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实中的高顾笙不仅不缺爱,身后还有强大的后盾。他什么也不怕,自然也不会被这一套温柔拳打得晕头转向。
萧予圣看着站在台上熠熠生辉的高顾笙,眼底沁出一点血红。
他太熟悉这个娱乐圈了,因此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网上现在都在说他什么,他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被人敲开了一道裂痕。最终,他用到高顾笙身上的手段,加倍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如果他知道高顾笙是高家的小少爷,那么他一定不会用这种手段,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台上的高顾笙眉眼微扬,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又不失沉稳,多一分则太浮,少一分则太木,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青年才俊。
萧予圣就这样看着他,目光像一条贪婪的蛇。
他现在不能继续在宴会呆着了,他必须回去,去处理网上的那些腥风血雨。
萧予圣的目光近乎□□地从他的发丝往下扫去,他微微扬起的下颌,他纤细的脖颈,微微凸起的喉结,圆润的指尖。
随着他犹如实质的目光渐渐扫过高顾笙全身,他的嘴角反而渐渐地带上了笑意。
他忘记了,他平常见到的,伪装成玫瑰的花朵实在太多了,都忘记名贵的玫瑰应当是有刺的。
对,没错。
这样名贵的玫瑰怎么能和那些劣质品相比?本来驯服玫瑰最令人愉悦的,就是将玫瑰的刺一根一根剪掉的过程。
他站起身,胸腔中的心脏疯狂跳动,就像是有一粒种子,要从那里发芽。
他迫切的需要做些什么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抬头的刹那,他看到了向自己搭讪的那个小主播。
那小主播正的看着台上的高顾笙,因为激动而双颊绯红,眼睛仿佛带着一汪水色。
还不错。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周柚一侧头,正巧与萧予圣对视,萧予圣冲他比了一个听电话的手势,然后笑着冲他挥手告别。
高顾笙站在台上,背后感到一阵凉意,是一种又恐怖又恶心的感觉。向下一扫,心中了然,估计是萧予圣这个变态正打量自己呢。
高顾笙准确无误的在人群中找到了看起来正准备离开会场的萧予圣,哟,傻眼了吧?现在是准备出去处理舆论了吧?
高顾笙学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冲他微笑一下,点了点头。
嗯哼,也不知道影帝被自己恶心成什么样子了。
可他却不知道,这一笑宛如玫瑰怒放的瞬间,说不出是青涩还是明媚,是张扬还是肆意,总归,这刹那的笑容,映在镜头中,让不知多少人都失了言语。
就像是断了网络似的,屏幕上的弹幕骤然减少,出现了大片的空白。人们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飞了落在指尖的蝴蝶。
不知过了多久,弹幕突然如同洪水一般出现,系统刹那间崩溃,直播彻底中断。
而这场讨论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在网络上掀起了一阵热潮。
……
网络上的疯狂,暂时没有影响到会场。
在高家老太爷宣布了高誓和高顾笙的身份之后,这场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不过这场宴会高顾笙的主要作用就到此为止了。
宣布高顾笙的身份主要是为了让圈子里那些打听高顾笙身份,明里暗里表示自己想要包养高顾笙的人,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这是谁家的孩子,动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惹不惹得起高家。
换句话来说,就是为了给高顾笙撑腰。
至于与这些人交际的事情,还用不着高顾笙来做。
往往圈子里的孩子在年幼时,就会跟着长辈来出席各种宴会,结识玩伴,物色联姻对象。
但是目前高顾笙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和高顾笙同辈的基本都还没出生……
就算高誓没打算回家继承家业,想直接让高顾笙接手,暂时也没打算现在就让高顾笙去和这些人接触。
主要是因为高顾笙体质的问题还没解决。
自己圈子里的某些人是什么德行,高誓心知肚明,可别好好一个儿子一个不留神没看住,就羊入虎口了。
高誓左右看看,往高顾笙手里塞了杯果汁,然后把他带到了与高家比较亲近的几家的小辈那边,让他们几个一起玩儿。
高顾笙眨眨眼睛,看着眼前这几个年龄比自己小几岁,但是辈分却足足比自己大一轮的“长辈们”,在心里坏笑两声€€€€
哈哈哈,我高顾笙的霸总之路,就要从今天开始了!
霸总之路第一步,首先收几个小弟。
哈!看我的王霸之气!
……
把自家儿子给安顿好之后,高誓返身,准备去将应不解也好好安置下来。
应不解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长发梳成一个高马尾,清逸出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但是应不解对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还没有别人看向高誓的目光带给他的反应大。
高誓觉得应不解可能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好在他之前就考虑到过了,所以专程为他准备了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可谓是绝佳的干饭地点,在桌子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盆景,在这里吃饭,别人很难注意到巨大的盆景后面还藏着一个人。
关键是这里离着后厨的位置也比较近,他专门安排了不止一位厨师专门给应不解做吃的,他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然而,当高誓带着应不解到了那个位置后,应不解却对这个位置兴致缺缺。
高誓有些差异,问应不解,“道长不喜欢这个位置吗?咱们再换一个?”
应不解摇头,“我想跟着你。”
应不解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不愿意去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高誓的心都被应不解清亮亮的眸子给看软了。
“好,那就一起吧。”
反正他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必要背着应道长。
高誓从一旁端起一只酒杯,自然地融入到了交谈的人当中,应不解有些好奇得看了看高誓手中的酒杯,给自己也拿了一杯酒,安安静静地跟在高誓的身后。
……
高家这位少爷,据说打小身体不好,所以基本上没人见他来参加过宴会,一开始人人都以为这位小少爷是个病秧子,没想到这今日这一露面€€€€哪里是什么病秧子?看着目光简直像是一位杀神。
据说前一段时间那会没人看好的地,就是他顶着压力以超出市价的价格给拍下来的。没过一段时间,政府那边就宣布要修建高铁,高铁正正好好经过那块地旁边,众所周知,但凡沿着铁路线的地皮价值都会使劲地往上翻,尤其是高誓手里这块地,更是直接翻了几十倍,一跃成为这次拍卖的地王。
这眼力还有这雷厉风行的手段,就如同每一个重要角色出场的伴奏似的,强势切入了众人的目光之中,只这一件事,就再没人敢小瞧这位高家的少爷。
高誓所过之处,多的是有人端着酒杯来与他攀谈,有人想在他眼前混个眼熟,有人则是想旁敲侧击问出点东西来。
高誓只是对家里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不代表他就不会与这些老油条们周旋,他游刃有余的游走在这群老狐狸中间,但高誓走后提着老狐狸对视一眼,纷纷苦笑,感叹一句,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高誓虽然对家里经商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不过来都来了,他干脆把自己这些年经营的公司给亮出来,在围观人群惊掉了下巴中,当场签了好几个大单子,也算是不虚此行。
远处的高父看着高誓,轻轻地叹了口气。
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家儿子十有八九不会回来的事实,但他还是觉得可惜,但凡高誓在商场的天赋稍微低那么一点儿,他都不会觉得这么可惜。
高父看了两眼,觉得心痛,干脆别过头不看了。高父是一个严谨而又认真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儿子让他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他就绝不会插手。儿子想当警察就让他去,大不了高家就让自己孙子继承嘛,早点把这个。继承权给甩出去,自己就可以早点和老婆一起去环游世界了。
高誓将公司亮出来之后,众人才发现这几家近几年影响力不小的公司居然是高誓一手打理的。
如果说之前买地的事情众人对他的评价是,消息灵通,胆子大。那么现在众人对他的。评价便要再加上能够守成这一点。
不少老总默默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心里连连犯嘀咕,为什么高家这运气这么好,一个个的全是经商奇才?难道是风水问题?
高誓逛了一圈之后,今日份任务完成,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到自己熟悉的圈子。这里几个的都是自己的发小,也是难得这个圈子里和他有过交往的人。
“呦,老高,来了?”
“嗯。这位是应不解,我家的贵客。”
高誓确实很少参加宴会。
一来是对家里的这些事情确实不怎么感兴趣。每天应付偶尔出现的噩梦片段就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精力。
二来则是和宴会上这些小孩儿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人家小孩子聚在一起是谈论新出的玩具,是谈论家教老师。他呢?他和这些小孩子要谈什么?难道要谈哪个牌子的尿不湿更好用吗?还是谈怎么样才能把小宝宝的辅食做得不像一坨粑粑似的难看又难吃?
高誓原本心理就比同龄小孩成熟些,更不要说当爹之后,心理是愈发成熟了,看着这些小孩们,简直就是在看自己家的崽崽一样。根本聊不到一起去。只有这几个发小和自己的脑电波同频,平时也会一起聚聚餐。
“说起来,老高你们家乐乐说亲了没。”
高誓嫌弃的看了发小之一一眼,“乐乐才18岁,说什么亲?”
发小之一摇了摇酒杯,冲高顾笙的方向一扬下巴,“那你可得看好了,你瞅瞅这会场里面的小崽子,这眼神一个个的,恨不得把乐乐生吞活剥了。这年纪小的也就算了,那些年纪老的居然还好意思动心思,有几个老不羞的眼神,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高誓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过会场,某些做贼心虚的人登时一个机灵,再不敢看了。
高誓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淡淡道,“我在,我儿子就不会被人欺负。”
就算这是一个被剧情掌控的世界,一切发展也都需要合乎常理。
就比方说,当高顾笙背靠的是高家这个足以震慑其他渣攻的家族时。那么高顾笙身边就会少很多苍蝇,梦境中那些他被厉陌尘送给别的男人的情景,不可能会发生。
做一个最坏的假设,哪怕高顾笙真的被厉陌尘绑走,为了折辱他将他送给其他男人,那些人也会顾忌高家不敢要。
但这只是一个次要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假如这真的是一个被剧情所掌控的事界,那么只要高顾笙顺利到活到剧情终结,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以摆脱剧情的控制?哪怕体质无法改变,也不会再招惹这么多渣攻?
“咱们这圈子本来就挺乱的,你也注意着点。吴家的事儿,你知道不?”
高誓当然知道,他爹是谁啊?他爹可是吃瓜小分队队长。
“听说吴老爷子和他之前给他怀了孕的那个二十岁的小情儿分了,然后又找了一个,也是二十来岁。
他说分了,其实还算是给那姑娘个面子,事实上,现实比他说的要不体面很多。
那个为吴家生了一对龙凤胎的姑娘月子都没坐满,吴老爷子就把新人给领回去了,新人也只有二十来岁,肚子鼓起,大概已经有七八个月了。
圈子里面年纪大的包养年纪小的也不算罕见,就算是吴老爷子直接把人接到家里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背后顶多骂一句缺德。可是这一个接着一个往家领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往家里领一个,还能勉勉强强说是真爱,这一个接着一个得领,简直就是为老不尊。
听说吴家是一分钱的分手费都没给那个坐月子的姑娘。她原本不甘心想要闹来着,吴家人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吴家小公子挑了个下雨天,把她连人带东西给扔出去了。
那姑娘在暴雨里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没法,只能走,总不能被大雨淋出一身病根。
不知道后面那个进门的姑娘是怎么想的,看到前一个的经历,会不会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说起吴家来,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吴家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好了?”
“确实,他家之前那个木材厂都快倒闭了,现在倒是又变得红火起来了。”
“听说他家还研究出来一项新工艺,这算是时来运转了?”
“新工艺,哪有咱们家老高的工艺新,哎,对了老高,你那块地皮是不是打算用来做科技产品展览来着?什么时候能弄好,弄好了给我来两张票,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可要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