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知道这个老鳏夫,以前甚至还骚扰过她,没想到丧心病狂,连个小丫头都不放过,好在最后拉上了李氏。
“他俩就狗咬狗,一嘴毛吧!”
众人不再多谈,给姜白野庆贺生辰,都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姜白野却留了个心眼,说起来,姜玲儿这个堂妹两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心眼难得是那一家子里比较实的,只不过因着家里人的影响,也不敢反抗罢了。
若还是之前那样,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甚至都记不起她的长相,但听说她竟然敢于逃亲,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若是能找到她,他不介意给小姑娘指条明路,遂随口吩咐了人去留意一下。
找不到,他也不会太上心,总归是不相关的人。
今日饭桌上,还发生了一桩事,当事人可能没察觉,可长眼睛的人全都瞧出了端倪。
以至于饭后,贺夫人就拉住李婆婆和何氏的手,向她俩打听,“那个王镇长家的闺女,王玉娇,你们清楚是个什么品性吗?”
回去的路上,现任的王镇长也气哼哼的,“玉娇,那个贺家大少爷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王玉娇一怔,想到姜白野和陆黎之去修沟渠那段时日,贺大少爷时常往来村里的药坊。
“兰儿的事,就是他发现的。”
“什么!?”王镇长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浑身不痛快,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他和冯兰儿还搅合在一块了?”
“什么,爹,没有的事。”王玉娇有些羞恼,又不知怎么开口。
但她支支吾吾,王镇长还是能猜出个大概,肯定是冯兰儿看白野不肯搭理她,又想去纠缠贺筠这个富家大少爷,不料被贺筠一眼看穿了她的把戏,没上她的当,还提醒了玉娇要小心她。
要说王镇长现在为何对冯兰儿是这种态度,还是半年多前,王玉娇的身体每况愈下,整个人也萎靡不振,唯有在冯兰儿跟前才稍稍振作。
后来他才发现,冯兰儿对玉娇下了药,就为了能在他们家被重视、不被赶走。
甚至,她还想取玉娇而代之!
王玉娇想到这事也是有些走神,姜越明的事确实对她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但那时她只是觉得自己爱错了人,虽有心痛,但也不是走不出来。
却不知怎么回事,听了冯兰儿每日跟她说的话,她整个脑子跟浆糊似的,后来,就连身子也不中用了。
直到那日她被冯兰儿拉出去,充当她的绿叶,映衬她那朵娇花,遇见了贺筠……
王玉娇猛地回神,粉面娇红。
与此同时,贺筠也对家人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娘,您找人帮我提亲吧,我心悦王家女,王玉娇。”
字字笃定,句句真诚,可见其真心。
王玉娇亲事有交代,陆黎之作为前未婚夫还挺开心。
这桩婚事当年是他爹和王里正订下的,他娘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最后被冯氏搅黄了,陆黎之也就顺势而为了。
但王玉娇却觉得是她的原因,对他很是愧疚,多次对他表达歉意,时不时还暗地里贴补一二,送点日用,也让陆黎之对她的印象不错。
自然是希望她嫁个好人家。
“真是没想到啊,难怪贺筠经常看我的眼神怨念深重,说我的农家乐耽误了他的人生大事。”
贺筠如今也二十有三了,也就贺家人比较开明,没有强迫他娶亲,也不怎么讲究门第观念,娶妻当娶贤。
“我看这桩婚事八成能成。”语气却有些酸。
陆黎之抬眸看向他,不解他的反应。
“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啊?”姜白野勾起他的下颌,低声,“让你成为我的娘子、媳妇儿,我的另一半,所有人都知道的姜陆氏。”
陆黎之眉眼微动,缱绻温柔,却是写道€€€€
陆姜氏。
“姜陆氏!”
€€€€陆姜氏!
两人为着个归属问题,争执得你死我活,却不知怎么滚到了床上。
姜白野哄着人,“姜陆氏,你答应了,以后我们的娃儿就跟你姓。”
陆黎之揽着他肩头的指骨轻颤了下,耳热不已,哪来的娃儿。
“现在生,都给你……”姜白野感觉自己可以试试了。
说起来,之前他也不是完全的萎靡不振,只是不复以往那么厉害,他不想让黎之有半点不好的体验,也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
现在他却涨得发疼。
可能也是之前憋得太久了。
终于要来了吗,陆黎之忐忑又期待地侧过了脸,等着被开动。
这时,他的目光看向了床下不远处,惊觉没来得及拎出去的兔子笼里,两只公兔正交叠在一起,做着羞羞之事!
姜白野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妙,似乎还没有彻底恢复,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做的时候。
一只手忽然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
“姜白野,兔子!”
此话一出,陆黎之还没反应过来,姜白野却整个人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
那惊喜又清越优雅的嗓音,带着点不符合他清冷人设的毓秀可爱,像是一阵电流,飞快地蹿入他的心头,四处迸溅!
“黎之,快,叫老公!”姜白野险些红了眼,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捧着他的脸恨不得亲死他。
陆黎之神色恍惚起来,刚才那声音……
“黎之,再说一声好不好,叫老公……”渴求到极致的,让陆黎之遍体发烫。
“老公。”吐字清晰,却有一丝苦尽甘来和羞涩的颤抖。
是那样的动听!
姜白野瞬间觉得自己行了,从未有过的行!
以前陆黎之没能喊出来的话语,这一晚,姜白野逼他一句一句地叫出来。
不厌其烦地,让他炽盛如熊熊大火,将两人都燃烧殆尽。
最后,陆黎之咬着他肩头,泣不成声,“姜白野,你混蛋!”
第二日,全家人都发现了不对劲,小两口一上午都没出来。
李婆婆像是极有经验,拦着他们别让打扰。
结果一下午还是不见人影。
“怎么回事?”
就连成天吵着要吃这个吃那个的庞大夫也“乖巧懂事”了起来,“兴许有什么要事吧。”
何氏和姜大柱作为过来人不是不懂,只是他们没细想过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什么光景,也不知自家儿子那方面的能力如此旺盛。
毕竟他们是结束之后照样干活的人,不足以想象那荒唐靡艳的场面。
任何花式都尝遍了。
姜白野终于觉得自己这四个月差的都补上来了。
翌日傍晚他总算出来一趟,屋子里的所有吃食都吃光了,出来拿了些吃的,他又给彻彻底底地清理了一遍。
晚上继续,软磨硬泡,睡着了也不放人离开。
最后以涂抹药膏在红肿之处,结束了这几日的荒唐。
这个时候,何氏他们还有什么不懂,这两天都远远避着,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陆黎之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姜白野丢尽了,加上实在被欺负惨了。
姜白野再央着他喊老公喊相公喊爸爸,他也不搭理。
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初初能开口说话,便使用过度,陆黎之翻了脸,跑去书房将门反锁,勒令姜白野接下来都不许碰他。
直到乡试结束。
陆黎之也确实觉得不容耽搁了,赶忙抓紧时间温书。
似乎是怕小两口出来后不好意思,姜大柱带着阿文阿武去乡下砍伐木头去了,何氏和李婆婆也跟着回了清水村,就连庞大夫也去了贺家蹭饭。
然后在门上留下一张字条,示意他喂鸡鸭狗和马,再加上两个已经成功搞在一起的兔子。
不知不觉,这个家已经处处都是人气。
想着已经治好哑疾的陆黎之,姜白野笑容直到现在都无法收敛,做好他和陆黎之的午饭吃完后,他又逐个给大黄、小红、嗷嗷待哺的一群鸡鸭们喂吃的。
最后撵着一群迅速长大的鸭子们去游水,顺便把他娘和李婆婆开出来的菜园子给浇了水。
附近陆续搬进来的邻居们一开始见他们家如此“接地气”,还当他们是穷人乍富,改不了乡下人的习性,语气里多有看不起。
等认出姜白野这个近来相当出名的“姜大善人”,恨不得天天上门拜访,好拉拢关系。
于是当姜白野赶着一群黑色白色羽毛斑杂的灰鸭子回去时,跟在他屁股后面溜达的大黄猛地蹿了出去,朝着停在他家门口的一辆马车汪汪大叫!
如今的大黄吃得肩宽背厚,体型威猛,土狼狗的架子一下子摆出来,惊得马车里的人险些惊叫一声。
两名刚走到姜家门口探头探脑的奴仆更是吓得满地乱爬,“救,救命!”
“大黄,过来。”姜白野眯眼看着那马车两侧贴着的字样。
陆。
真是好久不见。
这次的时疫,这个陆家和明礼学堂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也是走运。
半晌,陆长盛才敢从马车中出来,眼底还有些藏不住的被冒犯的怒意。
即便认识姜白野这个近来炽手可热的人物,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文人彼此之间都会相轻,何况对着一个下九流的商人。
不过他还是做了下表面样子,拱了拱手道:“我是明礼学堂的院长,有事想找陆秀才,不知阁下能否通传。”
“不能。”姜白野想也不想,却在对方哗然变脸时,笑眯眯道,“怎么可能呢,陆院长不辞老远地过来,肯定是有什么要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