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在权谋文里摆烂生崽 第9章

萧长恒明显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眉心的浅痕重了几分,“你不是同本王说过?我又怎会忘记,只不过本王还是劝你,你最好把持住你自己,不要妄想……”

李润从来没生过这样的委屈,说着话,肩膀又抖得厉害了:“若我对王爷有歹念,王爷又该如何。”

萧长恒凝视着李润。

不知为何,对李润抗拒的心理,好像在一而再的放宽。

这里又有什么猫腻。

兰楼曾有不少邪门的蛊毒,会掺杂特殊的香料,用来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买卖。

李润身上那股能缓解他疼痛的异香,他一直感觉奇怪,他倒是放太大的宽心了。

萧长恒眉眼放出了的冷光甚至都不用仔细去察辩,锋利的眉眼突然似含着利刃一般,朝着李润迸发。

萧长恒抬了抬嘴角,似高高在上的判决者,沉吟:“那本王便杀了你。”

李润衣袖中的拳,握了又握,理智和冲动不断拉扯。

不多时,他垂睫,磨砺着牙:“王爷生来就是人中龙凤,下官只仰视着便感觉荣幸,可下官终究与正常的男子不同,还请王爷以后……”

李润委屈的厉害,又不敢和萧长恒正面对峙,便只得低下了头,求饶似的口气说:“不要再戏弄我。”

……

萧长恒自然听得明白,李润所说的“戏弄”不过两人一些肢体接触,他心道不过是手碰了几下,又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这有龙阳之好的男人果然难伺候。

萧长恒看着李润委屈的厉害,便甩袖,心想不与他一般见识。

萧长恒抿嘴:“本王知道了,本王以后不会再与你走的近,你大可放心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李-生气-润:“…………?”

你全家都哭哭啼啼!

李润扶着桌站直了身子:“那王爷先休息,我同见春去城里置办些食材。”

萧长恒蹙眉,不快:“……去吧。”

李润走出了房门,萧长恒站在里屋又叫了一声:“早些回来。”

李润疑问:“可还有什么事?”

萧长恒不知道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本王这次私下改了方向来岁宁,不易大肆走动,你跟着本王同行,自然不能单独出去太久,省的在惹些麻烦。”

李润想了想,觉得萧长恒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大步跟着见春出了门。

……

站在房中的萧长恒见李润无意带他出门,脸色变了又变。

-

马夫被萧长恒遣走,只得自己动手赶车,好在李润束发左右便开始在大琅境内的县衙游走,也练就了一身赶车的本领。

见春坐在李润身边,觉得李润好生厉害,拿着缰绳的动作,比同行了马夫还要熟练。

见春还在长身体,啃着一块油饼,吃的正香:“少君好生厉害,又会考试又会赶车,生的又俊俏和王爷真是好般配。”

李润手中绕着缰绳,心中的情绪也随着一路的颠簸给消除了个干净,吹着小风,映着落日,感觉这路程,倒是别有一番风趣,让人心旷神怡。

李润轻声笑了笑:“嘴贫,休要在王爷面前说这些话。”

见春不清楚李润和萧长恒的真实关系,好奇问:“为什么?”

李润思绪全在待会要去拜访的亲属上,他一个独处习惯了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亲戚之间的往来,以前小父亲总开导他,总说多个亲信多条路,就应该经常走动一下,那时候他不听,也不做 ,现在突然要面对了,竟然还有些后悔,那时候应该听小父亲的话。

想起伤感的事儿,音调就不自觉的伤感了起来,李润敷衍道:“王爷不喜欢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见春看着刚才还眉眼展笑的人,说起来这件事便变得格外忧郁,他心想,原来王爷不喜欢少君,所以少君才会一个人出来。

见春也不懂,觉得李润伤心了,那他便不再提了,随便说了一嘴:“王爷自幼在兰楼长大,听宫里的老人说吃了不少苦头才勉强活了下来,结果回到大晟,先帝爷将皇位传给了当今陛下,您又是陛下许给王爷的,兴许王爷是生陛下的气,生先帝爷的气,您这么好,王爷肯定喜欢的。”

李润蹙眉 ,想起来萧长恒平日里净吃他豆腐的事儿,心里烦躁:“不说这些了。”

见春吃饼,见李润太伤心,心道:少君真的好痴情啊!

-

李润离开后,萧长恒将郁子音召来。

郁子音赶来时,带来的还有温习乐留在岁宁的遗书。

十六年前,温习乐带着六岁的萧长恒从兰楼逃到了岁宁,后来温习乐病逝,萧长恒被人贩子拐卖几经转手 ,被天渊上任阁主救下。

萧长恒不在阁中,阁中一切事物几乎全都落在了魏琛和郁子音手中,郁子音从兰楼一路赶回岁宁,又命人按风不动取来温习乐墓中的书信,赶到李润的住处时,萧长恒正一脸冷霜的发脾气。

郁子音平时在京都时,很少走正门,今天赶过来的时候也是从房上掀开了瓦片走进来的,但是不知为何,萧长恒以前从来没说过什么,今日却看着房顶上的窟窿,眼中带着怒火。

郁子音单膝跪着,双手呈着书信,声音有些试探的问:“阁主……子音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萧长恒将那份霉斑点点的牛皮纸接过,蹙眉打开,扫了一眼,便迅速将纸张揉成了一团,放在烛火上点燃。

郁子音抬头,一脸震惊:“阁主……那可是将军留下来的。”

温习乐嫁给先帝前,曾是护国大将军之女,巾帼不让须眉,她生萧长恒前曾继承了父亲的职位,所以郁子音便一直以温将军称呼。

她抬眼对上萧长恒。

萧长恒眼中血丝瞬间爬满,一双深邃的黑眸像是要滴出来血水。

“长恒,你的眼睛……”

萧长恒闭了闭眼:“全是些无用的废话,又何须本王亲自走着一遭?”

“阁主,将军的意思您还不明白吗?她是要您登……”

郁子音说到一半被萧长恒怒喝打断。

萧长恒沉吟:“滚。”

郁子音蹙紧了眉心:“阁主,您保重身体。”

说罢,她跃起,从来时路返回。

-

李润返回到城外的房子时已经天黑。

今日出去的晚了,并未买到新鲜的蔬果,只带了路边商贩卖剩下的几颗萝卜和几根玉米。

但还好,最近的时间充足,明日正好再去一趟。

原主的几个亲属也挑了几个拜访了一二,许久不联系的几个表亲,见他落榜,没了翻身的机会,也都不太愿意往来的意思,这也正好如了李润的意,往后在岁宁的日子,可算是要舒坦了。

只需说话的人,以后总会有的。

今日路过,李润还发现城中还有一茶楼,新上的大红袍和龙井,说话本的先生就有三个,还是一些新鲜的内容,光是驻足看了一瞬,便觉得身心都舒坦了不少。他想着,明日一定要早早出发,呆上一整天!

回到家中,见春将马车拴在院子里,拿着今日买来的蔬果往厨房拾掇,李润拿着带回来的肉包子往正堂走去。

推开门,没点蜡烛只有窗户处透着淡淡的月光,倒是能看见坐在太师椅上的人。

李润被吓得一个激灵,心道,萧长恒大半夜的不休息,坐在这里做什么?

李润摸黑点上蜡烛,将牛皮纸包裹着的热包子放下打开:“王爷,热乎的肉包子,吃一个吗?”

萧长恒都没有反应,李润低了头,想仔细看看,却发现萧长恒双眼紧闭,浓睫上还透着淡淡的血痕……

李润吓得揪心,一把扶住了萧长恒的脸:“……这是,这是怎么了?”

第9章 第九回距离

李润吓得半死,全然不顾的自己已经和萧长恒无距离接触了。

而挨得近了,萧长恒脑中那些滋滋疼的感觉,便会被李润身上的味道驱散大半,他索性就任由李润抱着他的脸,嗅着香味儿,就连那些假意关切的声音竟然也有些听得舒心。

萧长恒将眉心舒展开,沉吟:“无碍,休息一下便好。”

李润反而蹙紧了眉,这哪里是无碍,这明明就是出大事儿了,哪里有眼睛伤成这样还没事的?

李润半俯下身拿着烛台,几乎贴着萧长恒,“让我看看,你别睁开眼睛。”

人还算安生的点了一下头,听着好像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李润害怕烛火刺眼,也不敢距离太近,可是又观察了一遍,除了人睫下有淡淡的血痕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润着急的将烛台放下,又小步跑到里屋将药箱取来,一边走嘴里还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

将药箱打开,李润把药水逐一倒上,作势就要往萧长恒眼敷。

这么倒腾一通下来,萧长恒也不耐烦了,李润身上的香味最近越来越淡,而他眼疾的药水味苦的要死,影响李润身上的那股子香味儿。

萧长恒侧了侧头 ,不配合李润,还不耐心道:“真的无碍,这些药水弄的本王很不舒服,取下来。”

李润刚将块药布敷上去 ,哪里能听他的,但转念一想,萧长恒平时有事没事就喜欢扯眼上的带子,肯定是受不了自己眼疾的事实。

李润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李润还记得幼时,生重病的祖母曾经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最后却因为腿疾不得已需要父亲照料,长年累月下来,便觉得自己是个拖累人的,尽管父亲悉心照料,但祖母还是心病成疾,郁郁而终。

萧长恒这么要强的一个人,定是不愿意麻烦别人。而且,这药水的味道确实难闻,效果也不太好,已经快两个月的时间,萧长恒的眼睛也不见好,反而是越来越严重 。

想到这儿,李润便将萧长恒眼睛上的药布取下来了,只留下了浅浅褐色的药水。他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条将萧长恒的眼睛包裹上,然后将药水收了起来。

一边收拾,他又将桌子上的热包子打开,说道:“王爷若不喜欢,以后便不用这些药水敷眼睛了。”

萧长恒“嗯”了一声,心中还未疑惑,下一瞬,手中便塞进来一个软乎乎的包子。

李润慢条斯理的扶着萧长恒的手,示意他往嘴里放包子 ,一边还说:“快吃吧,吃饱了我们明日去城中找大夫看看你的眼睛,说不定反倒是一些民间大夫的药水管用。”

萧长恒:“…………”

李润今日白天还因为他动手摸了他唇生气,出门也不主动带上他,现在竟然改变主意,愿意带他一起去城里,虽然是看眼睛,但也算缓和了他们的关系。

萧长恒蹙了蹙眉,将手中的包子浅浅咬了一口,“那便辛苦你了。”

李润将手上的包子油擦了擦,侧耳却听见萧长恒对他说了一句“辛苦你”简直不要太震惊。

他垂眼看了看椅子上吃包子的人,不知道怎地,他感觉这么温顺的萧长恒还挺养眼的。

果然生的俊俏,稍微服软一些,便会讨人欢心。

李润抬了抬嘴角,留下一个萧长恒看不到的笑,打趣:“这是应该的,毕竟我现在可还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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