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32章

何少爷都这么说了,若他再不老实些可真就要被赶出去了,他立刻闭嘴,奴性十足的给他捏腿,直到对方传来沉稳平静的呼吸声,他才跟着躺下。

谢母在厨房做惯了,煎饼皮练了两日就能摊的圆滑完整了,何意要去济世堂,索性谢潇澜无事,便让他跟着出摊了,谢举人可是活招牌呢。

谢母按照何意说的,在桥边找了个位置,先给谢潇澜摊了张煎饼,刷上酱料,再放上青菜和炸好的油果子,香味能飘出去老远,勾的清早上街的人馋虫都出来了。

“这玩意儿倒是新鲜,怎么卖的啊?”

有客来,谢潇潇立刻笑着讲说:“这一套下来五文钱,饼皮是加了蛋的,里面这酥脆饼都是用家中自己吃的油炸的!”

“这么贵?”

“嫌贵快起开!”

也有只闻着味就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谢母还特意帮他对放了块油果子。

旁边站着的人都等着他说话,只见他闻了闻饼就开始张着大嘴啃,吃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其他人哪还能看不出好不好吃?

纷纷开始挤着买,如今天冷,好些包子馒头稍微放一会就凉,哪比得上这饼现做热乎,吃完再去花一文钱买碗热汤,可不比吃碗馄饨便宜多了?

“谢举人!”

书斋的伙计认出谢潇澜,脸上的笑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您跟着出摊啊?书斋这几日有好些新书,您可需要?”

“可,稍后我会去。”谢潇澜微微笑。

伙计立刻来了精神,原本想着只买一个尝尝,如今谢举人在这,这个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一口气买了三个。

其他原本还观望的,一听是举人家的摊,当下也不观望了,掏出钱袋子就开始买,连举人都吃的,他们自然也得尝尝!

因着是第一日出摊,谢母没敢准备太多材料,没一会的功夫面糊糊就用完了,当下也只能歇摊子,其他没买到的硬是问到第二日还出摊才有些不甘的离开。

何意拿不准卖的如何,和医馆打了声招呼跑过来瞧了,就见他们把摊子都给收拾了,不禁有些惊奇:“竟都卖掉了……”

“嫂嫂主意好,娘做的好,大哥站的好!”谢潇潇忍不住直乐,把那些客人的反应告诉何意。

何意有些无奈,可见“明星效应”当真不容小觑。

作者有话要说:

该怎么告诉所有人,我是编故事的,不是编史书的……

关于宝子们说的离开杏桃村,不急,且等咱们谢某开春考完试的~

第34章

煎饼摊算是彻底卖了起来, 因着百姓都知晓是谢举人的母亲在卖,人人都称这摊子为“举人煎饼”,何意听到这名字时尬的头皮都麻了。

但这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这名声打出去,吸引了好些书生前来, 童生求着中秀才, 秀才求着中举, 而眼下镇上唯一的秀才则是期望他们多买些煎饼……

只是谢潇澜到底还要考取功名, 眼看着摊子买账的人多了, 何意就拘着他不让他去了, 谢潇澜乐的何意管他, 佯装拉扯了一会就听话了。

天气一日日变冷,何意来往济世堂总觉得力不从心, 强撑了几日就倒下去了,可怕济世堂的人给吓够呛,大夫倒在医馆里,这传出去可得给人看热闹了!

齐老头把脉:“这是着风寒了,得烧两日, 等谢家来接我再叮嘱一番,让他先睡着。”

病来如山倒,自从何意来到这异世, 无病无灾的,连鼻塞都没有,这会子反而有些严重。

白芍撑着他给他喂了药, 又用湿帕子给他搭在额头上, 一旁的彭怀瞧见哼了一声:“伺候你爹娘都没这么尽心吧?想让他带着你去京城直接说啊, 没得还以为你是给人打杂的。”

“彭师兄, 这都是身为医者该做的,我没动过那种心思,何况您也没少使唤我。”白芍圆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怼人的时候语气都轻轻的,像是怕把何意惊着。

彭怀也只是个学徒,仗着比白芍先来年长几岁欺负他罢了,可真要和何意对上他也不敢,轻飘飘的骂了一声便离开了。

白芍提前差人去杏桃村送了口信,谢潇澜没等到晚上就急匆匆的来了,看见何意时还有些愣然,他从未想过何意会生病。

齐老头见他来的快,便将几贴早就包好的药递给他:“三碗水煎成一碗,他受了凉,喝几贴药好生养养,就没事了。”

“多谢。”谢潇澜没多留,带着何意驾马回了家里。

临走时就吩咐好家中下人将屋内的碳火烧旺一些,从外面进去像是一脚踏进了夏天,谢潇澜顾不得自己热不热,先给何意盖的严严实实的。

他没见过何意生病,先前就连声咳嗽都没听过,眼下看他脸颊通红,才恍然他病的真的厉害。

谢潇澜垂眸就见他发白的嘴唇微微动着,忙凑近去听,一声微弱的“冷”,像钩子似的吊的他心口都跟着疼。

他立刻吩咐人多灌几个汤婆子塞进被子里,而后又褪去衣衫将人整个抱在怀里,他是火体,何意感受到热源乖乖靠过去,转瞬就睡踏实了。

许久。

何意蹙眉睁开酸胀的眼睛,瞧见外面一片漆黑,他轻咳一声张口欲喊,下一秒心心念念的人便推门而进,他眼睛一亮:“谢潇澜……”

“刚好,药熬好了。”谢潇澜忙快步朝他走去,“快些喝了,娘说发发汗好的快些。”

“怎么都是娘说,那你说什么?”因着高热,嗓子又疼又哑,说话时都带着气音儿,听着反倒是像撒娇。

谢潇澜不在意他偶尔的刁难,笑道:“娘说为你好的我都听,何少爷可真难伺候……不过我乐得伺候!”

眼看他鼓着脸要瞪人了,谢潇澜赶忙换了话茬说好听的哄他。

术业有专攻,他不懂这些,自然是旁人说什么为着何意好,他便听什么了。

何意是知道这些药草有多苦的,瞧见谢潇澜两手空空心里有些不舒服,面上不显,但动作却利索了不少,怄气似的端起一口闷了。

苦涩在口腔内爆发,冲鼻子的味道激的他眼圈都红了,眉心都皱出了红痕,还有要干呕的架势。

谢潇澜赶紧变戏法似的掏出油纸包,里面放着蜜饯和糖块:“怪我怪我,不该逗你。”

蜜饯的甜勉强中和了药的苦涩,何意脑袋胀疼,没心情跟他逗嘴,喝过药便闭着眼睛躺床上了。

“我熬了粥……”

何意瞬间睁开眼睛:“你重新说一遍?”

“我熬了粥,要不要喝一碗?若是不喜欢还有其他€€€€”

“喝!”何意忙打断他的话,唇边的弧度都活跃了几分,“要喝。”

谢潇澜能在“君子远庖厨”的背景里亲自为他做饭,这份情意已经难能可贵,他都做好即便不好喝也要大夸特夸的准备了。

却没想到精米熬的粥香软微甜,再配上谢母自己腌的小酱菜,即便是病中没什么胃口的何意都喝了两碗!

病去如抽丝。

何意在家中养了小半月,甚至都惊动了南灵微他们,各个不顾冷意带着好些礼品补药上门探望。

“在家这些时日可给我烦的厉害!”南灵微咬牙,“我爹不知听了什么撺掇,非要我成家,我若是能金榜题名,还怕娶不到媳妇儿?”

“若是不想娶同你爹直说便是,为何要生气?”何意捧着汤婆子,随口问着。

随后南灵微颇有怨念的目光就落在了谢潇澜身上,他忍不住仰天长啸:“我爹说我比不老谢,以后那些千金贵君都会围着他转,我就是个添头!”

何意忍不住笑弯眼睛,若谢潇澜真高中,只怕自己不免又要被拉出来比较一番,不过想这些没影的事也只是自添烦恼罢了。

谢潇澜立刻摆手示意:“打住,我已经是有身份之人,不可再拿我取乐。”

南灵微诧异:“你什么身份?”

谢潇澜微笑:“是我夫郎的郎君。”

南灵微:……

有事没事?没事滚!

何意摸着鼻尖轻咳一声,眼神飘忽的不敢看他们,他就知道谢潇澜嘴里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

“懒得同你说这些,话说回来,先前被抓走那个可还记得?”南灵微说的是何曼,“我听说她成日里在牢里装疯卖傻,哭说自己是无辜的。”

李鹤轻啧一声:“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李鹤气他没眼力见,虽然都知晓何意对何家没感情,可当着人面说这些当乐子,也着实有点不合礼数了。

“无碍,我也想听听。”何意倒也想知道她成日里都做些什么,曾经骄纵被宠坏,如今可是有人要教育她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疯的厉害,要我说她报复那姐儿有何用?真要捅,怎么不捅王全那个罪魁祸首?”南灵微感慨着,“要是我,先把王全给……然后再收拾其他人。”

他说着还做了个剪刀的手势。

何意倒是有些意外他的想法,忙跟着点点头。

闲聊着打发时间,没一会的功夫又说起了来年春闱之事,不在何意的考虑范围,便只听了一耳朵便给他们腾地方了。

这段时间没卖药草,先前晒的也都收起来自家用了,这都快十二月了也没个雪花,还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雪呢。

“嫂嫂可以吃饭了!”

谢潇潇边喊边从厨房端了做好的煎饼出来,这饼省力好吃,谢母做起来也觉得方便,家里便总吃着,倒也吃不腻。

南灵微哼笑:“谢潇潇,怎的都不喊哥哥们吃?”

“我哥说了嫂嫂是最重要的。”谢潇潇才不跟他掰扯那些,将饼放好又跑出去看着下人们端其他的吃食。

谢母在何意的示意下,在煎饼里还放了煎肉,不算太大一块,若是卖还要多加两文钱呢。

南灵微和李鹤之前在镇上也吃过,如今再见着也十分捧场,婆子们还熬了一锅热乎乎的小面疙瘩汤,喝一碗浑身都暖和了。

吃过午食,这两人就准备离开了。

“下雪了!”

外面的下人们窃窃私语着,对这突如其来的飘雪都有些惊奇,连何意都冲出去看了。

“真的下雪了……”

李鹤登时蹙眉:“那我们得快些走了。”

谢潇澜有心让他们住下,万一雪天路滑,路上再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只是这两人都急着回去,眼看雪还小,早些回也来得及,谢潇澜就没多留。

好一番叮嘱看着他们离开了。

屋里烧的暖和,何意便是只穿着里衣也不觉冷,晚上睡觉时若不是记着前几日高热刚好,他连被子都不想盖。

幸好南灵微他们走得早,晚些时候雪越下越大,一夜过去地上就积了厚厚一层,能没到脚踝处,院里的雪都被下人们清扫到了角落,只等有太阳的时候就会晒化。

“何意!何大夫开门啊!”

小厮听见喊声立刻去开门,他来的晚不识人,就瞧见一妇人装扮的疯疯癫癫的要找他们夫郎,忙拦着人:“你且等我通报一声。”

“通什么报啊!再晚些我儿子就死了!你一个看门的担得起吗?”妇人说着就要往里冲,小厮拦都没拦住。

听见动静的何意裹着雪白的狐皮大氅出来,他瞧着眼前的妇人有点眼熟:“王婶子家的……”

“王婶子是我婆婆,我儿子生病了,你跟我去瞧瞧。”

妇人说的理所应当,上前就要拽何意,他赶紧后退一步:“我这几日也病着,你不如去请邻村的大夫吧。”

何意的病虽然缓和了些,但他还记得自己穿越来在河边洗衣裳时王婶子说的那些侮他名声的话,且这位妇人的态度实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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