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反派有崽了 第9章

贺行缺松开轮椅,站直起来:“小心。”

“嗯。”余年紧张地点点头,“不……不玩了。”

贺小鹤一脸遗憾:“啊?不玩了?”

老管家推着餐车,适时出现:“先生,可以吃午饭了。”

餐车上摆着今天中午的午饭,还有刚送到的草莓小蛋糕。

贺行缺回头看了一眼,再看看余年胆小的模样,后退了半步:“我还有文件要批。”

老管家还想帮他创造机会:“贺总……”

贺行缺正色道:“不用,你们先吃。”

老管家点头:“是。”

余年坐在轮椅上,不自觉瘪了瘪嘴,看着贺行缺离开病房。

贺行缺是不是因为他才走的?

余年忽然感觉……

有点怪怪的。

老管家盛好米饭,放在余年面前:“先生。”

“噢。”余年回过神,接过碗筷,“谢谢。”

余年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想要问老管家一些事情,想了想,还是没能问出口。

一直到吃完午饭,老管家推着餐车离开,余年也没把想问的问题问出口。

余年撑着头,吃着草莓小蛋糕,和贺小鹤一起看动画片。

唉,好苦恼。

高中生余年感觉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他转过头,看看贺小鹤:“崽?”

贺小鹤转过头:“爸爸?”

余年想了想,问:“我和贺总的感情真的很好嘛?”

“很好。”贺小鹤不忘补充一句,“爸爸和我的感情也很好。”

“贺总……”余年顿了顿,“很爱我?”

“嗯,很爱。”贺小鹤继续补充,“我也很爱爸爸。”

余年垂了垂眼睛,目光落在草莓小蛋糕上。

他感觉到了。

贺行缺给他买蛋糕,带他做体检,每次靠近他之后又默默退开。

贺行缺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再感觉不到,他就是大傻(sa)子。

可是这和书里写的完全不一样嘛。

大反派竟然会很爱很爱小炮灰。

要是大反派很讨厌他、很恨他,那余年逃走毫无压力。

可是大反派爱他耶。

余年擅长苟命,不擅长辜负真心。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大反派到底是爱原书里的小炮灰,还是爱他呢?

余年撑着头,看着动画片,捏起一颗草莓,蘸了一大块奶油,塞进嘴里。

嚼嚼嚼。

贺小鹤看着爸爸的侧脸,总觉得爸爸好像不高兴了。

唉,爸爸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狂吃东西,把嘴巴塞得鼓鼓的,他都知道的。

贺小鹤刚想安慰他,忽然发现€€€€

“爸爸,你吃的是我的蛋糕!”

余年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安慰他:“给你换一个,换一个!多给你一个草莓!”

*

吃饱喝足,看完动画片,余年搂着贺小鹤睡了个午觉。

遇事不决,倒头就睡。

余年觉得自己是穿书。

可是其他人都说他是失忆了。

余年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余年,他到底是不是大小反派爱的那个余年。

大小反派现在是不是……爱错人了?

这个自我本我和超我的哲学问题,对余年来说有些超纲。

午睡醒来之后,余年去浴室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结果不小心弄湿了额头上的纱布,麻烦医生帮他重新包扎。

余年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仰着脑袋,对正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说:“对不起,麻烦您了。”

医生帮他换纱布:“没关系的,余先生不用内疚,不小心而已。”

余年满怀歉意:“真的对不起。”

医生摇头:“真的没关系。”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富有的微笑:“贺总会给我发额外的奖金。”

“……”

处理好伤口,医生推着小推车离开。

余年瘫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

贺小鹤拉着贺行缺,站在病房门口。

贺小鹤趴在门上,担心地说:“爸爸从中午开始就不高兴。”

贺行缺看着余年,上午还好好的,中午出了什么事?

是伤口很疼?做了噩梦?还是草莓小蛋糕没吃饱?

这时,余年直起身子,小小声地喊道:“爷爷?”

大小反派回过头,把老管家拽过来。

“在这里!”

老管家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走进病房:“先生?”

余年抬起头:“我想要纸和笔。”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谢谢。”

不一会儿,余年坐在桌前,面前是带着玫瑰香气的信笺,两支昂贵的钢笔,一瓶蓝墨水。

余年鼓起腮帮子,用钢笔笔帽戳戳自己的脸颊。

好难。

他总觉得自己是穿书的,不是原来的那个小炮灰。

大小反派好像认错人了。

他虽然胆小,但是他也不想将错就错,抢走别人的东西。

他想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但又怕说不清,只能选写下来。

现在看来,他好像也写不清楚。

余年戳脸蛋的时候,大小反派就站在病房外。

贺小鹤问:“为什么爸爸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贺行缺道:“年年十六岁的时候,做不出数学题,就是这个表情。”

贺小鹤似懂非懂:“唔?那爸爸遇到数学题了吗?”

*

余年拿着笔,一直坐到太阳落山。

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他不想把自己穿书的事情告诉别人€€€€这是金手指,余年看遍网文,知道这不能说。

但是他又不想冒领小炮灰的老公和孩子。

太难了!

余年放下笔,撑着头,喊了一声:“爷爷?”

老管家及时走进来:“先生?”

“贺总呢?”

余年想,算了,他直接去找贺行缺好了。

“贺总在隔壁房间主持一个线上会议,先生要见他吗?”

“嗯,我想见他。”

“那我去……”

“还是等他开完会吧。”

*

大楼天台上,余年穿着病号服,撑着头,看着他完全不熟悉的景色。

太阳快下山了,微风吹过余年的头发,吹起两三缕,余晖照在照在上面,涂抹上一层浅浅的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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