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察觉他好像不太对劲,转头看他:“贺行缺?”
贺小鹤了然道:“大爸爸着火了。”
余年不解:“不要乱讲,哪里有着火?”
贺小鹤反问他:“爸爸,你为什么不亲我?”
余年理直气壮:“你太小了,亲了没什么用。”
贺小鹤不懂:“要什么用?”
“就是……你长大以后就懂了,现在解释不清楚。”
“噢。”
贺行缺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年年,你亲我。”
“嗯?”余年眨巴眨巴眼睛,小恶霸叉腰,“亲就亲了?怎么样?你的嘴长在脸上不就是让我亲的?”
小恶霸狂暴发言!
贺行缺面不改色:“那个人还没走,看来还要亲一下。”
“是吗?”余年回头看了一眼,人都走得没影了。
诡计多端的贺行缺又在骗亲亲了。
“……”
余年回过头,忽然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们一家三口,就站在蛋糕队伍和冰淇淋队伍的正中间,两边是排队买食物的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绕过他们。
意思就是€€€€
他们没排上队,要重新排!
晴天霹雳!
余年抓头发:“我的冰淇淋!欠打的外国人!”
余年叉着腰,一边重新排队,一边踩影子,狠狠地碾。
出国旅行一点都不开心!
贺行缺带着贺小鹤,继续排纸杯蛋糕的队伍。他看着余年气鼓鼓的表情,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唇角。
出国旅行真开心,下次还来。
*
距离贺行缺的生日越来越近,余年也越来越紧张。
他害怕贺行缺出事,害怕他被车撞、掉下楼,被一枪崩死。
这个世界上的死法太多了,防都防不住。
余年每天早晚都跑去跟贺行缺说“早安”“晚安”,时刻确认他的安全。
贺行缺竟然也不觉得奇怪,反倒很配合余年,时不时向他报备€€€€
年年,我还活着。
很快就到了贺行缺生日这天。
余年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原书里的剧情,梦见贺行缺开枪自杀了,底下警车呜哇呜哇地响,贺行缺倒在行年集团大楼楼顶,鲜血蜿蜒而出,浸满了地面。
和原书剧情不一样的是,贺行缺在自杀之前,没有一枪把他这个小炮灰给崩了,而是把他送上了飞机,让他安全离开。
余年醒来的时候,脸上全是泪水,还出了一身的冷汗,连睡衣都浸湿了。
太可怕了,余年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他掀开被子,立即下了床,连鞋都来不及穿上,就跑去隔壁房间。
“贺行缺?”
贺行缺早就起来了,穿着正式,坐在电脑前,趁余年还没醒的时候,开一个远程会议。
余年反应过来,迅速把门关上:“打扰了。”
下一秒,卧室门又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条缝,余年蹲在地上,像小鸭子……不是,像执行任务的特工一样,避开摄像范围,朝着贺行缺,慢慢地挪过去。
他实在是不放心,他要亲自确认一下贺行缺是不是还活着。
和开会比起来,当然是命比较重要。
贺行缺坐在电脑前,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专注。
忽然,一只手摸上他的西装裤,又拍拍他的后背。
贺行缺面不改色,支起双手,搭成金字塔的形状,也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稍稍垂下眼睛,看向余年,用压抑的气声喊了一声:“年年?”
余年继续拍拍他,小声回答:“别管我。”
贺行缺不自觉坐直了一下,他根本没办法不在意年年,年年一直在摸他啊!
所幸会议已经进入尾声,汇报人的报告也已经结束了。
贺行缺简单总结了几句:“今天就到这里,具体事宜让项目组继续跟进,散会。”
“是。”
贺行缺迅速关掉摄像头,合上电脑,把余年从地上揪起来。
余年站起来,趁机摸摸他的心口,嗯,没有枪伤,很好。
贺行缺了然道:“又做噩梦了?”
他握住余年要缩回去的手,让他仔细摸一摸:“我还活着。”
余年笑了笑,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慢慢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太好了,那我先回去了,你继续开会。”
“会开完了。”贺行缺拨开他额前的头发,“什么噩梦?年年,你哭了?还出了这么多汗。”
“没有,天气太热了。”余年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像一尾小鱼,摆着尾巴逃走,“我去洗个澡,等一下要出门拿蛋糕。”
贺行缺生日,余年在前几天那个蛋糕店给他订了个冰淇淋蛋糕。
余年跑回自己的卧室,翻出干净衣服,钻进浴室里洗漱。
贺行缺站在卧室门前,认真地看着余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的年年:啊!贺行缺亲我!//////
现在的年年:你的嘴长在脸上不就是给我亲的?
第31章 同床 快点啦!你是不是不行?
余年洗漱完毕, 在家里吃了早饭, 就和贺行缺一起出门提蛋糕去。
早晨天气还不热,要是再晚一些,把冰淇淋蛋糕从美食街提回家里,恐怕就只剩下融化的糖水了。
余年站在蛋糕店的柜台前, 字正腔圆地用英语把订单号报给店员。
店员努力跟上, 然后朝他比了个“ok”,然后钻进后厨去提蛋糕。
余年认真等待, 却忽然听见身边的贺行缺低低地笑了一声。
余年转过头:“你笑什么?”
贺行缺抿了抿唇角,忍住笑意:“我在想, 年年是怎么在这里订蛋糕的?”
订蛋糕的时候,是余年一个人来的,他想给贺行缺一个惊喜。
余年理直气壮:“我英语很好的好不好?就这样点呗。”
余年拿起蛋糕店上面的传单,开始“指指点点”:“我说:‘这个,这个’。店员就说:‘ok, ok。’就这样点好啦。”
贺行缺笑了笑, 微微颔首:“嗯,年年的英语很好。”
余年叉腰:“那当然了,比你考五百多名好很多。”
“嗯。”
正巧这时,店员提着蛋糕从后厨出来,余年接过蛋糕,道了声谢, 然后拉着贺行缺离开。
他们刚走出蛋糕店,前几天向余年搭讪的外国男人正好也经过这里。
他好像刚从隔壁街的酒吧出来,整个人看起来醉醺醺的, 身上的酒味离得很远还很呛人。
余年皱着小脸, 拉着贺行缺, 准备离他远一点。
可是这时,那个外国男人看见余年,好像还记得他,挑了挑眉,朝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余年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哐当”一声,一个玻璃酒瓶准准地砸在男人的背上。
男人还有些迟钝,慢吞吞地转过身,喊了一声什么,凶相毕露。
贺行缺牵着余年,把他护在身后,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袖口,松了松手腕。
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牢牢地盯着男人,目光阴冷,让人胆寒。
男人被他吓得后退半步,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装醉离开。
贺行缺转回头,看见余年的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还有些发抖。
仿佛他刚才要是敢上去打架,余年就一定会拉住他。
贺行缺从他手里接过蛋糕,轻声叫他回神:“年年?”
“啊?”余年回过神,“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在贺行缺和那个人对峙的短短三秒里,余年已经脑补出贺行缺横尸街头的一百个场景了。
吓死他了!
余年握住贺行缺的手:“快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