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上:小郡公病弱得宠着 第467章

他知道池玉去了东郢国的事情,但玄陌不是一直都在京都等着他回来的吗?

曲一如实回道:“去找池公子,曲三传来消息,说池公子受了一点伤,主子不放心,于是便带着曲二一起去了,让我在京都留守,看好陌王府和将军府。”

一听是池玉受伤了,云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希望伤势不重。

不过……

坐直身子看着曲一,云灯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他居然没有带着你去?”

他记得,以前玄陌外出,带着的人基本上都是曲一。

因为曲一办事快,武功也最高。

曲一闻言,眸光微微闪了闪,并未接话。

他自从回来之后就总是三天两头的往玄云观跑,主子应该是察觉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特意安排他在京都留守,转而带着曲二离开的。

云灯也猜到了这种可能,并未再问什么,而是清了清嗓子,破天荒的夸了玄陌一次。

“玄陌这个人……好像还可以。”

至少对下属是真的很好。

因为云灯才刚吃完饭,曲一没让他立刻去研究药物,而是陪着他休息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才起身准备离去。

云灯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启唇唤了他一声。

“曲一。”

曲一脚步微顿,转身看向了他。

云灯垂了垂眸子,欲言又止的说道:“如果……如果我到最后也找不到办法的话,怎么办?”

他再这样年轻下去,他和曲一就算在一起,也没有几年可以相处的时光了。

像曲一那么好的人,守着一个这样的他,真的有意义吗?

这么多天里,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失败了多少次了。

如果最后的结果依然是以悲剧收场,那他现在做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曲一见云灯的情绪有些沮丧,眉心微蹙,他忽然抬脚大踏步的朝着云灯走了过去。

云灯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看着曲一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伸出手臂动作强势的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都扯进了他的怀里。

腾出一只手捏住了云灯的下颌,曲一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一低头便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云灯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任由曲一肆无忌惮的将他吻了一通。

等曲一终于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呼吸急促,脸颊绯红,连脑袋里也变的晕乎乎的了。

云灯将身子靠在曲一的胸膛之上,仰头眼神朦胧的看着他的脸,红润的唇微张,“你……”

为何突然吻他?

曲一的视线落在云灯的唇上,狭长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暗色。

他用指腹拭去云灯唇上的晶莹,忽然沉声说了一句。

“现在的我很幸福。”

“嗯?”云灯的大脑还有些迟缓。

曲一拥着他,低头又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声音低低的说道:“许多人一生都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我们却找到了,这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不管你最后能不能找到治疗你的办法,都改变不了我们彼此相爱的事实,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云灯眨了眨眼睛,心里因为曲一的话而渐渐的升起了一丝希翼。

也是,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以前可是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现在反而变的各种畏首畏尾的?

心里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云灯勾了勾唇角,主动伸出双手搂住了曲一的脖子,然后将他的脑袋拉下来吻了吻他的唇,弯着一双眸子笑着开口。

“你说的对,没什么好怕的,我一定会找到治病的方法,长长久久的陪着你一起活下去的。”

曲一用手臂紧紧的箍着云灯的腰,声音微哑的应道:“嗯,我等你。”

话落,他脑袋一偏,再次不由分说的堵住了云灯的唇,夺去了他所有的呼吸。

……

曲一走了之后,云灯一个人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开始信心满满的继续尝试新的办法。

这段时间又一连下了好几场雪,此时外面也正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

曲一将擦洗好的碗筷收好,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天上不断飘落而下的一片片白色精灵,伸出一只手接了几颗在手心之中。

雪花遇到他手心的温度,很快便融化成了一小滴水珠。

正在此时,曲一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云崖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曲一见状,忙收回了那只接雪花的手,垂首朝着云崖态度恭敬的唤了一声。

“云崖道长。”

云崖看了他一眼,眼神慈蔼,温声问道:“灯儿现在的情绪如何?”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研究出来办法,以灯儿以前的性子,想必早就开始烦躁了。

这几天他偶尔看见灯儿的时候,也能看的出来,他的确情绪不佳,而且状况瞧着一天比一天严重。

曲一回道:“他很好,道长无需担心。”

闻言,云崖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笑道:“如此看来,他倒是很听你的话。”

他这个徒弟一向散漫惯了,连他这个师父的话他都不听,没想到曲一的话居然比他的还要管用。

唉,徒弟长大了,很多事情已经不由师父了……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云崖的眼底却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笑意。

云崖沉吟片刻,朝着曲一询问了一句。

“有时间吗?和贫道聊一聊如何?”

第688章 将云灯托付给他

屋檐之下。

曲一和云崖两人的身下各坐着一个小木凳,两人皆面朝着外面,看着眼前这幅到处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云崖掸了掸飘落到他道袍上的雪花,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谢谢你。”

曲一微怔,侧眸看向了他。

云崖朝着他笑了笑,似乎连脸上的皱纹都是温和的,“贫道知道你用不着贫道来谢,但不论如何,贫道还是要谢谢你,若是没有你,灯儿现在也许仍像以前那样以死亡为目的的活着。”

他这一生也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可他却对灯儿身上的病无能为力,什么忙也帮不上。

那孩子实在是太苦了,苦的让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难受。

现在有了曲一,也算是老天对灯儿的一种补偿了吧?

曲一听着云崖的话,沉默了须臾之后,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然后回道:“不客气。”

他看的出来,对于云灯,云崖是既心疼又愧疚的。

他若是拒绝了云崖的谢意,反倒会让他更觉得有负担。

云崖没想到曲一竟然会这么回他,轻笑了一声之后,他出言打趣道:“看不出来,你这孩子倒还挺有趣的。”

一般人听到他方才的话,要么是推辞说功劳不在他,要么是借机表明一下自己对云灯的心意。

他倒好,竟如此坦然的应承了下来。

到了云崖这个岁数,自然能看的出来曲一这么回答是因为考虑了他的感受。

也怪不得灯儿会看上曲一,曲一这孩子的心思不是一般的细腻。

云崖这么说,倒是让曲一有些不好回答了。

说他有趣?

应该算是在夸他吧?

云崖抬眸看向天上飘落而下的雪花,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你知道灯儿为何会常年不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一次吗?”

曲一眉心微蹙,摇了摇头,但却说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在里面,而并非不想留下来照顾孝顺您。”

对云灯来说,云崖是他唯一的长辈和亲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避着他。

“自然。”云崖轻叹了一声, “相反的,他就是太孝顺了,才会连家都不敢回。”

曲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向了云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云崖思绪飘远,缓缓开口,继续往下说:“灯儿从小到大的身体都很健康,人也很善良,贫道略懂医术,曾教了他一些皮毛,一开始他对学医兴致缺缺,直到有一天他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山下救了一只小羊,自那时起,他就喜欢上了学医,或者说是,喜欢上了治病救人的感觉。”

“他在这方面很有天分,道观里的那些医书全都被他给看完了,后来他还经常会去搜寻一些别的医书来看,一有时间就会免费去给人义诊。”

“那个时候的灯儿还没有天天将自己弄成一副脏兮兮的样子,我们师徒俩人相依为命,日子过的还算是平稳。”

“直到灯儿二十岁那年……”

云崖的声音顿了一下,从喉间溢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是灯儿第一次犯病,我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的会突然变得那么痛苦,因为我们找不出原因,于是只能去请其他的大夫,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出他的病症所在,哪怕是用一些可以止疼的药物也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灯儿就那样生生挨了一整个月。”

“一个月病发过后,我们都发现他的样子似乎变年轻了一些,但当时我们并未多想,再加上贫道因太过担忧,又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一个月,身子一时有些受不住,所以他才刚好,贫道便跟着一病不起了。”

“当年贫道已快七十,年事已高,恐怕那一病将灯儿给吓坏了,所以自那时起,每年的四月份他都不在京都,也再没有让贫道见过他发病时的样子,他甚至都没有打算告诉贫道他每年都会年轻一岁的事情,要不是他每年回来的时候个子都会矮上一点,就凭他那副脏兮兮的样子,贫道还真发现不了他。”

“后来经过贫道的百般追问,他才终于肯松口,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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