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双手抱住陆弦,低头咬住腺体,Omega轻轻呜咽一声,身体倏然紧绷,跟着一点点放松下来。
陆弦缓了好一会儿,那种心慌无力的滋味才消散,他动了动脖子,示意够了。
但江揽没松开,又给了好一会儿的信息素。
陆弦随之抬头凑到江揽耳畔,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到家了再给揉揉肚子,有些胀。”
江揽应道:“好。”
车子刚停下刘婶就披着衣服出来了,看到陆弦被抱着下车吓了一跳,脸色大变:“怎么了?!”
“没事,累了。”江揽边说边往门口走:“刘婶,煮点儿姜汤端上来。”
“马上!”
陆弦的身体轻微发抖,对此江揽已经能从容地应对了,孕期Omega都这样,稍微一些心绪起伏跟环境影响就容易产生明显的生理表现。
“泡澡吗?”江揽问。
陆弦:“要。”
江揽一进主卧就想把陆弦放床上,但Omega不愿意,要坐在浴室门口的凳子上,江揽依着他,脱掉外套快速往浴缸里放水。
到家后陆弦恢复了一些精神气,果然,吴家人在场,空气都带着窒息BUFF。
陆弦几乎不用动,江揽关门开暖风,半抱着他脱衣服,熟练到陆弦认真回忆了一下,这种情况一共发生了几次。
泡在热水里,陆弦沉沉呼出口气,感觉身上的寒意都被逼了出来。
他的指尖很快就被泡的粉嫩,整个人很松散地趴在浴缸边。
江揽给陆弦洗干净头发,正打算抱人出来,陆弦摆摆手,“有力气了。”
江揽抿唇:“我想抱。”
陆弦:“腿僵,我走走。”
江揽:“……”
陆弦换上睡衣,吹干头发刚缩被窝里,刘婶敲响房门,姜汤煮好了。
刘婶看陆弦脸色尚可,稍微放下心来,“还需要什么一定叫我啊。”
“不用啦,婶婶早点儿休息。”陆弦笑得讨人喜欢。
等刘婶一走,江揽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很灵巧地解开睡衣扣子,掌心温热,轻轻覆盖住陆弦隆起的肚子,医生也没教江揽怎么做,但他就是能控制好力道,陆弦一边喝姜汤,一边舒服地眯眼,身上的不适来的快去的也快,主要Alpha一直在。
今晚陆弦醒着,江揽抓紧时间,讲了一个鳄鱼跟白鹤成为朋友的故事,男人嗓音低沉磁性,给陆弦瞌睡都赶走了。
“江总,你儿子问你,鳄鱼为什么不吃白鹤?”
“你有认真听吗?”江揽低头,“白鹤救了鳄鱼蛋。”
陆弦侧身躺下,脸正好贴在男人腰侧,因为刚打了哈欠,眼角有水光,看得人心软,“要我就把鳄鱼蛋戳破,谁让它之前一直欺负白鹤?”
江揽:“……睡觉吧。”
作者有话说:
从下章开始快节奏,铺垫完了。
大家都在吗?这两天吐槽留言好少QAQ
第107章 这里不安全
几日后的早晨,一个新账号出现于网络,讲述了一段极为匪夷所思的经历。
博主本人自述被父母抛弃后入住孤儿院,原本以为可以开启新的人生,结果不曾想到只是从一个火坑跌入另一个地狱,他后续详细描述了被带上实验台,强行注射药剂的过程,那些暗无天日,痛不欲生的日子,通过笔墨清晰展露在大众视野。
他说自己因为药物摄取过量已经废了,本来应该分化成Alpha的,但是分化失败,如今生活落魄,想在死亡来临前将那段经历写出来。
开始大家以为是编写的段子,一笑而过,但转发量却越来越多。
而一些心思敏锐的人很快发现,这太真实了……不管是精确的时间线还是详细的过程,几乎没有漏洞可言。
有好奇心重的人通过博主的描述,很快定位到一个地方。
爱心孤儿院就此浮出水面。
事情的发酵非常迅猛 ,因为当今时代拿人体当实验,对象还是一些孩子,怎么听都过于玄幻。
吴秉义拄着拐杖看助理刷新电脑上的东西,沉着脸许久,忽然狠狠一掼拐杖,“为什么还没有压下去?!”
不仅压不下去,越来越多的事情被抖出来。
吴秉义以为江揽只是有所察觉,当年种种早已随着时光被掩埋干净,不然封锦接手韵康后,早该对吴家动手了,没有行动就说明封锦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可吴秉义不明白,江书眠的筹谋不管过去多久都仍旧有效,会由江揽高高抬起重重压下,贯彻到底。
韵康前身临泰,当时的董事长孙新春可是吴家的一条好狗,MT4是他们突然宣布研发成功,在此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现在想想,他们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药物适应人体?一大群媒体闻风而动,将封锦堵在公司楼下。
封锦面露难色,说正在调查,毕竟他接管韵康时一切都定型了,但是看他的脸色,似乎刚刚知晓很多超乎预料的东西……
封锦得把自己摘干净,韵康可以倒,但他必须安全,家中还有人等他。
封锦一副被媒体烦的心力交瘁的样子,他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其中有猫腻,不然早该辟谣公正一条龙了,毕竟公司一旦跟人体实验扯上关系,股票跌价是必然的,然而封锦最后只说一定会彻查,留给外界无数猜想。
岑极大剌剌坐在椅子上,神色似笑非笑,眼中透出野兽般的凶光,他同身边的人说:“可以开始了。”
岑极创办的保洁公司里,有半数以上的人都经历过当年爱心孤儿院的事情,不是人人都有岑极这样的心性跟好气运,最后得以分化,他们活到今日,为的就是公道。
吴家是参天老树,根系错综复杂,从前不是没人尝试过,可发声不是你长了声带,嘴巴会说就能求来一个想要的结果,权威下压,能让人瞬间眼瞎耳聋,吴家捏死这些无权无势的幸存者,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所以他们等啊等,终于等来一个机会。
跟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回忆噩梦,无论是时间线还是过程,都跟第一位讲述的博主极为接近。
站于深渊附近的人抓住脚下的绳索,战战兢兢将掩藏许久的罪恶一点点拖拽上来。
抽丝剥茧下,人们的视线终于落在吴家。
吴庸莲不用说,第一时间召开新闻会澄清,历数吴家药业这些年对社会的贡献,坚定否认时还不忘打个感情牌,江揽就在这儿等着他呢。
江书眠在C国银行储存的东西,无一字废话,全是证据。
江揽不着急,一天找一个媒体爆几条,从吴家跟临泰孙新春签订合约开始,到临泰赞助爱心孤儿院,再到孤儿院的首批孩子进入实验基地,所留存下来的一部分详细信息,恍如炸弹似的,猝不及防又惊天动地地在网上崩炸起来,这些骇人听闻,以底层弱者所亲手书写的血泪史,开始浩荡拉开。
那些孩子就不配活着吗?就因为无父无母无家?一些人嘴上说着能力与责任挂钩,实则不见光的地方,永远是强者欺压弱者,例如Alpha支配Omega,人性尊严退居其后,稍微一点儿反骨都要被敲碎了埋起来,凭什么?
江揽抬手一推,让吴家再也不能独善其身,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上一世没清算的账,这一世一丝一毫都不能落下。
虽然江揽让陆弦少看手机,但这么大的阵仗,陆弦想忽视都难。
看得出吴家拼命想要压下信息,但安稳时暖墙静室,危险时四面楚歌,漏风的地方堵住这个还有那个,开始没几个媒体敢报道,可事情发展极快,被爆出来的全是实锤,砸的人眼冒金星,既然躲不掉,就要瞪大眼睛看。
吴秉义盯着网上那些早该被消除的证据,久久无言。
“可我一定会报仇。”江揽说过的话震麻了心肺,吴秉义随之想起江书眠曾经冲着他讥讽一笑,“哪怕我死了,你也是输家。”
吴秉义当时嗤之以鼻,死人有何权利论输赢?
可吴家倾颓只在瞬间,大厦覆灭前吴秉义又依稀看到了,江书眠神色从容,叼着烟随车子翻下护栏,霎时火光冲天。
如此情况,蔓延发酵了大半个月。
吴庸莲焦头烂额间找上了封锦。
“韵康就是临泰!哪怕孙新春死了,这笔帐一旦被清算,你也跑不掉!”
言下之意,让封锦能隐瞒就隐瞒。
但封锦低低一笑,“吴先生,韵康覆灭之前,我一定会拽上吴家。”
吴庸莲当即砸了手机。
吴家输不起,几代心血造就如今的产业,对刚出生的孩子都恨不能被冠上家族使命,但封锦不同,他孑然一身,大仇得报,没了韵康照样可以东山再起,他一点儿不怕,狗的很。
从前没人敢挡吴家,可如今正面撞上去的,是江揽。
江奶奶听江揽讲述了前因后果,想到早逝的儿子儿媳,只说让他放手去干,为人子女立于天地,父母之仇必须要报,钱财都乃身外物,吴家根深,难道江家就不是百年基业吗?不怕的。
陆弦发现最近别墅外的保镖明显多了一圈,闻棕以前是打了电话才来,现在天天都在。
“棕哥,喝杯水。”陆弦轻声。
明明只是一句寻常关怀,闻棕却惊了一跳,在客厅游.走的步伐顿住,朝陆弦看来。
他的神色有点儿古怪。
准确来说这几天闻棕都有些怪,他话很少。
“啊,好的。”闻棕在陆弦对面坐下,捧着水杯没喝,对上青年的视线,很勉强地笑了笑。
“棕哥,不用这么紧张。”陆弦安慰。
闻棕低下头,不辨神色,“我知道。”
不对劲,但具体为什么陆弦也说不出来。
江揽早上离开,临别前说今天会晚一些,陆弦知道现下情况特殊,根本没想过再出门。
中午吃完饭,陆弦原本打算睡会儿,可总是心绪不宁,旺财在外面抓门,叫声有点儿大,上次这么叫还是在院中发现了一条蛇,陆弦以为他饿了,然而刚起身,外面忽然没了动静。
陆弦敏锐的神经被铮然拨响,他猛地抬头,紧盯着门口。
渐渐的,陆弦后背开始冒冷汗,他摸到枕头下的手机,刚指纹解锁,就发现没信号了。
不可能没信号,陆弦从床上下来,然后房门就被轰然撞开!
门板在墙壁上剧烈反弹,跟着被一只大手捏住,对方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
陆弦瞳孔骤缩:“棕哥?”
闻棕面色僵硬,“这里不安全!跟我走!”
换从前陆弦想都不想就会相信闻棕,但今日不同,陆弦本能地往后一退,心中隐约浮现的不祥预感一下子落实,他接道,“棕哥,江揽不让我出门。”
闻棕一步步逼近,还是那句话:“这里不安全。”
闻棕沉下脸的样子十分骇人,加上他体型健硕,陆弦根本就是不能反抗。
从大厅路过时,陆弦看到了被捆绑严实丢在厨房的刘婶,刘婶一见到他就呜呜出声,拼了命摇头,看样子想过来,但毫无办法。
坐上车后,副驾还有一名陌生保镖,对方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陆弦,目光毫不避讳,最后像是确定了什么,满意地笑了笑。
闻棕上车前,扔了件衣服给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