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跑酷好小众啊呜呜,没想到有跑得这么好的人,看上去好眼熟,是不是什么社交媒体上的名人啊,有人认识吗?[照片][照片]】
【这……你们跑酷没人了?拿我们排球小小瓜队长的照片充数?】
【什么意思?这是我们跑酷项目的人,你们不要随便乱认好吧?你们排球选手的照片已经少到需要认别人项目的引领人做素材了吗。】
【笑死,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明显是我们排球瓜队的人好吧?[照片][照片],还有省队名单![图片]】
此条一出,帖子中分出十分对立地两拨人。
一波认为许鹤就是许鹤,只能是排球瓜队的小小瓜许鹤。
一拨人认为许鹤不是许鹤,瓜队有瓜队的许鹤,跑酷有跑酷的许鹤。
王一民看得津津有味,刷着刷着就忘了自己点进论坛的目的,直到看到一个名叫“雨花石”的网友发出的评论:
【额……你们没发现Xuhe就是许鹤的拼音吗?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个其实是一个人呢?】
整个帖子,足有三分钟没人说话。
雨花石又道:【为什么不是小小瓜的小许队在休假期间参加了全球跑酷大赛拿到了第一呢?建议你们去隔壁马赛克那条看看。而且双人比赛的视频刚才被放到平台了,双人比赛的另一个人就是小小瓜的接应傅应飞。】
王一民疑窦丛生,怎么?小许队竟然还不是一个人去的?
他用往上冲浪多年练出来的手速找到了双人竞速的视频。
双人竞速用了多视角拍摄的模式,先从起跑线起步的是傅应飞。
王一民从傅应飞开始跑动的时候就陷入了震撼。
这人竟然会用扣球的手翻墙?
而且翻得还挺快?
他本来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随便看看,但当傅应飞在宽度不达5厘米的钢管上健步如飞时,王一民卧槽一声,“好帅!这也能跑这么快?”
视频中的英语解说被贴心地翻译成了中文。
“第一棒和第二棒即将相遇了,只要在第二棒的起跑线前方击掌,我们的接力就算成功!”
“非常好!响亮的击掌声!他们彼此非常信任对方,xuhe甚至没有回头!击掌后瞬间冲了出去!”
“我们看到许鹤选择了后半段需要冲刺和障碍更多的路段,他的技术水平足以驾驭这一段路程,我们同时注意边上的时间和正在上涨的分数。”
王一民瞟了一眼所谓的分数,很快实现又回到了许鹤身上,第一次感觉到眼花缭乱和眼睛不够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看什么分数,是小许队不够帅吗?
“holy!许鹤再次打破了前面选手创造的双人世界纪录,将双人项目的世界纪录也收入囊中,他用最娴熟优雅的姿态告诉所有人€€€€跑酷也是一门艺术!”
王一民看不懂什么叫做技术动作,但是哪个比较帅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激动地在沙发上蹦跳着嗷嗷叫,把小烤炉上的鸡翅都震得掉下来了一只。
“太帅了吧小许队,真他娘的长脸啊。”王一民拿起铁签穿的鸡翅,抬手点进隔壁写着【采访、马赛克】两个关键词的帖子。
楼主在首楼放了一段视频链接,点进去就是一段中文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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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道:“恭喜您在大赛取得好成绩,我们了解到您是国少队的排球运动员?您平常训练这么忙,是怎么抽出时间训练跑酷的呢?”
许鹤瞳孔收缩,如临大敌,“咱们这个采访是打马赛克的吧?”
记者愣了愣,“可以打。”
他顿时放下心来,“那行。”
话音刚落,马赛克打在了许鹤手中的蛋白粉上,打在了许鹤运动服和运动包的商标上,就是没打在许鹤脸上。
王一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许队你也有今天!
这么害怕被认出来,肯定是瞒着徐教练偷偷去的,这下想要狡辩说不是一个人都没戏了。
王一民暂停视频,笑了一分钟,等腹肌隐隐作痛的时候,才再次按下播放键。
许鹤道:“这个运动不需要多好的场地,之前有段时间我们跑步上学,跑着跑着速度就上去了。”
王一民的笑容逐渐凝滞。
他记得小许队住的那个高档小区距离一中有五公里啊!
跑过来的?
记者叹为观止,“那么障碍路段呢?怎么练习?”
“一开始是爬树,在我家院子里练,后来认识了我们现在的教练,他那里有专业场地,大家也可以去照顾一下我们柏教练健身房的生意,那边的教练都很专业。”
记者万万没有想到许鹤竟然会借着采访给自家教练打广告,他忙缩回话筒,表示采访到此结束,并再次对许鹤表达了祝贺之情。
许鹤晃着手里一张100万,一张50万的大型泡沫板式支票,开开心心晃出了镜头,直奔边上的傅应飞和柏教练。
这边采访许鹤的记者快快乐乐结束了工作,那边采访傅应飞的记者恨不得回到申请工作证的时候撕掉自己的申请书。
许鹤刚走过去,那记者就和看到救星似的把话筒一收,借口都不找,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三人开开心心把奖金一兑,赚得盆满钵满,开开心心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许鹤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感觉自己梦里都在数钱。
这次的主办方明显没什么经验,下一次换了主办方和赞助商肯定就不会搞出场地烂奖金高的花活儿了。
世上仅此一次的便宜被他们占到了,哈哈!
许鹤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到了祖国机场就将羽绒服掏出来穿上,裹得严严实实进行转机。
将近20小时过后,许鹤再次回到了红桥机场,刚出出站闸机,三人就看见了抱着手臂站在出站口的徐天阳和柏函。
许鹤&傅应飞&柏树:哦豁,完蛋。
许鹤拖着行李箱,脸埋在纯白色的围巾里,心虚地后退一步,藏在了傅应飞身后。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傅应飞这个儿也不是白长的,是时候该发挥出用处了!
柏函冷笑一声,夹在眼镜腿上的眼镜链微微一晃,视线剜过许鹤和傅应飞,落在了亲叔叔身上,“我把许鹤交给你带,你就是这么给我带的?”
柏树:……
柏函又看向站在自己身边板着脸没说话的徐天阳,“你没有话想要对自己的宝贝徒弟说吗?”
徐天阳哼笑,“妈的,世界冠军都给我拿回来了,这么牛批,我能说什么?”
许鹤缩得更紧了,从柏树和傅应飞形成的夹缝中看向徐天阳,完蛋了,徐老师连“国粹”都气出来了。
他探出一个全副武装到只露出了眼睛的脑袋,小声狡辩,“跑酷只是我们增加平衡能力和耐力的一种练习方式,比赛也是顺便的。”
徐天阳深吸一口气,念:“我不生气,我自找的,金蛋打坏了没地方修,这是唯一一个,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许鹤听着一长串宛如念经一样的自我开导,把支棱出去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就被欺身上前的柏函直接从傅应飞身后捞了出来,“站好!”
许鹤啪地一下立正,原地站得笔直。
柏函看着他冻红的鼻尖和几乎瞪圆的桃花眼,心软地叹了口气,“你生长期怎么样了?”
“挺好的,涨了不少,快183了。”许鹤小声道。
“182.2。”柏树插嘴,“离183还有一段距离。”
“嘿嘿。”许鹤笑了笑,声音里充满了谎报身高的心虚。
“折腾吧你就……”柏函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许鹤被毛线帽包裹住的额头,“回去休息完以后立刻进行体检!不管你在外面破了世界纪录还是拿了100万奖金,你在我和徐天阳这里都是打排球的许鹤。”
许鹤蔫趴趴地点头。
徐天阳伸手接过许鹤的行李箱,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要是转别的项目现在趁早走,别给了排坛希望,又让我绝望。”
“不不不,我还是想打排球,这个跑酷就是修养身心,赚点钱花花。”许鹤连忙挨着徐天阳发誓,“我一颗冰心向排坛,没有半点虚假!”
徐教练听着这话,扬眉吐气。
就该把许鹤说这个话的样子录下来!
发到网上去!
让那些跑酷人看看他们的“时代开创者”“先锋引领人”是怎么对排球倾注热爱的,好收一收那令人气愤的独占炫耀之嘴脸!
徐天阳越想越忍不下去。
树争一张皮,人争一口气。
他调出录像界面,怼到许鹤面前,“来,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从‘不不不’开始,3、2、1走。”
许鹤视线空茫,表情呆滞,带着迷茫复述了一遍,然后看着徐教练表情逐渐满意,美滋滋地点击保存。
“记住你说的话,我这里有录音了。”徐天阳趾高气昂,“你说生是二传的人,死是二传的鬼!”
许鹤:……
“生是二传的人,死是二传的鬼。”
他顿了顿,自己给自己加,“华国人不骗华国人。”
徐天阳满意点头,“很好。”
经两人打岔,紧张的氛围逐渐松弛,柏函的表情也带上笑意,眼神终于在一直没敢说话的柏树身上转了一圈,鼻子里重重哼出一股气,“真有你的,人放在你这里过个生长期,你给我练了个世界冠军出来。”
柏树哈哈一笑,“我比较专业。”
“没夸你。”柏函没好气,转而看向傅应飞,“你怎么回事?”
傅应飞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轮子咕噜咕噜,“这个比赛奖金多,我正好也练了一点,所以就去了。”
徐教练听到傅应飞和许鹤“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的时候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这两小只平常在学校里同进同出,一起长大,一个要是有了什么不老实的地方,另一个必然也不会太老实。
不就是偷偷练嘛。
“你们想要偷偷练也可以,我和柏函商量了一下,世界上谁都管不住别人,只有自己管自己最为有效。”
许鹤品了品,没品出来是什么意思,鼻子里哼气表示疑问,“嗯?”
“许鹤,傅应飞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教唆他了?”徐天阳猛地转到许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