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根本来不及后悔,贺行缺自觉在他面前坐下,对老管家说:“添一副碗筷。”
老管家看着这一系列变故,再看看贺总身上的衣服。
作为一名优秀的管家,老管家记得雇主家所有的衣服。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贺总身上穿的这套……应该是余先生当年给他定制的结婚礼服之一吧?
正式又斯文,就是……不太适合出现在医院里。
所以贺总什么时候让人取过来的?
贺行缺回头看他,重复一遍:“管家,添一副碗筷。”
“好的。”老管家反映过来,另取了一副碗筷,递给€€€€
凭借一些诡计(包括但不限于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和美男计)、成功上桌吃饭的贺总。
*
余年被大小反派环绕吃饭。
“年年,吃鱼。”
“爸爸,吃肉。”
余年一边吃饭,一边欣赏自己的眼光,一边规划等会儿玩手机先玩什么。
很忙的!
只是偶尔,忙碌的空隙之间,余年的脑子里,一些念头一闪而逝。
比如说,贺行缺好像很了解他的审美,很会踩点。
又比如说,贺行缺真的对他了如指掌。
又又比如说,他是不是被套路了?
不管了,余年舀起勺子,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勺鱼肉。
反正……他又没吃亏。
*
吃完晚饭,余年瘫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贺小鹤在旁边看绘本。
贺行缺吃了顿晚饭,一开始说的“要开会”凭空消失,他把文件搬到病房里,就坐在桌前批文件。
余年有点儿习惯他的存在,也没有太害怕,安心耍手机。
按照余年的规划,他要先点开自己的通讯录和社交app,熟悉一下自己现在的朋友们。
然后再搜一搜《校园蜜恋》,看这本书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这对他以后的生活有帮助。
最后他会点开新闻app,了解一下最近的国际要闻。
余年自信地点了点头,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
余年,不愧是你。
余年自信点开x信,先看看自己的信息。
头像:【一尾蓝色荧光小鱼】
昵称:【<耶耶>】
就是:
<€€€€小于€€€€小鱼€€€€余€€€€大鱼€€€€大于€€€€>
耶耶€€€€yearyear€€€€年年
合起来就是循环的“余年年余”,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他的名字。
嗯,是他常用的x信昵称。
余年戳进好友栏,随便看了看。
置顶是贺行缺,头像是【一条白鲸跟着一条蓝色荧光小鱼】,备注是【贺行缺心眼子】
真大胆啊,鱼耶耶,竟敢给大反派弄这样的备注。
贺行缺帮他把旧手机的数据全部迁移过来了,新手机上也有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
余年戳进去,往上拉了拉,他和贺行缺的对话不多,主要是他指使贺行缺做事情。
<耶耶>:【贺总,晚上吃火锅好不好?】
<耶耶>:【贺总,带点奶酪棒好不好?】
最近一条消息是:【亲爱的贺总,小鱼闹钟提醒你,你的回家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不许迟到早退嗷!】
余年看不太懂,退出来,继续看看好友栏。
置顶第二位€€€€
头像:【一条白鲸-一尾蓝色荧光小鱼-一个小海螺】
备注:【爸爸最爱的小孩(爱心)(爱心)(爱心)(一家三口emoji)(爱心)(爱心)……】
余年试图数清楚到底有几个爱心。
这肯定是贺小鹤自己弄的,为了体现爸爸对他的爱。
还有这个头像,他们是“海产一家人”吗?为什么全是海产?
余年目光下移€€€€
好家伙,置顶第三位就是他们的三人群。
【海产一家人】
余年:fine
余年往下拉了拉好友列表,发现他的好友太多,一下还滑不完。
余年看了看时间,距离九点仅剩一个半小时。
一个一个看好友肯定来不及,余年当机立断,今天就先了解两个好友,现在立即进入下一项……
下一项是什么来着?
忘记了。
那就勉强开始玩游戏好了。
贺行缺昨天帮他签到了,还帮他做了日常任务,不能辜负贺行缺一番好意。
余年自信点开游戏,陌生又熟悉的音乐响起。
余年拍了拍脑袋:“我感觉我好像想起什么了。”
大小反派迅速转头看他。
“年年?”
“爸爸?”
“要不要喊医生过来?”
余年把手机倒过来,双手捧着:“我想起怎么打游戏了。”
大小反派转回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
一个半小时后。
贺行缺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刚刚好。
他合上文件,走到余年身边,提醒道:“年年,时间到了。”
余年抱着抱枕,拿着手机:“马上,马上!”
五分钟后,贺行缺再看了一眼手表:“年年。”
余年狂按手机:“快了,快了!”
又五分钟,贺行缺最后一次看手表,朝余年伸出手,低声道:“我来。”
余年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手机就被他拿走了。
“唔?你也会玩啊?”余年抬起头,看见贺行缺线条流畅的小臂。
贺行缺低低地应了一声:“很快的。”
余年从座位上爬起来,站到沙发上,准备观摩一下……
下一秒,余年笑容消失。
“你给我玩死了?!”余年要揍他了!
贺行缺退出游戏,把手机收起来:“年年,我是说‘很快’,没有说我会玩。”
你就说快不快吧?
余年震惊:“你昨天就是这样帮我过日常任务的?”
贺行缺把准备好的睡衣递给他:“洗澡睡觉。”
余年瘪了瘪嘴,准备从沙发上下来。
忽然,贺行缺牵住他的手。
余年一激灵,扭头看去。
贺行缺把缠在手腕上的粉色小兔子毛绒发带褪下来,过到他的手上。
“把发带戴上,别弄湿伤口。”
余年有点嫌弃地看着发带:“管家爷爷昨天给我准备的是灰色的。”
“灰色的弄湿了,只有粉色的。”
余年收回手,撑开毛绒发带,脑袋钻进去。
他站在沙发上,比贺行缺还高一些,低下头,让贺行缺看一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