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文男主对我下手了 第15章

“这一段先跳过吧。”晏夫人笑着摆手,“我们稿子都准备好了,今天要是读出来,他们明天就不觉得感动了。”

“好的。”负责人点头,让人上前,在台上摆上笔墨纸砚,以及一张婚书。

“两位新人要用毛笔,在婚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负责人露出职业笑容,“明天名一签,可就再怎么都不能反悔了。”

司云弈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拿起毛笔,轻沾墨汁,在砚台上膏笔,去掉多余的墨汁,理顺笔锋。

楚君烈侧脸,专注看着司云弈在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握笔的手美的宛如一件艺术品。

司云弈执笔,腰背挺直,墨染般的长发与冷白肤色形成夺人心魄的对比,楚君烈注视着那双眼镜下低垂的眸子,纤长的睫羽蓄下一片浅浅的薄影,握笔的手与袖口间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略显消瘦。

楚君烈看了半晌,直到司云弈抬头,将手中的毛笔搭在笔搁上。

楚君烈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起毛笔,虽然不记得自己有写过毛笔字,但身体的本能,让手部的肌肉自然而然的捏起毛笔,姿势和司先生的基本一样。

楚君烈试着在婚书上写自己的名字,盯着旁边司云弈留下的赏心悦目的字迹,想要模仿,最后写出来的,却是笔画潦草,用力不一的杰作。

“手腕稍轻一点。”司云弈在旁指导楚君烈,婚书签完是要展示的,如果让宾客们看到这样的字迹,难免不会私底下嘲笑他。

楚君烈目光澄澈的看向司云弈,试着少用一点力气,但不知怎么的,却控制不好左右上下,仿佛手都不是自己的。

写出来的字迹宛如蚯蚓爬一般,比之前还难看了两分。

楚君烈盯着旁边司云弈留下的字迹,再看看自己的,仿佛就是两个人最真实的对照。

一个笔墨清逸,气韵冷峻,一个歪歪扭扭,是地上的沾泥爬蛇。

“看字。”沉稳清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君烈一怔,只觉温滑如玉的手,轻轻握住自己拿笔的手。

楚君烈几乎不敢呼吸,也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只能听到自己胸膛里的声音,“怦怦”做响,仿佛要冲出这片血肉的桎梏,跃到身后人面前。

自己手背紧贴司先生的手心,楚君烈被这片柔软细腻的触感,几乎蒙蔽所有心智,世间所有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只有这一刻。

楚君烈懵懂看着自己笔下流淌的字迹,一笔一划,一横一竖,每一个痕迹,都是两人共同留下的。

楚君烈忍不住看向身边人,司先生低敛眉目,眸光专注而清浅。

“这样写。”手背上的触感忽然离去,楚君烈下意识抬手,还想贴过去,但司先生的手已经离开,带走两人肌肤亲近后的一点热量,让留下的,更感冷意。

“再试一次。”司云弈眸子对上楚君烈。

第15章

再试一次?

楚君烈像是被蛊惑般,听话的低头,在婚书空白的地方,继续写下自己的名字,连着练了十几遍,直到婚书空白的地方都被填满。

终于比之前写的好了些。

“新人签完婚书后,我们到时候会将婚书用红布包好,再添点礼金,用红丝带挂在柏树枝上,祝两位百年好合。接下来,就是喝订婚酒。”负责人看着晏家夫妇,“我们今天先以茶代酒,不仅仅是新人,两家的亲家,也要举杯干杯。”

晏家夫妇起身,笑容灿烂,看着前面两位新人,配合做出举杯的姿势,将工作人员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苦涩,带着一点回甘,楚君烈将喝完的杯子放回托盘,看着戴口罩的工作人员快速将托盘撤走。

喝完订婚酒,整个订婚宴的表演内容就在这里结束,负责人跟着司云弈和楚君烈,再次说了一遍订婚宴上需要注意的方面,工作十分细致。

明天将会有大半个港城的权贵来到这里,参加这场订婚宴,哪怕又招来几个新人,但整体压力,还是十分的大。

彩排完毕,听完负责人叮嘱的事项,司云弈看了眼时间,与晏家夫妇道别,楚君烈抬脚就要跟上去,却被晏家夫妇喊住。

“君烈,你送司先生离开后回来,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晏夫人眉眼带笑。

“有什么事情,不如我在时,一起商量。”司云弈挺住脚步,转身看向晏家夫妇。

“这可不行。”晏夫人神秘一笑,“虽然我们家君烈是入赘,但我们晏家也得给点东西,总不能让君烈空着手进司家,那岂不是让港城人笑话。”

晏家要给楚君烈私礼,司云弈确实没有理由参与商讨。

“我先去送司先生。”楚君烈跟着司云弈,目光灼灼,左手小心捂着自己的右手手背,还想把刚刚的触感,留的更久一点。

“快去快回。”晏家夫妇笑着摆摆手,似乎并不计较。

楚君烈一路将司云弈送上车,司云弈坐在车中,看到楚君烈站在原地,目送自己离开。

“等一下。”司云弈看着后视镜里楚君烈的身形,目光动了动,让司机停车。

楚君烈看着司先生的车突然停下,紧接着车窗落下。

楚君烈立即跑过去,看到司云弈目色清煦。

“小心晏家人。”

“我知道了司先生。”楚君烈连连点头,只见司云弈将自己手上的戒圈退下来,递了过来。

“保管好它。”

“我会的。”楚君烈低身对着车窗,笑容灿烂,双手接过司云弈递来的戒圈,自己还要等着明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和司先生交换戒指,让司先生为自己,戴上专属于自己的戒圈。

看着司云弈的车离开,楚君烈欢喜的将两枚戒圈收好,坐电梯回到宴会厅。

晏家夫妇早等在原处,宴会厅里只剩下一位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

“他走了吗?”晏夫人看楚君烈回来,连忙询问。

“司先生走了。”楚君烈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自己脑袋就有点昏沉。

“君烈,你来坐旁边,我们好好和你谈谈。”晏夫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语气亲切。

楚君烈犹豫片刻,坐在晏夫人对面,远离两人。

“我知道。”晏夫人无奈苦笑一声,“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怨我,但是这天下,哪有妈妈会害自己的孩子?”

“当时带你去司家,我就发现司云弈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要知道,能让司云弈有这种反应的人,我还从未见过。”晏夫人语气柔和,目光紧紧注视着楚君烈。

“我当时就觉得,他可能对你有意思,但是他之前跟司老爷子说过,不想结婚,所以,我得逼一逼他,给你未来谋个好生路。”晏夫人叹了口气。

“你可能也听说了,我让你入赘旁支,但旁支条件不好,那其实都是我在试探司云弈。”

眼看楚君烈依然坐的直挺,晏夫人抬手,摘下脖子里佩戴的珠宝,起身将珠宝项链放在楚君烈手中。

“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你以后就会慢慢明白,妈妈有多爱你。

这条项链,是妈妈当年出嫁时,你外婆给我的,现在我再将它传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保管它。”

晏夫人目光诚恳又真切,语句缓慢深情,楚君烈努力睁大眼睛,却好像看到了两个晏夫人在自己面前晃。

“君烈,君烈你怎么了?”晏夫人看到楚君烈身体轻晃的模样,满脸关切。

“我,我不舒服……”楚君烈话已经快说不清楚,整个人的意识都变得混沌。

“终于起效了。”晏夫人长松一口气,将楚君烈手中的项链一把扯过,重新戴在脖子上,再看趴在桌上的楚君烈,一脸不耐。

“这是我演过最累的一场戏。”

“我才是最累的好吧?”一边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声音响起,在两人面前摘下手套,取下防尘的口罩帽子,摘下头上假发,让晏夫人用水冲洗一下自己的手,拿出眼睛里的美瞳。

“小安?”晏先生听到熟悉的声音还不敢确定,看到一直在眼前晃的工作人员卸下伪装,方才发现这是自己亲儿子。

“对不起啊爸,要骗过云弈哥哥真是太难了,所以只能让你不知情,来迷惑云弈哥哥。”晏安坐在楚君烈旁边,脱下鞋,取出里面的增高鞋垫,扔到一边。

“真假半掺才是最难辨别的,你还跟我说,我学的那些精神病学之类的没有用,你看,这不是起作用了?”晏安在背后摸了摸,取出一层海绵垫,从肩上再扒下俩肩垫,终于轻松的呼了一口气。

楚君烈趴在桌上,已经无力思考,意识一点点涣散。

等意识再次回归,楚君烈看到眼前一片昏暗,楚君烈下意识去摸胸前的戒指盒,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灯光瞬间亮起,楚君烈侧脸避光,看到晏安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你好啊,哥哥。”

楚君烈奋力挣扎,脑袋还带着几分眩晕。

“别这么激动,我叫你一声哥哥,你还真以为我是你弟弟了?”晏安一脸嘲意。

“想当我哥哥?

你也配?”

楚君烈想发声,却发觉自己嗓子干哑的厉害。

“实话告诉你,你就是我爸妈从路边捡来的垃圾而已,你侥幸被云弈哥哥看上,竟然还真想顺杆爬?”

晏安眼中显出几分厌嫌,“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离开云弈哥哥,我可以给你钱,我从一百万叫到五百万,你竟然还死不放手,那你就别怪我无情。”

“亲子……亲子鉴定……”楚君烈嗓音沙哑,努力说出几个字。

“你是说我妈给你看的那份亲子鉴定?”晏安一笑,“傻子,那是拿我头发做的,冠着你的名而已,我爸妈从来只有我一个孩子,你只不过是他们拿来帮我当联姻的工具罢了!”

楚君烈怔怔盯着眼前人,黑色的眸子里,愤怒一点点沉积。

“话说你运气可真不错,你还记得那杯梨水吗,里面加了料,结果云弈哥哥一个电话过来,救了你一条小命。”晏安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我和妈妈本来都想好,等你发作去世后,在哪埋你。”

楚君烈牙关紧咬,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

“怎么,知道我和妈妈想让你去死,高不高兴?”晏安一脸笑容,“还有能让你更高兴的事情。”

晏安摸出自己的手机,让楚君烈看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分,距离明天的订婚宴开始,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

晏安收起手机,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对着楚君烈开心一笑。

“明天,我会告诉云弈哥哥,你拿了我的钱,放弃和他联姻跑了,并且,你还把这个扔进了垃圾桶。”

晏安拿出楚君烈心心念念的丝绒戒指盒,在楚君烈面前晃悠,“是我,从垃圾桶里捡起了它,我会告诉云弈哥哥,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还,还给我!”楚君烈眼睛发红,奋力的挣扎。

“还你?做梦吧。”晏安笑意不减,拿着戒指盒远离楚君烈。

“我现在能留你一条小命,也是看在云弈哥哥的面子上,免得你死了,云弈哥哥生我的气。”

“安安。”晏夫人的声音突然传来,“再别说了,你明天还要订婚,早早洗漱休息。”

“好的妈妈。”晏安笑容灿烂,拿着戒指盒转身离开。

晏安前脚刚走,楚君烈眼睁睁看着晏安父亲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针管。

“口服式的麻药,起作用要等一段时间,但这个,会让你睡的更快点,并且很难查出药物残留。”晏安父亲手指弹了弹针管,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妻子捡来的男人。

“你也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偏偏让我们捡到你。”

晏安父亲看着男人愤怒到极致的黑沉眼睛,像是被恶狼盯上般可怖,忍不住扭头回避。

可一想到这人不过是一个差点死在街边,无依无靠,又没有身份的青年,晏安父亲又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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