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是不出国的,我舍不得爸爸和爷爷奶奶!除非爸爸你陪着我一起出国!”一向最为老实的老三首先跳脚了。
沪城的生意基本稳定下来,道维特意回一趟老家把老人孩子全都接出来玩儿一圈,顺带让孩子们见见世面。
老大下学期就高三了,道维想起这个问题,顺口问了一句,当然他本人是不赞同自家孩子去国外读大学的。
在他心里,如果不是世界顶尖那几所大学的话,不如留在国内读。
而自家几孩子的学习成绩,目前来说,不说世界顶级学府,即便是国内顶级大学也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梦罢了。
但要是孩子们喜欢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成全。
老三的态度非常坚决,还是个离不开爸爸的宝宝,道维怀疑将来老三找对象,都想在同一个小区找,最好是回娘家只需要一提脚不超过两分钟那种最好。
老大认真思考过后,告诉道维:“爸爸,以前我从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也没有为此做过相应准备。
但我想,要是大学期间有交换留学生这种情况,我是愿意去国外体验一下不同的风俗人情的。
可我的心始终在这儿,我没有在国外长居的打算。”
老二穿一件鹅黄色风衣,高高的马尾显得整个人漂亮时尚又有朝气,笑嘻嘻的靠在道维肩上:
“爸爸,我干嘛一定要出国留学啊?您不是说您有钱?将来我想亲眼看看杂志上那些五光十色的时装周现场,您直接带我去不就行了?
咱们看了美人儿美景吃了美食再回来不就好了?干嘛要辛辛苦苦在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留学?”
行叭,这丫头是个鬼精灵,其他孩子听他说“爸爸有钱,能养活你们”这种话,还是下意识为他省钱。
只有老二,是真的一点儿不客气,觉得花爸爸的钱理直气壮,道维对此十分纵容,反正老二心里有数,在外面不会随便花别人一毛钱,这就成了。
倒是最小的老四,这些年身上那种大姐大气质越发明显,从小学部的扛把子晋升为初中部的老大,甚至已经跟好几所高中同学有了私交。
曾经有一年,她想父亲节送道维一件生日礼物,价值将近三千,直逼县城老师一月的工资,对小学生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也不知她怎么和同学说的,在之后的两周内,大半个学校的同学帮她捡垃圾,同学们将家里的垃圾,上学路上的垃圾,亲戚朋友家的垃圾全部集中起来。
一度让县城几个拾荒为生的老人差点儿断顿。
直至最后凑了四千块钱儿,多出来的一千,用全校学生的名义,捐给了希望工程。
绝对是有社交牛逼症的那种人。
就跟她爸说:“即便是出国留学,也得等到我上大学才去,下学期我才高一呢,有的是时间。
再说,我走之前还要把我手头的生意交给一个可靠之人。
不过我是有这个意愿的,爸爸你不需要为我的留学费用操心,我到时候应该能攒够钱。
你只需要负责帮我说服爷爷奶奶他们,让他们放手就行。”
哦,老四人家是有自己“生意”的人,在她爸的家具厂隔壁,让秘书帮忙注册了一个废旧物品收购站,做的都是无本生意,连场地都是她爸特意给留出来的。
当然说的时候,她爸还要说是“地形不好,不适合家具厂,只能搁置了,放着不用也是浪费。”
人家无本生意雇了两个看厂的人,就那么干起来了,周末过去瞅一瞅,查查账,赚的不老少。
她大伯经常戏称:“老四是咱们顾家年轻一辈中最富有的人啦!”
事实上,别人都是看在她爸的面儿上,才不敢胡来,家具厂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巡逻,顺带的隔壁收购厂也没落下。
家具厂和装修公司每月都有专人盘账,到了月底,秘书很“随意”的就给老四送个人情,让厂里的老会计过去帮忙盘一盘,“反正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放在平时,雇来的两个人为什么那么听话?还不是知道她爸的厂子就在隔壁,是县城惹不起的大人物?
还不是收购厂周边让“顺带”安装了几十个监控器,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在监控室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不过这些老四不知道罢了。
道维乐呵呵的听着,也不反驳,听孩子讲完自己的理想,大手一挥,很是淡定道:“既然你们都想好了,那爸爸肯定是支持的!”
说来也是任性,这次带几个孩子出来,是向学校请了一周假的,孩子们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激动,道维十分平静的安抚她们:
“就是让你们体会一把上学期间光明正大翘课的感觉,机会不多,要用心哦!”
一路上没少被顾老太唠叨,“都是钱多闹的!放学大把花钱请老师给补课。正儿八经上课期间,又蹦€€老高请假出来玩儿!都什么事儿啊!”
可惜老太太现在念叨归念叨,再也不能像当初那样想拧老二耳朵就拧了。
说起来老二这几年越来越有派头,要不是老太太百分百确定这人就是自家那瘪犊子玩意儿,有什么看对方这一身的气势,还有办公时的背影,真是万分陌生。
只能不停在老二跟前叨叨,催他快点儿送孩子们回去上课:“别耽误了期末考试,上回老三没考好,过年都不开心,你别总招惹孩子难过!”
行叭,本来只请了一周假,是时候回去了。
可惜谁都不知道,回去还有一个巨大“惊喜”等着她们所有人呢!
作者有话说:
中秋快乐哇诸位~~
第47章 是接盘侠
“我没听清, 你再说一遍?”
道维感觉非常震惊,虽然他已经尽量把何云云的底线想的很低了,但实在是现实摆在眼前, 用事实告诉他€€€€
这人的底线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我说, 你给我三百万,我就帮你保守一个秘密, 并原谅你上次因为吃醋,让我和老迟吵架的事。”
何云云说出这话时直勾勾盯着前夫的眼睛, 尽管她心底非常有把握顾道维会答应她的要求,但还是不想错过舔狗因为她一句话而激动兴奋失态的表情。
这让她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道维手指不耐的敲击桌子, 眉头轻皱,“我的秘密?你觉得你知道我什么秘密值三百万?
还有, 我想上次我将账单送到迟常雨手里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再说出这种惹人误会, 令人作呕的话。
何云云女士, 请你自重!”
说着特意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腕表:“还有,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要觉得你家又破产了, 处于全家失业无须忙碌状态, 就认为我也是无所事事之人!
建议你有话直说, 长话短说。”
何云云像是根本不认识道维一样,听了这番话, 眨眼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眼含秋波, 轻咬下唇,美而自知。
用十分难过的语气问他:“二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发过誓,说你会永远无条件对我好的呀,你忘了吗?为什么变成这样呢?你让我觉得好陌生。”
道维轻挑眉头,觉得这女人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装傻充愣的一把好手,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指着自己身上这套刚参加完本地商业晚会,还没来得及换的,价值不菲的衣服,接话道:“老话不是说了嘛,男人有钱就变坏。
如你所见,我有钱了,也变坏了,顾老二发过什么誓,尽管叫天打雷劈他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点我非常认同!
你要是没正经事我回家吃饭去了,家里老人孩子都等着呢。对了,这次你用孩子们的名义约我出来,我明确告诉你,我很不喜欢。
希望没有下次。”
不打算继续看前妻嘤嘤嘤,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何云云像是听不明白似的,闻言只更加伤心的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动作优雅而迅速的拦住道维去路。
不再拿乔,嘴里快速吐出一串叫道维感到不可思议的话:
“你不是很爱那几个丫头,对她们一视同仁,把她们当成你的接班人培养吗?
给我三百,不,五百万!春花是常雨孩子这事儿,就烂在我肚子里,从此往后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这个秘密,我说到做到!”
道维用十分不解的眼神看向何云云,这下是别人请他走他都不走了。
想刚来这个世界那天,何云云上家里给春花介绍二十八岁的家暴男,道维就隐晦的威胁过对方这事儿。
当时何云云说她十五岁就和顾老二结婚了,春花十五岁嫁人有什么问题?
道维当着春花和顾老太的面,没把事情挑明,主要还是为了春花,不想让那个懂事的小姑娘心里多想。
“你还知道春花是你和迟常雨的女儿啊?你现在是用你们两的闺女,来威胁我?你脑子叫屎糊住了吗?”
道维问的十分真情实感。
当年何云云跟迟常雨好上,迟常雨犯事儿跑路,何云云本可以和家里抗争到底,有的是办法不嫁给老光棍儿。
后来跪在顾家门口求道维娶她的根本原因,是她发现她怀孕了,孩子肯定是迟常雨的,她想生下孩子,在当时的情况下,就必须找个老实的接盘侠。
年轻力强还能挣钱的顾老二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尽管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何云云心里对消失的迟常雨的怨念加深,更加不待见春花。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对孩子态度平平,没表现出丁点儿偏爱,甚至还有若隐若无的嫌弃厌恶。
但春花是迟常雨闺女这点儿,是不争的事实。
何云云听了道维的质问,只咬死一点:“我看得出来,二哥你是真心喜欢那几个孩子,甚至因为春花过分懂事,对她更偏爱几分。”
双眼死死盯着道维,“我听人说,你一年单在春花身上花费就十几万,如果你心里真介意她的出身,压根儿没必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想让春花在流言蜚语中长大,把她保护的很好。
那孩子把你当亲生父亲崇敬,上学期还写过一篇作文,让我想想是怎么说来着€€€€我的父亲在我心里是个盖世英雄?哈,真有趣呀!
你说她要是知道她亲生父亲,就是自从咱两离婚后她一直怨恨的老迟,肯定会受不了打击崩溃的吧?”
何云云特意将最后一句话咬的极重,话音一转又带上了几分哽咽,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我也不想的,可我没办法,你知道我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吗?
你瞧瞧我这双手,洗碗擦地洗衣服,全是干裂的口子,疼的我半宿半宿睡不着,以前咱们在村里,我都没吃过这苦!
你再看看我这身儿衣服,袖口都抽丝了!这是我唯一能穿出门,进这种高级饭店的衣服了。
你知道迟家那老太婆为了换钱,偷偷把我能穿出门的衣服全都拿去便宜卖了吗?稍微争辩两句,公爹还说我不懂事不会过日子,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恶之人?
家宝和我离心了,公婆不把我当人看,我太苦了熬不下去,没有办法的啊二哥!”
道维不为所动,甚至落井下石道:“你有办法的,你忘了吗?你没跟顾老二结婚前,你在娘家要伺候爹娘,伺候你那两个啃老的兄弟。
洗衣做饭下地喂猪放羊纳鞋底儿,哪一样你没做过?
也就顾老二眼瞎心盲,把你当娘娘一样伺候,生怕你磕了碰了,什么都不让你干!
但这不意味着你没吃过苦,没过过苦日子吧?现在迟家虽然落魄了,但跟你当年比,还是天壤之别,你该满足才是吧?”
何云云被噎的说不出话。
道维说:“自私冷漠便罢了,我很厌恶你拿孩子说事儿,一码归一码!”
何云云一咬牙,收起哀婉的表情,也不哭了,无甚表情的对上道维视线:“既然你非要说的这么绝,我也不跟你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