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寒是当天晚上都没有在医院待,就直接回了家,叶铭知道惹他生气了,从头到尾都跟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边忙前忙后,楚亦寒睡前才看了过来:
“身上的伤都处理了?”
“处理了。”
“睡吧。”
第二天叶铭自然是准时被送到了俱乐部,出门的时间比楚亦寒还早,走之前楚亦寒头都没有抬,楚妈妈看向了儿子:
“小叶毕竟还小嘛,你说给人家送到那魔鬼俱乐部就送去了,现在还冷着一张脸,这不是身心都虐人家孩子吗?你可不能这样啊。”
楚亦寒看了看自家老妈,用帕子擦了一下嘴:
“就这样他都未必长记性,先学本事吧。”
他起身上班之后,楚妈妈凑到了楚临北的身边。
“哎,你说咱家儿子是不是挺有养成的快乐的?”
楚临北微微一愣:
“什么是养成?”
“哎呀,你自己自行理解嘛。”
楚氏的股价不出意外开盘又是暴跌,楚亦寒到了公司苏维南也跟着他的脚后到了公司,会议室中楚氏的高层到的很齐全,但是脸上却都没有慌乱的神色,楚氏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股市的波动并不会让楚氏的高层乱了阵脚。
楚亦寒在去会议室之前给杨庆民打了一通电话,很显然昨天杨庆民手中关于楚氏和北山集团在海外金融市场交锋的资料就是楚亦寒亲自给出去的。
会议室中各个部门还是按部就班的汇报:
“楚总,这一次的事件应该就是徐天成弄出来的,只是警方现在还没有证据,他这样做为的就是让楚氏自乱阵脚,放弃对他在海外金融市场的围追堵截。”
楚亦寒的手指轻轻敲在扶手上,杨庆民的电话中说已经有了部分的证据,只是不够完整,现在徐天成这只大老鼠已经渐渐浮现了出来,只差能直接敲死他的那一锤子了。
“他越是着急就越是说明他紧张了,既然如此,警方给他开了口子,我们也开一个,尺度金融部你们自行掌握,别叫耗子跑了,也别叫耗子好受。”
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吊着,然他们看见希望却又不能如愿。
叶铭上午还是被安排的格斗,战况可想而知,中午的时候他处理了一下嘴角的伤,想给楚亦寒打电话却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只能拐弯抹角地问了苏维南。
“苏哥,楚哥情况怎么样?”
苏维南吃着法国餐厅送过来的餐,盯着他刚刚按下休息的人,好心地给叶铭拍了一个照片,楚亦寒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似乎是睡了,手上扎着吊针,应该是按着裴云遥的医嘱用的药。
“放心,有我在没事儿的,你怎么样啊?被揍的还能爬起来吗?”
“没事儿,不到轻微伤。”
苏维南扯了一下嘴角,要不要对自己这么狠啊。
随后叶铭就给吕明大打了一个电话,吕明接起来的时候刚刚吃完红烧肉回办公室:
“想问尸检报告吧?”
“是,吕主任,能说吗?”
“你又不涉案,有什么不能说的,死者做过肾移植手术,应该是3年前吧,器官并没有看到明显的排异反应,死因确实是过量吸食毒品,不过从尸检上看他吸食毒品的时间应该并不长,而这一次从他体内检出的毒品纯度很高,远高于一般毒品的纯度,刘科那边怀疑他很可能是被害。”
“被害?所以有可能是有人将他平时吸食的毒品调换了?”
“这只是一种猜测,不过他吸食的那种毒品的纯度能取得的渠道应该十分的有限,也算是毒品中的高货了,顺着查,应该很快有所获。”
叶铭放下电话之后手中都开始有冷汗,心中有种种的猜测,难道当年曲队被害发现的是贩毒有关的证据?国内对于贩毒的打击一向是零容忍,如果北山集团真的是贩毒,真的可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这么多年吗?
抓住了毒品的这条线,算是警方至今为止获得的最有价值的一条线索了,从死者的身份开始查社会关系是现在最明朗的一个方向,中午刘科到了杨庆民的办公室,看着里面的人正站在白板前面,上面画着的是一个人物关系图。
“师父,你吃的太少了,这样哪行啊,我让人打了粥,下午饿了微波炉打两分钟就能吃。”
杨庆民转身点了点头,刘科看向了白板,杨庆民问出声:
“现在在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嗯,从现在掌握的看死者和北山集团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和禁毒支队那边碰过了,这人时常出入一家会馆,这家会馆禁毒那边已经盯了两个月了,他的毒品很可能是从那里得到的。”
“这家会馆和北山集团有关系吗?”
“目前看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没有交集。”
杨庆民拿起笔在白板上加上了会馆的名字,刘科看向了白板:
“北山集团,楚氏,徐天成,曲队,楚亦寒,叶铭,白乐,死者刘冰,再加上一个天字九号会馆。”
“我们假设北山集团徐天成是幕后的黑手,那么死者刘冰就是受了他的指示或者诱导出现在了白乐的房间中,按照案发当天的推测,叶铭很可能不是对方的目标,毕竟当天他能成功被带到那个屋子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说完杨庆民抬手在死者刘冰和白乐之间划了一条线。
“所以,白乐很可能是对方的第一目标。”
刘科看向了白乐的名字:
“我们已经查了白乐和刘冰之间的关系,无论从两人谁之间排查,都没有出现两人之间有过交集的证明,就是白家父母也没有任何的和刘冰认识的痕迹,他们就像完全的陌生人一样,所以对方选定白乐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只是随机的,随机在那天参加宴会的年轻女性中选了一个?”
杨庆民的目光落在了白板的‘楚氏’身上:
“这样看来的话,害白乐和让叶铭深陷丑闻都不是背后人的目的,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楚氏,楚氏这两天的股价跌停,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为的应该就是楚氏在海外对北山集团的围追堵截,若是那天受害的不是叶铭,而是白乐,那么事态只会更加扩大化,事情出在楚氏的酒店,白家也会要个说法,楚氏一样会自顾不暇,害叶铭或许只是凶手临时起意。”
刘科点了点头,看着白板上的箭头都清晰了起来:
“这样说的话,那就都说的通了。”
杨庆民侧头轻咳,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微深:
“不,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
他的手指点在了白板上的一个位置上,正是北山集团,徐天成和死者刘冰之间:
“如果背后的人真的是徐天成,那么他至少是清楚刘冰吸毒的,这种事儿,就连家人都未必知道的清楚,他为什么知道?而且若是偷换毒品成立的话,那么有两个问题,一是徐天成如何得到纯度这样高的毒品,第二就是徐天成和刘冰之间到底是以什么为纽带保持这样密切关系的,以至于他可能掉换毒品。”
现在白板上所有的箭头都是清晰的,唯有刘冰和徐天成还有天字九号会所之间是没有办法建立联系的,这三个似乎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又都涉案其中,所以他们一定漏掉了什么,杨庆民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徐天成和刘冰还有天字九号之间的关系若是能解释的通,或许就能真相大白。
叶铭以为下午还是格斗,所以他中午吃的都是热量高的东西却又没有吃的很撑,临出去的时候还在屋里做了做热身运动,准备好一会儿挨打。
但是他出去之后云豹却没有带着他到上午的训练场。
“云哥,是要换训练项目吗?”
前面的男人点了点头:
“是枪支?”
男人对枪都有一种本能的向往,叶铭虽然现在做了警察,按说是有枪支培训的,但是他从上班之后天角大楼这个大案就冒了出来,他忙自己的工作都忙不过来,训练也推迟了,只有第一节 课的时候算是摸了摸枪。
云豹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有些亮的样子,很遗憾地开口:
“并不是。”
叶铭被领到了外面,前面是一辆黑色的轿车,是一辆奔驰,看着款式有些老了。
“我们要出去吗?”
看见云豹挥手示意,叶铭一边问一边往副驾驶走,结果被云豹薅着脖领子给薅了回来:
“那边。”
说着他指了指驾驶位,叶铭一顿:
“我不会开车。”
“知道你不会,所以得学,楚总的意思,你现在都当了警察了,要是真的碰到要跑路的时候人家四个轮子,你难道用11路大卡车吗?”
叶铭这才明白下午的训练科目是开车。
他坐上去等着云豹教,谁知道云豹的方法太过野蛮:
“最左边离合器,中间刹车,右边油门,这是档位,1到5,这是倒挡,记着,挂挡必须踩离合,刹车的时候离合和刹车一块儿踩,行了,现在踩离合挂一档,给油门,走。”
叶铭按着他的指示,一顿操作,再然后这老款的奔驰就来了剧烈的抖动,比投币的摇摇车晃的都厉害,叶铭吓懵了,完全不知道咋回事儿,惊恐地看着云豹,对于第一次教别人学开车的云豹来说,这个驾校教练的工作体验并不好。
“离合松快了,慢慢松,一边松离合一边给油门,配合好。”
作为一个资深的法医,一个很有前途和未来的法医,叶铭左右手的协调程度非常的好,但是,手和手协调,并不代表手和脚协调,一下午的时间,十次起步有七次都要开摇摇车,云豹好悬没出去吐。
下午苏维南就在楚亦寒的办公室中,偶然抬头竟然看见那个脸色一直非常阴沉的人笑了,还是还是对着屏幕忍不住笑的那种,这人也不像是在上班时间看郭德纲的人啊,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见楚总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辆车,现在那辆车在剧烈的耸动,那频率很难不让人多想。
“这里面谁啊?你现在上班都看上这种东西了?”
楚亦寒抬头给了他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神:
“这话你留在裴医生面前说去吧。”
苏维南缩了一下脖子,看见里车里驾驶座坐着的人:
“我哪敢啊?这叶铭啊?干嘛呢这是?”
“学车,疯癫模式。”
作者有话要说:
叶铭学车像极了当年起步的我
疯癫模式,哈哈,楚总很会形容
猜一猜剧情吧,死者和北山集团有什么关系?
第50章 叶铭的身世(叶安的罪行)
叶铭晚上临走的时候十分歉意地看着云豹, 云豹终于可以下来感受一下大地真实的触感了,看着叶铭那欲言又止的话,他赶紧摆了摆手:
“赶紧走, 我现在看见你就晕。”
因为下午那疯癫模式的教学体验, 云豹提前让叶铭回了家,六点多叶铭就到家了,回家的时候楚亦寒还没回来,楚妈妈看见他进屋很是关切地过去, 上下打量了一下叶铭,好像没有多添什么伤痕, 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楚亦寒在视频上看着叶铭上了车,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也准备离开, 他抬眼看了一下苏维南:
“你和我回家?”
苏维南的目光也从屏幕上收了回来。
“废话, 你当我这假好请啊?你赶紧好,别耽误我工作。”
楚亦寒哼笑了一声:
“你是惦记工作, 还是惦记医院里的人啊?”
“我都惦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