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岑极啃鸡腿啃得正香,听到封锦那边讲的段子,还嘿嘿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说:
已经很快了,还是高估了自己……
下一章就让岑极明白什么叫做“残忍”!
江揽有话说:确定不是对我残忍?【抖抖腿】【低头看去】,姓岑的,你先放开。
第122章 岑极无法接受
贺蓝一晚上辗转反侧,陆弦也是,第二天一早,贺蓝开车来接陆弦.
江揽暂时还不同意陆弦外出,但贺蓝不同,这人很懂分寸。
“干嘛去?”江揽好奇。
陆弦:“不好说,Omega的活动你别知道的太细,最多两个小时,给你答复好吧?”
“可是……”
“哥哥。”陆弦语气放软,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角,“我很快回来。”
“行吧。”江揽拍拍他的后背,荆棘顺势缠在陆弦手腕上。
陆弦抬起来看了看,跟造型别致的玉镯子似的。
车子启动离开后,江奶奶抱着孙子出来,“小弦跟贺蓝,这是要去哪儿?”
江揽笑着摇头:“Omega的活动,我不能知道的太细。”
一路上陆弦跟贺蓝都没说话,车速快而平稳,直到抵达医院门口,贺蓝一个刹车,忽然不敢再进一步了。
陆弦似乎早有预料,低声,“贺蓝哥,检查一下,你我都放心。”
贺蓝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单手撑在嘴边:“整的好像如果真有了,孩子是你的一样。”
陆弦指着不远处,“有个空车位!”
事已至此,该上就得上,今天医院人不多,贺蓝没去自己投资的私立医院,好些都是熟人,陆弦陪他十几分钟就叫号了,两人期间也是各种聊天缓解情绪,医生听完贺蓝低声而缓慢的描述,看了他一眼,安排了抽血检查。
等结果的时间格外漫长,其实这个时候,贺蓝已经有很强烈的感知了。
将近一个月的精神不振,食欲下降,他昨晚在网上查了很久,一般Omega怀孕大概五六周才会明显,但也有例外,贺蓝三十多了,连年奔波劳碌,提前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贺蓝哥,采访一下。”陆弦忽然出声,“真有了怎么办?”
“养得起。”贺蓝没犹豫。
陆弦:“我是指岑极那边……”
贺蓝眼神一钝,好像才意识到这一点,跟着偏开脑袋,想迟点儿考虑这个问题。
眼瞅着都快十二点了,两人打算先找个餐厅吃顿饭,医院周围多的是卖盒饭套餐的,陆弦看到了十元三荤一素的自选,菜品模样一般般,但是闻着很香,主要是非常划算。
一个老爷爷走过来,询问老板娘一荤一素五块钱行不行?模样恳求拘谨,老板娘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老人的五块,让他赶紧打菜,老人真就打了一荤一素,米饭也没要多少,端着餐盘要走的时候老板娘一个大铁勺伸过来,满满的全是小炒肉,全扣在老人餐盒的米饭上。
老人一惊:“哎?”
“快走,挡这儿耽误我做生意。”老板娘挥挥手。
老人盯着餐盒看了片刻,眼含热泪,回了句“生意兴隆。”
老板娘低头去拿桌上的水杯,嘴角带着笑。
贺蓝说:“就这儿吧。”
陆弦,“嗯。”
陆弦扫了三十块,跟贺蓝一人一个餐盘,他俩跟在这里吃饭的很多人都不一样,贺蓝习惯西装革履,陆弦也是一身休闲装干干净净,老板娘闲下来嗑着瓜子看他们,心想长得真标志。
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刚吃没两口,老板娘端了两碗紫菜蛋花汤来,声音爽朗:“快卖完了,趁着还热乎,送你们免费品尝。”
陆弦咧嘴笑,脸上都浸着光,“谢谢姐!”
一声“姐”给老板娘喊得心花怒放,靠在闲置的桌旁,随口问道:“来医院看病?”
“算是吧。”
“这是你的……”老板娘性子敞亮,她扫了贺蓝一眼,斟酌道:“你的Beta?”
贺蓝说是Alpha那股子劲儿不够,说是Omega又少几分柔软,侧脸都透着坚毅,只能往Beta上靠了,不像陆弦,一眼能认出来。
“我哥。”陆弦解释,“Omega,来检查一下身体。”
贺蓝喝了口紫菜蛋花汤,觉得刚刚好,连日来不断收缩泛酸的肠胃得到了很好的抚慰,笑道,“很好喝。”
“那锅里有,喜欢自己盛啊!”老板娘说完就走了,又有客人来。
许是早上没吃的缘故,陆弦一顿饭扫干净,贺蓝不行,还剩了大半,但紫菜蛋花汤连喝两碗,临走前还记了下店名。
“上刑场了。”陆弦感叹。
贺蓝:“别这样。”
身份证一扫描,化验单子就出来了,下面写的都是些专业术语,贺蓝没细看,也不想细看,直接去找医生。
陆弦抱臂靠在门口,有点儿手心出汗。
医生不着急,一边看单子一边喝了口茶,惹得陆弦心里“哎呦”了一声。
“你的Alpha呢?”医生问。
贺蓝:“上班,没确定,所以就没通知他。”
“可以通知了。”医生一锤定音:“有了。”
贺蓝:“……”
陆弦:“……”
岑极刚开完会,脚步稳健,身侧跟着才报道不久的助理,神色小心翼翼,毕竟岑极不苟言笑的时候还是挺唬人的。
岑极坐下后才看到贺蓝的信息。
助理偷觑一眼,发现岑总竟然轻笑了一下,很宠溺的样子,不用说,那边一定是贺总。
贺蓝发来了化验单,上面的专业术语岑极也看不懂,于是打字:【啥意思?】
贺蓝几乎是秒回:【我想了想不能瞒着你,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只说一遍,之前那次没做措施,导致的最终后果是你要当爹了。】
贺蓝敲字完跟一旁的陆弦说:“速战速决,干脆利落。”
陆弦竖起大拇指。
啥意思?岑极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他看着是没反应过来,可心里分明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崛起,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压榨肺泡里的氧气,然后岑极真的开始大脑缺氧,他换了个姿势,又盯着贺蓝发来的最后一句话看了好几遍,终于想起上次他在醉酒情况下,是弄进了生殖腔里。
桌面一个晃动,水杯哐啷。
助理看来,“岑总?”
“你先出去。”岑极淡淡,“没我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助理没多想,“好的岑总。”
房门关上,岑极浑身都麻了,他手机没拿稳,砸桌上。
呆坐很久,岑极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副“霸总无敌天凉王破”的架势,如果没有最后抹眼睛的动作的话。
江揽还在等陆弦的回信,想着怎么还不来电话?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一把抓起,看到上面的显示人名字立刻兴致缺缺。
不想接。
算了,左右也无事,江揽接起:“嗯。”
岑极那边不说话。
“哑巴了?”江揽皱眉。
“江揽……”
这两个字一出,江揽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想法,跟贺蓝闹分手了?不然何至于简单一个名字,都是拖着哭腔说出来的?
江揽对岑极是要有耐心一些,原因就在这儿了,岑极经历繁杂,瞧着无坚不摧,但在某些事情上,玻璃心的可以,而且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掉眼泪,让人瞠目结舌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江揽谨慎起来:“怎么了?”
“你给包子准备的纸箱还有剩余吗?”
江揽满头问号:“……啊?”
阳光下,岑极脸上的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他自持镇定地说:“我想,我用的上了。”
也就江揽!不然谁能跟得上他这个脑回路?
纸箱子是用来装孩子的,看岑极的意思也要拿来装孩子,也就是说,他即将要有孩子,再四舍五入一下,贺蓝怀孕了?
江揽悟了。
江揽脱口问道:“你不是不要孩子吗?”
回应他的是一道低低的,几乎要听不见的哽咽。
江揽:“……”
他也明白了早上那阵子,陆弦跟贺蓝两人为什么一脸神秘兮兮了。
岑极哑声,“江揽你过来陪陪我。”
江总差点儿把手机砸了,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别逼我抽你啊,自己消化!”
完事就把电话按了。
岑极的视线再度被模糊,但是情绪还没酝酿几分钟,江揽电话打来。
“不去你公司,我给你发地址,过来。”
岑极深吸一口气,“好。”
正如江揽所说,岑极经历繁杂,精神上是很坚硬,但他也是人,也有弱点,陆弦之前流血昏迷都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一想到贺蓝没准也要经历这些,心理防线立刻土崩瓦解,不仅如此,岑极从小就这样,对万事冷漠相待,可只要戳在他柔软的点上,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掉眼泪,控制不住的。
当年接到奄奄一息的岑查,岑极在病床前哭得眼睛都肿了,是岑查说他要自由了,岑极自己想通后,才接受了。
江揽极少这么忐忑,他先到的包间,岑极没来前没忍住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