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上:小郡公病弱得宠着 第38章

得到确切的答案,云灯脸色一黑,气的磨了磨牙。

“早说啊,多大点事啊,搞这么大阵仗的将贫道绑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干什么呢!”

玄陌看着他那头鸡窝一样凌乱的头发,伸手按了按眉心,不想再跟他多言,便道:“既然人都已经来了,那便请大师尽快上前看诊吧。”

云灯闻言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你起开啊,你坐在那里贫道怎么给他看?”

玄陌现在就坐在池玉身边的床沿上,几乎将他的大半个身子都挡在了床里面,他若是不让开的话,云灯还真是没办法上前给池玉看诊。

玄陌额角跳了跳,想到这个云灯一年十二个月其中有十一个月几乎都在外游历,他也是这几天才偶然得知他回了玄云观,若是这次错失了良机,恐怕又不知要何时才能找的到他。

念及此,他薄唇紧抿,耐着性子从床上站了起来,长腿一迈便走到了床边站定,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云灯。

云灯见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撩起身上那件抖一下能掉三斤土的道袍,俯身便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他看着池玉那张瓷白精致的小脸,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一些。

“池玉是吧,把手伸出来,贫道先给你诊诊脉。”

池玉点了点头,伸手挽起袖子,将洁白如玉的手腕递给了他。

“有劳云灯大师了。”

云灯抬手将自己的一只黑乎乎的爪子搭在了池玉的脉搏处,沉默着给他仔细的诊了一下脉。

玄陌单手负在身后,长身而立的站在床边。

他垂眸看着那只搭在池玉皓白手腕上的黑蹄子,骨节分明的五指动了又动,最后还是忍住了上前将其一掌拍开的冲动。

云灯给池玉诊了一会儿脉之后,脸上原本轻松闲适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池玉看着他的神情,眼帘微垂,那双明媚透亮的桃花眸微微黯淡了几许,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失望。

虽说他本就并未抱什么希望,但如今看到云灯的表情,依然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失落。

他的身子早就不知找大夫看了多少次了,各种各样的药也都尝试过了,可却从未有过好转的迹象。

也许,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拥有一个康健正常的身体了……

云灯这脉诊了许久,他的表情从闲适到凝重,最后甚至变成了双眉紧皱,一脸苦恼纠结的模样。

他用另一只手抓了抓自己那头乱蓬蓬的头发,想了想,继续认真仔细的诊着手下的脉搏。

不知过了过久,云灯才将手从池玉的腕上收了回来。

池玉见此,还是没忍住出声问了一句,“云灯大师,可是诊出什么结果来了?”

云灯闻言,又伸手一脸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池玉说。

“你这……”

池玉看着他这副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发都给薅秃的架势,蹙了蹙眉,眸光微暗,最后甚至还态度很是温和的反过来安慰了他一番。

“若是没有办法也是无碍的,池玉早就已经习惯了,云灯大师不必为此郁结。”

云灯见池玉心眼竟然这么好,自己身子都这样了,竟然还反过来让他不必郁结,顿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郁闷。

他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床边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的玄陌,出言问了一句。

“他之前是不是晕倒了?”

玄陌闻言,面色一凝,点头应了一声。

“嗯。”

“晕倒之前干什么了?”

玄陌:”……“

云灯见玄陌脸色冷沉沉的,只是紧抿着唇瓣不说话,顿时无语了,又出声问了一句。

“说话啊?干什么了?”

玄陌看了一眼池玉,见他已经低下了头,从颊边散落的发丝中露出了一只小巧的耳朵,耳尖红的不像话。

他眸光微闪,握拳抵唇的轻咳了两声。

“本王……咳咳……吻了他……”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似乎凝了下来,云灯一脸你真禽兽的样子睨着他,翻着白眼嗤了他一声。

“还说没对人家干什么呢,说你禽兽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了你。”

玄陌:“……”

他竟一时无法反驳……

玄陌略有些无奈的伸手按了按眉心,眯着一双幽暗深邃的墨眸盯着云灯的脸,沉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第62章 枯蝶子

云灯闻言,又没忍住一脸纠结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玄陌看着他那头已经快能给鸟打窝的头发,还有头上簌簌落下的某种白色的东西,他额角微跳,双眉紧凝,正想上前将他从床沿上揪起来扔到一边去,就听到他忽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不知你们可否听说过一种名唤枯蝶子的飞蛾。”

池玉已经又再次抬起了头,他看着云灯脸上的表情,那双含着一抹朦胧水雾的眸子渐渐的亮了起来。

“枯蝶子?那是何物?”

云灯看了一眼池玉,叹了一口气,这才启唇回了他的话。

“是只有西凉国才有的一种稀有飞蛾,贫道也是当年在西凉国游历的时候偶然见识过,这种飞蛾形如枯叶,身大如蝶,只生长在西凉国的边陲一带。”

池玉静静的听着,忍不住有些好奇,他身子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长睫轻扇,微微歪着脑袋问了一句。

“所以,它之所以名唤枯蝶子,是因为它的形貌?”

云灯看着池玉这张纯良无害的面容,脸色微凝,略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

“并不是,这种蛾子之所以名唤枯蝶子,其实是因为它身上所具备的某种特征。”

玄陌看着云灯脸上的神色,一双暗眸不自觉的沉了沉,他冷声问道:“什么特征?”

云灯回道:“枯蝶子喜食植物的汁液,尤其喜欢大树根部枝干上的汁液,而且它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只要是它吃过的东西,它一定会将其整棵都毁了,绝对不会留给其他的枯蝶子食用的机会。”

听闻此处,池玉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

“一只蛾子,可以毁了一棵大树?”

云灯颔了颔首,“嗯,一只成年的枯蝶子,就可以让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在一天之内完全枯萎坏死。”

他见池玉和玄陌两人都面色微讶,便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

“枯蝶子的翅膀上有一种粉末,那种粉末在它身上的时候就如同它的翅膀一样,灰沉沉的,可一旦它抖落下来,那粉末就会变成流光溢彩的颜色,且这种粉末带有剧毒,只要被这种东西沾上,不论是人还是植物,都会被它逐渐腐蚀生气,最后落得个形容枯槁,一命归阴的下场。”

玄陌静静的听云灯说完,那双沉冷泛寒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看了一眼床上正微张着唇瓣,一张精致小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愕的池玉,语气冷幽的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身子之所以这般差,其实是因为中了枯蝶子的毒?”

听玄陌这么问,云灯却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什么实在想不通的事情,他又开始纠结苦恼的伸手抓头发了。

怪不得他那一头头发如此乱糟糟脏兮兮的,恐怕平时纠结烦恼的时候没少抓头,也不怕把自己给抓秃了。

云灯抓完头后,用那双黑乎乎的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给他诊了脉之后,贫道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这实在是说不通啊?”

玄陌负在身后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握紧了几许,他出言问道:“何处不通?”

云灯扫了一眼池玉,摊了摊手。

“你想啊,这枯蝶子的毒是何等的凶猛剧烈,就他这小身板,哪怕只是沾上了一点点,也足以当场便要了他的命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他成功的活到现在?”

“而且,贫道观他的脉象,这毒中的似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这种毒,身体的生气被噬,所以他的身子才会这般弱不禁风,一旦出点小问题都会让他如今日这般病倒。”

池玉见云灯一脸的愁容,那一双眉头拧的似乎都快打了结,他垂了垂眸子,敛去了眸底的那一丝希翼。

“有没有可能,我并未中那个枯蝶子的毒,就只是单纯的身体不好罢了?”

云灯闻言,视线在池玉的身上上下扫了扫,“可贫道观你这脉象……”

话还未落,云灯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池玉的前襟处。

他双眸一眯,伸手就将一只黑乎乎的爪子伸向了他,作势便要去扯他的衣襟。

看到这一幕,站在床边的玄陌面色一冷,忽然伸手一把钳制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那双仿若覆着腊月冰霜的眸子极为危险的睨着他。

“你干什么?”

云灯见玄陌一副被人调戏了媳妇的怨夫脸,一脸无语的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贫道想干什么?”

玄陌五指收紧,声音沉沉的道:“本王不管你想干什么,总之,你最好别随便碰他,否则……”

池玉见玄陌一副要吃了人家的样子,脸颊微热,下意识的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你做什么呀,快放开云灯大师……”

云灯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低声啧了一声。

“啧,吃醋的男人太可怕了。”

说着,他摇了摇头,识趣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仰头看向玄陌,跟他指了指池玉那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襟。

“既然你不让贫道碰他,那你自己动手总行了吧,贫道方才好像看到他的衣襟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你将其拿出来给贫道看看。”

池玉听云灯这么说,一张本就染着霞色的脸颊似乎更红了几分。

他见玄陌已经低头朝着他衣襟的方向看了过来,绯色的唇瓣轻抿,连忙低头自己伸手将衣襟里悬挂着的那枚暖玉拿了出来。

他将暖玉摘下,伸手朝着云灯递了过去。

“云灯大师所说的是这个吗?”

云灯一看到这枚暖玉,眉头便瞬间皱了起来。

他伸手将暖玉接了过来,将其拎起来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

这枚暖玉的质地极好,制作也甚为精湛,上面雕刻着的仙鹤踏云图更是寓意尤佳。

只不过,云灯看着这枚暖玉里的那层流光溢彩,隐隐流动着的,如同璀璨星河一般精美绝伦的液体,脸色却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他看向池玉,凝声问道:“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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