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浪费, 秘书和助理跟着我一起加班那么久,他们应该也饿了, 那食盒就给他们当宵夜了。”
鹤步洲如此说着, 理所当然的给秘书和助理加了宵夜。
“哦,这样啊, 那我们回家吃。”
既然是这样肖意安也不好说什么, 他也不是真的饿得受不了,回家再吃也没什么。最主要的一点, 还是他十分的享受霸总为他洗手作羹汤这个事情。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因为时间实在太晚, 等会儿还要睡觉,不宜吃得太饱, 鹤步洲便煮了两碗鸡蛋素面。
煎得金黄焦酥蛋黄却是糖心的鸡蛋, 合着几根翠绿油亮的青菜铺在细细的面条上,点缀着细碎的葱花, 即使很简单, 但却依旧让人食指大动。
肖意安心满意足的连面带汤一起吃完, 鹤步洲克制而温柔的看着他吃得开心,食欲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我吃饱了,把你的碗也给我,我去洗碗。”
他想得很简单,他一个不会下厨只会白吃白喝的小废物,唯一能承包的事情大概就是把碗放到洗碗机里。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多诱人,殷红的唇瓣沾着油,因为之前吃得急了被烫了一下而微微鼓起,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闭一合的格外的吸人眼球。
鹤步洲微微眯起双眼,喉结缓缓滑动,低哑的嗓音里,蛰伏着危险的巨兽。
他轻声道:“不用了,我来就好,你先去洗澡吧。”
再不让肖意安离开他的视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人就地办了。
“可是……”
就两个碗而已啊,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洗一下也没啥。
他后面那一长串话来不及说,对上鹤步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时,便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霸总这眼神有点可怕,怕了怕了。
“我这就去。”
他立刻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饭厅里只剩下两副碗筷和鹤步洲一人,他坐在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很久才缓缓抬手捂着眼睛。
他刚刚,好像把安安吓到了呢……
另一边,肖意安冲进了浴室里,当热水冲刷到身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反应好像太过激烈了一点。
他不知道鹤步洲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一样,他恍惚中产生了一种下一秒就要被鹤步洲压在饭桌上的错觉。
不不不,一定是他想多了,鹤总心里是有白月光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做那种事呢;
肖意安捂着脸蹲到了地上,其实他刚刚还是挺期待发生点什么的,就是最后自己没志气的逃了。
现在想起来就特别的后悔,非常后悔。
后悔是没用的了,肖意安拍拍脸蛋,自言自语道:“你振作一点,现在不会发生点什么,等以后你把霸总拿下来了就有什么了。”
自我安慰了一会儿,他又满血复活元气满满,挤了洗发水开始洗头。
等他洗完了澡擦干身的水珠,伸手去取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进来!
浴室里没有大浴巾,他倒是可以围着小浴巾出去拿衣服,可万一鹤步洲就在房间里待着,他这样出去岂不是尴尬得能扣出三层海景房来;
可是不出去,那他就得叫霸总帮他拿衣服了呀……
琥珀色的瞳孔顿时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嗯,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是意外,是不可控制的,并不是他蓄意的勾引。
他贼心很大,但贼胆却小得可怜。打定了主意以后,他直接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卡开浴室门悄悄的探出了头去,刚好看见鹤步洲走了进来。
鹤步洲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转身向浴室走来站到他面前不远处,沉声问:“怎么了?”
第一次做坏事,他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他支支吾吾了半晌道:“那个、那个,我忘记拿换洗的衣服进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鹤步洲怔了一下,视线落在他红得晃眼的脸颊上,缓缓抬手握拳抵着鼻尖轻咳了一声,“好啊,你等等。”
鹤步洲转身走去了衣柜,翻找衣服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冷静,可内心却已经掀起了波涛巨浪。
明明他刚刚才控制住了自己,为什么又要送上门来呢;
他手指紧紧的攥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呼吸越发的粗重火热。
不知是冷气开得太足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让他感到十分的口干舌燥。
他不得不扯开了衬衫衣领的纽扣,脑子里旖旎的心思挥之不去,但他依旧极力的克制。
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肖意安还等着他拿衣服,正好手里这件就是给肖意安买的。
他正想要取下那件衬衫,却在瞥见自己那套深蓝色的睡衣时动作顿了一下。
这套睡衣穿在他身上肯定很好看吧……
手里的衬衫放了下去,转而取了睡衣。
他折返回了浴室前,将手里的睡衣递了出去。
肖意安太羞怯了,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伸出一条白中透着粉的手臂来,瓮声瓮气的说:“谢谢。”
鹤步洲盯着眼前白得晃眼的手臂没说话,好半晌才将睡衣递了出去。
他欲盖弥彰的说:“没有准备你的睡衣,所以只能用我的凑合一下了,你不会介意吧。”
肖意安:“……”
肖意安这一刻已经不是他了,他现在是只小龙虾,还是熟透了的那种。
霸总的睡衣,让他穿!
一想到这件睡衣曾经穿在霸总身上,紧贴在霸总那荷尔蒙爆炸的肌肉上,然后现在又贴着他的皮肤,这算不算是有了肌肤之亲?
这也太刺激了,他有点受不了。
肖意安浑身冒着热气,抱着睡衣大脑当机了。
鹤步洲在外头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有动静,忍不住蹙眉唤了一声:“安安?”
肖意安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扬声应了一句:“我马上出来。”
他颤颤巍巍的将睡衣套到身上,明明丝质的衣料十分的亲肤舒适,他却觉得好似有无数双手在皮肤上游走。
那种感觉,让他头皮一阵阵发麻。
鹤步洲已经又在外头敲了一次门,虽然他极力拖拉,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他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故作镇定的笑了笑,低头卷着过于长的衣袖,嘴里抱怨道:“你这睡衣太大了,我穿着就好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鹤步洲的身高有一米九二,而肖意安只有一米七八,衣服大了不止一个号。
深蓝色的衣料紧贴着奶白透粉的皮肤,两种不同的颜色造成了视觉上的冲撞,让人想要亲手将这两种颜色剥离开来。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鹤步洲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眸光微暗。
“先将就一下,过几□□服就能送过来了。”
事实上,他已经在考虑如何让裁缝做衣服的速度再慢一些,最好一辈子都到不了。
这世上,最适合肖意安的衣服,就是他穿过的衣服。他的气息会一点点的把这个人包裹沾染,直至完完全全的标记镌刻。就像是那滴在宣纸上的墨水,终将会将那张白纸渲染成美丽的山水墨画。
低着头的肖意安看不到他眼底越演越烈的疯狂偏执,滴着水珠的柔软发梢,无害又绵软的贴在白皙修长的后颈上。
此时的肖意安,在他面前是完完全全毫无防备的,绝对信任依赖的姿态。他只需微微的倾身,锋利的犬牙就能叼住那块脆弱的后颈肉。
在自己失控之前,鹤步洲往后退了一步,指甲用力的嵌入掌心之中,刺痛感能让他保持冷静。
他转身去收了一件睡衣,对肖意安说:“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去洗澡去了。”
肖意安毫无所觉的抬头,乖巧的应了声:“我不困,我等你。”
鹤步洲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往浴室里走的脚步更为迅速了。
肖意安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霸总今天怎么一直怪怪的点;
十二月的寒冬里,屋外大雪纷飞寒风凛冽,而身心火热的鹤步洲,却不得不洗了个冷水澡。
等他带着一身寒气和水汽出来时,心态和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肖意安说了等他出来,就真的老老实实的盘腿坐在床上等他。不过他也不是眼巴巴的等着,而是拿着鹤步洲的手机打游戏。
“这打野抓人都不会玩什么打野,我都被对面打野废了。”
沉迷游戏的丝毫没察觉他已经站在了床边,正鼓着腮帮子生气。
“这么晚了还打游戏,对眼睛不好。”
鹤步洲看着觉得好笑,上去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机,后者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让我打完这局吧,再挂机扣分我就被禁赛了。”
鹤步洲抿着唇与他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法拒绝那双满怀希冀的眼睛。
他把手机还了回去,伸出一只食指,“只能把这一局打完,结束以后就得睡觉了。”
“好的好的。”
网瘾少年忙不迭的点头,重新拿到手机以后,甜甜的弯着眉眼冲他笑道:“我们家霸总最好了。”
鹤步洲怔了一下,“我们家霸总?”
操控着游戏人物的肖意安:“……”
遭了,说漏嘴了。
他刚想解释,结果鹤步洲却伸手捻起他一缕湿润的头发,“怎么没有把头发吹干?”
他这是不跟自己计较起外号的事情,肖意安也就趁机下了台阶,理直气壮的说:“我没找到风筒在哪里。”
其实他是知道的,但他却存了点小心思,他想让霸总帮他吹。
想要打败白月光成功上位,必要的身体接触和生活小互动那肯定是要安排上的。
肖意安心里打着小九九,就装作沉迷游戏的样子,而鹤步洲也惯着他,在他这样说以后,还真一言不发的去找来了风筒。
插上了电源开关,鹤步洲问肖意安:“你是自己等会儿打完游戏吹头发,还是我帮你?”
肖意安想也没想,软声撒娇道:“我不要自己吹,等我吹完都好晚了,你帮我吹吧。”
鹤步洲轻笑了一声,“好,我帮你吹。”
一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到了床上,一个动作轻柔的替身前的人吹头发,一个则在打游戏。
这局游戏本来就是大逆风,肖意安没打多久就输了。这个时候他的头发只吹得半干,将手机放下前,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往鹤步洲的肩膀上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