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24章

他不如宗门内的长老,不如抱剑的剑婢。

他唯一的用处,就是替宗主解情毒,他又如何能奢望更多呢?

不过,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

梵楼痴痴地望着沈玉霏如玉般莹润的手指,在心里默念了一个日子。

还有好些天啊。

梵楼痛恨自己在暗中期待宗主情毒爆发,却又抑制不住心脏的悸动。

“阿楼。”

犹如一道闪电直劈在眼前,梵楼恍然回神。

他漆黑的眼睛里浮现出点点星光,竟比拖着异样光芒的流星还要璀璨。

沈玉霏心中一动,又低低地唤了声:“阿楼。”

梵楼暗暗揪住衣袍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被面纱覆盖的面上,似哭似笑,扭曲异常。

“宗主……”梵楼不顾一切地将脸埋在沈玉霏的膝头,“宗主。”

沈玉霏抿了抿唇,目光复杂。

他原先想呵斥梵楼起身,也想嘲弄梵楼这么大的人了,竟还学稚童,眷恋地蜷缩在自己的身边。

可沈玉霏开口时,才觉得嗓子干涩异常,连心口都隐隐传来异动。

……是什么呢?

沈玉霏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

他的手指滑入梵楼冰凉滑腻的发梢,顺势而下,最后收拢了五指,逼着梵楼抬头:“你€€€€”

“……今夜就宿在我屋里吧。”

沈玉霏对上那双泛红的眸子,邀请脱口而出。

然后沈玉霏愣住了,梵楼也愣住了€€€€只不过,梵楼的愣神很快被狂喜淹没。

他不等沈玉霏发话,腾得从地上跳起来,先是将先前打翻的吃食都收拾好,再欢欢喜喜地在床榻前打了个地铺。

梵楼有私心在。

修士无需睡眠,可他想离宗主近一些。

沈玉霏因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懊恼不已,故而并未阻止梵楼,直到夜深人静,他依旧有些困惑地撵着两根纤长的手指,凝神苦想。

沈玉霏原以为,前世与孟鸣之相识,已算是尝过情爱的滋味,可现下与梵楼相处,却与那时的情状大相径庭。

他博览临月阁中万千秘籍,却参不透方才那一丝心悸。

不过,想不明白,沈玉霏也就不想了。

他看了看抱剑躺在地铺上的梵楼,觉得先前自己的比喻格外恰当。

梵楼就是个狼崽子,训服了,就乖了,若是修为再强些,就能放出去咬人了。

念及此,沈玉霏的心思不可避免地回到了正事上。

……境门的机缘未能参破,尤为可惜,可醒骨真人的秘境中,可用之物极多。

有哪几样适合梵楼呢?

沈玉霏想着想着,眼皮不自觉地发沉。

他没有觉出异样,自然也没有看见紫色的烟气顺着床柱,暗搓搓地攀了上来。

旧梦重燃。

沈玉霏没有第一次的紧张,望着周身熟悉的景象,只觉得好笑。

那条细细的黑蛇趴在灵泉边,吐着信子,用颇具人性的金瞳望着他。

沈玉霏动了动手指。

体内果然灵气全无。

他想了想,倚在泉边,笑意慵懒:“过来。”

黑蛇扬起了头,状似凶狠地“嘶嘶”了几声,继而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没什么凶样儿,便垂头丧气地游到了沈玉霏的手边,兀自将身子卷在了他的手腕上。

“呵。”沈玉霏忍俊不禁,拿另一只手指戳黑蛇耷拉着的尾巴。

冰凉的触感流水般滑过。

沈玉霏微讶,那蛇竟顺杆子往上爬,趁他伸手的刹那,身子一卷,无声地爬上了他的另一只手。

“你到底是什么,嗯?”沈玉霏沉下了神情,刚欲再问,雨声骤起。

轰。

惨白的电光擦亮了他蒙着水汽的脸。

黑蛇不见了,沈玉霏却拧起了长眉,十指狂颤一瞬,然后艰难地攀住了灵泉的边缘。

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他的额角跌落,浸润着露在水面上的雪肤。

沈玉霏唇红似血,桃花眼中凝聚的光片片碎裂。

无灵气傍身,他压根抵不过轰然而至的热浪€€€€

蛇。

那条蛇呢?

意识破碎前,沈玉霏急切地搜寻着视线所及的灵泉。

他寻不到那条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的梵楼:缠缠绕绕。

现实中的梵楼:把自己裹成了一个乖巧的寿司卷儿。?

第21章 021

夜色中,压抑的呼吸声清晰地钻进了梵楼的耳朵。

若是沈玉霏在此刻睁开双眼,就会看见梵楼抱剑跪于榻前,双眸中金光飞旋的场景。

那光芒着实诡异,仿佛凿开浓稠夜色的一簇花火。

璀璨,绚烂,却又冰冷异常。

梵楼低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沈玉霏的睡颜,眼神里的热浪轰然翻涌,一浪滚过一浪。

紫色的烟气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指尖涌出来,须臾便拢住了沈玉霏紧闭的双眼,犹如一条烟紫色的绸缎,轻柔地浮动。

“宗主……”

滚烫的汗珠顺着梵楼的脖颈跌落,沿着分明的青色血管,汩汩而下。

沈玉霏在梦里焦躁难耐,梵楼在现实中也难受得厉害。

这“害人害己”的法子,也只有他甘之若饴了。

梵楼本不欲入宗主的梦境。

可今日,他情难自已。

因为宗主唤他阿楼。

阿楼……

阿楼!

沈玉霏的一颦一笑在脑海中渐次浮现。

微勾的唇,轻轻扬起的眉,泛着一点若有似无水汽的眼尾。梵楼全记在了心里,哪怕那一颦一笑从未对他展露过。

他是个卑劣的偷窥者,隐于角落,贪恋着沈玉霏对旁人展露的笑颜。

但今日,宗主唇角的笑意只为自己绽放。

梵楼将头埋进沈玉霏温热柔软的颈窝,手里攥着一条不知何时藏起来的粉色布条。他将那布条缠在了手腕上,打了死结还不够,甚至用灵气,将其封在了皮肉里。

“宗主,我……”

许久以后,梵楼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他舔着干涩的唇,将沈玉霏垂落在面颊旁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捧起,搁在一旁。

“我很贪心。”

“你……你不能对我这么好……”

痴缠的抱怨溢出了唇角。

某一刻,梵楼的神情陡然一变。

他将浓得有些腻歪的依恋尽数收敛进体内,眸中金芒大盛,重瞳中泛起森森冷光。

“打扰我……和宗主……该死……”

梵楼起身,修长的手指若即若离地拂过沈玉霏的双眸。

紫色的烟气随之消散,他亦将指尖熟门熟路地探入了后颈。

咕叽咕叽。

肉块蠕动,血管抽搐如长虫。

梵楼面不改色地抽出了黏连着血肉的脊椎骨。

他失了如此一截骨头,却依旧稳稳地站着,后颈处沾着血沫的肉也飞速合拢。

梵楼动了动酸涩的脖子,皮肉黏连,白骨相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待后颈处蠕动的肉块彻底合拢,他晃了晃手腕,一阵耀眼的紫芒闪过,脊椎骨幻化为一柄近乎有一人之高的苗刀。

那刀的刀柄布满暗紫色的蛇纹,刀身笔直,唯刀尖蛇头一般警惕地昂起。

梵楼在握紧苗刀前,先慎之又慎地将宗主的残剑从腰间取下,爱不释手地抚摸了片刻,才将其恋恋不舍地收进腰间挂着的那个破破烂烂的储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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