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酒柜时候,浮离顺手牵羊的摸了一瓶路易十四,然后坐到了鹤步洲对面,两眼冒金光的说:“你们这些万恶的有钱人,太会享受了!”
鹤步洲撇了一眼被他牢牢抱怀里的路易十四,“你要是能够接受白谨言,你也能成为万恶的有钱人其中之一。”
浮离:“……”
“不提他我们还能愉快的做朋友。”
关于白谨言的话题却没有因为他的强硬态度而被岔开,鹤步洲问了一个肖意安也很关心的问题。
“你是怎么摆脱白谨言赶过来的?”
肖意安内心好奇的小猫咪挠起了爪爪,耳朵支棱得老高,就等着惊天秘密的诞生。
浮离:“……”
他憋了一张脸,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了一句:“别问,问就是秘密。”
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鱼苗,从下水道跑路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现在是一条有味道的鱼。
浮离不说,任由肖意安和鹤步洲削尖了脑袋也想不出事情的真相居然如此的离谱。
既然浮离成功的登上了机,鹤步洲自然是要实现收留他两个月的承诺。
飞机在云端平稳的飞行,最终回到了A市。
鹤步洲下了飞机以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让秘书把浮离和行李一起运回了家,他则带着肖意安去了鹤氏。
回去巡视了一下公司的运作情况,顺便解决了几个等他签字的合同方案以后,才离开了公司回了家。
无论是肖意安还是鹤步洲,他们都以为浮离一个寄人篱下躲避债主的人,怎么都会在家中安安分分的待着等他们回来。
结果鹤步洲打开家门,看到整个屋子乱成一团,仿佛被劫匪入室洗劫过的场景时,那张完美的冷脸终于出现了裂缝。
肖意安感受到托着他双腿突然收拢力道的手,缓缓摇着头叹息:完蛋了,霸总生气了。
他看了眼外头的太阳,觉得浮离肯定是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下山了。
自求多福吧。
鹤步洲也确实被怒火烧得差点失去了理智,他已经很克制的压抑着怒火,但关门的动作却还是比平日里重了很多。
客厅里乱成了一团,沙发抱枕里的鹅绒散得满地都是,茶具摔到地上碎了好几个,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述说着它们死时的惨状。
浮离并不在客厅里,鹤步洲在屋内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人。他又找到了后院里,终于在后院鱼池的假山上,看见了像树袋熊一样扒着假山的浮离。
而鱼池的岸边,一只胖胖的橘猫翘着尾巴枕着前爪,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浮离见到鹤步洲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救星,眼泪汪汪的哭诉:“快把你家猫赶走!”
鹤步洲:“……”
肖意安:“??”
这是在搞哪一出?
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吧,浮离是条鱼!
第19章
鱼的天敌是什么?那自然是猫啊。
浮离虽然是鲛人,可也是鱼,对猫自然也是有心理阴影的。
他以为自己摆脱了一个白谨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却完全没想到自己才出狼窝又入了虎穴!
先前鹤步洲说过他收养了一只猫,可却没告诉他,那只流浪猫居然是只八尾猫妖!还是差一尾就得道飞升的那种大妖!
“别愣着啊,快救我!”
浮离快要哭了。从他踏进这个家门开始,这只猫妖就满屋子的追杀他,要不是他还有些本事,怕是早已经葬身猫腹了。
鹤步洲从眼前诡异的情况里找回了理智,目光冷厉的看向始作俑者之一的橘猫:“看你干的好事,自己回笼子里面壁思过,这个星期的小鱼干都没有了。”
橘猫身体肉眼看见的僵硬了片刻,高高翘起的尾巴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了力量,焉哒哒的垂了下去。
“喵嗷€€€€”
它跳起身三两步跑到鹤步洲脚下,黏黏糊糊挨蹭着他裤腿撒娇,企图逃避惩罚。
然而冷血无情的鹤步洲却道:“还有一分钟时间,处罚加倍。”
橘猫一下子炸了毛,惨叫一声,呲溜一下往屋内的笼子窜去。
“哈!活该!看你还敢追杀我。”
浮离一脸大仇得报的畅快感,但双手还是紧紧抱着假山的石头,特别的怂。
鹤步洲将视线投到他身上:“滚下来。”
“我不!”
浮离特别坚定的摇头,但对上鹤步洲越来越冷的目光时,那股子硬气就想被针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泄了气。
他探头探脑的瞧了眼屋内,直到确认那只猫妖已经把自己关到笼子里,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以后,才慢腾腾的从假山上爬了下来。
默默围观的肖意安:“……”
他是第一次见有人居然怕猫怕成这个鬼样子的,真是大开眼界了。
因为这一人一猫,整个客厅乱得不成样,小橘子作为一只猫,肯定是不会打扫收拾的,最后打扫的重担只有浮离一人扛了下来。
五分钟后,作为非科学现象一份子的肖意安,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原来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科学!
只见浮离一手指挥着好几个纸人收拾残局,一边眼神幽怨的嘟嘟囔囔:“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师,多少人求着我办事?你不敬重我也就算了,还拿我当奴役使。”
鹤步洲抱着肖意安坐在沙发上监工,闻言抬了抬眼皮,“就算是大师也要为他犯下的错误买单。”
浮离:“……”
他突然就后悔把肖意安送到鹤步洲身边了,就该让他一辈子追不到肖意安的!
浮离身上散发的怨气几乎如有实质,鹤步洲直接无视,而肖意安……
肖意安正捧着他破碎的三观,一点点的用胶水重新黏连起来。
从刚才已知的线索来推断,浮离是个天师,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随时会发现自己这个娃娃有古怪,然后就会把他当成那些鬼怪处理掉,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肖意安惊了,觉得自己性命即将不保,颤颤巍巍的摊平了四肢,装死。
兢兢业业的指挥纸人打扫卫生的浮离,并不知道自己在肖意安心目中已经成了会要他性命大反派,仍在心里唾骂鹤步洲没有人情味。
因为有纸人,客厅很快就恢复了整洁,鹤步洲检查满意了以后,将浮离撵去书房。
书房的门口,浮离抱着一床新被子,眼中是藏不住的震惊。
“你真让我打地铺啊?”
他以为鹤步洲是跟他开玩笑的,现在看来是他太过高看自己了。
鹤步洲抿了抿唇,“你也可以选择不打地铺。”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立刻滚蛋。
浮离:“……”
“打地铺好,我可太喜欢打地铺了。像我们这种修行之人,就该多与大地接触,洗涤内心的污浊。”
说的是心不甘情不愿。
鹤步洲没管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兀自抱着肖意安回了卧室。
由于今天下午就已经把堆积的公务处理好了,晚上时间空闲了下来,鹤步洲想起他那搁置在一边的做娃衣计划。思索了片刻后,将肖意安放到了旁边的人偶专用沙发上,开始研究从哪里下针做娃衣。
缝纫机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按着图纸裁剪着布料,灯光打在他侧脸上,晕开着一层耀眼的光。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可惜还在为自己性命担忧的肖意安根本就没心思关注他。
娃衣一个晚上做不好,尤其是鹤步洲这个新手,到了最后,也只是缝制成功了一半。
将娃衣的半成品收进收纳盒里,鹤步洲起身松了松因为久坐而僵硬的骨头。
在他把娃娃从沙发移到床上,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他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嘴角微微下压。
走去打开房门,门外的人毫不意外的是浮离。
“有事?”
看着眼前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人,鹤步洲并没有什么好耐心。
浮离挠了挠头,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道:“能不能让你家猫从书房里出去?”
临睡觉的时候床边突然窜出一只猫妖,浮离差点没被吓死。
他几乎就要使出法术遁逃了,但对方似乎没有跟他打的意思,而是趾高气昂的霸占了他的地铺。
打又打不能真打,浮离只能找鹤步洲这个猫主人评理。
鹤步洲:“……”
“自己想办法。”
说完无情的关上了房门。
浮离吃了闭门羹,睡觉的地方又被霸占,只能气鼓鼓的回到了客厅。
越想越觉得委屈,他决定「打击报复」。
夜深人静,万物都陷入了沉睡之中,而肖意安却因为浮离的存在失了眠。
换作平时这个点他肯定已经扛不住困意睡了,可当他闭上眼睛后,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自己被浮离打得魂飞魄散的场景,然后就被惊醒了过来。
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发出了叹息,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好像还要持续两个月,想想就让娃感到头秃。
他甚至忍不住恶毒的想,要是白谨言能够早点抓住浮离,把他带走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过去,肖意安就开始唾弃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先不说浮离发现没发现他不对劲,就算发现了也不一定会把他打死啊。万一白谨言真是浮离的仇人,浮离被抓回去岂不是危险了?
做人不能这么恶毒,得善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