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澜拍拍他肩膀:“不做无把握之事,谨言慎行。”
“是!”
回到书房,谢潇澜拆开书信,宋元和柳如钰坐在他下面两个位置,信上的内容让他很满意,脸上也不自觉的流露出笑意,不枉他费心去找。
宋元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由得有些高兴。
谢潇澜放下书信看着他们两个:“以后如钰的事都由宋元负责,他会跟我进宫,宋元你守好家。”
“是!”
谢府比朝堂要重要多,宋元自然明白自己背负的重量,他也是全心把谢府当家的,自然会拼尽全力守护。
而且,他也知道以自己的才能,若是走到官场也无法帮助谢潇澜,柳如钰去最好。
当晚。
白洛邑按照书信所说将他找来的人全都带到京郊的宅子里,等了没多久的功夫,谢潇澜便带着何意去了。
谢潇澜让他找的都是他前世曾用过的能人异士,因为今生走向有些不同,他不确定自己日后会如何与他们相遇,便只能让白洛邑先去找他们。
江湖能人异士脾气都古怪,只是,谢潇澜前世都能征服他们,今生自然也能。
白洛邑对他拱手行礼:“十八位侠士尽数带到。”
“这么年轻的大人?我还以为得有胡须呢!”
“模样倒是挺俊俏,但他找咱们能干啥?”
“我瞧他旁边的小哥儿倒是好看的很,回想当年,我也是这般如花似玉……”
“别抽疯了!”
随着他们内部老大这一声低喝,十八位男男女女哥儿纷纷安静下来,看向谢潇澜,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在京城有多出名,竟能让京城的高官派人查找他们。
可怕的是,对他们了如指掌。
“谢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兄弟几人都不愿参与皇室争夺,但我们对你很有兴趣,不知道谢大人能否说说是如何知道我们那么多事的?”老大警惕的看着他,朝廷官员最是心机,一不小心都有可能着了他们的道,自然不敢放松。
谢潇澜也不拿乔,对着他们行江湖礼,笑道:“只是想请诸位为我做事,诸位想要的,我亦能给。”
“你都把我们牵扯到京城了,还敢说这样的话?”其中有人嗤笑。
谢潇澜掷地有声:“敢,我谢潇澜说到做到。”
“要我们信你也行,你告诉我们你为什么知道我们过去的事!”
听到他们执着这个问题,何意也跟着竖起耳朵。
谢潇澜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随后像是胡口乱诌一般笑道:“自然是前世的缘分。”
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雷劈在何意耳畔,他瞬间抬头错愕看向谢潇澜。
他好像知道对方的秘密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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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谢潇潇曾经说过, 自从谢潇澜病愈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
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爱护家人,但周身的气势却是完全不同的, 何意也有此感觉,在他看来谢潇澜只是个读书人, 怎么会有那种浸淫朝堂多年的肃杀感?
而且, 他对曹勉怀有深深的恶意。
这不禁让他想到, 那日他说曹勉曾开出条件挑拨他们, 谢潇澜的反应就很奇怪, 像是在害怕什么。
他有个大胆的猜想, 也许……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 也许谢潇澜前世就是被曹勉所害?
如果真是这样,那谢潇澜就是刻意把这些说给他听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那些听到谢潇澜说出这种玩笑话的能人异士却没有笑,反倒是有些疑惑的打量着他,像是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又像是已经全然信了他的说辞。
老大只静静看了谢潇澜片刻,便对他行了官礼:“属下回南天携十七位兄弟姐妹愿追随谢大人!”
“日后有我谢潇澜, 就有诸位一方立足之地。”
正式将他们收入麾下后,谢潇澜这才向他们介绍何意:“这位是我夫郎何意,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
这话若是换做旁人说, 其中的恭维之意便很明显,可从谢潇澜这八尺男儿口中说出,分明就带着宠溺与柔情。
十八位能人异士也是会瞧脸色的, 见谢潇澜与他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便明白这位正君是如何受重, 纷纷朝他恭敬见礼。
他们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的, 若是骤然带回城里反而要让那些老东西坐不住,幸好柳如钰先前就已吩咐人将各处的宅邸都清理好,如今住人也方便些。
谢潇澜又给他们留了些金银,让他们暂且住下,以待来日吩咐即可。
回南天笑:“大人不用管我们,等我们进城会自谋差事,哪里能用您的银子。”
“是啊,京城人多眼杂,待兄弟几个安顿下来,会想法子跟您联络的!”
“怎么说话呢?那是大人,你真是蠢到家,没救了!”
“你说谁呢?是谁蠢的要欺负我的小宝,结果被咬了,上吐下泻七八天!”
……
回南天照着他俩的脑袋就是邦邦两下,回头看向谢潇澜嘿嘿笑:“大人不用管我们了,回去睡觉吧!”
江湖人说话做事不拘小节,但他们也在尽量将言词委婉些,但其中的揶揄还是藏都藏不住。
“好,小白你安顿好他们之后再回。”
白洛邑拱手:“是。”
谢潇澜这才又带着何意离开。
何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但谢潇澜带他来的意思显然也不是要他说话,这是明晃晃的把实情告诉他。
用行动证明€€€€也许他一时片刻没办法说出口,但他能做的都会做。
他知道何意聪慧玲珑心,只是带他走这么一遭,对方就能将所有的事串联到一起。
回城时已经落锁,看守城门的士兵见到他们的马车立刻出面阻拦,谢潇澜亮出腰牌:“本官出门办事耽搁了。”
“是,谢大人进城,立刻放行!”
谢潇澜:“辛苦。”
回到谢府,谢潇澜原以为按照何意的脾性知道这些事后会好好和他聊聊,出乎意料的是,何意像是无事人一般,该如何还如何,全然不曾提及今晚的事。
谢潇澜有些几次张口想主动谈及此事,都被何意云淡风轻的模样给打回去了。
何意内心并不如他表面这么淡定,他甚至觉得之前的自己可能有些过分,谢潇澜背负的,远比他的要沉重很多。
“夫郎,你可是觉得今日事太突然€€€€”
谢潇澜话未说完,何意就扑进了他怀里,他始终觉得语言有时候太单薄了,说的人想表达的和听的人听到的有时候并不能在同一维度。
所以他也只能用行动表示。
谢潇澜瞬间弯起眼睛,有些受宠若惊:“怎么了这是?”
“若我心藏这些,必然也是难以开口的,待我缓缓,一会儿我再哄你好么?”
何意鼻尖有些酸涩,若他怀着仇恨重活,未必能做到谢潇澜这般有勇有谋,也定然没有他坚强,只怕会日夜难熬。
谢潇澜有些不知所措,忙哄着:“夫郎我说这些不是要你难过,你别难受,那些都过去了,我定能从他身上讨回来……”
“哪有那么容易。”何意抬头看他,眼底皆是心疼,“朝廷命官,哪里是想杀就杀的?”
“不急,新圣即位时自会肃清朝堂,何况你夫君有的是办法折腾他。”
何意知道谢潇澜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夜辞渊继位,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能袖手旁观,还有曹勉那日和那个宫女的举动,都要查明才行。
他低低应了一声,打起精神,他自是不会由着谢潇澜一人往前冲的。
月上枝头,交颈而眠。
翌日。
何意去善仁堂比平时积极多了,所有有用的药草都放在他的药室里,之前配制的药草还有许多没有完成,前面坐堂的大夫忙的过来,他便窝在药室里制药。
胡大夫本想和他讨论药方,刚推开药室就见他全神贯注的,下意识放低声音:“这是做什么呢?”
“婆母最近身体不适,我配些药给她。”何意忙将那些药草全都收起来,“胡大夫您坐。”
胡大夫虽年岁大了,但眼睛还算明亮,方才何意收起来的可都是带毒性的,总不至于是要毒死他婆婆?
但人都有秘密,对方摆明不愿说,他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
他点头道:“方才有个药房的用药需要斟酌,我想着和你聊聊,你要是忙就先忙着。”
“无事,我这不着急。”
胡大夫便没再推阻,两人就着一两味药材展开讨论,从性味归经探讨到病人本身的体质以及日常的饮食作息,两不相让。
整个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胡大夫喉咙有些难受,他摆摆手:“歇会儿,聊会别的。”
何意面不改色:“好。”
胡大夫见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好奇:“你并非是与子嗣无缘的面相,为何迟迟不孕,我给你号号。”
“我无事,先前就把过脉了,身体无恙,大概时机未到?”何意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何大夫是很喜欢儿孙绕膝的,对何意也十分满意,见他这样终归是有些于心不忍的,但他对何意的医术更满意,他说没问题,自然是没问题。
也许真就是缘分未到吧。
两人又随便聊了些,话题最终又回到了用药上,又是一番折腾,最后还是胡大夫败北,只能听何意的改掉药材。
等胡大夫走后,何意便继续研制药,硬生生在药室里泡了一下午,将两个小瓶子揣到袖子里,心满意足的出了药室。
走到前院就见人人都忙着,尽管如此,胡大夫都没有派人来叫他,何意这才明白,胡大夫进药室时,怕就已经发现那些药材不对劲了。
“忙完了?”胡大夫笑着拍拍他肩膀,“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何意确实觉得有些疲累,左右也到了时辰,他便没客气,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善仁堂就瞧见谢潇澜已经等在外面了,他刚走近没几步就闻到了熟悉的香:“烤地瓜!”
“来时见到有婆婆在卖,闻着香甜就买了几块,还不能入口,先拿着暖暖手。”油纸将地瓜包的严实,给何意暖手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