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人有多可靠,有多厉害,有多奋勇无畏后,自己对他的欣赏和佩服,又转化成了更深的爱意。
“怎么了?”姜白野语气放柔。
陆黎之拉着他躺下,两人在被下接吻。
又热得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去除,从床头闹到床尾,陆黎之被舔得轻哼,诱人的尾音上扬。
姜白野估计着接下来又要好一阵子没法跟他亲热了,闹了大半夜,将人脱得只剩下一条中裤,即便只是一只脚,都能把玩半天。
吻无处不在。
好几次,陆黎之都想拉下最后一层遮羞布,诸多考虑之下,又让他停在了这个磨人的、说不上来是更舒服还是更难捱的过程中。
翌日,姜白野身上的痕迹更多了,在陆黎之这里洗漱过后,吃了他做的早饭,连家都忘了在哪边了。
县衙的差役是在下午抵达的清水村,按着户籍要将人带走时,说明了以银代役的条件。
“十五两,是知府大人给的最大宽限了。”
此话一出,不光是村民们,就连王里正都惊呆了,“十、十五两!?”
他原本以为说是二十多两,实际征收只会更高,怎么反而少了好几两?
这些差役好像也变得很好说话了?以往哪有这么客气,直接抓着人就走,生怕耽误他们一点功夫。
正在假装好说话,实际上得不到一点油水的差役们心里发苦。
人群里这时有人欢呼了起来,“我家有!我家刚好凑到了十五两!”
也有人因为那二十多两彻底放弃挣扎的,此刻,抱着小心试探的姿态,“我们也能凑到,官爷们能多宽限些时日吗?”
想到上面对白石镇的特殊,尤其这个清水村还出了个小三元,未来若是高中,他们也不至于把他的村人给得罪了。
“最迟明晚之前,不能再久了!”
清水村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这,这还是他们印象里的那个徭役?哪次徭役发生的时候,谁家不哭天抢地跟要了大半条命似的?
既然多给了点时间,差役们就先去别的地方“抓人”了。
清水村陷入一片呆滞之中,反应过来,连忙抓紧时间跑去凑钱。
何氏和姜大柱借了点钱给他们相熟的觉得为人不错的人家,现在的他们也是有不少家底的,都不需要征求姜白野的同意。
姜白野为了保证作坊的运行,也借了钱给在作坊里做工的人。
这些人,前前后后都验证过没问题,倘若让他们自己去筹钱,人在绝路之下,很容易会被有心人钻了漏洞。
而借给他们钱也不怕他们还不了,大不了帮他干白工来偿还,大家也都很乐意,流着泪要向他磕头道谢。
一天下来,清水村两百多户人家,除去一些不符合徭役条件的,几乎一半的人都凑够了十五两。
但不代表只有这十五两,为了修建泄洪渠,今年地方的赋税也加重了许多,他们最近才刚忙完的秋收加上去年一整年的收成,差不多都被敛了去。
很多人,免去徭役之灾,却要陷入债务和家里无余粮的困境之中。
前世,姜白野家便是其中之一,现在他除了交给黎之的六千多两,作坊也在有序运转中,回春堂有半成分红,身上也还剩几百两。
他爹的木工活儿也赚了不少钱,都已经开始攒钱,准备将生意做得更大了。
如此,姜白野的作坊确实要交不少税钱,但二百两的税子对他而言,早已不像当初那般肉痛了。
毕竟作坊现在一天下来,就有二百两的收成。
但大衡山也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尤其过了秋季这个丰收季,再加上可持续发展,作坊后期肯定要减产,姜白野也要寻找其他的赚钱法子。
在此之前,他却做了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
次日,到了差役所说的时间,清水村里没法拿出十五两的人家全都开始痛哭了起来。
绝望害怕之下,有人甚至都开始想歪路子,逃役或者怎么样了。
姜白野却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差役后面,如同其他被带走的人一样。
“大家不用怕,我也会去。”
众人震惊,难不成姜白野连这十五两都拿不出来了?他是疯了吗!
而两日后,处处受挫都后悔来这边的秦春泉也得到了消息,“什么,他竟然跑去挖沟渠了?姜白野?你确定没听错?!”
第67章 开医馆,修水利
“没有,是小人亲眼所见,他跟着那些交不上银钱的人一起被带走了。”前来汇报的人很是谨慎地道,将当时的状况一一交代清楚。
秦春泉和董成英对视一眼,两人顿时神清气爽,活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是谁在其中做了什么吗?终于将这个祸害给带走了!”
“怕不是得罪了太多人,被人整了一把。”原本秦春泉也是想要把人给送去挖沟渠的,但奈何以银代役的情况下,那小子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还真不好做到。
“他这么一走,他的作坊也别想好好的了!”董成英摩拳擦掌,准备立马想法子吞并了济春。
等那小子一回来,看到空荡荡的作坊,那时的反应一定很精彩!不,他既然去了,就别想回来了!
两人正乐着,汇报的人暗暗擦了把汗,小心道:“只是……”
“只是什么?”
“我听着他们的意思,好像是那姜坊主自愿去的?”说着,他又忙解释,“可能是我听错了,谁会这么傻地自己去挖沟渠呢,又不是挖金矿。”
秦春泉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姜白野好像也确实没有自己要去的理由,除非脑袋被门夹了。
“我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买通了清水村的人吗?”
“这,我们假装成放贷的人,本想低息免息借给他们钱,好拿捏住他们的把柄,结果发现……”
“发现什么,你倒是说啊,磨磨唧唧的!”董成英是个急性子,最近被姜白野整得头疼胸口疼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就想看他不爽。
“清水村的人并不需要从我们借钱,一是官府忽然放低了人头钱,只要十五两,他们不少人能凑到,二是和他们作坊相关、和姜家走得近的人全都从姜白野一家借到了钱,并不相信我们这几个陌生人。”
“原本还有大半的人是怎么也凑不到钱的,我们也跟他们说好了,但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姜白野跟着差役走了,他们竟然不反抗,也不借钱了,全都一个个跟着走了。”
他们没说的是,当时的场景甚是怪异,那些被带走的人,一个两个也不哭也不闹了,全都松口气的样子,甚至还有人屁颠屁颠的,仿佛他们不是去做苦力的,而是去踏青的。
“说半天还不是没办成,废物一个!”接二连三地碰壁,也让秦春泉意识到了不对劲,“贺家是不是又从中帮了什么忙,姜白野不可能做到这步的!”
又想到陈通判当时的不对劲,“说来说去都是这个严知府碍的事!等召胡大夫回去的圣旨下来,他也得吃一排头!”
秦春泉暗恨,他是从京城来的,自然不怕这个小地方的官员,原本严知府很大概率会升迁,任期到了,就能去往更富庶之地当官。
这次的事情,恐怕他得在外面多待个几年,甚至被发配到偏远地区都不是没可能。
“呵呵,给我盯着贺家那边的动向。”
“再从清水村寻找下手的机会,大不了,派人将济春的炮制师傅抓过来,严刑拷打!”
两人都觉得姜白野这一离开,他们有很多下手的机会,殊不知姜白野早有防备,将作坊的事交给贺麟及其贺家的大少爷贺筠代为打理。
贺筠可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比贺麟还要靠谱,有他在,姜白野很放心。
同时,严知府也不会有事,因为受过姜白野挑唆的姜越明为了活命,极尽一切手段地交代出了更多的证据,并拿出毕生才学写出一纸呕心泣血的状书呈了上去。
严知府甚至抽丝剥茧,将残余的一些在逃的江洋大盗给捅了老窝,反过来拿捏住胡大夫更多的把柄,让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很快,为了给后宫那位贵人治病,胡大夫被朝廷派来的人带走,因为有这些把柄在,仍旧以戴罪之身,京城的善医堂总部闻讯,哗然大躁,到处走动关系,想尽快把胡大夫救出来。
而这个时候,渝州有家叫回春堂的医馆里有位神医能够医治那位贵人怪病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有心人对此非常敏感,一经听闻,立马前去验证。
别说都已经有类似疾病的人被治愈了,就算捕风捉影,为了讨得上面的欢心,他们也会来跑一趟。
等那位夫人及其官员引荐回春堂的神医进宫之时,即便对此很有把握和成算的贺老爷还是心惊肉跳地立即带着贺二老爷、贺三老爷从宣河府紧急赶往了渝州府,亲自坐镇,生怕出了一丝差错,累及全族。
半个月后,等善医堂意识到回春堂的动作,那位神医已经在宫中战战兢兢地治疗了大半程。
效果显著,龙心大悦!
赏赐如流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下来时,贺老爷顿时扬眉吐气地在京城开了一家回春堂。
善医堂彻底坐不住了,还在宣河府这边一边吐血一边非要跟济春斗个你死我活的秦春泉被紧急叫了回去。
秦春泉风尘仆仆一脸衰相地从宣河府铩羽而归,刚到京城,就赶上回春堂在城东最繁华的地段开业。
这日,小半个京城的人都跑来凑热闹,甚至不乏一些达官贵族。
因为这是当今圣上唯一钦点的一家医馆,放在现代,那就是权威官方认证,连善医堂都没有得此殊荣!
这次,谁也不敢再轻易动回春堂,因为他们有全大宁最大的靠山,贺老爷跟两个兄弟意气风发地亲自将当今圣上题的牌匾和对联挂上,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我们宣河回春堂今日在京城开最大的分堂,以后就烦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不敢不敢。”人群里有人道,能让陛下亲自题字,这回春堂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作为医馆,我们定不负‘回春’二字,这也是我们最初成立的原因,竭尽全力挽救每一个病人,为病患减轻病痛,也不会随意高价收费,努力让每个人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贺老爷所言非虚,每一个字都诚恳至极。
不少人都为之动容,这是多难得的事,纵使有很多大夫有医德、医馆有良心,能做大并放出如此话的,屈指可数。
也有有心人发现,这不是跟善医堂对着来吗,善医堂可是出了名的诊费高、药钱贵,主要为达官贵族看病,经常有普通百姓被拦在门外,求医无门。
这一刻,没有谁比在场的老百姓们更希望回春堂做好、做大了!
鞭炮声起,漫天飞舞的红色纸片里,小孩子言笑晏晏地抢着喜钱和糖果。
贺老爷亲自从铺着红布的筛子里抓起一大把铜板,一把撒下去,落地啪啪响,惹得不少大人都跟着抢了起来。
这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听说回春堂得到了陛下的不少赏赐,也不知是多少。
宽敞气派的门头,金灿灿的牌匾,崭新干净的铺面,很多人都知道,大宁,怕是又要有一家医馆迅速崛起了!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秦春泉差点没厥过去!
等他恢复冷静,反复推敲思索,再加上这边打听来的消息,终于吐出一口血来€€€€
“姜白野,姜白野!”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姜白野和回春堂竟然会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来,彻底翻身而起,再也轻易动弹不得!
而这会儿,很多人都在念着这一个名字,念得正主打了好几个喷嚏。
姜白野揉了揉鼻子,忍不住笑,“某人在想我吗?竟然想得这么紧。”
“怎么了,姜兄弟?深秋了,可得多穿点衣服,要是冻坏了你,我们这活也干不下去了!”几个穿着工头衣服、派头十足的青中年拿着馒头走过来,关心道。
“没事。”姜白野吸了吸鼻子,确实有些感冒了,连着一个月在外奔波测绘、计算数据,风雨无阻,重度劳累之下,很容易风寒入体。
但成果也是显赫的,在他的辅助之下,此次泄洪渠修建的难度绝对降了不止一个等级,也加快了不少进程,减少了很多人力上的浪费和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