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渣攻为我醋炸天 第32章

“多花钱,别替我省。”单维意说。

张梨忙点头:“好的,今晚就去会所找男模。”

单维意还是一脸不满意。

张梨只好说:“找八个。”

单维意勉为其难点点头:“你看着办。也别累着。”

看着眼前的感天动地大孝子,张梨流下两行清泪。

皇城是帝星系里的一座环形漂浮岛。中枢殿在最中央,宛如太阳,而其他宫殿则如行星围绕着中枢殿旋转。东宫离中枢殿很近,旋转中流动出绮丽的淡紫色,那是太子头发眼眸的颜色,据说也是先皇后中意的颜色。

东宫太空城规模不小,五脏俱全,防御森严。

太傅迤迤然到了东宫主殿,又转入偏厅。

太子坐在偏厅处,身上披着一件紫袍,极衬他的好颜色,在俊秀里透出贵气,眼中似有气象万千。

沈逾朝他一拜:“参见殿下。”

太子朝他一笑。

窝在太子膝上的,还有一只猫€€€€正是意主子。意主子打了一个呵欠,正要离去,却被太子按在掌下。

好像是顾着逗猫而忘记了沈逾的存在,太子并无让沈逾平身。

注重礼节的帝国太傅只能保持弯腰下拜的姿态,如石像一般僵着在原地。

太子似无所觉,闲适地用手挑开意主子的项圈。意主子颈脖上的束缚被松开,便甩了甩脑袋,从太子膝上跳开,一溜烟的窜走,瞬间就不知到哪里去了。

太子并没理会,只把项圈放在掌心,说:“老师认得这个东西吗?”

沈逾没有抬头,但光听项圈铃铛上发出的清脆响声,沈逾的心脏就已剧烈跳动起来。

他曾戴过这个项圈。

也曾因为这个项圈上残留的苍兰气味而招致太子生疑。

这阵子相安无事,沈逾竟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

现在看来……

太子紫眸淡漠下扫,淡笑着说:“单维意说是这个为意主子打造的,我看着尺寸却也差太远了。”

“这个项圈看着尺寸是可以调节的。”沈逾答道,“再说了,意主子是灵兽,以后能长很大。”

太子自顾自笑着说:“我让人去寻那个打造项圈的匠人细问。匠人却说,单维意下单的时候给的就是人的尺寸。特意说了要用灵犀兽皮,因为用项圈的人是个贵人。”

沈逾仍保持着下拜的姿势,说:“那他有没有说这个‘贵人’是谁?”

“那倒没有。”太子缓声说。

“殿下需要我去找出那个人吗?”沈逾的声音平稳,没有透露一丝慌乱,好像真的在认真地为太子思考如何解决难题一样。

太子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到沈逾面前。

沈逾仍垂着头,态度恭敬一如往昔。

太子伸出手,将柔软的项圈套在沈逾的颈脖上,顺手扣上€€€€尺寸弧度严丝缝合,如同为沈逾而生一样。

第33章 拜见皇帝

单维意也被请到东宫去,却没有被带到主殿。

从内侍的轻慢对待中,单维意可知道,他不被带去主殿的原因,是太子认为他不配。

即便是在太子最喜欢单维意的时候,也不曾觉得单维意真的配得上自己,配得上入主东宫。

如同剧情里太子对闻鹿那样。必须历经百苦千辛、赴汤蹈火,熔炉化了真金,太子才从千里追妻的自我折磨里认可对方的价值,屈尊降贵地送他一顶平民太子妃的桂冠。

而所谓太子妃,依旧是太子的附庸,东宫里最精致、昂贵的玩偶。

太子的傲慢是在他很底层的逻辑里的。

他再宠爱单维意,也很难认可单维意的独立地位。他对单维意的一切纵容都类似人类对可爱猫狗偶尔拆家的宽容和好笑。

单维意做的事被太子发现,太子颜面大大受损,心灵更是饱受伤害。太子再高傲再自我,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遭遇这种事情,当然是伤心不已。他是知道单维意并未对自己动心的,而他却已把单维意放心上。在这样的难堪中,他竟也失去了和单维意当面对质的勇气。

他不见单维意,既是因为身份差距给他的傲慢,也是因为恋爱温差给他的自卑。

他便需要用更大的傲慢去弥补自卑带来的痛苦。

故而,他愿意见见太傅,和他说话,却不肯看单维意一眼。

单维意被带到一处宽敞却昏暗的宫室里。室内空荡荡的,连家私都没放几件,瓷砖地面坚硬冰冷,似伤情人的心。

单维意盘腿坐在地板上,微微合眼。

他早就料到有此一遭。

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先给张梨安排好生活。

单维意和太傅的往来并没有做到天衣无缝。他故意留有破绽,只要太子一旦起疑,寻起来也不难。

最明显的是单维意从三番两次提醒过太子,他花了太傅的钱。

太子如果起疑了,肯定会查二人的资金往来。

当然,太傅并非大蠢人,不会明目张胆地直接用自己账户打款,但钱始终是从他账户里出的,又加到单维意的户头去了。计算一下太傅账户的支出以及单维意最近的进账,很容易发现数字是吻合的。

还有项圈、香气、甚至信息往来……

只要太子用力查,就一定能够查出蛛丝马迹。

当然,在明知太子已经起疑的情况下,太傅一定会用力擦除痕迹,剩下的不过是零零散散的证据,远远构不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来定二人私通之罪。

可是,很重要的一点是,这儿是封建帝国的东宫,不是民主社会的法庭。太子要拿你的罪,根本不需要证据确凿。

他觉得你有,你就有。

单维意闭目养神的时候,宫室的门再次缓缓开启€€€€他的双眼亦然。

他看到内侍领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进来。那男子长发蓝眼,磊落青衫,正是帝国太傅。单维意和沈逾看到对方,脸上都没流露太大的惊讶。

内侍面无表情,看起来是一个不通人性的仿生人。只见他拿出一把刀,放在宫室中央的地板上。钢刃碰到瓷砖地板,发出清脆的一声吟哦,有断魂之感。

内侍再次站回门边,开口说:“太子口谕:沈逾,单维意,你们二人,只有一人可活着离开。”

内侍的语气依旧冷静无波,仿佛裁判宣判比赛规则一样,冰冷机械并理所当然。

说完,内侍便退出了宫室。

门在他面前合上,并锁死。

关上门后,宫室里好像连空气都不流动了,气氛凝滞如同流水结成冰冻。单维意和沈逾依旧保持着四目相对、不悲不喜的姿态,而二人直线距离的中点不偏不倚地摆着一把匕首。

单维意依旧盘坐,月亮的清晖从窗棂如银河穿过,流淌在单维意的脸上,使他增色,使他增光。他琥珀色的眼瞳好像最美丽的宝石,在月光下流光溢彩,与地上的钢刃相映成趣。

沈逾站在那里,轻易地看出单维意眼里的自得与算计。

可他又觉得,自己或许从未真正看清单维意的眼里。

单维意的目光下落,越过沈逾孔雀蓝的双眸,落到他颈脖上的项圈上。看到项圈挂着的银铃,单维意勾起唇角:“很衬你。”

戏谑的,轻蔑的。

沈逾眼瞳一震,预计不到在这个关头单维意还在坚持玩他们之间的游戏。沈逾应当感到愤怒和屈辱,而他的脸上也表现出相应的情绪。他口唇吐出冰冷的语气:“到了这个关头,你觉得我还会受你的蛊惑?”

说着,他冷笑:“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以为会是谁?”

单维意无可无不可地摆摆头,笑道:“撂狠话之前,先把匕首捡起来啊,太傅大人。”

戏谑的,轻蔑的。

太傅脸上仍是愤怒的,屈辱的。

但他的身体却是颤栗的,兴奋的。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理智并未全部丧失,太傅克制着身体的冲动,果决地拾起地上的匕刃。动作迅如疾风地扑向单维意。

然而,单维意却依旧不闪不避,菩萨一样地拈花微笑,盘坐在那处,等着信徒的供奉。

沈逾的刀眼看着已来到单维意的喉咙旁边,单维意却仍那样微笑,没有动。

他不动,沈逾竟也不敢动,手僵在半空,动作停止了一秒。

就在这一秒,单维意却动了。

他突然迸发出A级武者应有的速度和力度,劈手夺过匕首,并一刀划破沈逾的脸颊。

沈逾是改造人,皮肤自愈能力拔尖。然而,太子赐下的这把匕首也是军部特制,可以破坏人造皮肤的自愈功能,让改造人再次变得像天然人一样脆弱。

沈逾英俊的脸庞上多了一道淋漓的血痕,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他文人的长衫上,开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花。

瞬息之间,屠刀已到了单维意手上,但他依旧像菩萨一样坐着,身体几乎没动,只是俯瞰倒在地上的沈逾。

沈逾侧脸贴地,红色的鲜血蜿蜒流动在洁白的瓷砖上,蓝眼睛抖动着丰盈的睫毛,如羔羊一样仰视着单维意。

单维意淡淡笑着:“喜欢吗?”

沈逾颤抖不已。

喜欢……

好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

沈逾的颤抖看起来像主人掌心的仓鼠,浑身抖动,使人疑心这是出于恐惧。他往上看的眼睛越发剔透,眼角甚至浸出晶莹的水光,蓝眼睛像泡在冷水里的孔雀蓝圆形珠子。

单维意不动,手里依旧持着那把匕首,钢刃的尖端顶在瓷砖上,血液从刀尖滴落,在地板上散成一圈朱砂色。

“滚过来。”单维意说,“再赏你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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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判完“单维意和沈逾二人只能活一个”的规则后,内侍回到东宫主殿。

大门开启,便能见到太子高坐明堂,脸色深沉莫测。

内侍是仿生人,人情淡漠,也得亏有这个特征,他没有在太子的阴沉里感到惊恐。如果小黄门在这儿,恐怕都要被太子的脸色吓得直不起腰了。

内侍朝太子拜一拜,说自己已经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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