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王的那个年代里,段翎睿是当之无愧的翘楚。”
辽王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巫王,狼王,孤以及西凉王,我们四个会不服气其他的段氏王族,但唯独段翎睿,他一个人就让我们心服口服...强者值得尊敬与敬重。”
“但他的身体忽然就垮了,孤略有听闻他是为情所困...他那么强,怎么偏偏为情所困?”
耶律枭沉默不语。
虽然不知道他父王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啥忽然开始回忆起过去,但情之一字,有时候的确是最伤人的。
“段翎睿于孤,于巫王狼王和西凉王来说都算是一座大山,我们都想要翻过这座山。”
辽王很是意难平的摇头:“那时候的我们还很年轻,都有闯劲,都极力想要越过段翎睿然后向整个天下证明自己的实力。”
“孤从不将孤的兄弟们看做是对手,孤心里只有一个对手。”
“可他从大家的视线里忽然消失了,在孤尚且没有打败他的时候消失了。”
“他是孤活到现在唯一的遗憾。”
辽王看着耶律枭,认真道:“四国都是嘴上说着不和姓段的有什么关联,实际上却又处处和他们有关联...孤这么多年不仅在替自己意难平,还为段翎睿意难平。”
“记住,举凡能让自己的心里认为对方是对手的人,无论你面上如何不屑,心里都必须要承认对方的优秀,并且不要畏惧,要超越他。”
“也许这个道理你已经懂了,虽然孤尚且没有见过段星白,但能让这代的段氏王族们以他为中心窜来跑去,跟着他指挥走的人,绝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强者。”
“但这是你们的时代了,孤老了,不管听多少的吉祥话都得承认这个事实,孤和段...等等,你方才喊段翎睿什么?”
本来说着说着还有些伤感的辽王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并且只用了零点零零一秒就抓住了重点。
耶律枭:“睿王叔。”
辽王:“......”
辽王:“???”
睿王叔?
什么睿王叔,我们耶律家族有姓睿的族人吗?
#有点想要逃避现实的辽王突然出现了#
“所以方才儿子和父王您说的,不是一个意思。”耶律枭看着辽王,一本正经道,“儿子说您多了几个孩子,是因为儿子有了一些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亲姐妹,不是说您在外有沧海遗珠。”
辽王:“...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姐妹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个什么见鬼的东西?
“简单的讲,就是儿子与塞缪和小巫娑,还有星字辈分的王族,以及云浮天宫的云朵们山野道观的橘猫虎白鹤狼王城的狼等或人或兽一家的了。”
耶律枭一脸的坦荡荡,要多坦荡就有多坦荡的那种:“哦,还有西凉的樊犁,大家都是垂耳兔教的一员,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
辽王:“......”
辽王:“???”
辽王:“垂耳兔教又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教派而已,问题不大,父王你不用在意这点小事。”耶律枭笑了一下,“垂耳兔教的教义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辽王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耶律枭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自家老父亲,严肃道:“我们的教义要更为高尚且打动人心,不是一般的教派可以相比较的,父王你不要用一般的眼光来看待我们垂耳兔教。”
“有福自己享有难大家一起当,大难临头不需要急着飞,先把别人的羽毛给拔了再飞。”
“还有日常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多和别人过不去之类的,因为我们垂耳兔教尚且在起步阶段,所以教义还没有特别的完善,不过假以时日定然会尽善尽美的。”
辽王:“......”
辽王:“.........”
他的确是不能够用一般的眼光来看待垂耳兔教了。
他得用十般的眼光!!!
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你们还记得自己的国籍吗?
你们还记得自己是个人吗?
辽王一时间不知道该抓哪个重点,就那种,遍地都是重点的,心情和老师说期末我们只考重点结果一本书全是重点差不多,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抓起重点。
于是乎。
“人就算了,为什么还有老虎狼和鹤?这辈分你们到底是怎么算的?”辽王的大脑正在宕机试图重启,“这都什么,儿,你是被骗进邪€€教了你知道吗?这不是什么正经的教派,你还是快快脱离...”
“不可能,云浮天宫的两位宫主和山野道观的观主都是垂耳兔教的长老。”耶律枭看着自己的老父亲,严肃道:“山野道观都可以往旁边放放,父王你不是说云浮天宫是最接近天的地方,是上天在人间的化身吗?”
辽王:“......”
辽王:“.........”
辽王一时间还真的没办法反驳耶律枭的话。
云浮天宫...为什么云浮天宫也牵扯进来了?它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吗?啊?这垂耳兔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才会让云浮天宫的两任宫主都加进来?!
是他年纪太大所以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吗?
他难道不是宝刀未老了吗?!
辽王的内心如同海啸般毁天灭地,但面上却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论起情绪控制,边境四国里当属辽王第一。
“儿子这次在黑云洲学到了很多,儿子认为星白说的对,为什么王族这么累,全是因为手底下的人吃太饱了。”
“王族都快被公务累死烦死了,而手下人却可以晚睡晚起,可以风花雪月红袖添香有的还去玩个蓝颜碧玉,上朝的时候还给父王您添堵还试图涨薪水,到底谁才是王族?”
耶律枭的眸光深沉:“做王族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一定要和别人过不去才行。”
“有好大家分的前提是有满仓库的胡萝卜,仓库要都是空的...那分什么胡萝卜?”
“全部起来种田,王族都能下地种田,儿子这两天就没少亲自下田没少出门打猎,儿作为太子都能做到,那臣子们有什么理由做不到?”
“现在四家都在争,万一我落后了,小巫娑本就因为是女儿身所以独得一份星白的欢喜,塞缪有狼能和殷白段黑它们套近乎,樊犁虽然因为两家是世仇但那人心眼实在太多长得又是和人形狐狸精一样的妖里妖气,不得不防着他。”
“我有什么,除了有一个随时会叛变完全不知道给他的兄长帮帮忙只会添堵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我什么都没有。”
辽王:“......”
辽王:“.........”
满屏的省略号代表着辽王现在无fuck所说的崩溃。
孤,高兴的太早了。
真的高兴的太早了。
不要问为什么,因为他儿子不是没有被异星段星白给影响,而是被影响到了深处不觉得他自己不觉得自己被影响了!
天杀的异星!
天杀的段氏王族!
天杀的段翎烈!
都他妈的是神经病啊!!
而且他终于想起来方才他觉得少了点啥€€€€他的三儿子没了!他的三儿子耶律野连根毛都没回来!
他还记不记得他姓耶律?他不姓段!
“他现在叫做野王€€耶律€€段,蛇王大人亲自给他改的。”
耶律枭看出了自家老父亲现在满头的疑问,解释道:“这可是我们垂耳兔教的头一份,能讨蛇王大人的喜欢,那星白肯定也是会偏心他的。”
辽王:“......”
为什么每个字孤都听懂了,但是连在一起却什么都不懂?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蛇王,这个蛇王又他妈的是谁?
“段蛇王,昔年段王朝天子段长离的血脉,流落在外面好不容易被找回来,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但问题不大,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耶律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这么一个解释。
辽王:“......”
为什么又冒出来一个段长离的血脉?
段长离...不就是和段长空一个年代差点把段王朝给废了的家伙吗?
辽王不好了。
辽王感觉非常不好了。
辽王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家蹲的太久,现在好像跟不上段氏王族越来越离谱的脑子了...他们写剧本的速度是不是又变快了?本来就很快,现在是快的离谱了。
辽王真的是满头的问号。
他甚至觉得连问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到处都是重点不知从何处下手。
耶律枭:“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都是可以忽略的,我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父王。”
辽王认为接下来他听到任何的消息都是高兴不起来的。
因为他发现他最得意的鹅子已经被段氏王族的异星给污染了€€€€他还是大意了,是他的眼界小了,忘了异星是会进化的,段星白这颗异星分明是一颗比段长空还要不正常的异星啊!
他错了。
他真的是错的太彻底了。
他不行,趁着枭儿回来了,他要好好的掰正...
“睿王叔已经好了。”耶律枭忽然道。
什么蛇王什么段星白什么异星的瞬间就从辽王的脑子中清空了。
只剩下段翎睿好了这句话。
辽王沉默良久后才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如果想要找睿王叔的茬也是可以的了,因为他现在找回了他的对象,就是当初辜负了他但现在说开了发现是误会的人,所以他已经不再为情所困了。”
“最近您没发现黑云洲的段氏王族们老实了许多么,因为睿王叔开始一个一个收拾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