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知道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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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乡试需要考三场, 每场考三日,这三日内都只能在隔间也就是号房中度过,号房十分狭窄, 内里的设施都是用木板搭起的简易床,因着号房已经在外面上锁, 除去作弊, 里面做任何事考官都不会管。
谢潇澜前世便已然经历过这些, 将复杂心情暂时抛之脑后, 这才开始动笔, 先是将答题思路写在草纸上, 之后梳理清晰再挪到试卷。
三日的时间很充足, 但他一刻也不愿停,奋笔疾书到手腕有些酸胀, 这才稍稍停下笔歇息片刻。
卷子已经做完了三分之一,时间充盈,他转身吃了些饭团,水却没敢多喝,润了润唇便完事了, 否则出恭如厕都在这号房里,那味道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因着考试宅子里瞬间没了什么人,何意一人待着也是无趣, 便想着去济世堂看看,他也不是故意招人嫌,到底是正儿八经被介绍去的, 自然是要去瞧瞧的。
街道上倒是还和之前一般热闹, 济世堂倒是比他想的要更加热闹些, 堂前挤着许多人。
“出什么事了?”何意没往里面挤, 歪头就问旁边跟着看热闹的妇人。
“你还不知道呢?送来了个病人,那模样吓人的嘞!”
“不就是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我估计可能是得疯病了,他家前几天还说浑身疼呢!”
两人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凑着脑袋聊起来了。
这种症状在前世时倒是十分常见,放在医疗发达的时候,这种病要想治愈那是轻轻松松,但在这里,何意不确定。
毕竟,就连谢潇澜当初发个高热都被大夫给判了“死缓”。
倒不是说这些大夫没本事,只是碍于眼下所处的大环境,普通的病痛还好,稍微复杂些拿不准的,就可能会被“准备后事”。
他仗着身量小,硬是从侧面挤了进去。
那管事猛的见有人进来,拉下脸就准备骂,瞧见来人是何意,虽没骂出声,但脸色也不好看:“此处忙着没空接待你。”
“我想瞧瞧病人。”何意没在意他的态度。
“你瞧什么病人?若非是齐老亲自修书一封,你这种不看病的,连济世堂的大门都进不来!”管事冷嘲热讽,“我并不想知道你是如何欺骗齐老让他举荐,但府城的济世堂可不是你想进便能进的!”
何意眉心紧皱:“书信上清清楚楚写着我也通医术,总不能见我面嫩无须,便将病人置之不顾吧?”
“管你有须无须!别以为其他大夫同你说了几句话便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给面子将你轰赶出去!”
管事丝毫不退让,看向何意时带着防备和厌恶,他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只希望济世堂能将人医治好,否则真是白瞎了他挨这一通。
何意大概能明白管事这般瞧不上他,除了面嫩,估计也有他是哥儿的缘故,否则也不会这般疾言厉色。
济世堂他也并非非去不可,只不过如今谢潇澜不在身前,他总归是觉得无趣。
“谢夫郎?”
何意扭头:“刘货郎在此处叫卖?”
“这不是听说前面热闹,想着过去看看,谢秀才好学识,应该会考得不错。”刘货郎憨笑着说些真诚的话,随后又从自己担着的木箱里拿出一个烧饼,“送你吃,不收铜板!”
“都是赚些辛苦钱,怎么能不收。”何意从荷包里摸出铜板递给他,笑着将包了油纸的烧饼接过,饼不值钱,但纸也贵着呢。
货郎有些不好意思,活像是他故意这般上赶着强买强卖似的,一时间涨红了脸,看向何意时有些无措。
何意清冷如玉的脸上露出浅笑:“你来的巧,我逛了一圈刚好有些饿了。”
只是个烧饼罢了,当初对方好心带他们找住处,也不该在这几文钱上多计较。
即便是青天白日,何意也不敢只身在街上溜达太久,顺着原路返回了宅子里。
大宝正准备午食,见他手里捏着只咬了一口的烧饼,当他饿狠了,便从小厨房里给他拿了盘点心垫肚子。
倒不是大宝瞧不上那烧饼,实在是在这之前,谢余彦征里秀才就叮嘱过要让他吃的好些,为此还特意多出了些银两,他自然要将此事办妥。
“多谢。”
何意捏着绿豆糕放进嘴里,豆子的清香散在口中,丝丝甜意稍稍安抚了他的情绪。
济世堂内。
“稍微触碰便疼痛难忍,从他送来到现在连脉都不曾诊,如何能治!”
“先前师兄不是说镇上来了个大夫?他人在何处?师兄在信中说过,他见解独到,若是有疑难杂症都可与他商量,怎的这几天从未见过?”
“我去问问前面管事!”
何意先前三天两头都要和谢潇澜过来瞧瞧,碍于谢潇澜有功名在身,管家不好当面轰赶他,只是如今谢潇澜不在,何意便只有被赶出去的份。
管事还在为自己清理了麻烦之人暗自窃喜,却不知麻烦已经降临到头上了。
前来问话的大夫得知他把人给赶走了,气的直跺脚:“荒唐!他住在何处,还不快把他给请回来!”
“这、这我也不知啊!”管事当下便慌了,他本身就瞧不上何意,怎么可能会主动盘问他的住处?
大夫气极,脾气上来便要到处去找找,他们来府城一月,总能会碰到认得他的人!
“你好好想想有何特别之处?”大夫有些汗颜,他也是见过何意几次的,但次次都是匆匆一瞥。
“他……叫何意,是陪郎君科考,样貌极好!”
“……没了?”
“……”
刘货郎本正担着担子探头巴脑的看热闹,想着说不定会有看累的和他买几个烧饼,冷不丁就听见了这番谈话。
他狐疑道:“你们找谢夫郎?”
“你郎君不在,瞧着你都无精打采的。”
午食做了何意喜欢的鱼,即便大宝厨艺精湛也没引起他丁点儿反应,换做平时绝对要夸上一夸的。
赵夫郎见他着他和平时不同的模样觉得有趣,便忍不住要打趣他。
何意面色淡淡:“我欢喜的紧,不能被大宝瞧出来,他会告状。”
对于自家小厮多收了些伙食费的事,赵夫郎是知道的,这种事稀松平常,也谈不上背主便由着他去了。
赵夫郎哼笑一声,端着茶杯悠哉悠哉,说的全都是鬼话,他一句都不会信:“刚成亲没多久吧?瞧我,夫君去世给我留下这宅院还有些铺子,每年光收租我都够开销了!”
“那我是等不到了。”何意下意识回嘴。
“你€€€€”
“何大夫可在?何大夫在家吗?我们是济世堂的大夫!”
听着外面的动静,何意便知道是管事带着人找来了,若只是道歉,他怕是会高兴些,可带着大夫亲自来,便只能说明送去的病人情况还未得到缓解。
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
大宝看了眼何意,见他神情并未抵触,这才去开门将人迎进来。
管事一见到何意便迅速道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何大夫万不能同我一般见识,若您愿意,明日我便亲自在酒楼宴请您,以示赔罪?”
“不用,走吧。”何意音色寡淡,那么一顿饭他自己也能去吃。
一路上一同前来的大夫都在和何意讲那病人的情况,无非就是说病人浑身疼痛难忍,才导致他们无法进行医治。
身为医者,怎么能将全部的错误全都推到病人身上。
但他知道,这时的大夫郎中都被人捧的很高,是能行医治病的仙人,可仙人如果无法救治,和普通人也并无分别。
何意这次看到了病人的模样,和他猜测的一样,他避开对方浑身的骨节处碰了碰,见对方无甚反应便知道不是浑身疼,是骨头疼。
“我需要针灸针。”何意看向旁边留着长胡子的老大夫。
“有是有,只是医者多半只用的惯自己的针,你€€€€”
何意眉心蹙起,本就冷淡的面容更添一丝冷意:“拿来。”
何意并不认为自己是合格的中医,但赶鸭子上架时的屠户只会看刀利不利,而不是问刀是谁的。
总有那么多的讲究和说辞……
这个症状他曾经见过,针灸考试都会有模拟实验,当时就出的这道题。
想让病人不再抽搐,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抑制。
“当人体抽搐时,脊髓前角运动神经元活动增强,可通过针灸脊髓旁的穴位或督脉,会明显降低抽搐的幅度、强度。”
在何意边施针边解说的情况下,病人的抽动明显降低直至不再抽搐。
他轻轻呼出口气,清冷的面颊带着些热意:“我需要有人帮我写药方。”
“我来。”长胡子大夫沉声接了话。
“多谢。”
何意说一句长胡子便写一句,方子写完,他净了净手便准备离开。
长胡子却叫住他,眼底闪着奇异的光:“这段时日,留在医馆里当大夫如何?”
如果只是单精通药理,绝不会让他师兄失了端庄,果然厉害的还在后面,这般年纪便有此身手,日后定是不可估量。
“我会好好考虑的。”他点点头,只留给众人清浅的背影。
他心中总觉得烦闷不已,却又说不上是为何,若是谢潇澜此时在,定然能安抚他心中的不快。
也不知对方考的如何,听大宝说那号房拥挤狭窄,吃喝拉撒都要在里面解决,光是想想都觉得有些窒息,三场考试下来,这人怕是得臭了……
“阿嚏!”
谢潇澜重重打了个喷嚏,也不知他夫郎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就纯瞎编!如果有懂这方面知识的宝子看个乐呵就行了(捂脸)
第26章
自此之后, 济世堂将何意奉为上宾,日日都要请他去交谈药理学问,偶尔济世堂忙不过来, 何意便也捎带着搭把手。
忙归忙,可心中总是空落落的。
几乎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初识情爱, 他还不曾和谢潇澜分开这么久, 先前在镇上时虽说半月一休沐, 却也时常能见到, 这次间隔的时间有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