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那您喜欢小狗吗?”
“还好。”
“您看上€€去很像是会在家里养宠物的人呢。”
“为€€什么?”
“客人不知道吗?”车子还没有发动起来,司机歪头笑了笑,“您浑身都透露着温柔的气€€息呀。”
他€€说完这话,又替手里捧着花不方便的顾€€系好了安全带。
“谢谢你的夸赞。”
顾€€重新将放在身边的饮料拿起来,将剩下的最后一口全部喝掉了。只是在喝之前,他€€看了吸管一眼。
“瓶子要放在哪?”
“放在这里,我有个垃圾袋。”
司机从驾驶座后面拽出€€了一个垃圾袋,里面的东西很少,只看到几张废弃的小票。
顾€€将瓶子扔了进去,车子又重新发动起来。
一路上€€主要是司机偶尔会跟顾€€说几句话,很快就到了徐家,司机看起来还有些遗憾的样子。
“客人,您的目的地到了。”
顾€€单手解了安全带,推门出€€去之前,他€€将放在手边的玫瑰花送给了对方。
“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心情。”
“会的,客人。”
玫瑰花只是很普通的品种,甚至因为€€路程上€€的没有额外照顾,边缘已经有些散开了,看上€€去就不能€€被很好地保存下来。
顾€€进去徐家以后,司机盯着玫瑰花看了半天,张开了嘴,将整朵花都塞了进去,连花茎都没有剩下。
“顾€€,我在这里。”
顾€€走进大门不久,就听€€到侯邹的声€€音。对方好似已经料到他€€这时€€候会抵达徐家,跑出€€来接他€€了。
看到他€€手里捧着的花时€€,顿了顿,问:“这是送给我的吗?”
“是的,这是栀子花,过段时€€间花骨朵会更多,开花的时€€候很香,可以放在屋檐下。”
“我知道栀子花,开起来白€€白€€的。”
侯邹已经接过那盆花了,尽管还没有开,他€€还是好奇地凑近了花枝闻了闻。
“谢谢你,我好喜欢这个礼物。”
侯邹开心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了,头发也被风吹得扬了起来。
“你喜欢就好。”
“表哥的身体还好吗?”
“医生说恢复的情况很好,但一时€€半会还不能€€回家。”
“那下回我跟你一起到医院里看看表哥吧。”
“你什么时€€候有空?”
“下个星期二€€,那天我有空的。”
“好,那我到时€€候联系你。”
“一会儿你要回医院吗?还是到哪里?家里其余的天师都没走,你要留下来也行的,不过表哥不在家,那边过不去了,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挤几个晚上€€。”
侯邹住的地方也是一栋单独的屋子,里面的房间有很多,但他€€用到了挤这个字,像是要让顾€€跟自己在同一个房间。
“等会要……回一个好心人那里,就不打扰了。”
顾€€在医院的几天,除了跟侯邹有联系外,那位善良的管家也好几次发来了消息,询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这种语调平淡,几近公式化的询问每天都会有一次。
坐上€€回来的车子之前,顾€€就回复了对方,今天会回去。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他€€们怎么还没有离开?”
“本来是要走了,但我姑父临时€€又接到了龚家的电话,说是那边也有事情,我姑父就拜托他€€们去看一趟,明天就要出€€发,你要一起去吗?去的话能€€不能€€带我一起?”
顾家业务繁忙,顾午跟顾段倒是都回去了,不过他€€们说了会再派一个人过来。
“就算要去,也不是闹着玩的,很危险的。”
“我知道啊,不过我不怕,有你会保护我嘛。”
“是不是啊,顾€€哥?”
顾€€虽然跟侯邹同岁,但月份比对方大了一点。
“你姑父那边会答应吗?”
“会的,他€€只是不希望我知道徐家的事情,别的不会管。”
“其实,”侯邹忽然变得神神秘秘起来,还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顾€€哥,我一直怀疑我姑父家有什么秘密,不过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什么。”
“但我直觉这件事是跟我表哥有关。”
顾€€最后还是没有答应侯邹,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顾€€自己都没有太€€多的自保能€€力,如果带上€€对方的话,难保不会有意外。他€€不会让自己的朋友置于€€危险的境地。
说话间,两个人就已经到了地方。
侯邹顿时€€也就不管其它事,抱着自个儿的宝贝栀子花,把它放到了一个阴凉点的地方。半晌后又觉得那地方不太€€好,给它另外挪了挪,最后苦恼地叹了口气€€,问顾€€:“你说,我要不要把它栽到院子里啊,不然总是担心它会被养死。”
“不用,徐家有花匠,等会儿你可以去问问他€€怎么养,或者€€托他€€给你照顾。”
“对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侯邹立刻开开心心地拉着顾€€去找花匠了,最后还给自己的花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礼物】
朋友圈一发出€€去,顾€€就看到有许多人给他€€点了赞。侯邹在学校当中€€的名气€€很高,社交软件上€€加的人也多。
不过侯邹根本就不关注这些,他€€让顾€€也给自己点了个赞。
两人有几天没见,侯邹有许多话要跟顾€€讲。说着说着,他€€想起了件事,连忙站起来在抽屉里翻了一下。
很快,两张照片就被他€€找了出€€来。
“上€€回答应要送给你的,昨天刚洗出€€来。”
洗出€€来的照片跟电子版本的相比,似乎模糊了一些,但并不影响镜头当中€€的人的模样。
侯邹洗的不大,两张都是一寸的,随身放在口袋里很方面。
聊到快日落的时€€候,顾€€去了徐庆仁那里一趟,跟对方说明了明天要跟他€€们一起去龚家的意思。徐庆仁当然巴不得如此。
两人约定明天早上€€九点在徐家门口跟其他€€人一起出€€发,顾€€说完后就准备回去连家。
出€€门时€€手机上€€同时€€受收了两条消息,一条是高路明的,仍旧是公式化的语气€€,问他€€几点会回来。
另一条是侯邹的,说又给他€€叫了一辆车,让他€€按照车牌就能€€找到了。
顾€€看了一眼,是他€€今天过来时€€的那辆车,出€€去一看,司机也是同一位。
对方跟他€€热情地招了招手,也没有再问,上€€来以后就主动给他€€系好了安全带。
车上€€没有玫瑰,但始终有股玫瑰的花香。
身为€€管家,高路明做得要比侯邹更全面。顾€€一回来就感觉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想到的没有想到的,高路明都给他€€准备好了,连洗澡水都一早放在了那里,甚至还精准地测量了温度。
“先生,现在是洗澡的最佳水温,你要先洗个澡吗?”没等顾€€回答,又说,“我建议您现在先洗一下,出€€来后就用餐,这样有利于€€放松心情。”
顾€€听€€从了对方的安排。
他€€差不多有一周没回来过,但房间里的一切东西仿佛都保持在了他€€离开那天的状态。就连镜子上€€的露珠也是如此,挂在右下角要掉不掉的位置,在顾€€看过去的时€€候,恰好落在台面上€€。
他€€的外套已经在进来之前就被管家拿走了,对方还从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两张照片。
“先生,这是你的朋友吗?很有活力的样子。”管家还对此做出€€了简短而正面的评价。
“是的。”
在听€€到顾€€的回答后,才放下照片,替他€€关上€€了房门。
“那么一会儿见。”
顾€€将脱下来的衣服放在了旁边的衣篓里,热水飘上€€来的雾气€€忽而浓了不少。他€€躺进去后就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周围的瓷砖就挂上€€了不少水珠。
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仓促间,透明的颜色逐渐变成深红。像血一样,就连鼻间似乎也能€€闻到浓厚的血腥味。
顾€€睁开了眼睛,那些异样又在一瞬间消失。
他€€泡了会儿澡后就出€€来了,身上€€穿的是一件领口有些大的睡衣,但材质很丝滑。
打开门的瞬间,雾气€€也跟着跑出€€来了许多。高路明已经将晚饭都准备好了,站在一旁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先生说,想要跟您见一面,您有时€€间吗?”
“暂时€€没有时€€间,明天我要去龚家。”
管家好像也只是随口一问,听€€到顾€€的回答,连劝他€€空出€€一点时€€间的话都没说。
不过他€€在临走之前,弯下腰,专门将顾€€睡衣的领口以及睡衣的整体都整理了一遍。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从顾€€的脖子上€€无意划了一段距离。
“祝您用餐愉快。”
龚家出€€事的是龚芝的小侄女,对方今年才十€€二€€岁,小名遥遥。遥遥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优秀,懂礼貌,性格乖巧。
可就在最近,大家发现她的性格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首先是遥遥无故在学校里打伤了同学,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小孩子的口角,可后来她的行为€€越来越恶劣。老师不得不请来家长,让他€€们把遥遥领回去一段时€€间。
回到家后,遥遥的表现更令人胆颤。
对方经常三€€更半夜跑出€€来在客厅什么事也不做,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龚芝有一回下楼被吓了一跳。
中€€间差不多就隔了一两天,龚家的人发现遥遥开始自残。先是小打小闹式的,后来直接送进了医院。
并且龚家人发现,一旦遥遥脱离了监看,就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想要杀了自己。
小姑娘看着家人的表情也不像以前那样,有种阴森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