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打排球 第60章

傅应飞走上前,蹬掉鞋往上一站。

“187.9?”徐天阳意外,“可以啊这个速度,以后说不定会比骨龄预测的高度还要高点,膝盖痛的话记得多补钙,吃饭严格按照柏校医的来。”

傅应飞胡乱点头,眼神都不太敢往许鹤那边看。之前在许鹤家里挨的那一下实在让人记忆深刻。

徐天阳没看见选手们的眉眼官司,“下一个,许鹤。”

许鹤站上测量仪,仪器上的小方块带着机械音往下一压。

“178.6。”徐天阳用笔尖戳了戳记录板,“最近膝盖痛吗?”

许鹤蹲着拔鞋跟,“没有。”

徐天阳道:“那你不用补钙了,正常吃就行,身高长得太快也遭罪,这样正好。”

许鹤一时间拳头梆硬。

大家都是吃一样的饭菜,为什么傅应飞能长那么多?

他越想越气,直到陈明昊站上测量仪。

176.8。

嗯,还有比他长得更慢的!

好!

身高一测,谁好好吃了饭,谁喜欢挑食,一时间暴露地干干净净。徐天阳挨个训了挑食不爱吃绿叶菜的祖宗,接着开始测跳箱。

许鹤生病的时候也没忘记指导傅应飞跳跃,但往往是傅应飞架个手机在训练场旁边录像,然后带回来给许鹤看。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在现场看傅应飞跳。

虽然早就知道傅应飞已经能跳上一米三,但直接在现场看远比看录像来的震撼。

傅应飞跳跃时强有力的冲劲算是他的个人特色。经过训练,这种特质并没有消失,反而与轻盈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在看到的瞬间就能想到一个词€€€€举重若轻。

徐天阳叼在嘴里的哨子都吓掉了。

一年前傅应飞做双脚原地起跳的时候高度最多只有一米零几。

这孩子该不会是在外面偷偷报了补习班吧?

而且这个跳跃姿势真的好眼熟,到底在哪儿见过?是国内还是国外?

徐天阳还在猜,转头就看到了许鹤一模一样地准备动作。

两人在原地跳箱之前都会踮起脚,身体前倾,摸一下箱子表面。

徐天阳忽然反应过来,“许鹤你病刚好你跳一米三?要受伤了怎么办?”

还没喊完,许鹤就已经站在箱子顶上看他了。

徐教练看了看许鹤又看了看傅应飞,忽然意识到什么,“傅应飞,你怎么和许鹤学跳跃?”

傅应飞直觉这个问题好像不能他来回答。

如果他说:许鹤除了练排球,还在外面偷偷练一个叫跑酷的极限运动……徐天阳和许鹤很有可能会同时生气。

傅应飞偷偷看了一眼许鹤,谨慎道:“要不您还是自己问吧?”

徐天阳看了看已经从跳箱上下来的许鹤,忽然哼了一声,“先不说这个,你老实交代,为什么病假之前跳1米2,生个病过来还跳得更高了?在家里偷偷练的?”

第46章 省队友谊赛(1)

许鹤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长高了,在家的时候我就只做了一点点拉伸。”

为了表示真的只有一点,他用大拇指掐住小拇指指尖,笔出米粒大小的余量。

徐天阳插腰,鼻子对着天花板短促地哼了一声,“你半年没有进行针对性训练,长也就长了那么几公分,这种情况下你不退步都已经算好的了,还能越跳越高?”

许鹤在质问下慢慢垂下头,什么叫长也就长了那么几公分!

还有他虽然……确实……偷偷练了一点点,但也就是在床上摞了几叠被子,稍微跳着练习一下而已,根本没有多跳。

而且……

许鹤嘟囔,“……孙主任说咳嗽变异性哮喘可以进行适当锻炼的。”

徐天阳用力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大声问:“你说什么?来,大声点?”

许鹤别过头,哪里敢大声点,他小小声说:“没什么,我是说我没有偷偷练,这主要是以前……”

徐天阳:“以前?”

“以前我测试的时候,这个玩得还不太熟,那时候其实就已经可以跳一米三了。我只是半年没有进步……”许鹤边说边偷瞄徐天阳的脸色。

徐天阳定定看了他数秒。

许鹤嘴里的话可以信,但是绝对不能全信,更别提这个临时想出来的借口简直破绽百出。

“你的意思是,你去年8月在国少队测试的时候对这个项目还不太熟。然后你在教练没有教你、一月份之后直接因病停训半年的情况下,你一下子对这个项目熟悉起来了?”

徐天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样看来……你在国少队测试里好像没用全力啊?”

许鹤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徐天阳步步紧逼,“就算没用全力,你本身就能跳一米三,任何正常运动员经历完全没有训练的半年后,都不可能有这么完美流畅的跳跃。”

他顿了顿,“看来你不止是一年前没用全力,这半年为了维持成绩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

许鹤再次后退了一步。

完蛋,徐教练是可以更名为徐神探。

全说中了。

陈明乐还是第一次看到许鹤被教练训话。

他们是因为训练时不用心,跳得不够好才被徐教练教训,那是真的教训。

而许鹤完全相反,他是因为练得太多,跳得太好被教练教训,徐教练教训得根本没什么分量,说任何话都像是在夸人似的。

陈明乐想到那口被地板吞噬的小布丁,叹息,“同人不同命。”

陈明昊喃喃,“许鹤在国少队体测时的综合成绩排名第一,如果徐教练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他去年的第一是收着测出来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明乐迷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今天的队内友谊赛你没跟他分在一队,会被他再打哭一次。”陈明昊怜悯地看了眼自己的傻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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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阳伸出指尖戳了戳许鹤的额头,“注意你的身体,该休息的时候别给我不听话,直到了吗!”

许鹤连连点头,如蒙大赫地溜到傅应飞身边,长吁一声,“总算蒙过去了。”

“徐教练其实看出来了。”

傅应飞一时嘴快,说完才突然意识到好像说了点不该说的,当即转移话题,“喝不喝川贝梨水,我带了晒干的茶包。”

许鹤:……

“喝的。”

傅应飞转身就走,背影里充满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许鹤在场边站了一会而,等温度合适的梨子水被塞进手心,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是不是逐渐适应了傅应飞的照顾?

一年前刚重生的时候,他还会为小竹马忙前忙后的样子感到内疚。

一年来,就算他已经明确表达了这些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做,傅应飞还是坚定不移地包揽了倒水、洗毛巾、挪位置的时候顺便把他的椅子一起挪走之类的小事。

搞得他现在接受傅应飞的水都逐渐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许鹤发着呆,不知不觉喝完了小半瓶。

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体侧已经结束,徐教练正对着数据表进行友谊赛的分队。

省青队和省队基本上都是每个位置招了2人左右,正好分成四队,每个队分别和其他三个队伍各打一场。

一个队打三场比赛,然后计算个人积分进行单项排名和综合排名,进而进行正对性训练。

往年,要想在训练时记录积分只能靠副教练和教练在场边奋笔疾书。

这种繁琐的记录方式意味着教练需要牺牲更多的注意力在得分的选手的身上,这会使教练忽视队伍的整体性,导致一个队伍的队员好的更好,差的更差,两极分化严重。

很多教练在使用一两次之后就不再用,没有“特殊软件”和“计算机技术”从旁辅助,这种举动几乎劳而无功,收益极差。

但如果要引进软件,意味着各个队伍还要专门引进和培养使用这套技术的人。

这些人既要懂排球,还要会计算机,同时还要有各类大赛的技术统计的实战经验,条件十分苛刻,聘请费用也高。

国排实在太穷,没有国外那么强大的商业体系和赞助体系,这种高新多面技术人才根本聘请不起,更别说每个省队送一个。

但徐天阳作为华国第一批见过世面的教练,在引进技术方面像成为了第一个急先锋。他甚至为了此专门去学了计算机,自费租用了Data Volley 4(Media)软件。

他抱着刚买的计算机坐在场边吆喝,“来来来第一组第1队对第2队,穿好你们的荧光小背心,上场上场!”

许鹤、傅应飞、陈明昊和另外四个省青队u23组的成年人一队。

其中一个被分进来的显得有点不开心,“哎……今天不会输一路吧?”

“怎么了?”

“许鹤好像半年没打比赛了,他还是二传,虽然之前他在洲际上表现很好,但毕竟是半年没打了……”他唉声叹气,“我不想一直输,按照徐教练的训练方式,输的队伍肯定会有惩罚……说不定之后还得加练。”

“你别这样,人家才13岁,你都快23了,不知道照顾小朋友?”他的队友歉意地朝着许鹤笑了笑,介绍道,“他就是丧了一点,没什么坏心。”

“我叫孔成,打副攻。”

“他是纪丧,打主攻。”

“那个不爱说话的是陈默,也打副攻。”

“还有一个,那个壮汉,蒋壮,他打的是小主攻。”

许鹤挨个认人。

副攻在球队中承担了拦网和快攻的重要责任,其他攻击点打快攻的频率不可能超过副攻。

而快攻对于二传手的精准度和二传与副攻之间的配合要求极高。

徐教练一下子将两个陌生的副攻放到他这边,难道是想看看他现在的传球水平?

许鹤跟随着哨声走到网前,发现陈明昊的弟弟陈明乐站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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