐桌上放着早餐和一张纸条€€€€放在微波炉里热一分钟再吃,不会用微波炉打电话给我。
林药嗤了一声:“看不起谁呢?微波炉谁不会用!”
林药拿着早餐去了厨房,在微波炉和烤箱之间足足站了三分钟,最后他忍无可忍的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靳屹眠€€€€【哪个是微波炉?】
靳屹眠看到林药发来的消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真是高看他了。
靳屹眠:【右边的。】
吃完饭,林药在家等周妈,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门铃响了,林药跑出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门外的人不是周妈,而是被靳屹眠辞退的李姐。
李姐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前世的仇人,“我来拿我的东西。”
林药就纳闷了,一个佣人她凭什么这么颐指气使,他手撑着门框拦住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东西靳屹眠都给你寄过去了。”
李姐推了他一下:“我说有就有,你给我让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这的主人了,我在靳家干了那么多年,连简先生都对我恭恭敬敬的,你不过是靳家花钱买来的,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信不信简先生一句话就能让我重新回靳家!”
看着林药迷惑的表情,李姐顿了一下,下一秒,李姐的肩膀突然被人从身后捏住,不等她回头看清是谁,人就被甩了出去。
旁边是草坪,摔上去也不会很疼,可李姐年纪不小了,这么一摔也摔的够呛。
李姐看着面色阴沉的靳屹眠,心里咯噔一下€€€€
靳屹眠头一次见李姐是怎么欺负林药的,他没想到一个佣人胆子敢这么大。
他眸底压着怒意,看着李姐:“我不信。”
林药在心里“啧”了一声,心说这个李姐也够倒霉的,每次干坏事都能被靳屹眠给碰上。
林药并不同情李姐,比起同情别人,他更同情自己,他冷眼旁观的看着靳屹眠叫来小区保安,又打电话叫来警察。
警察以私闯民宅的罪名把李姐给带走,李姐走之前一直求他放过她,靳屹眠看都没看她一眼。
靳屹眠进了屋,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林药没见过的阿姨,林药看着李姐被带上警车,隐约间好像听见她喊:“我要给简先生打电话!”
“还看?”
林药回头看了一眼出来找他的靳屹眠,好奇道:“祈简哥跟李姐关系很好吗?”
警车已经开走了,靳屹眠没听见李姐喊的那些话:“可能吧。”
靳屹眠在外那么多年,家里的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
靳屹眠:“进去吧。”
林药跟着靳屹眠进了屋,靳屹眠给他介绍了一下新阿姨,林药问:“周妈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