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社会人格男主做出了危害人民群众安全的行为,他也果断的选择搜集证据,努力把对方送进去,让对方倾情演绎铁窗泪。
世界秩序是正常的,大家的三观是正常的,小卷毛的人生也是正常的。
这一切得来都很不容易,小卷毛在这几年间付出的努力和汗水没人见证全部。
但道维知道。
他突然停下,大把的向日葵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严肃:“对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满意吗?”
小卷毛闻言和他视线相对,突然扑进道维怀里,和他紧紧相拥。
大把的向日葵被挤的变了形,被他粗暴的扔在地上,第一次和道维毫无阻碍的,光明正大的,不羞涩,也不扭捏的拥抱。
果然,学长的怀抱和想象中一样,和爸爸一样温和宽厚,和哥哥一样干净暖和,又和弟弟一样带着几分调皮和笨拙,完全符合他想象中的,不曾拥有过的,家人们的形象。
道维感觉肩头湿了一片,轻轻拍打对方后背,又揉揉他脑袋。
然后肩头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动了动,一股无声的邀请笼罩住两人,含蓄又羞涩的说€€€€再揉揉,再揉揉。
道维又揉了一把。
直到站的腿都麻了,路过的学生们对他们指指点点,道维实在忍不住了,粗暴的伸手捏住小卷毛后脖颈把人从怀里扯出来。
烦躁道:“有完没完?爸爸对你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小卷毛顶着一双兔子眼睛,骄傲道:“你不要脸,你想当我爸爸!”
道维:“滚!”
作者有话说:
小卷毛:我养了个儿子。
道维:不要让爸爸为难。
第66章 完结开始
在这个世界成为投资界传奇人物, 收获了一大票追随者,每天过着在他爸妈看来二流子一样随心自在的日子。
意外的和小卷毛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小卷毛往后人生每个阶段, 恋爱,结婚, 生子,工作遇到困难, 获得成就,都有他参与的影子。
尽管道维并不是很想参与。
但热情开朗的小卷毛会主动分享, 他喜欢有学长陪着的感觉。
每每到了那种时候,道维就有一种给小卷毛当爸爸的错觉, 真心讲,他认为小卷毛就是缺爱了, 而且缺父爱, 让他一个大好单身钻石王老五青年真的很为难。
就这样吧,小卷毛除了这点比较烦人外,其他都挺好的, 也不是不能忍受一下。
这一忍, 就忍到了寿终正寝那天。道维非常满意他比小卷毛先走一步, 再也不用听小卷毛拉着他手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虽然闭上眼最后一刻,小卷毛还在他床头哭的像个没了爹的孩子一样, 丧气的很。
但一点儿不影响他一如既往的好心情。
可道维回到意识空间后, 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面对悄无声息的空间,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为什么有时候我的思想和行为会受到当事人的干扰和影响?”
小早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掩盖他永远发光的身体, 不知藏在哪个角落弱弱开口:“组长, 这事儿不怨统的, 是局长临时发来的通知。
说响应上面的号召,各部门进行积极革新。
就一句话,统也不知道为啥一个好好的革新,您就被迫进入了新人状态。”
道维都被气笑了:“所以我又成新人了?”
小早从角落探头探脑的钻出来,身上光淡的几乎看不见,围着道维讨好的打转。
“准确来说,现在咱们是‘新古早组’重要成员,组里的所有成员都是新人哦~”
统也不懂革新和改组名之间,有个毛的关系。
道维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无语的只想翻白眼儿€€€€上面每年都要下发几个用屁股想出来的命令,让快穿局进行革新。
革他奶奶个腿儿的新,快穿局已经是引领整个行业的佼佼者了,只有被模仿的份儿,从未被超越,随着时代变革随时更新,哪里还需要等他们命令再搞狗屁的革新?
所以每到这种时候,局长秋冬就十分敷衍的将每个部门的名字稍加变动,应付差事。
例如今年“古早组”成了“新古早组。”
然后明年命令再下来的时候,“新古早组”又成了“古早组”,无限套娃。
上面虽然气恼,但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虽然方便,但唯一的问题,就是所有人都要经历一段时间的“新人期”,强制和原身性格相融。
所谓的新人期,就是局里为了防止没经验的新人出任务期间,做出一系列和原身性格不符的行为,俗称ooc,以至世界观崩塌,任务者在任务世界彻底消亡。
因而实施的强制措施,让任务者与原身性格行为相融合,是一种保护机制。
不过问题不大。
不就是属于原身的性格稍微外放一些嘛!对道维这种老人来说,不管有没有新人期的保护机制,该钻空子的时候,谁都挡不住。
当他再次醒来时,趴在一条长凳上,屁股火辣辣的疼,耳边是女人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好你个周传军,不是你生的,你一点儿不知道心疼是不是?
幺儿身体这么差,你也敢拿他下手,你是嫌幺儿活的太长了是吗?我看今天我们母子全都死你跟前,给你腾地方算了!”
说话虽然彪悍,但动作轻柔的将道维护在怀里。
道维浑身直冒冷汗,耳边是“啪啪啪”棍子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还有一个粗犷男声咬牙解释:“夫人,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你就护着?
这几个小兔崽子竟然瞒着我们尾随在大军二十里后,差点儿掉进敌军的包围圈,被人家包了饺子了!要不是我们的探子及时发现。
你今儿还有功夫和为夫嚷嚷?给这几个小子准备棺材都忙不过来!”
道维感觉护在身上的妇人身体一僵,不可置信道:“你说真的?”
男人晦气的嗨了一声:“我能拿这种要命的事跟你开玩笑吗?”
妇人嘴硬道:“那也不关幺儿的事,幺儿身体弱,人老实听话,一定是被前头几个带坏了!你干嘛让人连他一起打?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男人被气的不行,心说我这不是特意吩咐了,让人轻轻地,意思两下,让他长个记性就好了吗?
没看其他人都下了死力气的揍,就连老五一个姑娘家也不放过,这会儿连犟嘴的辩解都说不出了。就幺儿还眼珠子滴溜溜转,一看就没事儿好吗?
我这还不关心幺儿,是不是要我替幺儿挨这顿打才算?
道维旁边凳子上一个女声虚弱道:“娘,您先带弟弟回家,给请个好点儿的大夫瞧瞧,我们没事儿。”
这话一落,周围稀稀拉拉的响起另几道虚弱的,此起彼伏喊娘的男声:
“娘,我今儿想吃您亲手烙的酥饼,撒一把葱花,又香又脆,待会儿回去我要吃五张才够!”
“娘,幺儿最喜欢南边儿加了蜂蜜腌制的梅子,味道可好了,可惜咱归临城种不活那玩意儿。
不过我去年夏天在爹的床下藏了一罐,一直舍不得吃,您先回去给幺儿熬一碗梅子汤,让他甜甜嘴。”
“爹,您要打就打我们,事情是我们五个一起商量做的,幺儿不放心才一路跟着我们去的,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对,周叔,您先让人送幺儿回去,今天又累又痛,受惊不小,别又生病了!”
三句话不离的幺儿,说的是道维本维。
被称为周叔的男子斜睨了将军一眼,见对方不为所动,甚至不自然的转过身,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周叔面上一喜,挥手招呼了两人,和妇人一起把凳子上的道维小心又利落的抬回家。
道维被快速安置在屋内炕上,查看伤势,敷药,一切进行的忙而不乱,妇人井井有条的主持大局,直到送走了所有人,药在陶罐中散发出特有的苦味儿。
妇人才愤愤的坐在床头,指着道维脑袋道:“你兄姐们一心想上战场,怎么说都不听,偷偷摸摸的也要去,那战场是什么好地方不成?
就连你也瞒着爹娘跟他们一起去,你们是要了爹娘的命了啊!
咱家有你爹一个在战场上玩命的就够了,再多,叫娘怎么活啊?”
道维趴在炕上,被子下光着身体敷着药,火辣辣中夹杂着一丝凉飕飕的感觉,十分销魂。
闻言歪着脑袋安慰她:“娘,这次是我们不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不保证不行啊,像是这次这种作死行为,现在还有命出现在爹娘面前,说好听了都是老天爷保佑。
道维可不想好好地小命,跟着前头几个兄姐脑子一热就给葬送完了。
这会儿功夫他也了解了眼下的状况。
他爹周传军,是归临城周大帅旗下正七品的致果校尉,传说本人和周大帅还有那么点儿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关系,谁也不知道真假。
为人十分讲兄弟义气,在底层士兵中非常有威望。
从最简单直接的一点来说,他爹娘成亲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孩子,但他家现在加上道维,一共五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姑娘。
全是同袍战死后,孩子在家中无人抚养,眼看就要沦为孤儿,被周传军领回家养大的。
从老大周和战,老二周和刀,老四周和剑,到老五周和斧,老六周道维,无一例外,统统不是他们夫妻生的。
只有老三周和弓才是真正的周家人。
需要特别在意的一点,老五周和斧,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同时也是个彪悍程度丝毫不输男儿的女汉子。
反倒是老六周道维,也就是被全家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幺儿,才是这个家里最虚弱的,最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一个。
据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小时候又经历了一段父亲战死,亲娘不顾一切出家的变故,让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被周传军带回周家时,就跟一只还没断奶的猫儿一样可怜,随时像是要断气的样子,吓的周母整夜整夜抱在怀里暖着。
原本依照周家的传统,进了这道门,前尘往事不可追,全部跟周传军姓,道维也能有一个新名字,什么周和刀叉剑戟的随便来一个,糙名字好养活。
但路过的道士说:“这名字天然带煞气,身体弱的孩子受不住,折寿啊!”
然后就给起了一个“道维”做名。
全家人都觉得这名儿文绉绉的不好记,长到十三岁,道维这个名儿没用过几次,反倒是“幺儿”几乎成了道维在这个家独有的代称。
道维趴在床上,后背火辣辣的疼,隔着打开的门看周母在院子里忙活。
周家院子不大,上房三间,东西各有一间厢房,这五间房子中,父母住一间,道维因为身体原因全家都疼他,单独有一间。
老五是女孩子,有一间。老大老二共用一间,老三老四挤在一间。
剩下的厨房和狭小的杂物间挤在东侧,院子东南角有一口井,用水十分方便。
院子虽小,被周母打理的十分干净,西南角还有个小小的鸡窝,几只鸡在里面咯咯叫。
不用想都知道,其中一只今天势必命丧黄泉,要用残躯为家里几个闯了祸,挨了揍的孩子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