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顾笙说的!
“砰!”
“砰€€€€!”
“小少爷!你有没有事?!”
前一声是高顾笙的拳头,和常载的鼻梁亲密接触的声音。
后一声是保镖们将门撞开的声音。
高顾笙甩了甩手,“我没事,不过这家伙估计不太好。”
保镖们的目光看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常载。
“嘶€€€€”
不知是谁悄悄倒吸了一口凉气。
常载满脸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凶杀案,他那副平面眼镜已经碎了,歪歪斜斜地挂在耳朵上。
陈琛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没什么大碍,鼻梁骨折了,可能有脑震荡。”
高顾笙脾气不错,能让他毫不留情出手的,一定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果不其然,当高顾笙将方才的事情说完后,保镖们的脸都黑了。
他们这么一群人在外面等着,竟然都险些让小少爷着了道,这让他们的脸往哪放?
高顾笙倒是没怎么在意,他随手摘下自己胸口的第二颗扣子,这是一台微型摄像机,将方才的那一幕全部都录了下来。
今日他为了放这枚扣子,特地穿了一件衬衫,随着他的动作,胸口领口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颈侧曲线如此流畅,让人想起优雅的天鹅。
保镖们的目光忍不住被吸引。
倒不含色|欲。
追逐美,本就是生物的天性。
可最快意识到不对的陈琛心底一沉,大步上前,从包中拿出外套,将高顾笙裹得严严实实。
他跟着高誓十几年,对高顾笙身上的问题有些了解,知道有什么变故怕是要发生了。
高顾笙被突然袭击的外套盖了一脸,他满脸懵逼地被陈琛裹成了个粽子,在炎热的夏天,转眼间就出了一身汗。
陈琛面色凝重地与高誓联系。
“好,明白。”
挂断了电话的陈琛对高顾笙道,“小少爷,你的身体出了点问题,咱们必须尽快回去。”
高顾笙倒是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但是陈琛既然这样说了,高顾笙便也准备走了。
他顺手将通话记录的截图给自己辅导员,提醒老师查看自己的信息是否被盗用,还把刚才的录像发了过去。
不知道这个假老师是什么人,但常载可是实实在在的校医,理应与辅导员说一声。
常载像一条死狗似的被两个保镖夹在中间,恐怕在送进局子之前,要先进一趟医院。
路过常载的时候,常载呻|吟一声,悠悠转醒,正巧看到了从他身旁经过的高顾笙。
就在这一刹那,常载猛地跪下,双手向高顾笙的腿抓了过去。
他神情激动,面色潮红,脸上还糊着刚才被打出的鼻血,用咏叹调高声剖白:
“高同学,我是你的狗!”
高顾笙一哆嗦,“什么鬼?!我没有你这样的狗!”
“啊呸!什么狗不狗的……”
他一边拼命抖腿一边求助性地看向陈琛,“陈叔,你也没说脑震荡还有这种后遗症啊。”
陈琛和他旁边的保镖,拼命地把常载从高顾笙身上往下撕。
常载的力气奇大无比,最后不得不由三个壮汉在他身上叠罗汉。
只留下一只手和一个头的常载,如同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发出阵阵哀嚎。
“高同学!高同学!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高同学!”
“高同学€€€€”€€
第6章
高顾笙终于摆脱了常载。
“这人神经病啊!”
他擦了一把汗。
天气太热了,更不要说他还套着两层外套。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上飘散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人无法形容出曾未闻过的味道。
只是像蜜蜂闻到花香一样,本能地被吸引。
陈琛连忙屏住呼吸,眼看前面就是车了,疾走两步,把高顾笙塞进车里。
“陈叔?怎么了陈叔?”
陈琛打了个手势,高顾笙把耳麦按开。
“小少爷,我给老大发了消息,老大一会就过来。”
……
高誓来的确实很快。
B市堵得很,高誓干脆骑着摩托来了。
他宽肩窄腰,长腿往地上一支,即便车停的偏僻,也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高誓随手摘下安全帽,几步走到车旁。
陈琛如获大赦似的松了口气。
方才发生的事,已经与高誓说过了。
高誓拉开车门,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这香气并不浓郁,却让人有种头晕目眩感,像是闻到陈年老酿的酒香,不必入口,只闻一下就醉了。
站在一旁的陈琛连忙后退一步,以身体挡住窥视的目光。
但高誓却像闻不到似的,丝毫没受影响。
高誓一进车,就看见儿子可怜巴巴地缩在车里,大夏天还套着两层外套,车里的空调就像放在火焰山的老冰棍似的苟延残喘,伸手一摸额头,一手汗。
高誓把临走前从冰柜拿的冰可乐贴到高顾笙脸上,又揉了一把他汗津津的头发,“外套脱了吧。”
“哪不舒服?”
高誓将空调又打得低了些。
高顾笙一边开可乐,一边感受了一下,“确实很不舒服,老爸,你帅气逼人儿子幼小的心灵收到了巨大的冲击,要喝一整罐可乐才能恢复。”
说来也怪,见到高誓之后,高顾笙身上的香气迅速消散了。
高誓看着儿子“吨吨吨”地将可乐一饮而尽,注意到他手背的血痕,皱了皱眉头,“怎么搞得。”
“没事老爸,这是揍那个傻……傻瓜,出手重了点,蹭破一点皮。”
高顾笙在高誓的死亡凝视中将脏话吞了下去。
高誓看了看,确定不严重,从车座下掏出个医疗箱,给高顾笙贴了个创可贴。
想起刚才自己儿子险些又受伤,高誓心里就生出一股火气。
“刚才那心理医生在哪呢?”
高顾笙见状不妙,连忙将高誓拉住,“爸,冷静,你要是打了人我可就没法考编考公了。”
高誓被眼巴巴的儿子气笑了,“打什么人,你爹我是警察。”
考虑到儿子刚才经历的事情,高誓难得放软了声音,“好了,别害怕。”
“他干的事情,人证物证具在,至少一个故意伤害罪跑不了。”
“一个心理医生,恶意催眠,没有丝毫职业操守,以后没人敢找他,这人算是废了。”
高誓问儿子,“你冉叔叔那边一直接着对温凉的监控,他一直还在里面没出来,周围放了信号屏蔽仪,他不可能给你打电话。你见到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了吗?”
高顾笙摇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空易拉罐。
“没啊老爸,教务处只有一个假老师,一个医生。”
高誓沉思一会,“你先回家€€€€不,你先去剪头发。”
既然高顾笙的保护色已经基本失效,与其尽可能地将自己遮挡起来,不如做人群中最受瞩目的那个。
就像这次,去教务处的人换做是温凉,学校论坛上怕是已经发满了追踪贴。
温凉好像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有意无意地纵容着那些,在旁人看来会对生活造成困扰的崇拜。
温凉若是出了事,警察能直接从论坛上把温凉出事前的路线给推出来。
虽然说起来是夸张了点,但这是事实。
珍宝放在匣子中,可能失踪一段时间后,才能被人们发觉。但若放在教学广场中央,放在讲台上,放在教学楼的大门前,放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下一秒就会被发现。
当然,高誓不会让高顾笙像温凉一样,像生活在闪光灯下似的,时时刻刻受人关注。
他只是需要所有见过高顾笙的人,都会对他留下印象。
而做到这件事非常简单。
只需要高顾笙随便找个理发店,把他那头“精心设计”的狗啃发型给修一修。
哪怕是百分百差评的托尼老师,只要能把高顾笙那张脸修剪地露出来,也能收获所有人的赞誉。
高顾笙摸了摸脑袋,不愧是亲父子,高顾笙眨眼间就明白了高誓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