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宁：“已经打过精神印记的蜜蜂不能打？”
系统：“除非你能在精神力上对精神印记的主人做到绝对压制和掌控，否则无法抹除其他蜜蜂身上的精神力印记。”
封宁有些跃跃欲试：“也就是说，如果我的精神力比蜂王强，也能抢个蜂王当当？”
系统不得不打断封宁对未来的畅享：“这个说法没错，但是系统不得不提醒您一句，您目前的精神力并不比蜂王强，所以是抢不过的。”
封宁不太高兴道：“他的精神力印记无法打在我身上，还不足以证明我比它强吗？”
系统：“蜂王的精神力无法打在您身上，只能说明您有当蜂王的潜质。除非蜂王自愿让您继承它的子民，成为新一任蜂王，否则以您的实力无法谋朝篡位。”
封宁心念一动：“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拿出让他心动的东西，他很可能会给我退位让贤？”
如果他能从系统那里兑换些好东西……
系统打击道：“就算蜂王给您退位了，您也掌控不了整个族群，一个蜂群是否强大，取决于蜂王是否强大。”
“我觉得你在嘲讽我不够强大。”可惜封宁没证据。
“您的感觉没有错。”系统继续分析，“以您目前的精神力，最多只能给蜂巢里的两千只蜜蜂打上精神印记。而这个蜂巢里至少有两万只蜜蜂，给您当蜂王纯属浪费。”
封宁没有气馁，沉吟道：“所以只要我的精神力越来越强，就能给更多的蜜蜂打上精神印记？我记得你给我三七花蜜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我能成为蜂群里地最强蜂，现在却告诉我，我当蜂王纯属浪费！”
他就知道，系统就是个不靠谱的！
系统避重就轻：“数量并非是绝对性的，蜜蜂越强，您能打下精神印记的数量越少。就像举哑铃一样，您一个人或许能举起四个二十斤的哑铃，却不一定能举得起一个两百块的杠铃。同理，如果蜜蜂太强，您能控制的数量就越少。虽然您现在还不能掌控蜂群，但三七花蜜为您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等您更强大后，还是有机会成为蜂王的。”
封宁有些不满道：“你怎么不早点把蜂巢里的情况给我说清楚？”
系统：“宿主，系统是种花系统，不是养蜂系统呢，在宿主没有具体询问的情况下，系统是不会主动回答的。”
封宁弄懂了些许规则，细问道：“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工蜂有可能成为蜂王吗？”
系统：“一般情况来说不太可能，目前为止，还没有精神力比较强大的工蜂出现，一般只有雄蜂才有较高的精神力。”
封宁若有所思：“那岂不是什么好处都让雄蜂占了？”
“这是不能一概而论的，雄蜂既没有尾针这样攻击性强的武器，也没有采蜜酿蜜的器官，如果再不进化出其他能力，就会被这个世界完全抛弃，成为除了繁衍后代外，一无是处性别群体。”
如今雄蜂的地位确实和封宁记忆中的雄蜂有了很大的差距。
地球还未发生异变前，雄蜂的用处就只有和处女蜂繁衍后代，其他时候就跟吃白饭的饭桶没什么区别，食物稀缺时，还可能被赶出蜂群。
没想到，现在雄蜂也能翻身做主人了。
封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询问蜂王道：“如果我一直无法沾染蜂后的信息素，会被赶出蜂巢吗？”
这个问题把蜂王都难倒了，它犹豫了一下道：“按照以往的惯例，你的信息素比蜂后还要强大，理应你来当蜂后，可你又是只雄蜂……”
封宁浑身一个哆嗦，犹犹豫豫道：“蜂后不是您的伴侣吗？哪能说换就换！”让他当蜂王还差不多，蜂后就算了。
蜂王疑惑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蜂后之所以是蜂后，只是因为它的信息素最强烈，我之所以能成为蜂王，只是因为我的精神力在蜂群里最强大，我和蜂后并不是伴侣关系。如果某一天你的精神力能打败我，那你也能成为下一代蜂王。”
封宁对这种模式有些兴趣：“您也是打败上一位蜂王才成为蜂王的吗？”
“哦”蜂王有些欠扁道，“并不是，从这个世界发生了特殊变化开始，我就是这个蜂群的蜂王，目前还没有其他雄蜂能打败我。”
封宁的注意力却在其他点上：“您都活了十年了？现在蜜蜂的寿命也能这么长了吗？”
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好消息，如果蜜蜂的寿命还像地球变化之前那样短暂，只怕自己种下去的植物才开一季花，自己就挂了。
“事实上，能活到现在我也很吃惊。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亡，所以需要一个继承人，你会是个不错的继承人。”蜂王有些期许地用前肢拍了拍封宁的头。
“那多不好意思啊。”封宁心说，难道自己真的要成为蜂群中的皇太子了！？
蜂王显得十分高兴：“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在你前面还有三十五个继承者，现在我将赐予你新的名字，蜂三十六！谁的实力能先超越我，谁就是下一任蜂王。如果你都无法完全掌控蜂群的话，我死后，你们就只能各自带着一部分蜜蜂成立新的族群了。”
封宁：“……”
封宁内心一阵扭曲，白高兴了一场，还以为自己就要迎来蜂生第一个小高潮，结果你告诉我，像我这样的皇储，前头居然还排了三十五个！
“我不能换一个名字吗？”封宁收敛了情绪，试图讨价还价，蜂三十六算什么鬼！
蜂王淡定无比：“等你成了蜂王，想换什么都可以！”
封宁：“……”这不是逼着他谋朝篡位吗？
蜂王：“好了，我会将你的特殊性传达给其他蜜蜂，你不必担心他们会将你驱逐。”
第六层蜂巢的幼蜂们已经散的七七八八，封宁也准备离去看看工蜂的伤势。
在蜂巢中飞行，总觉得周围情况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哪里怪异。
蜜蜂们井然有序地忙碌，在短短时间内就重新回归各自的岗位。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能这么快恢复封群的秩序，足以说明领导者的能力。
抱着几分疑虑来到第八层，封宁才察知道自己觉得怪异的地方是哪里。
他从风暴中解救出来的伤员全都搬到了第八层，可如今目之所及之处，一个伤员的身影都没有。
包括一直照顾他，将他护在羽翼之下的工蜂也失去了踪影。
封宁在第八层胡乱转了一圈，不得不找一只蜜蜂询问情况。
距离最近的蜜蜂是一只工蜂，封宁问：“受伤的蜜蜂都去了哪里？”
工蜂：“不在这里。”
封宁：“我知道不在这里，我想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
工蜂：“不在这里。”
封宁：“……”
眼前这只工蜂明显就是精神力特别差劲的，想让它具体描述答案实在太强人所难。
封宁转头寻找雄蜂的踪迹。
封宁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熟人，蜂二十九。
按照蜂二十九的编号，这家伙必然是蜂王的继承者之一。
蜂二十九看到封宁还主动打了招呼：“蜂三十六。”
封宁第一次被叫蜂三十六，还有些怪异，收敛情绪道：“你好，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蜂二十九对封宁还有些印象，这只在幼虫期就拥有精神力的雄蜂，没想到真的活了下来，只可惜今天变故太多，“什么问题？”
封宁问：“受伤的蜜蜂都去了哪里？养育我的工蜂也在其中，我想去探望一下，看看它的伤势。”
按照封宁的思维，伤员应该是为了方便管理被集中了起来。
蜂二十九听到他的问话有些怪异，打量了封宁一眼。
封宁被看的奇怪：“怎么了？”
蜂二十九：“已经离开了。”
封宁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蜂二十九：“我说伤员离开了，它们已经离开了巢穴。”
“他们还受着伤呢，怎么能让他们随便乱跑呢！”封宁对此行为十分不满。
蜂二十九：“它们已经受了伤，继续留在蜂巢内会成为蜂群的拖累，当然会离开巢穴，死在外面。”
封宁听到‘死在外面’这句话，心里腾升起了一团愤怒的火焰，“他们都是巢穴里的功臣，怎么能让他们死在外面！”
“如果没有它们，蜂巢早就毁于一旦，是他们阻止了蜂群的覆灭，却只能被驱逐离开？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功臣的？”封宁向一头愤怒的狮子，“如果不是它们，不知还有多少蜜蜂会死去。”
“它们都是自愿离开的。”蜂二十九觉得封宁的反应过于激烈，反驳道，“蜂群能存活下来，是大家共同的努力，可不只是伤员的功劳。更何况蜂群的规则一向如此，我又不是蜂王，你找我说又有什么用呢？”
封宁不想继续这样无谓的争吵，朝蜂巢出口飞去。
第7章
蜂巢门口处，出现了蜂王的身影。
蜂王语气平和，像和小辈闲聊一般：“这么着急打算去哪？”
封宁有些负气道：“你要拦我吗？”
“不，我怎么会拦你。”蜂王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蜂王的举动让封宁像是蓄力打在了棉花上，积攒的怒气也如同被扎了针的气球，泄得一干二净。
蜂王似是知道封宁的打算，看封宁立在原地没动，拍拍他的脑袋道：“蜂巢里没有足够食物供养受伤的蜜蜂，它们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它们才会选择离开，把生存的机会留给其他的蜜蜂，就算你找到了它们，它们也不会跟你回来的。”
封宁沉默着，因为他知道蜂王说的没错。
“好了，你出去看看吧，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呢，小心一些。”蜂王没有继续留下让封宁尴尬，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煽动翅膀离开了。
蜂王离开了许久，封宁才道：“他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幼蜂吗？”
系统：“从其他蜜蜂的角度来看，您才刚孵化，确实应该没见过世面。”
封宁站在树洞洞口，看向树洞外的一片狼藉，突然道：“系统，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理想化了？”
系统：“宿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封宁不由得想起了过往，“我刚成为了异能者的时候很兴奋，那时候周围的异能者都在说，以后这个世界将是异能者的天下，我也有些膨胀。”
系统：“后来您也是这种想法吗？”
封宁：“后来我听一个人说，一个民族想要长盛不衰地延续，光靠个人的自私自利是行不通的。所有企图将人类分化成两个族群的人，都是目光短浅的蠢蛋。”
系统分析后得出了一个答案：“会说这样话的，应该是个普通人吧？”
封宁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他是那时候最厉害的异能者，现在也是。所以，我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可能就是个目光短浅的蠢蛋。后来我将他的理论奉为真理。”
系统：“后来呢？”
封宁从树洞口一跃而下，飞进枯败的树林之中，“后来？你不是看到了吗？我被一群目光短浅的蠢货弄死了。”
系统没有回答。
封宁不在意系统是否回答，自顾自道：“所以我现在对以前的信念产生了怀疑，你觉得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理？还是说，其实做个目光短浅的蠢蛋也不错？”
系统：“系统只是个系统，系统不知道呢。”
封宁：“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系统：“系统没有此类评估程序，无法判定。宿主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封宁有些犹豫：“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求无愧于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