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153章

何意瞧着那群舞女,突然察觉到不对,他碰碰谢潇澜:“这好像是之前西陵留下的那些哥儿?”

“到底还是皇后娘娘有一手,先前西陵太子只说将这些人留下,却并未说留下做什么,想来便直接将他们安排进歌伎坊了,从这里出去的歌姬伶人,便是皇亲国戚都不会随意讨要。”

算是将这些人彻底困死在了京城里。

何意了然,这些人本就是被送来争宠做妖妃的,若真把他们留在后宫,怕是无一日安生了。

夜辛的寿宴从白日一直到夜晚宫门落锁才结束,这一日所有人都极其给面,不曾说过一句让他觉得不顺心的话,再加上他吃了丹药,总觉得自己不日便要长生不老,心情都平和了许多。

当晚便一夜驭三女,直至力不从心,昏了过去。

圣上累到了,早朝自然就暂时不上了,再加上临近年关,官员们做完事便往家中跑,这事就被当做茶余谈资被津津乐道好久。

何意却是被叫进宫给他把脉去了。

“何大夫,圣上身体如何?”皇后轻声问道,话落便忍不住咳了几声。

何意微微拱手:“圣上身体强健,只是近日恰好累到了,并无大碍,只是茅仙人所制丹药实乃大补,需有间隔服用,若是长期不间断,怕是要虚不受补了。”

谢潇澜明知丹药之事会损害人体,但他却从未说过不让夜辛服用的话,可见其意思态度明确,何意自然也不会拆他的台。

但他所说的,却是能减缓夜辛性命透支。

皇后也不知信没信,微微点头后又是一阵闷咳声,何意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想来请平安脉的太医还未来,不如微臣先帮娘娘号脉?”

“你还要看顾圣上,怎好劳烦,待一会本宫回去再号脉也不迟,想来圣上醒来也不愿见人,本宫就先回了,等圣上传召也不迟。”皇后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何意盯着她的背影思索,这样离开反而更让他觉得奇怪。

请平安脉本就是常事,若非有病情瞒着,定然不会这般藏着掖着,他只不过提了一句,对方就一刻也不愿停留了。

他是在皇后身上嗅到了些药香,只当她是照顾圣上所以沾染,但如今看来显然不是。

何意看向周福:“周公公,稍后我会帮圣上书写药方,按着方子抓药即可,饮食上一定要清淡些,还有一事是最要紧的,莫要圣上贪恋美色,如若不听便想些法子吓唬他吧。”

周福瞬间会意,他感动不已:“如今除了几位皇子王爷,怕也只有何大夫真心实意为圣上考虑了。”

“只是尽医者本分罢了。”何意微微点头。

他将药方写好,交给周福便离开了。

出宫的路上他都在思考着周福的话,他当然是为圣上考虑,如今储君地位不稳,夜楚渊继位还有些困难,如果此时夜辛驾崩,再被有人心反咬一口,谢家怕是又要头一个遭罪。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要救治夜辛,免得谢家重蹈覆辙。

路上积雪未消尽,车夫将马车驾驶的极慢,生怕伤着何意,却也因此反倒是给黏人的脏东西制造了机会。

逸南王的马车径直挡住何意的马车,逸南王的侍卫下马站在马车前喊道:“属下逸南王侍卫,谢大人,我们王爷请您一聚。”

这便是故意睁着眼睛说胡话了。

谁不知道京城官员最近无所事事,下朝便直接回家了,怎可能坐着马车满大街的晃悠?

何况,今日谢府进宫的,唯有他这个何大夫。

何意语气清淡:“逸南王若是找我夫君,便递帖子到府上,这般当街拦马车,着实失礼了些。”

“原来是谢正君,不知谢正君怎的是从宫中方向过来?可是圣上身子不适?”马车驾驶到旁边,逸南王的声音离得很近。

何意很是反感,他冷笑:“圣上身子适与不适,逸南王该是最清楚的,那些丹药当真能让人长生不老,还是加快衰老,这些应该不需本正君再向王爷解释。”

逸南王阴柔的面部骤然变阴沉,语气却依旧带着笑:“谢正君这番话,反倒是让本王不明白了,本王只是投其所好罢了。”

“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何意嗓音寡淡,“继续驾车!”

车夫听他的立刻继续驾驶,但也不知逸南王是没听闻京中传言还是觉得何意好欺负,竟是当街命令自家马车撞过去。

不管是何意还是车夫都没想到他会这样,他被撞到马车壁上,幸好冬日穿的厚,倒是没觉得有多疼,但还是不免心脏狂跳。

车夫惊了一瞬,立刻驾驶马车准备快速逃离,却不想逸南王的马车更是不要命的撞了过来,何意在车厢中被撞的乱碰,混乱间倒是真的磕疼了。

他咬牙呵斥:“这便是逸南王的处世之道吗?如今可是涨见识了!”

“谢正君这般说,本王可是要伤心的,好歹本王也是诚心诚意要和谢家好好相处,只是谢大人不愿意,只能想些办法了。”逸南王语气轻缓,若是不知的,还以为他在和老友叙旧。

何意倒是也想撞回去,但不管如何显然都是他吃亏,可要他与这笑面虎好生说话,他也是做不到的。

天子脚下他都能做出这种事来,怕是当街带走他也未必不会做。

“逸南王,有件事需得提醒你一声,如果我今日出了什么事,我夫君片刻便能提刀杀到胪馆。”何意尽量平稳着声音,但他很忐忑,因为逸南王显然不是会被轻易威胁到的人。

而且根据他目前的处境来看,夜楚渊一定还有很多事不曾告诉他,不然他不会这般大胆。

逸南王轻笑:“瞧谢正君说的,本王不过€€€€”

“谢正君,逸南王,这是发生何事了?”京兆尹尹蠹鸣适时出现,临近年关,他需时刻关注着京城的安全,瞧见这边不对劲就赶紧带队过啦来了。

何意立刻说道:“尹大人,先前您曾说刺杀一事有了眉目,可是真的?”

尹蠹鸣目光在两辆马车打转,最后点头:“是,本官正欲前往谢府与谢大人知会一声,谢正君不介意一同前往吧?”

“自是不会,劳烦大人了。”何意道完谢,彻底松了口气。

马车刚驾驶到谢府门前,就见小唐已经将另一辆马车牵了出来,看到他们这马车后立刻扭头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喊。

片刻,谢潇澜匆匆赶出来,但他比小唐眼尖,看到了尹蠹鸣,也看到了马车的裂痕,更看到了何意有些苍白的脸。

他狠狠皱了皱眉,牵起何意,看向尹蠹鸣:“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也是赶巧,来时路上瞧见逸南王在和谢正君说些什么。”尹蠹鸣笑说,将何意在路上碰到逸南王的事告诉了谢潇澜。

他虽然只忠于大渊圣上,但他并不介意卖谢潇澜一个好,只希望他来日也能念着自己这一时的护送。

谢潇澜闻言笑了:“多谢尹大人。”

这便是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

第158章

尹蠹鸣就是过来卖个好, 简单与谢潇澜聊了几句之前刺杀的事便离开了。

待他一走,谢潇澜脸色骤变阴沉,他是知晓逸南王的心思在那个位置上, 却不想对方竟是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当街欺负何意。

可见他和夜霆渊的关系也并未多好,否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碰了何意就是逼他发疯?

马车被碰损的严重, 可见逸南王当时就算没有动杀心, 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何意, 相对应的, 自己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房间内。

何意褪去衣衫伸着胳膊在肩膀后背上涂抹药膏, 只是碍于姿势问题, 后背上迟迟够不到,他便准备拢起衣衫等谢潇澜过来。

只是他刚拽了拽衣裳, 一只温热的手便落在了后背,何意浑身一颤:“之淮?”

“是我。”

谢潇澜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帮他涂抹药膏,宽厚的掌心很好将药膏全部推开,连不曾受伤的地方似乎都跟着热了起来。

何意一时有些忐忑, 他轻咳一声:“好了吗?”

“嗯。”谢潇澜帮他套好里衣,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雪白的里衣穿着, 依旧能瞧出对方身上的青痕。

他在生气。

何意知道,也知道这股气不是冲着他来,但他依旧有些心虚, 出门前谢潇澜曾特意叮嘱他,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倒是没想到雪天路滑, 没让他摔跤,却差点儿折损在逸南王手上。

“你别生气,我以后见了他会躲着些走,此人太过疯狂,谁知他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何意笑着向他保证,转念安抚着,“再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时候?咱们若是想收拾他,动动手指便能办到。”

谢潇澜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平白无故让何意遭受了这些,谢潇澜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捧着何意脸蛋捏了捏,刚欲笑着张口说些什么,目光便落在他额角无法挪开,何意下意识跟着摸了一下,竟觉得额头有些破皮的刺痛感。

他心里一咯噔,心想,他就是再劝也劝不住了。

谢潇澜转身拿起药箱继续给他擦药,恨不得用药膏将破皮的地方全都堵住才好,索性伤口不大,这一会早就不流血了。

“马上过年,这阵子便在府上和娘一起置办年货。”谢潇澜盯着他,“夜逸一时不会离京,我会看着办,这些你不用操心。”

他神色不虞,何意自然不会在此时说那些劝说的话给他添堵。

他乖巧点头:“我明白。”

谢潇澜对他受伤之事耿耿于怀,甚至更加埋怨夜辛,但心中那些愤慨不平都被他很好掩饰,若非何意知晓,怕也是看不出的。

夜辛的寿辰大办一次,按照他往常的性子,年节亦是要大办的,只是他这次骤然伤身,觉得面上无光,短期内是不想见这些朝臣的,若非刻意压着,怕是流言蜚语都要把他给压死了。

也由此,谢潇澜能勉强过个好年。

谢母最是喜欢操劳家中大小事宜,主要还是眼看着谢潇潇一年年长大,需得教他操持,便是他日后无须亲力亲为,可该知晓之事也得知晓,总不能两眼抓瞎。

谢潇潇对此亦是乐此不疲,先前他都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儿,如今可算轮到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何意提过一嘴的话本和驭。。艳点心要买,大哥想要的锦缎长靴要买,娘亲的各式胭脂要买,小侄儿的吃喝玩乐穿更是要买!

“小贵君确定要这些?”饶是掌柜做生意多年,都不曾见过一次性买这些乱七八糟的。

谢潇潇刚挺起胸膛要说什么,旋即想到他老母亲好在身侧,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见对方无甚反应,他瞬间理直气壮:“是,就要这些,稍后我家府上会来人取。”

“得嘞!”掌柜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去帮他归整去了。

先是将京城内的粮油米面肉杂铺都转了个遍,不管谢潇潇买什么谢母都不曾说过一句话,然后便是互市,这次他挑的十分警惕,生怕那些外来人骗他银子。

午后,他们二人回到谢府。

府中的前厅早就摆放了满满当当的东西,硬生生将前厅挤的无法站人。

谢潇澜轻啧一声:“你买这老些做什么?留着后年吃?”

“我觉得加上下人们,这些才将将过个年节呢,鸡鸭鱼肉哪是能缺的?我还听你的,去互市给嫂嫂挑了好多海产,那大虾钳子都把我夹疼了!”谢小少爷理直气壮的说着,丝毫没觉得自己买的多。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并没有错。

谢家本身人不多,但多的是朋友和下人,朋友还要带自家的下人来,人数便瞬间涨了上去。

但,这绝不是他让屠夫宰杀五头猪的理由!

简直说不过去!

谢母扬声淡淡道:“将这些东西都放到地窖里,宋元,把今日的单子拿来。”

谢潇潇一听就知道,这是要和他掰扯着算算账目了,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旁都不可不说,人吃五谷杂粮,米面粮油肉自然是不能缺,那我便与你说说这糕点,吃茶是要佐糕点,但你一家糕点买了五十斤不重样,还买了五家,你且说与我听听,这是等着吃不下往谁的肚子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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