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她对粟还有西的了解,难得的休息时间,他们兄弟俩肯定都想挑选一块最好的地方晒太阳。
粟就这样躺在哥哥的背上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听见阿母的声音后才睁开眼睛。
“粟应该是因为昨天晚上玩的有些累了,所以一上午都在打哈欠。”
西压低了声音跟阿母说起粟的事,兰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会抬起头看一眼西背上的那个白色小毛球。
“看来粟玩的很开心。”
“嗯,确实很开心。”
部落里面所有幼崽第一次独立抓到猎物,都会举办一场篝火晚会来庆祝。
并且向兽神大人祈祷,希望兽神大人能庇护能独立开始狩猎的幼崽,在狩猎过程中平平安安。
昨天晚上的那一场篝火宴会,都是他们哄着粟开心的。
前面的那些仪式一样也不差,最后并没有向兽神大人祷告的环节。
等到粟再大一点,真的开始独立狩猎后,再向兽神大人祷告也来得及。
部落里在很早之前就流传下来了一种说法,向兽神大人祷告的次数不能太多。
否则的话兽神大人会听不见他们祈祷的内容,当然也就没办法准确的实现他们愿望。
把粟交给西带着,兰非常放心,完全没有要把粟给带回去的打算。
看样子粟很喜欢他的哥哥,自己真强迫把他带回自己的身边,粟反倒是可能会觉得不如在他哥哥身边自在。
更何况部落里面怀孕的雌性兽人越来越多,接下来他们应该会拥有更多的幼崽,需要让兰去处理的事一天比一天繁琐。
她兼顾不到自家的幼崽,西帮忙也是替她减轻了负担。
更重要的是,兰舍不得看见粟难过。
像是现在这样,自己时不时过来问一问粟的近况,粟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跟阿母待在一起,所以很黏着她,对于兰来说就是最好的状态。
兰的思想非常成熟,性格也很温柔,当然不会幼稚的跟自己亲儿子争宠,也不会想要独占在粟心中最重要的地位。
她只希望粟能够平平安安健康的长大就好,至于其他的那都不重要。
已经睡醒的小狮子,发现哥哥跟阿母现在谈论的对象是自己之后,急忙悄悄竖起了自己的小耳朵,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兰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粟正在这里偷听,清咳了一声后就开始故意说道:
“我也觉得粟应该洗澡了。”
突然转换的话题,让西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阿母的意思,强忍着笑意附和道:
“是的,我觉得粟最近稍微有点重,肯定是因为那些好吃的肉吃多了,可以考虑下让他多吃点谷物。”
小狮子讨厌自己好看的毛毛沾上水,就连清晨的露水都很生气,更别提是洗澡。
这个年纪的兽人年纪太小,正是喜欢吃肉肉的年纪。
如果突然不让他们吃肉的话,那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阿母说的话顶多就是让这只小狮子有些生气,西说的那句话则是让粟彻底愤怒了起来。
用爪子狠狠拍了两下哥哥的后背,紧接着崩溃的在哥哥背上打滚儿。
啊呜啊呜的叫声里面,仿佛都带着抓狂的愤怒。
“好了好了,别再逗他了。”
兰朝着粟伸出手,等着这个小家伙主动跑到她怀里来。
放在曾经,粟肯定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但是今天他有些生气。
赌气的把脑袋扭到一边,轻哼一声。
浑身毛发都已经炸开了,看起来气鼓鼓的模样也很可爱。
“粟现在是不是都不喜欢阿母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跟阿母见面,现在居然都不抱一抱阿母。”
兰装作一副难过的模样说出了这番话,小狮子虽然还在生气,但是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就开始有些犹豫了起来。
仿佛经过了内心的一番纠结之后,果断迈着他的小短腿朝着阿母扑了过去。
兰本来以为之前西说的那番话跟她一样,只不过是为了逗弄这个小家伙生气。
可等到粟扑到她怀里时,她感受着自己怀里这沉甸甸的重量,才明白或许真的跟西说的那样。
“粟,你真的有些重了。”
如果是别人说出来这番话的话,小狮子那肯定会立刻把他自己耳朵耷拉下来,一个字都不想听。
可偏偏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他的阿母,小狮子下意识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了哥哥。
他重了嘛?他真的重了嘛?
西看着弟弟那一双浅蓝色眼眸里的探究,急忙出声反驳道:
“阿母,粟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你看他不也比之前大了一点吗?怎么能叫胖呢。”
“再过上一段时间,粟可能就长得跟我差不多大了。”
“到那时候,我带着粟一起去狩猎,粟一定会成为比我更强大的兽人。”
随着二哥说的话越多,这只小狮子就越是信任二哥。
明明还是一个圆滚滚的球,可偏偏好像已经看见了成为部落最强兽人的明天。
伸出自己肉乎乎的爪子,踩在阿母的肩膀上面,似乎是肯定他二哥说出来的那番话。
兰看见粟自信的模样,无奈弯了弯唇。
也幸亏是粟现在还小,就算是胖了点也很可爱。
“好吧,那就是粟最近有听话,乖乖吃完了饭,长得很快,不错。”
“嗷~”
兰陪着粟玩了好一会儿,才被部落里面的一个雌性兽人给叫走。
在阿母离开后,西把弟弟抱在怀里狠狠揉了揉。
哪里胖了?哪里胖了?他凭本事养成球的弟弟哪里胖了?!
粟虽然不明白哥哥现在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但是被哥哥摇来摇去的还挺好玩,他也就懒得挣扎,乖乖躺在哥哥怀里任由哥哥摇晃。
东和沐的女儿交给了部落里面的华喂养,兰时不时会过去帮忙照顾两只幼崽。
沐可以专心休养她的身体,在东的陪伴下,不像是之前那样偏激。
东能够感受到,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不管是阿父还是阿母,又或者是从小被他带大的弟弟,都跟他有了隔阂。
他很难过,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化解。
西带着粟刻意避开跟大哥有关的所有事情,后面部落里面的兽人们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话,粟跑过去找到了草药,也是由兰交给部落里的其他兽人。
次数一多,兰凭借着她自己的努力成为巫医的消息传了出去。
对于这件事兰有些无奈,明明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不让粟太早暴露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粟过早地承担太多压力而已。
她从来就没有这样宣扬过,奈何部落里面的人都这么认为。
之前明明是必死无疑的很多伤势,只要吃了她给的草,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彻底恢复。
兰不是巫医,那又是什么?
他们部落里面不止是多了兰这个巫医,甚至她的巫术要比曾经从部落里面离开的那个巫医更高!
部落里面所有兽人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都觉得格外的扬眉吐气。
当初那个巫医跟着白离开的时候,何曾想过居然还有这一天呢?
一开始兰还会去跟他们解释,但是不管她怎么说部落里面都没有兽人愿意相信。
甚至还有几个怀孕的雌性兽人主动出来,说她们之所以能平安无事生下幼崽,全都靠着兰。
这一点,兰倒是没办法反驳。
渐渐地这个消息也就传了出去,其他部落里的兽人也知道兰成为新一任巫医这件事。
白在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不屑,当初她在远山部落待过很长时间。
兰到底是不是巫医,还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吗?
与其说是巫医,倒不如说是他们远山部落里的族长,为了安抚人心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
换做是别人的话,白可能根本懒得搭理,但是偏偏是被白当做一生耻辱的墨和兰。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不久,白就主动让兽人送了一个消息过来。
她想和兰见上一面,以巫医的身份交流下。
巫医本身就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在白到达这个地方来之前,各大部落里的巫医的确会凑在一起,互相交流他们会的内容。
所以白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其实根本不算过分。
兰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难免会有些慌,在部落里面救人也就算了,但是偏偏现在还要到白的面前。
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兽人而已,怎么可能比得过兽神大人的使者。
“怎么?该不会是你们部落里面并没有真正的巫医吧?”
负责送消息过来的那个兽人满脸都写着高傲,根本没有把远山部落里面的任何兽人看在眼里。
他这幅高高在上的态度,跟白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当初白还在远山部落里面的时候,就有不少兽人非常不喜她的态度。
碍于白是兽神使者,所以才被迫忍耐了下来。
白是兽神使者,摆出那副看不起兽人的态度也就算了。
可这个兽人现在也跟兰一模一样,就更让他们愤怒。
“怎么?你们故意编造有兽神使者这件事时不觉得有问题,现在被人拆穿之后就生气了?”
“兽神使者大人帮你们拆穿了她的真面目,你们应该开心才是。”
“如果真是巫医的话,怎么会惧怕兽神使者提出的要求呢?”
这个兽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兰逼到了绝路。
远山部落里面所有兽人当然是相信兰的,在他们性命垂危时,是兰送过来的草药,成功把他们从生死关头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