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又放纵几日, 除了有一次是李润真的生气了, 萧长恒才放过他一夜, 其他的日子里, 他都经不住诱惑被萧长恒那啥了。
避子汤不能多喝,但也不能不喝, 上次拿的药不多,已经见了底,如今不过十日他又得去一趟药铺。
顺道,可以去找温习清。
前几日萧长恒一直在府里待着,李润多少还是顾忌他的感受, 一直没和温习清联系。可是现在,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一趟叶知府府里。
怎么感觉有种背着夫君做坏事的感觉。
李润趁着晌午前,带着见春先去了叶知府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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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渊天阁内。
东厂都督尉迟尽忠年龄已过五旬, 但犹见年过半百的人风韵犹存,不仅是姿态,还有谈吐, 到底是能与太傅大人争斗数十载的人, 说话的字里行间全是的退路。
话不说太满, 也是优点,
郁子音眼中的厌恶之情已经达到极限,恨不得立马抽刀刮了面前的人,但是萧长恒却面若自定。
萧长恒只好将郁子音先叫下去:“子音,你先下去。”
女子离开后,殿下坐着的男人显然是松了口气,但却表现的不明显,好像是刻意在他面前表现的波澜不惊。
萧长恒自然知道他怕什么,毕竟能和郁子音打成对手的人,整个大晟也找不出来三个。
他现在走在辰州,自然不比都城那么自在。
“咱家前几日托人送过来的书信,不知王爷考虑的如何了?”
萧长恒抬眼:“不如何。”
“本王很早就说过,无意王位,大晟存亡,和本王无关。”
“王爷说哪里的话,太上皇尚在,您依旧是这龙椅的候选人。”白脸男子一笑:“您若当真无意,又怎么会请缨回到辰州,若非王爷是想亲自了结……”
萧长恒蹙眉:“放肆。”
萧长恒眯了眯眼,沉吟:“本王的家事,岂能由你一个外人拿上台面?”
底下的人赔笑:“是咱家糊涂。”
“可咱家也提醒王爷,温将军她如今尸骨还在岁宁城埋着,忠骨难眠呀王爷,咱家想起来这件事,心里头便替将军不值……”
萧长恒:“……”
他们怎么这么烦?
温习清也好,这群阉贼也罢,个个都是司马昭之心。
但是巧了。
萧长恒蹙眉,看着面前的人,“你若想让本王助你也不是不行。”
“怀善寺一直是本王的心事,若是都督能帮本王攻下怀善寺,那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
尉迟尽忠听上座男子最后一席话,白须蹙紧,眉目间净是算计利用萧长恒和攻打怀善寺的利弊。
怀善寺乃是数百年流传下来的古寺,先不说它在大晟百姓中的地位,就是寺庙里那些修行练武的武僧个个都是难对付的主,萧长恒凭借着渊天的势力都不能将其拿下,更别说他手里头那些。
他行了个礼,连连推辞:“王爷说笑了,无尘方丈岂能是咱家撬得动的。”
“办不到?”萧长恒懒得和他说话,“那就滚吧。”
尉迟尽忠:“……”
“王爷既然无心用老奴,何必千里迢迢的唤来老奴。”
萧长恒闭眼扶额,不耐烦:“那便拿出些诚意来。”
“子音,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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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叶知府哪里,李润才知道东南一带水灾严重,温习清昨夜已经连夜赶去了,他找了个空。
叶知府在大殿上候着李润,实在无奈的摇了摇头,“肃王妃,下官也是实在是拦不住钦差大人,您可莫要怪罪。”
叶知府脸上还顶着两个黑眼圈,脸上也胡子也长了不少,看样子这几日也一直为水患的事情操劳。
李润感觉叶知府对萧长恒是恐惧大于尊重的,否则也不会因为他仅仅是过来找温习清就这么担惊受怕。
李润无奈:“叶大人,本官知道了,本官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叶知府疯狂点头:“是是是,王妃您人美心善,自然不会怪罪下官,只是下官心里难安,本来就知道您和钦差大人是故交,却没在钦差大人离开的时候去王府提醒您,导致您……”
叶知府苟着背,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李润感觉他再多待一会叶知府都能哭出来。
罢了。
“那在下就不麻烦叶知府了,先行告退。”
李润欲离开,叶知府就赶紧相送,走到叶知府门口的时候,李润突然眼前一亮。
李润蹙眉回头,喊了一句:“叶大人!”
叶知府一惊,作势要跪:“哎,下官在,王妃……”
李润:“……”
他有那么吓人吗,还是说萧长恒有那么吓人吗?
“大人不必如此拘谨,只是本……咳,本王妃倜然想起来一件事,想问问。”
叶知府:“!?”
叶知府点头:“王妃请讲。”
李润:“东南一带水患之事,可是因为最近的暴雨导致?”
叶知府蹙眉,心道这肃王妃突然关心这件事做什么?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叶知府叹气:“这辰州雨水充足,往年到了雨季的时候便经常发生水患,所以下官就命人将水留在下游,加大水渠的宽度和深度,今年也是这么提前安排的,可是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了很多水,直接把水渠冲坏了,再加上一连几日的暴雨,这本来是排水的水渠,倒成了冲毁良田的罪魁祸首了。”
说到这里,叶知府满脸忧虑:“实在是下官无能,害的我辰州的百姓们受苦,还要连累钦差大人从都城赶过来……哎……”
李润:“……原来如此。”
李润以前在大琅的时候也曾治理过水患,多少有点经验,说不定可以帮得上温习清的忙,刚好也能避萧长恒几日,到时候他热期刚好可以错开。
李润又问:“敢问知府大人,东南一带里此处可有多远路程?”
叶知府以为李润是要去找温习清,便认劝阻:“王妃您身份尊贵,此时那处正值多灾多难,很多道路都被冲坏了,您还是等钦差大人回来的时候,再与故人叙旧吧。”
李润摇了摇头:“大人误会了,只是下官很早的时候有过治理水患的经验,想来能不去帮上温大人。”
叶知府:“!”
“这可使不得……!”
李润:“……”
“罢了,谢过叶知府,我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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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去治理水患之事,李润便回了王府,等萧长恒回家。
这几日萧长恒回来的早了,不过酉时,李润在房间内翻阅以往辰州有过水患的县志,便听见门外健步匆匆,还没起身,萧长恒就大步走来。
萧长恒又换了一身玄衣,金丝巨蟒在袖口处若隐若现,虽然华贵,但李润总感觉萧长恒穿这些衣物太过于沉闷。
萧长恒回房就准备换衣服,想趁着天色尚早,带李润去骑骑马,一进门却看到屏风后的人正聚精会神的看什么书籍。
“在看什么?”
李润回:“广南县志。”
萧长恒在柜里寻来一身深蓝色的衣袍,这套衣服料子一般,也不是大晟流行的款式,但是手脚处做了收口的样式,最适合骑马的时候穿戴。最重要的是,这套衣服李润也有一套一模一样的,他这套是命人照着李润哪套做的。
李润抬眼,看到萧长恒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了,放下手中书籍,问:“王爷拿我衣服做什么?”
萧长恒笑了笑又伸手从柜子里取出来一套一摸一样的:“这件才是润儿的,”
然后他拿着右手上的哪套,在自己身上比试了一下,说道:“这件是本王的。”
李润:“?”
夫夫装?
李润走进看了看,果然两套衣服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萧长恒哪套明显偏大,看样子这是早就做好的。
“这么晚了,王爷拿出这套衣服做什么?”李润蹙眉,看到萧长恒头上有落叶,便伸手给他摘了下来。
一挨得近了,萧长恒便闻到李润最近变得浓郁的体香。
趁人还没松手,萧长恒拿着衣服,揽住李润,在人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李润:“……”
他心跳怎地会这么快。
萧长恒松开李润,开始换衣服,“雨停了,本王带你去辰州城骑马。”
“骑马?”
李润最讨厌骑马了!
以前若不是为了在各个县城奔走方便,他万万是不会骑马的,不仅累不说,还会颠的难受。
大父亲称他:晕马。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骑马,只是会比较累,有时候时间一长还会颠簸的脑袋疼。
但是他却能猜到萧长恒的心思,无非是带他出去解解闷。
对方也是好心,正好可以乘机告诉萧长恒他要去广南县治理水患的事情。
“不如我们步行走走吧,”李润拿着萧长恒的腰带,主动给面前的男人系上,眯了眯眼笑道:“好久没和长恒一起出门走走了。”
萧长恒生的高,他要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结果他刚一抬眼,就对上男人满眼宠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