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118章

“大人可在?”

外头骤然传来柳如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小厮说他在里面的话。

谢潇澜想着柳如钰是在帮他盯朝堂事,当即示意宋元把人带进来,柳如钰和宋元碰了碰拳,两人相视一笑。

进书房后,不等谢潇澜问话,柳如钰便将朝堂事悉数道来。

先前使了些手段,成功成了贾冯敏手底下的心腹,只是对方虽信任他,许多话却没有与他说过,还需一步步来就是了。

原是自从使臣们离京,夜辛便有些身体不适,偏偏夜辞渊最近行事一直有纰漏,便被朝廷官员抓住机会提及太子之位,因此吵的不可开交。

“看样子是有人在暗中鼓动,太子向来勤勉,还是有人看不顺眼,可见对方所为不仅仅是太子之位。”谢潇澜思忖片刻说道。

他虽知晓前世继位之人究竟是谁,可其中却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因为夜辛前世时就因为荒淫无度,早早就驾崩了,圣位自然也是传给了该传之人。

但如今这番情形倒是从未有过的。

谢潇澜一时想不出头绪,痛快的挥挥手:“不说这些,你可知京城何处好玩?我今日也不知何处惹他生气了,需得哄哄才行。”

“说来,近日城外的一处结了冰的河滩上倒是有不少人去滑冰,前朝时冰上游艺便十分盛行。”柳如钰说道。

宋元轻啧一声:“什么馊主意,正君已经怀了小主子了,哪还能玩那么危险的。”

“是我忘了。”

可这般想来,冬日里也只有这些可玩的,再无其他了。

谢潇澜自然也知道自己出的题有些为难人,思来想去,他决定去问问何意的意思,若是他想去,介时带着一家去也无不可。

他嘱咐宋元将滑冰会用到的器具都准备好,防护用品也一应都准备最好的,又与柳如钰浅谈了几句才再次返回主屋内。

柳如钰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忧虑:“大人的软肋暴露的太明显了。”

宋元嗤笑一声:“凡是有家室者,自然都有软肋,你暂且不提,可我又何尝不是?柳兄别说这些无用的,眼下帮主子哄好正君才是。”

“你说的倒也是。”柳如钰轻笑,“我随你一起准备。”

谢潇澜放缓脚步走到主屋门口,红叶瞧见他忙行礼,方才见他们争吵时,她还十分担心谢潇澜会真的生气,以后再不理何意了,若是再趁他有孕期间带回来一个,那真是防不胜防了。

毕竟,自古哪有妻室对夫君拒之门外的?

何况谢潇澜这样不纳妾,不吃花酒的男人,才是世间少有,任谁知道不得夸几句?

谢潇澜轻声问:“睡下了?”

“方才还听见里面有些动静,但没叫人,奴婢不敢进去。”红叶实诚说着。

“我进去瞧瞧。”

谢潇澜说着推开房门,和外面比起来,屋内当真是暖和的过分,他赶紧检查室内的通风口,生怕堵着再吸入毒气。

何意早就别过气了,但他被谢潇澜惯坏了 ,即便是自己的错处,都得等着对方来哄才行。

他这种心态无非就是恃宠而骄。

知道谢潇澜一定会哄他,所以才这样作妖。

“方才如钰来,说城外有处能冰嬉的地方,我想着你也有些日子不曾出府,咱们明日就去看看可好?”谢潇澜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自顾自说着,“我已经让宋元他们去准备用具了,你若是想去,咱们明日就出发。”

台阶都递到脸上了,再不下就真的过分了。

何意慢吞吞从被窝里爬起来,他满脸写着“不高兴”,骄矜问道:“就你我吗?”

“我一会去问问娘和潇潇,若是他们也去,那就一起。”谢潇澜笑说。

何意突然心尖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些慌。

另一边。

谢潇澜的卧房内,谢母正揪着他让他将之前的事悉数道尽,在听完谢潇潇坑坑凼凼的话后,她先是震惊,而后情绪彻底被吊了起来,整个人都有股说不出的气愤。

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当谢潇潇说出“是为了嫂嫂”这几个字时,她几乎无法抑制的狂怒,自己的孩子需要去“□□”一个男人,从而保护他自己的嫂嫂?

而他的嫂嫂,却浑然不知?

“娘你别生气,是我自己想那么做的。”在那时听到他们的对话时,他就这么想了,尽管他只能做些微不足道的事。

谢母恨铁不成钢的戳戳他额头:“蠢东西!”

她还欲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就知道是谢潇澜来道歉了。

果然。

谢潇澜进来后便示意谢母出去,而他则是坐在谢母的位置,准备和谢潇潇推心置腹,那些缘由他已经不想知道了,但弟弟不能不爱护。

“……我已经跟娘说过了,她很不高兴。”谢潇潇又再次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若说不委屈是假的,但只要哥哥安慰他,他就不觉得委屈了。

谢潇澜怜爱地摸摸他还红肿的脸,自责道:“是哥哥不好,没问清楚就动手,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

“我喜欢嫂嫂,不觉得委屈。”谢潇潇顶着肿胀的小脸笑嘻嘻的。

“你说娘不高兴,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谢潇澜神情严峻地回到主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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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潇潇如何说?”

何意见他脸色难看, 只当谢潇潇依旧不肯开口,便安慰道:“不肯说便不说了,往后咱们多看顾他就是了, 你没跟他置气吧?”

“潇潇先前在善仁堂,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知道海清源对你不规矩……”

话已至此, 何意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有些顿悟的眨眨眼睛, 再看向谢潇澜时无助不已,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些事都是因他而起。

怪不得娘会突然用那种态度对他, 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自己的孩子为了不相干的外人, 做到那种程度。

“……抱歉,是我将他牵扯其中的。”何意下意识先道歉, 言语间有些颠三倒四,“那是我该去道歉才对,我竟然还说你过分。”

他觉得可笑,他才是最过分的那个。

谢潇澜蹙眉双手握住他肩头:“夫郎,没有人怪你, 就连潇潇都说喜欢你,没人会舍得怪你的。”

何意苍凉一笑:“怎会?娘不就是在怪我吗?”

他无法克制的往最坏处想,谢母不清楚缘由时就已经将错处都怪在他身上了, 如今知道了谢潇潇行事的动机,怕是会更讨厌他。

何意原本是不在意这些的,可谢母待他那么好, 他也是真的拿对方当家人, 因此, 稍微一丁点儿的疏远, 都让他觉得天要塌了。

果然啊,人有亲疏,他早就知道的。

“娘她也只是担心潇潇,我们明日就去城外玩,决明在城外有庄子,你如果不想在谢府,我们可以在那暂住。”谢潇澜轻声安抚他。

他当然知道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谢母对何意的偏见,躲避并不能解决任何办法,但他现在只能先按照何意的情绪来做。

至于娘那里,他自会想办法。

何意确实如他想的那样只想逃避,听到谢潇澜这提议立刻点头答应:“明日就去。”

“明日就去,娘那么喜欢你,不会因为这些事就不疼你了,有什么事我顶着呢。”谢潇澜抬手抚着他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安抚好何意,谢潇澜便出门去了谢母的院子,此事定要解决,否则日后他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听到柳梢禀告时,谢母已然坐在屋内的桌榻上,显然是知道他回来,早就等候多时了。

谢潇澜默然走近坐下,捻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他解释道:“明日我会带他去城郊外小住几日,等娘心情好些再带他回来。”

“看你这意思,我若是和他久不能相处,你还准备不见我这个母亲了?”谢母讽刺一笑,“我儿到底是长大了。”

“娘既然知道我爱惜他,就不该将事情全都归咎于他,他也不知潇潇会那样做,而且娘,您向来疼爱他,怎么突然转变的这么快?”

谢潇澜不理解,从前谢府家境难过时,娘都不曾委屈何意,和以致于现在要让他怀着孕还要忧思这些?

谁知谢母听到他这番疑问却也是面露茫然,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那时候气愤不已,儿子们不能苛责,下人们无错处可挑,就只能将火气全都撒在何意身上。

嫁到谢家这么多年,除了谢家落魄那几年难过,谢家曾无一人给她立规矩,给她下马威,可她仅仅和京城的那些夫人们走近了数月,竟是学了那些挤兑儿媳的习惯。

“娘也不知……当时就是气昏了头,你知道我与他无血缘,对他那般已经十分良善了。”

又怎么可能会故意苛责他呢?

谢潇澜闻言松了口气,露出笑意:“娘只是忧心潇潇才说了气话,意哥儿是真的敬爱您。”

“……去外面住几日也好,府上有我照看着,对了,柜里有我前些日子刚给他做的袄子,城外风大,莫冻着他。”谢母说道。

话已至此,这便是无事了。

谢潇澜知道他娘心中定然别扭,便拿了袄子离开了,回到屋内,就把衣裳挂在显眼的地方,想着等何意醒了让他看着开心。

翌日。

谢潇澜就带着何意去了城外褚决明的庄子上,近来因为总有其他国域的人来互市,城门处查的也稍微严格些,即便是看到谢府的马车都没松懈。

谢潇澜对侍卫统领笑道:“辛苦了。”

“大人哪里的话,都是为着城中百姓,大人可是出城去玩,近日好些官员都会带家眷外出,大人和正君小心些。”统领恭敬说着,还不忘对他们关切叮嘱。

谢潇澜笑着道谢,而后车夫便驾着马车出了城门。

前几日下了雪,城外气温深寒,积雪还未曾全部消化,枯枝挂着积雪,瞧着一副银装素裹,光是看着都觉得胸口郁气消散不少。

何意掀起帘子看着,脸上洋着松快的笑,谢潇澜见他风吹的鼻尖红红的都舍不得放下帘子,就知道此行算是真让他开心了。

他做事向来有章程,昨日动了心思,就让人去知会褚决明那边了,庄子上早就被打扫好了,吃食用具一应俱全。

“冬日里来空气虽凉,但闻着心旷神怡,很舒爽。”何意惊叹地看着不远处的山峰,不管何时,大自然总是最完美的造物主。

谢潇澜见他开心,眉宇间也松快些了。

庄子上有人收拾,何意便等不及要去河滩上滑冰了,前世时也只有幼时去乡下才有机会滑冰,河床结起厚厚的冰层,比那师徒四人走通天河时结的冰都结实。

就是不知这里的河滩能不能行。

此行本就是以何意的心思为主,何少爷想去玩,谢小厮自然要跟着,当即就带着他朝河滩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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