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抬嘴角笑。
萧长恒松开了李润,双手放在他的肩头,与李润拉开了距离。
李润没忍住,笑出了声。
“难得这么严肃,我还以为要说重要的事儿。”
萧长恒皱眉,盯着李润的唇角,沉声:“闭嘴。”
下一瞬。他又道:“我要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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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的时间萧长恒才下楼,他先喊了店小二去房间里清走了李润洗漱用的浴桶,转身却没回李润与他住着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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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客栈,岁宁城不远处一茶楼的隔间内,魏驰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一串糖葫芦,桌子上还有几坛空了的酒坛子。
萧长恒蹙着眉走过去,魏琛咬了一口带着褐色蜜糖的团子,一边嚼着一边称赞:“这东西可真好吃。”
萧长恒走到人的跟前。
魏琛见萧长恒黑着一张脸,一抬手,从他衣袖里掉出来一个竹筒。
竹筒滚了几遭,在落地之前被魏琛完美的接住了:“怎么这么爱跑,诺,给你的。”
萧长恒接过。
竹筒不是信筒,而是岁宁很常见的一种特产米糕,用大木放在竹子里煮熟的甜品。
萧长恒仔细打量,单手将那完整的竹筒捏碎。
米粒尽数散在地上,竹筒内赫然藏着一信纸。
他打开,果然是李润的字迹。
魏琛看着萧长恒黑的吓人的一张脸,啧啧两声:“你不会是对你那个小男妻是真用心了吧?,刚刚在客栈里,真是你侬我侬,渗的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长恒剑眉紧蹙,沉声:“什么时候的送出去的。”
“昨天。怎么样,我的速度够不够快。”魏琛将手里竹签上的最后一个糖葫芦吃完,挑眉,“我的暗卫可要比你养的那些喽€€办事利索。”
萧长恒将那封信看了个仔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李润这封信是给温习清写的,心中大致内容是回辰州约温习清见面的事。
萧长恒将信纸对折,送上了烛台燃烧成灰烬。
好半天,他抽了抽嘴角,道:“真是蠢得厉害。”
萧长恒念:“李润。”
终究还是选择站在温家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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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等了萧长恒半个时辰,人才上了楼。
萧长恒刚推开门,李润便放下了手中的药水,抬眼朝着门口看去,看到了萧长恒进门,便问:“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
萧长恒面无异色,“去楼下呆了一会儿。”
李润点了点头,心道,萧长恒应该是和今天白日的里的少年见面去了。
萧长恒走到李润身边,坐在椅子上,将自己护目的丝带解开,闭上了眼。
李润小心把弄着药水,一边试探性的问萧长恒:“王爷和魏公子可是在兰楼认识的?”
萧长恒点头,他闭着眼,观察不到李润的表情,但是却能听的出来李润口中的试探。
萧长恒:“十六年前,魏琛是兰楼边疆小国皇室边亲,他同本王一样……都是送过去的质子。”
李润听到这儿,眉心一簇。
大琅大一统数百年,早已就没了国与国之间的交易冲突,已不需要用所谓的质子,去胁迫他国或者向他国示好。但他不是没听说过,所谓的质子的作用。
若是送质子过去是为了两国交好,那所谓质子,送过去也是享受该有的等级制度的礼遇。
可他记得,萧长恒是被废除了太子的爵位,与其母一起远赴楼兰。送一个废后和废太子过去,到了他国,怎么可能有好的日子过。
萧长恒这一走,便是十六载。
李润喟叹,听话本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么多感受。
李润将棉布沾湿,浸泡,挂上药水之后又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萧长恒的碎发。
萧长恒见李润不说话,便主动问:“你对本王的过往好奇?”
李润愣了一下,又道:“没有,只是听说过王爷的一些事迹,心中不由感叹。”
萧长恒垂眼无言。
与李润说起过往,倒是有了那么一丝轻松,哪怕知道李润有意与温家那边勾结,他还忍不住想倾诉更多。
萧长恒动了动喉,淡淡道:“本王很想忘记很多事,但是却发现越是想忘记的东西反而会在心底搁置,久久难忘。”
李润疑问:“譬如?”
萧长恒想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是从他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开始,还是从他受的那些苦开始。
好半天,他不知道和李润说些什么,便敷衍了一句:“很多。”
李润已经将萧长恒的药水拾掇好,见萧长恒又不说了,便垂睫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李润的指腹不自觉的附上了萧长恒的眉。
萧长恒的眉毛很浓密,形状也很好看,锋利又不失去儒雅。眉峰高点,但是又没太高,又温和了那么一点。
不仅仅是眉毛,还以额头也很好看,既平展又开阔,发际线长得也很完美,还有美人尖。
李润点了点萧长恒的鼻子,“鼻子很挺,很高呢。”
萧长恒:“嗯?”
李润又打趣了一句:“长恒你生的很标志。”
李润的手指点着萧长恒的鼻梁,来到他的鼻尖,又往下,手指停在了萧长恒的唇前。
萧长恒虽然看不见,却能凭借李润身上淡淡的香味判断他的大致动作,譬如现在,李润是手指停在了他的唇上。
李润心砰砰跳个不停,已经亲了很多次了,甚至还能回想昨夜萧长恒是怎么啃咬他时的感受。
李润滚了滚喉,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萧长恒的唇肉:“唇,生的也很标志。”
说罢,李润像是摸到了火焰一样,快速收回了手:“我先去整理一下被子。”
李润离开一会儿,心脏的砰砰声便平稳了很多,他靠在门后,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脸便开始烧得慌。
疯了真是。
平静了一会儿,李润动手开始整理他和萧长恒的床。
两人因为萧长恒眼疾的事情已经同眠很久,但是被子还是分开弄的。
李润整理好之后,正想返回去帮萧长恒取药布,没想到一回头,猛地撞上一个柔软又紧实的怀抱里。
李润抬头,看着已经清理好自己眼睛的萧长恒,疑问:“怎么自己弄了?”
萧长恒蹙眉,看着有点吓到的李润,沉声:“无妨,本王的眼疾已经好多了。”
说罢,他拉住了李润的手,将人按在塌上。
李润任人抱着。
萧长恒抱了一会,又吻了他一会儿,甚至还咬了他的脖子。
弄的有点疼。
李润推了推萧长恒:“这样怎么睡?”
萧长恒抬了抬头,盯着李润的眼,一本正经说:“李润,本王现在觉得,不管你是男子或者是女子,本王好像都能接受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明了
萧长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两人相视无言,甚至连动作都保持着。
萧长恒将李润压在身下,只不过手撑着床榻,有些空间罢了。
窗外支开的窗缝撒进来些月光,轻盈的光线似纱幔落下,映在李润侧脸,称的他的脸又白了一分,浓睫下一圈儿阴影快速煽动着。
李润心中一根紧绷着的弦,终于拉扯到了极致,砰地一声扯断了。
他内心乱如麻。
怎么办?
萧长恒认真的吗?
不等李润回复,这时候,作为主动方的萧长恒忍不住了,他在李润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着,音色慵懒,继续追问他:“李润?”
“我在问你话。”
李润动了动唇:“我……”
李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润不知道该怎么回萧长恒。
萧长恒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壁垒,将所有的东西一下子堆到了李润面前,逼他面对现实。
他们之间那薄薄的一层窗户纸,李润一直以为只是他自己糊起来的,只有他自己在意,萧长恒根本不在意,或者说萧长恒可能都没意识到,两个男子这样也是不对的。
可现在这层关系,就这么被萧长恒一语点破了。
萧长恒喜欢他。
喜欢他?
怎么可能?
李润侧过去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萧长恒却不依不饶,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
萧长恒腾出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侧脸,然后放正了他的脸,逼他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