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他有恃无恐 第63章

“第一次见你,林总倒是因为合作缘故,我们经常见面。”贺蓝说话总有一种岁月沉淀过的睿智,加上Omega的缘故,让人心生亲近。

徐知早听陆弦吹过贺蓝,跟小迷弟似的,今天一看果然很帅啊 。

周围宾客的寒喧声都不大,好像在怕惊到什么人似的,赵溪的父母坐在一张桌前,看得出盛装出席,但脸上没多少喜色。

陆弦还看到了陆霜瑟跟陆楼靖,陆晏安坐在一旁,频繁望向楚迹的方向,楚迹正在跟人聊天,一段时间不见,他好似蜕变了一番。

很快,众人落座,场上的灯逐渐熄灭,只留下一盏在进门口。

时间一到,赵溪身穿白色西装露面。

但他的脸色实在太差了,明显化了妆,用了腮红,但灯光照上去,仍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惨白。

被强行标记后又马不停蹄洗去标记,不管信息素多好的Omega都扛不住。

赵溪的父亲面无表情,赵溪好几次身体打晃他也没说扶一把,最后到张洛桥面前时,几十米的距离,却像是耗尽赵溪全部的精力,他身体轻颤,赵父察觉到,扭头皱眉,小声说道:“别再丢人。”

赵溪感觉恐惧跟冰冷从肺腑直冲脑髓。

他甚至在想,自己这样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洗去标记对Omega而言是身心上的巨大打击,但自从他醒来,身边就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他的父母,他的家族,在角落窃窃私语,说他何等丢人,商量着如何将他这个包袱尽早脱手,嗡嗡声吵得赵溪头疼,他本也忍不了一丝一毫的痛,但一夜之间,好像无坚不摧起来,现在让赵溪从楼上跳下去,他都不会犹豫。

赵溪唇瓣颤抖,跟着手臂被另一只手稳稳抓住。

“过来。”张洛桥低声,没有鄙夷没有厌恶,语气中的善意让赵溪不由得抬头。

作者有话说:

我遇到了灵异事件!真的,我从四点半开始就一直写一直写,我水都没喝一口啊,一直写一直写,怎么会耽误这么久呢?有一种吞噬时间的精怪,我想我遇到了!【严肃脸】

赵溪这条线开始用了,我打算缓和一下的,但发现没啥可缓的,单刀直入吧。

第74章 婚宴惊变

洗去标记,不亚于上次陆弦被按在那里腺体抽血,也是用冷硬仪器深入腺体,将属于Alpha的气息里里外外全部剥离,是一种灭顶之痛,赵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可张洛桥的“过来”,无疑是他此刻几乎要被看不见的汹涌浪潮淹没时,唯一的浮木。

赵溪瞪大眼睛,这是他的……Alpha?

张家老二神色稍冷,但不是对着赵溪,而是对着赵父。

等接过赵溪,他的神色恢复温度。

但陆弦还是捕捉到了那抹一闪而过的疼惜,他跟着松了口气。

如果说,赵溪在联姻下嫁给的是一个自大自私的Alpha,那也不用挣扎了, 现在就地给自己埋点儿土,因为他绝对承受不住第二次洗去标记。

司仪跟朗诵诗歌似的,说了一堆话后,朝着大家一挥手:“现在,让我们为这对新人献上祝福!”

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

陆弦略感窒息,婚礼是局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形式,今天来的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为了看热闹,就好像……被临时标记是赵溪自愿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陆弦心想,被不认识的人标记,跟被路边的狗咬了毫无区别。犯罪?丢人?一种巨大的荒谬感从心中升起,无法言说的情绪顷刻间涨满心肺,陆弦控制不住的,扶着桌子站起身。

死寂中,响起掌声。

贺蓝看了眼陆弦,嘴角止不住上扬,也跟着鼓掌。

徐知双手拍的“啪啪”响,冲台上新人喊道:“百年好合啊!”

很难形容,这是身处绝望礁石中,亮起的星星点点的光,赵溪受惊般转身,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脚底缓慢升腾。

他想起曾经跟徐知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又想起自己痴人说梦,明知江揽跟陆弦已经结婚,还偏执认为自己更适合江揽,他从分化被检测到信息素浓度时便被家人不断洗脑,“你配得上最好的Alpha,最好的!”在他的认知中,顶级就是最好的,可现在想想,是吗?

赵溪心中的固有认知被轰然推翻,他嗅到了一种前所有未的新鲜空气。

“还好吗?”张洛桥见他愣愣的不说话,担忧询问。

赵溪转头,猝不及防在张洛桥眼中看到了自己全部的身影。

赵溪塌陷的双肩稍微挺起一些,他说了半个月来的第一句话,“还……还好。”

张洛桥抿了抿唇,稍微伸手扶住赵溪的腰,Omega瘦了很多,他第一次位置不准,碰到的都是骨头。

赵溪的身体还在轻颤,张洛桥想了想,释放出些许信息素。

似乎是柑橘,赵溪鼻尖动了动,很清新,多闻两下,还会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厚重。

在江揽跟林昊远也鼓掌后,其他人非常给面子,一时间大厅掌声如潮,哪怕是随波逐流的祝福,至少给了赵溪一场体面。

司仪擦了擦脸上的汗,也松了口气,跟着说:“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两位新人的过往时光,没准还能发现对方的影子呢。”

说白了就是一些录像整合,为了活跃气氛的,陆弦坐下打算认真观看,被江揽握住了手,男人稍微用力,陆弦莫名感觉到了一种骄傲。

江揽在为他骄傲。

这确实有点儿出乎江揽预料,但又觉得合情合理,毕竟他的Omega在面对占便宜的Alpha时,敢抄起东西往人脸上呼,完事闹进警.局还想一个人抗下不跟自己说,江揽叹气,他曾经想让陆弦成为最无忧无虑的人,哪怕是金丝雀,只要平安顺遂过完一辈子,可惜他的小弦一百三十斤的体重,似乎一百二十五斤的反骨,以前在陆家那种环境下尚且能压抑,现在属实“觉醒”了。

可以,江揽又想,给天捅个窟窿都有他顶着。

然后响起一阵哗然!

只见宽大的幕布上,出现的不是张洛桥跟赵溪任何一方的照片或者视频,而是类似于黑白旧照的,引人不适的图片。

背景是一栋三层矮楼,一群孩子站成排,有些笑着,有些面无表情,有些则神色僵硬。

下一张是有个孩子蹲在角落,四周还有其他身影,但不真切,布局紧凑,给人视觉上糟糕压抑的体验。

陆弦看着那孩子的侧脸,心神一颤,莫名觉得几分熟悉。

跟着又是一张,似乎是个手术台,一个模糊的身影绑在上面。

继续,一张正脸照,陆弦瞳孔一缩,差点儿站起身。

岑查!

准确来说,那是还很稚嫩的岑查,但他面对镜头仍旧笑着,面容疲惫,但眼中有光。

然后照片彻底变成黑白的,角落的树枝张牙舞爪,地上厚厚的落叶,是一个类似于孤儿院的门口全景照,可陆弦清楚地看到,一旁的显示牌虽然油漆剥落,但最后两个字是“基地”。

有一个死板的身躯开始止不住颤抖,眼睛瞪得老大,恨不能凸出来€€€€

赵溪的父亲,赵闫峰。

“在搞什么!”赵闫峰跟着破口大骂,一拍桌子指着司仪,“什么糊弄人的照片,是你们工作人员乱看网页的时候植入了吗?!”

司仪愣住,没反应过来。

这话带着明确的指向,直接否定了照片的真实性。

“糊弄人?”清冷但又难掩戏谑的声音。

跟着一个人出现在门口,高大,阴郁,头发遮挡住眉眼,却能看到嘴角上扬,走路跛着点儿,就着刚刚赵溪来时的灯,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是他……?”徐知喃喃。

陆弦也认出来了,之前在郊区公园,公共卫生间,被李铭耀欺负的那个青年,他当时清楚地告知众人他的名字:岑查。

可陆弦很清楚,他不是。

一瞬间错综复杂的迷雾兜头罩来,陆弦也想要一个真相,但又被未知的恐惧摄住心魂。

跟着身上骤然回暖,一种舒服的滋味蔓延到神经末梢,陆弦紧绷的情绪舒展开,江揽张开了信息素屏障。

这个功夫“岑查”走到了赵闫峰面前,他比赵闫峰高一个头,却还要抬高下巴,像是用力嘲讽着什么,最后问道:“还记得我吗?”

赵闫峰眼角剧烈抽搐,“你、你是……”

“啊!!”骤然炸响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众人惊恐回头,只见一个人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明显被猛力打折,而他身边站着两个低着头的服务生,像是人形铁钳,将他左右牢牢固定。

被打的是李铭耀,他身边的宾客潮水般退开,带动桌椅板凳摩擦的响动。

这是一个信号,代表着这场婚礼不简单,甚至于很危险,因为它混入了一些陌生人,且在筹备施展什么。

“岑查”说:“把人带上来。”

李铭耀是被拖着上台的,而其中一个服务生稍微抬头,赵溪瞬间脸色惨白,他微微张嘴连叫都叫不出声,胸口剧烈起伏但似乎吸不进去氧气,青筋从脖颈一路蔓延到太阳穴,跟着被张洛桥一把抱进怀里,赵溪本能挣扎,却在柑橘香的安抚下稍微平静。

“是他吗?”张洛桥沉声问道。

赵溪愣了一下,随之眼泪汹涌而出,拼了命点头。

他认出来了,张洛桥也顷刻间反应过来,这让赵溪脚下的深渊一下子涌出实地,他太缺乏安全感了,几乎是迫不及待扎根进去。

赵溪透过缝隙,瞥见那名服务生正冲着自己阴恻恻的笑。

为什么……赵溪不明白,他之前根本不认识这个Alpha,但是对方在酒宴途中,趁着他去卫生间的功夫,从一侧杂物间窜出来,猛兽一样抓住他,然后撕扯开衣领,强行进行标记。

“别怕。”张洛桥随之将赵溪的脑袋按在肩上。

“哎呀呀。”“岑查”上前,踩住李铭耀的脸,跟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舒展身体,他脑袋后仰,活动腰背,整个人的气息一点点发生变化,恍如一把利刃破开淤泥,身上保护层似的阴郁消散,胳膊上的衣料被肌肉撑出隐约的轮廓,露出属于他本人的锋利跟疯癫来。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Alpha。

跟着男人蹲下身,同李铭耀笑道:“知道吗?之前郊区公园那次你就该死了,有人救了你。”

他说完这话,瞥向坐在椅子上的陆弦。

跟着男人神色剧变!他单手撑地,以一个人类极难做到的扭曲角度,灵活而诡异地躲开了擦脸而过的杀机!瞬间被切割掉几缕碎发,下一秒荆棘将堆搭起来的香槟塔捅了个稀烂,玻璃碎片伴随着淡金色的液体,泼了一整面的地毯。

江揽脸上挂着层浅薄的笑意,可无端让人胆寒心惊,“再看我的Omega一眼,弄死你。”

“岑查”起身举手后退,无奈笑道:“别这么激动,我发自肺腑感激你的Omega。”男人神色稍稍一正,盯着陆弦:“你救过我弟弟。”

陆弦低声:“……岑查吗?”

“对。”

男人想到那日在洗手间,他被李铭耀等人堵住,想切身体验一下弟弟曾经的绝望,但是很不幸,他无法共情,就觉得李铭耀这么一个臭虫,呼出的气息都让他觉得恶心,当他的信息素攻击即将穿透李铭耀太阳穴的时候,厕所门被掀开,白净的Omega站在那儿,瞧着有点儿虎,皱着眉沉声说:“还欺负人呢?”

跟着他忽然想起弟弟临终前说过的话:“有个人想带我出来,但是我走不出来了哥。”

然后陆弦伸手,将他带了出去。

“岑极。”贺蓝站起身,脸色有些发白,“停下来。”

男人闻言将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捋,狂妄放肆,然后露出一个英俊的笑,轻声说:“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我在一点点揭秘了!之前埋下的伏笔都会用上的,有逻辑BUG欢迎大家指正。

幸好今天没说六点前,我醒来时还一锤床板,想着六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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