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顿了顿,严谨的高父试图尽可能将瓜切明白,“……他私生活很不检点,外面包养着不少情人,之前还有情人怀着孕上门逼宫。”
“怀着孕啊……”高誓的虎牙磨了磨棒棒糖, 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温时待的那些私生子们, 有人见过吗?和温凉生的像不像?”
高父立即明白了高誓的意思,他仔细想了想, 诧异道, “奇怪, 我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
高父现在可是养瓜大户,毫不夸张地说,狗仔见了高父都要喊一声祖师爷。
可有关温家私生子的事情, 高父竟然半点都不知道。
不合理。
单看温时待的情人能挺着肚子去逼宫,就不可能是个安分的主。
这样的情人, 温时待养了不止一个。
让这些有“雄心壮志”的情人们, 像古代养在别庄的外室一样, 老老实实地等着夫君来临幸€€€€可能吗?
高誓手上不停, 给冉秋发了消息,让他去查温时待那几位闹得整个圈子人尽皆知的情人,她们名下孩子的信息。
冉秋回了个“好嘞”,高誓合上电脑,转而问道,“爸,你知道温时待的妻子叫什么吗?”
高父气不打一处来,“平时让你记一记圈子里的人,你脑子都用到哪里去了?!”
高誓老老实实挨训,“我只记得她姓廖。”
高父见儿子认错了,也不再纠结“不务正业”的儿子,脑子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转而道,“记住了,温夫人的大名是廖子兔。”
“兔?”高誓一愣,“哪个字?”
“兔子的兔。”
好特别的名字。
很少有人会用“兔”这个字做名。
“温夫人来自哪个地方?好像没听说过温夫人家里的情况。”
高父道,“温时待只说过来自东部的一个村子……霏霏,你来了。”
高誓习以为常地听着电话那头父母好一顿黏糊,无聊地控制着光标在电脑屏幕上划来划去,过了一会,高母接过电话,“山山,怎么啦?”
“妈,我想问问温时待夫人的信息。”
高母想了想道,“温夫人平时不怎么与人交际,圈子里好像没有谁和她走的比较近,活动也不怎么出席。”
“不过温时待倒是和温夫人很恩爱。”
高誓把棒棒糖拿出来,“爸说温时待私生活不太检点。”
高母“嗯”了一声,“妈妈也有点想不明白。”
“爱一个人是体现在细节里的,之前妈妈偶尔遇到过一次他们,他们没看见妈妈。”
“当时公园就要闭园了,你钱阿姨的手机找不到了,一起找的时候,看见一辆黑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温时待走了下来。”
“他转到副驾那边给温夫人开门,温夫人往外出的时候,温时待很自然地一只手挡住门框,防止温夫人磕到脑袋。”
“他们逆着人群,说说笑笑地往公园深处走,温时待的手臂上还挎着温夫人的包。”
“温时待看温夫人的眼神,特别深情,我看得都有点羡慕了。”
电话那头声音突然远了,隐约传出声音。
“我不深情吗?嗯?”
“哎呀,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吃什么醋。”
“明天咱们也去公园好不好?”
“笨蛋。”
“说谁笨蛋呢?”
“说你……”
眼看话题越扯越远,高誓连忙咳嗽两声,“爸妈,注意点影响。”
高父不满地问,“你怎么还在?”
高誓:对不起哦爸,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几十年我都在。
高母挤开高父,“好啦不管你爸,继续说。”
“上次我遇到他们,还是在一年前,他们的感情看起来非常好。”
“所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温时待能做出那些事情。”
……
“浪子回头?绝不可能!”
承泽奇看着突然造访的高誓,诧异道,“你怎么突然对温家的事感兴趣了?”
高誓简单将温家的情况说给承泽奇,“……所以,一个娘家没有背景,来自偏远村落的女人,是怎么斗过那些气势汹汹的情人,让私生子们销声匿迹的呢?”
高誓道:“从温时待执掌温家后的几次商战可以看出,温时待此人极度理性,利益至上,出手果断狠辣。”
“不仅如此,他曾为了利益果断背叛过和自家互为盟友的吴家,并趁机打压,势要将吴家彻底按死。此人斩草就要除根,绝不留后患。”
“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吴家只能靠着之前的底蕴苟延残喘,直到最近才开始慢慢好转。”
承泽奇插了一句,“吴家?我听说吴家老爷子的那对老来子好像没了。”
“嗯,天生体弱,不到满月就没了。”
承泽奇叹了声世事无常。
“照你这么说,温时待这个人,不像是能为了一个女人扭转自己决定的人。”
“除非,这个女人的价值很高,能为他提供极大的助力,或者€€€€”承泽奇眨眨眼€€€€€€€€,开了个玩笑,“或者他被鬼上身了。”
高誓嗤笑皆非,“想什么呢。”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温时待这人不是那种沉溺于情爱的,他花心滥情又极度理性,从最开始他会娶廖子兔为妻,就有点奇怪。”
高誓陷入了沉思,“说起来,最初温家在温时待手上第一次起跃,好像是因为温家推出了一种新药。”
承泽奇睁大眼睛,“你是说,那新药的药方是温夫人给的?”
高誓摇了摇头,“猜测而已。”
承泽奇却喃喃,“不,你说的没错,东边确实有不少偏远地区有自己的秘方,说不定温时待就是因为想要温夫人手里的秘方才娶了她。否则以温时待的算计,他会选个略低一级的独生女结婚,或者和同层次的小姐联姻。”
高誓将话题扯回原处,“所以,难道是因为温夫人又拿出了药方,勒令温时待将他的私生子处理好?”
“可我妈又说,温时待对温夫人的感情不是假的。”
承泽奇要被绕晕了,“那这不就又回到最初的话题了嘛?可是温时待这人也绝不可能浪子回头啊?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的小心思。”
他扳着手指,“就像我,其实我追星也是在偶像身上找心理慰藉,他们给我带来情绪价值,我为他们应援。”
“你看圈里的那秦时,虽然是个纯流量,不会演戏非要走演员的路线,让他跟着老师好好学表演,结果被狗仔拍到上课时间溜出去吃烧烤,喜怒哀乐都只会靠吼表达感情,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但是人家脸好看啊。”
“脸好看,看了能让人开心,这不就给他的粉丝们提供情绪价值了吗?”
“换句话说,他们能给我提供价值。”
“我最开始追的那谁谁谁,哦,舍亭榭。一开始我以为她是温柔那一挂的嘛,结果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后,她就不能给我提供正面情绪价值了,也就是说对我没价值了,所以我就脱粉了。”
“要让我再回头去追她的星,还舍弃我之前的所有墙头,你觉得可能吗?”
承泽奇一摊手,“根本就不可能嘛!”
“所以温时待根本不可能会浪子回头。”
话音一转,承泽奇又开始猛男落泪,“我家的诗诗宝贝还是没有消息~呜呜呜~我特别需要诗诗宝贝提供的情绪价值~”
高誓挥散满屋的波浪号,“其实还有一点很奇怪。”
承泽奇道,“你说的是私生子就算长得像,也不可能一模一样的事吧?”
承泽奇将抱枕抱在怀里,“对啊,就算能给出条件,让私生子替代温凉坐牢€€€€可他们怎么替换呢?先不说他们打算怎么偷天换日,把局子里的温凉和局子外的私生子换个个儿,单说DNA检测这一关就过不了。”
承泽奇说的,高誓当然都知道,可如今却像是身在迷雾中,看不清温家到底是什么打算。
高誓垂了眸子,换了话题,“先不说这个了,还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老高你咋突然这么严肃。”
“你和贾琦撞见的那天,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头疼、意识模糊、头昏脑涨之类的。”
承泽奇笑道,“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让我想想……”
承泽奇想着想着,突然一愣。
“卧槽!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
“那天我觉得格外热,从出门到车上的一段距离,我后背都湿透了,感觉热气把远处的电线杆子都扭曲了。”
“到了车上才感觉凉快点。”
“贾琦碰瓷之后,我不得下车去看看吗?好家伙,一推开车门,感觉整个人和挂在烤炉里的烤鸭似的,感觉要被烤干了,汗把我出门前打理了俩小时的发型都浸透了。”
“我被热的头昏脑涨,整个脑袋都是晕的,尤其是看见贾琦的时候,感觉热的头都要掉下来了,像中暑了一样。”
“直到那小子不经我同意直接开车门,我被车里的凉风一吹,这才舒服过来。”
“现在想想,那天其实才二十九度,我穿的半袖休闲西装,根本不该热成那狗样。”
车里……
高誓突然问,“乐乐送你的猪八戒摆件你还放在车里吗?”
承泽奇一仰头,“那当然!乐乐宝贝送的东西我肯定要放好。”
那个猪八戒摆件是乐乐亲手刻的,高誓车上的是孙悟空,当初刻的时候,乐乐刚开始学雕刻,还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结合已经知道的消息看,或许贾琦与承泽奇相遇的那天,贾琦通过系统,对他使用了“道具”。
但因为乐乐的原因,道具被破解了。
关键点,就是那个猪八戒摆件。
高誓松了口气,“算你命大。”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过几天乐乐要送你个护身符,你给我随身带着,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