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万人迷儿子是什么体验? 第107章

高誓就这么把人带回了房间,他一边给应不解脱下西装外套,一边叫人给准备了温水。

“应道长,在外面陌生的场合不能喝醉。”

“这也不像山里那么安全。”

也不知道应不解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又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酒劲儿似乎上来了,应不解脸颊和耳朵渐渐地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他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像蝴蝶,落在了他的眼睑上。

喝醉了都应不解似乎格外粘人,他轻轻地“唔”了一声,然后把额头抵在了高誓的肩膀上。

应不解身上的檀香香气笼罩了他。

高誓放轻了声音,“应道长不舒服吗?”

应不解摇摇头,额头蹭得他颈窝微痒。

眼见着呼吸平稳,竟是看起来要睡着了。

高誓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来,没想到应不解,看着身形修长,重量却不低,高誓想想之前看到的应不接□□着的上身,又觉得这个重量倒也合理。

高誓轻轻地将应不解放在床上,却没料到自己的领带不是何时被应不解藏在了手里,高誓踉跄了一下,连忙撑在床上,好险没压到应不解的身上。

他略微松了一口气,刚想把自己的领带从应不解的手里拉出来,却见应不解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双手却向上伸来,环住高誓的腰向下一拉。

应不解的力道大的惊人,高誓猝不及防之下,结结实实地被应不解抱了满怀。

应不解就像是抱着一个大抱枕似的,在高誓的头顶蹭了蹭,看起来似乎有就这么睡的打算。

这可不行。

高誓又挣扎了两下,想把自己的脑袋从应不解怀里□□。应不解却抱得越发紧了,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少爷,新毛巾和贴身衣物。”

高誓无奈,只好推推应不解的腰,“道长?道长,毛巾来了,擦擦身上再睡。”

却见应不解像是被打扰到睡觉的小兔子似的,迷迷糊糊地从喉中挤出一个“唔”,然后从指尖溢出一道白色的灵力,轻轻拍到了高誓的身上,顿时两人周身环绕星星点点的白光,高誓瞬觉整个身子都轻了不少,身上的酒气烟气消散,只留下淡淡的乌檀木香,整个人就像是刚刚泡过澡似的畅快。

得这下子连毛巾都不用了,高誓只得扬声道,“先不用了,送到承泽奇他们几个那里去,给乐乐说,让他早点睡。”

侍者应声离去。

可就算是身上干净了,也不能一起睡吧?

高誓挣扎了一下,没挣脱,苦笑,“道长,你放开我。你得休息了,我不能在这儿睡吧?”

这次应不解听到了,再次睁开眼睛,因为醉酒,他眼圈带着一层粉红,看起来像受了委屈似的,好像在问他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应不解醉成这个样子,声音却依然是清清冷冷的,蕴含着化不开的悲伤,像是责怪,又像是难过,“说好的,以后不分开了。”

他的声音藏着那么多隐忍的悲伤,就好像多年的等待都揉进了这一句话里。

高誓听了,心口狠狠地被撞了一下,满是酸涩,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酸涩从哪里来,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梦中有人一身玄色长袍,光怪陆离的扭曲风景在眼前掠过又崩塌,唯有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他下意识的回答,“好,不分开。”

他回答完,应不解才心满意足地又合上了眼睛,还不忘用力把高誓重新压进怀里。

高誓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被这么揽在怀里头,这种新奇的体验恐怕自高誓懂事起就再没有过了。

高誓说不出的别扭,他尝试着稍稍动了动,却见睡梦中的应不解皱起了眉头,他便再也不敢动了

高誓心里叹了口气,心道等再过一会儿,等应道长睡熟了自己再走好了。

他以为自己很难真正的睡着,可是他合上眼睛,紧接着就沉入了梦乡。

……

高誓看见了归焰。

归焰身边是一个个子比他略矮一点的青年。

高誓知道,他叫白酩月。

自从第一次将目标锁定到赛车手,他便通过数据调出了所有知名赛车手的资料,通过重重排查找出了19名符合条件的赛车手,他将这19名赛车手的资料看得烂熟于心。所以才能在见到归焰的第一眼,就能认出他是谁,并迅速猜出那个可能存在的白月光。

事实上,他猜对了。

如今,在梦境中,高誓于上帝视角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白酩月,昂着头冲归焰笑着。

高誓怎么看都觉得这白酩月,比起他的儿子来说,差的远多了。

不说别的,哪怕仅仅只是看样貌,都比不上他儿子的万分之一。

当然,高誓其实有些主观了,如果说像,其实还是有那么一分相似的。

这白酩月的眼睛,有与高顾笙有一分相似,像的也就是这么一分。

归焰似乎有些出神。

白酩月的手微微收紧。

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叹息,然后他苦笑着抬起头看向归焰说,“烈焰,恐怕我以后就不能和你一起上赛道了,医生说,过不了多久,我的左眼就看不见了。”

“还有我的身体……”他抿了抿唇,强打起精神转移话题。

“你今天又给我带了果篮?你呀,果然是钢铁直,真是的,给病人送礼物都不会送。”他笑着抓过一个橙子,拿过水果刀,比了比,却犹豫着迟迟没下手。

归焰连忙将刀从他手里夺走,“你、你要是想吃,我给你剥就好了。”

他看着白酩月比起左眼更加黯淡的右眼,想去抚摸他的脸颊,可是又收回了手,于是他紧紧紧紧地攥住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把白酩月留在身边。

“放心吧酩月,我已经为你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和□□了。”

俊美的青年猛地抬起头,欣喜中带着不可置信,“真的吗?”

归焰笑了笑,“当然是真的!酩月,以你的天赋,就连老天都不舍得让你就这么离开赛道。”

“我原本不告诉你,主要是怕时间还没定下来,让你等的心焦。”

“放心吧酩月。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护身体,然后等待眼角膜和肾脏移植。”

白酩月神色有些怔忪,眼泪一颗颗滑落,在被单上晕开一个个水花。

“我、我还以为再不能……”

“瞎说什么?”

白酩月轻轻擦去泪水,冲着归焰笑,“你这么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感谢你了。”

归焰摇摇头,“我想要的只是有朝一日,能和你并肩作战。”

离开病房的归焰大踏步地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天空中下起了大雨,他不得已站在屋檐旁避雨。

望着雨丝,他不由得想起了曾与高顾笙的初遇。

在雨中的少年,就像一只被雨水打湿了身子流浪猫似的,可怜又无助,可偏偏他的眼睛是那么清澈,那么悲伤。就那一眼,一向眼高于顶的他,第一次低下了头,问他,“你还好吗?”

也就是那一句话,就将少年的眼睛点亮了。

从此之后,少年追随着他的目光,就一直是亮晶晶的。

如果捐出眼角膜的话,他的眼睛应该就不会这样清亮透彻了吧?

这样的念头只在归焰的心中闪过了短短的一瞬,可是紧接着他又用力摇摇头,将这个念头晃出了脑外。

你在想什么归焰?高顾笙不过从一开始就是酩月的替身罢了,不过酩月的□□罢了,不过是眼睛有一分像酩月罢了。他哪里配和酩月相提并论?

不过是一个没有自己就会死在那场大雨里的可怜虫,现在只是要他一只眼睛和一个肾脏而已。

对,没错,我这么爱酩月,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这件事虽然做起来是有点过分了,不过他也会给高顾生一笔钱,让他保证他后半生一世无忧的。

高誓在半空中气得脑仁儿疼,这个狗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决定了他儿子肾脏和眼睛的归处。

怪不得在之前的梦境中,他看到儿子状态这么糟糕,有只眼睛灰灰暗暗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

看来白天他做的还是轻了。

他不应该以一副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握的样子去警告这畜生,而是应该借酒耍疯,直接一拳把他撂在地上。

高誓狠狠一脚踹向终于做好决定,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的归焰踹去。

这一脚不但没有穿过去,反而狠狠地将归焰给踹到了旁边的树上。

高誓心知,这恐怕又是应道长插手了。

高誓知道眼前这些是假的,可他还是忍不住上前狠狠的一拳砸向了归焰高挺的鼻梁,看着他的鼻孔滑稽地滑下两道血痕。

高誓一边揍人一边想,不错,应道长的法力在恢复了,这次的梦境他竟然感觉比之前以往的要真实。

揍完人的高誓神清气爽,他感到梦境开始片片破碎,恐怕马上就要醒来。

随着梦境崩塌,那边的归焰,在一阵扭曲终化为了飞灰。

然而无人知道的是,在一座别墅中,归焰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狼狈的喘息着,浑身汗湿。

他手指颤抖着摸向墙壁上的灯,反复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又拿起镜子来照自己的脸,可是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好久,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个噩梦。

好真实的噩梦,在梦中被疯狂殴打的痛楚如此清晰,简直就像是真的被人揍了一顿一样。

在一片漆黑中,有谁对他拳脚相向,可怖的力道让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归焰暴躁地抓抓头发,脑海里又回想起了白天听到的警告。

“我儿子就是我儿子,高顾笙就是高顾笙。不是白酩月的替代品。”

“但是如果想要取代归家,我有很多种方法。”

归焰勾起嘴角,他想要嗤笑一声,表示不屑。

归家虽然比不过四大家族,但好歹也是仅次于四大家族的一大家族,怎么可能被高家轻而易举地覆灭?

他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可以做到这件事情。

贵阳又躺回床上,可这次,像是身体在本能的抗拒着入眠一样,他睡不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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