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55章

汗湿的额头紧贴在沈玉霏的颈侧,呼吸缠绵。

梵楼分开的双腿亦是紧绷着,难耐地颤抖。

“难受……”梵楼费力地撑着身子,理智摇摇欲坠。

宗主的声音,宗主的气息,宗主的触碰……

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最炽热的药,点燃了他的神经。

不行。

梵楼抠破掌心,恨不能拔出后颈的骨刀,将控制不住向沈玉霏探去的手砍断。

不能……不能!

梵楼眼中血光大盛。

宗主厌恶他的亲近。

这么多年,但凡双修过后,都是宗主最厌恶他的时刻。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让宗主更讨厌他呢?!

若是真做了那样的事,宗主必定将他赶出合欢宗,永世不再相见。

……那样,他宁愿死。

梵楼的喘息变成了黏糊糊的悲鸣:“宗主……主人……不要……”

“不要什么?”沈玉霏嗅到了血腥气。他猛地抓住梵楼的手腕,指尖触及温热的血,柳眉倒竖:“松开……本座叫你松开,听见没有?!”

梵楼哀切地摊开伤痕累累的手掌。

沈玉霏倒吸一口凉气:“你做什么?!”

他手指间涌动起灵气,试图封住梵楼掌心里的伤痕,却没想到,梵楼主动将手抽了回去。

“不……宗主,不要。”梵楼艰难地将手背在身后,动作间,又抠出一条口子。

梵楼在疼痛带来的清醒中,吃力地支起身,身子一歪,试图将身体摔到地上去。

沈玉霏不得不再次出手。

他揪着梵楼的衣襟,狠狠地将人摔回了床榻。

梵楼在拔步床上狼狈地滚了一圈,平躺着喘了几口粗气,又跟只狼崽子似的,循着血腥味,蹭回到沈玉霏的身侧。

“宗主……”梵楼五内俱焚,热意一波又一波向下腹冲去,“打晕我€€€€宗主,打晕我!”

梵楼生怕理智碎裂,自己做出伤害沈玉霏之事,猛地咬破舌尖,伏在床榻上,一遍又一遍地恳求:“宗主……动手€€€€动手啊!”

沈玉霏看着仿佛在烈火中煎熬的梵楼,抬起的手迟迟无法落下。

记忆中的梵楼也是这样,睁着一双爬满血丝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仿佛这样盯着他,身上和灵魂里的痛苦就不复存在了。

€€€€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沈玉霏猝然回神,第一反应是拉下床帐,继而将低声呻/吟的梵楼挡在了身后:“什么人?!”

门外静了片刻,紧接着传来了裴惊秋的声音:“沈姑娘,你……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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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洞房外,孟鸣之照了镜子,陷入了混乱之中。

他抠不掉脸上的蛇鳞,就抓着每一个玉清门弟子的肩膀,颤声咆哮:“是幻境……是幻境!我不是妖修……我不是妖修!”

最后,孟鸣之打碎了裴惊秋的镜子,扭头凶狠地瞪向洞房:“他们呢?!他们也是妖修€€€€他们才是妖修!”

“你们听我说!我是假的妖修,他们是真的……他们才是真的!”

虽说,孟鸣之的形象在众修士心中已经一落千丈,但事关妖修,众人不得不防。

裴惊秋皱了皱眉。

她没想到,事情会波及到沈姑娘身上,略有些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你当妖修是地里的烂白菜,到处都是?”

裴惊秋拦住试图冲向洞房的孟鸣之,用他曾经信手拈来的说辞,反问:“你现在闯进去,就不怕天上的流星砸下来吗?!”

裴惊秋不提落星还好,一提,修士们登时作鸟兽散,远远地离开孟鸣之,生怕被波及。

孟鸣之一口气噎在胸腔里,捂着生出蛇鳞的半张脸,嘶嘶地喘息:“那若……他们真是妖修呢?”

“……你拿什么替他们担保?!”

“……我才是无辜的!”

“孟道友,你是不是无辜,得由各宗门长老定夺。”裴惊秋身上黄裙猎猎,双手交叠在身前,十指不住地变化,已经有半成型的法阵在她的掌心里凝聚了。

其余海中月的女修也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她的身后,挡住了孟鸣之的去路。

“你们……”孟鸣之急火攻心,差点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要知道,前世,海中月的裴惊秋虽然不乐意嫁给他,起码没在秘境中与他作对,甚至,看见沈玉霏的狐耳后,也曾怀疑过他是否是妖修。

今生……

“梵楼。”孟鸣之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恨意化为实质,几乎要淹没他的心房,“梵楼!”

都是因为梵楼!

此刻,孟鸣之几乎可以确信,梵楼也如自己一般,得了重生的机缘。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今生发生的所有事。

孟鸣之的手不自觉地按在心口上。

他昏厥前,心脏曾经被一柄灵气汇聚的利箭贯穿。他身在醒骨真人的回忆里,虽不至于身死,但痛楚可是一点儿也没少尝。

当时,沈玉霏昏迷不醒,唯有梵楼还有余力反抗。

对,一定是梵楼!

孟鸣之怨恨到极致,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面上波澜不惊,也不再用手捂住自己生出蛇鳞的脸,而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平气和道:“即便他们已经入了洞房,我在幻境中,亦为这户人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沈姑娘真正该嫁的夫婿……我看一眼,有何不妥?”

孟鸣之一番话说得鞭辟入里:“再者,你们就不怕,真正的妖修藏在那二人之中吗?”

……自然是怕的。

刚刚还散开的修士们又向洞房前汇聚而去。

提起妖修,人人自危。

“我来。”裴惊秋眼见阻拦不得,主动走到了卧房的门前。

她暗暗叹了口气,对孟鸣之引火他人的行为极度不屑,却也由衷地希望,沈姑娘不是妖修€€€€即便是又何妨?

在裴惊秋的眼里,千百年前围猎妖修的人修,与现在非要验证沈玉霏是否是妖修的孟鸣之一样,都是道貌岸然之辈。

但……

€€€€咚咚。

“沈姑娘。”她还是敲响了洞房的门。

房间里似乎传来几声轻响,沈玉霏的声音亦在门内响起:“什么人?!”

“是我。”裴惊秋坦坦荡荡地自报家门,“海中月,裴惊秋。”

她瞥了孟鸣之一眼,继续道:“……还有玉清门的孟道友。”

孟鸣之神情阴郁地瞪着裴惊秋。

不过,大事当前,他没心思与裴惊秋辩驳。

“是我。”孟鸣之收回了视线,“沈姑娘,在幻境中……”

他磨着后槽牙,想到自己变成肉山,又被割成人骨的画面,恨不能不管幻境的落星,直接冲进洞房,将能颠倒爱恨的丹药塞进沈玉霏的嘴里。

但当着众人的面,孟鸣之没法这么做。

他只能含蓄地询问:“你……可曾记得方才发生的一切?”

洞房内静了一会儿,沈玉霏似乎闷哼了一声,再开口时,语调稍稍有些飘:“不……不曾。”

孟鸣之悬起的心,重重地落地。

也是,沈玉霏应该什么都没看见才对。

孟鸣之心想,在醒骨真人的记忆里,整个白家都被炼制成了专门克制妖修的法阵。

沈玉霏生出狐耳,踏入法阵,早早晕厥过去,又怎么会知道,他被梵楼削成了白骨呢?

孟鸣之忍不住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

只有梵楼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只要梵楼死……

就算梵楼现在不死,又能如何?

沈玉霏那么厌恶梵楼,就算他真的说出真相,也必定不会信。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信了,孟鸣之也有应对的方法。

……现在沈玉霏心里恨意越深,服下丹药后,爱得越疯狂。

无论如何,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孟鸣之飘飘然起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躺在拔步床上的沈玉霏,面露讥讽,眼中恨意缠绵。

沈玉霏手中汇聚的灵气再次化为利箭,可不等他出手,浑身烧得滚烫的梵楼就倾身压了过来。

“宗主……我的……我……我动手杀了……不……”梵楼的神智被强烈的热潮烤得几欲崩溃。

不同于灵魂炙烤的痛楚,此时此刻,梵楼在经历另一种煎熬。

他仿佛置身火海,五脏俱焚。

火舌吞噬的不是他的血肉,而是他的理智。

梵楼鼻翼间充斥着沈玉霏身上的冷香,耳朵捕捉到的全是沈玉霏发出的轻响,就连眼睛,都容不下第二人,尽是沈玉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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