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衣:“……”
本来不知道,但现在他知道了!
“江师弟,你快走!不要管我!”
裴锦衣深呼口气,仅剩不多的理智让他保持着体面和矜持。
“裴清,你别怕,其实吧,中了淫-毒也不是非得那啥才能解的。”
江暮阳也有些难为情。
虽然说,他前世为了追求刺激,也给裴锦衣下过这种玩意儿。
但毕竟是闺房之乐,下的剂量小,不至于死人的。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锦衣现在中的淫-毒,那是相当厉害。
保不齐会血管寸寸爆裂而亡。
裴锦衣现在还是一张白纸,一个彻彻底底的童子。
从未遇见过这种腌€€事,这应该算是裴锦衣今后洗不干净的黑点了。
“走!”裴锦衣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请你离开!”
“是你让我走的啊,你要是死在这里,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快走!”
裴清挣扎着,起身替江暮阳解开了灵力,之后就瘫软在地,呼呼喘着热气,双眼猩红,几乎是从嗓子底挤出一声,“江师弟,以后……以后别再学禁术了,它会……会吞噬你的心智!”
江暮阳想了想,才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我听你的,我以后走正道。”
“再见了,裴清。”
江暮阳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才懒得管裴清的死活。
当即就起身,抓着长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洞府。
这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了。
一旦去了剑宗,见到云昭,势必又要惹一出麻烦。
裴锦衣想借洗髓玉,就没办法退亲。
想退亲就借不来洗髓玉。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只怕到时候会打起来。若是裴清在剑宗受了什么委屈,只怕所有人都会埋怨江暮阳。
江暮阳才不想当这个大冤种,抓着剑就跑了。
他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又停下了。
枯站在原地很久。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裴清的脸,耳边响起裴清带着哭腔的声音。阳阳,阳阳。
阳阳,救救师兄。
阳阳,师兄很难受。
阳阳,阳阳……
“烦死了!”江暮阳使劲摇晃脑袋,破口大骂道,“江暮阳!你就是贱!你还回头救裴清干嘛?他死了不更好?”
可是,这一世的裴清,真的该死吗?
须臾,江暮阳转身回去了。
等他赶至洞府时,就看见裴清躺在地上,周身萦绕着稀薄的灵气。
一身白衣尽数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合身体,瘦骨纤纤,腰窝深陷,后背的曲线流畅鲜明。
发丝也同样湿漉漉地,黏在布满汗水的俊脸上,越发显得眉清目秀,艳若海棠。
少了几分寻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远,多了几分明艳。光是让人看一眼,就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江暮阳攥紧长剑,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心想,这要是换个别的男人,今天非得把裴清狠狠办了不可。
但他不行。
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裴……裴清,你还没死吧?”
好似为了回应江暮阳,裴清干裂苍白的嘴唇中,缓缓发出破碎的低吟,好似极其痛苦。
江暮阳也知道中了这种东西很痛苦。
可问题是,这是裴清啊,是裴清啊!
他他他可是裴清啊!
救还是……不救?
这深山老林的,也找不到其他人啊?搞个野兽来?
不!这绝对不行!
要不然,江暮阳立马放个消息出去,就说裴清身中x药,痛苦地倒在山洞里,楚楚可怜,孤独无助。
估计赶来救裴清的男人,能从这座山头,排到另外一座山头。
不知道为什么,江暮阳很恶劣地想,裴清会被一大群男人狠狠办了。
因为……裴清是总受。
裴清,一受多攻。
一个裴清,很多很多攻。
这就是原文里,裴清最终的结局,也可以说是他的宿命。
江暮阳始终认为,自己还是比裴清强一些的,最起码,他只委身于一个裴清。
而在不久的将来,裴清要委身于很多很多个男人。
“裴清,醒醒!”
江暮阳走上前去,将裴清抱在怀里,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醒醒,裴清!你爹来了!”
“你走!”
裴锦衣才一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让江暮阳快走。
“我要是走了,你可就得死了啊,生命诚可贵,想想你娘生下你,有多么不容易,怀胎十月呢,你怎么不惜命啊,裴郎?”
裴锦衣在听见这一声裴郎,很明显更难受了,浑身剧烈哆嗦着,死死咬紧了牙齿。
“我喊你裴郎,你很舒服,是么?”江暮阳注视着裴清的脸,认真无比地道,“你听我说,裴清,你是为了救我,所以才不小心中了淫-毒,你没有金丹了,灵力不济,一不小心中招了,这并不丢人。”
“你走!”
“裴清,其实,中了淫-毒,也不一定非得那样才行的。”江暮阳耐着性子给他科普,“腿也行,嘴也行,手也行,你相信我。”
裴锦衣更大声,也更怒了:“滚!”
“你不会?”江暮阳蹙眉,“是个男人都会,你……不会?”
裴锦衣:“滚开!”
“你真的不会啊?”
江暮阳有点懵,虽然裴清比他大了十岁,但裴清在魔域中受了十年折磨,若不提这十年光景,裴清也是个少年人。
裴清又这么老实,不会好像也挺正常。
“我教你,你把手给我。”
“滚开!”裴锦衣面色通红,额上的青筋夸张地往外爆,“我不需要!”
“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么样?苍穹主修的是剑道,又不是无情道!连师尊他老人家都修逍遥道,你扭捏什么?你以为我想救你啊,还不是因为€€€€”
江暮阳看着裴清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陆晋元那么急于让他剖丹还给裴清了。
因为失去金丹的裴清,渐渐的,就会从天之骄子,沦为一个废人。
裴清这颗明珠,应该永远熠熠生辉,永远明亮干净,不应该坠落,也不该蒙尘。
“裴清,过了今夜,这事就彻底封沉,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江暮阳深呼口气,决定帮一帮可怜的裴清。他把手慢慢放了上去。
“裴清,没有关系,人非圣贤,即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保证绝无七情六欲,更何况是你?”
江暮阳害怕裴清会羞愤交加到自断筋脉,赶紧一把抓着他两只手,齐齐压过头顶。
“裴清,放松,没关系,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真的没关系。”
裴锦衣好像死了一样,整个人僵硬得好像一块木头,江暮阳察觉到他的肩膀在不停颤抖,以为裴锦衣在哭。
忍不住就温声细语地安慰他。
本来这事也不丢人的啊。
裴清也没有多大,他不需要活得那么累,不需要时时刻刻保持君子风范,不需要当一个活菩萨。
能哭会笑,有情有欲,才是活生生的人!
“裴清,不哭……”
江暮阳柔声安抚道,为了让裴清早点解脱,他还念咒放了鬼女们出来,让她们表演节目助兴。
说是助兴,其实就是活春宫,都是鬼女们生前勾引男人的画面。
江暮阳在裴清耳边吹气:“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羞的?你现在的样子,才是最鲜活的。”
裴锦衣没有说什么,一直把脸埋在江暮阳的怀里,露出了一截玉颈,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肉下清晰可见。
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给他临时做个标记。
江暮阳磨了磨后槽牙,忍了又忍,才没有直接咬上去。
他把脸扭了过去,深呼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要克制隐忍,要从容不迫,要冷艳高贵,要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