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在权谋文里摆烂生崽 第48章

李润困了,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模模糊糊的听着萧长恒在他耳侧说话。

他们住着的房间格局很大,光是整个一套的床榻都快比他们在岁宁住着的房间还要大了。

房间内一早点上的烛火已经染了大半,但却依旧明亮,萧长恒没吹烛,光线就透着床幔,打进床榻内。

李润生的白,刚洗漱完脸上还泛着红晕,额角的碎发还粘在侧脸上,红唇轻轻张合,时不时的哼一句,小脸儿上的姿态尽是想让人宠溺的娇气。

“有点难受……”

萧长恒撑着肘,侧身看着被褥里闭着眼的人,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生热了?”

李润摇摇头,“大概是热期快到了。”

萧长恒大概是知道李润所说的热期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身上的香味正是最好的答案,李润这两天的香味越来越浓郁了。

萧长恒细细揣摩李润的小脸,看着蹭着他手掌的人,问:“那怎么办,不如暂缓去广南的行程,等病好了再去?”

“不行,温大人现在独自一人在前线,我还是要早点过去帮帮他才行。”

说罢,李润慢慢睁开眼,翻身过来,看着萧长恒,有点不好意思:“我算过了,大概还有半个月呢,到时候应该能回到王府……”

萧长恒:“嗯?”

李润长睫微微下垂,咬了咬自己的唇:“就是,热期到了,如果你在我身边,能不能陪陪我……”

萧长恒捏着他的下颌,两人对视。

“自然。”

-

几日后,李润准备启程了。

两人相处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李润离开,一时间李润还有点不太习惯,似乎陪在萧长恒身边,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王府外,大雨已经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爽的泥土清香,琉璃瓦上还滴着水滴,薄雾笼着街道但好在视野还算可以,不耽误赶路。

跟着李润一起出发的还有王府里有个壮汉,长得黑黑的,身上都是发达的肌肉块,李润选他一起出发的原因无他,若是之后到广南了,这人还能帮他一起抬受伤的难民,还能一起干活,把人力发挥到最大。

萧长恒穿着和李润那套一模一样的夫夫装,长发束起,就站在王府门口送他。

两人一人一匹骏马,这会儿那名壮丁已经驮着干粮上了马,李润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站在高头骏马前,回望萧长恒。

“大人,快走吧,晚点又要下雨!”

前人催促,让站在门口的人更难受了,就这么看着萧长恒,怎么就跟永别似的。

李润咬牙,翻身上马,看着一动不动的萧长恒,苦哈哈道:“长恒,为夫走了。”

萧长恒点头:“润儿一路平安,到了记得用信鸽给本王回信。”

李润已经握紧了缰绳,点了点头,感觉鼻子酸酸的。

这时候,见春从王府里跑了出来,看到萧长恒后傻了眼,急急忙忙给行了礼后,又哭唧唧的看着李润。

“公子……”

李润:“……不是去小厨房煮牛肉了吗?”

出发前,李润特意交代见春说中午要吃红烧牛肉,便让人去小厨房准备了。见春这个小孩儿就跟他亲,知道他不带他后偷偷哭了好几天,这不,李润才想出来这个馊主意。

见春难受啊!

他好久都没和李润分开过了,这一次要分开半个月呢,少君还要瞒着他。

萧长恒在身边,见春也不敢上前去缠李润,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听王嬷嬷说公子走啦!小的就想着出来送送,公子路上慢点呀!见春在王府里等着呢!”

绷不住了,真是绷不住了。

李润眼睛一红,视野便糊了。

“嗯,我快去快回,”说罢,李润拉扯手中的缰绳,马儿开始缓满向前走动,萧长恒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难堪,见春眼泪都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李润不争气的抹了一把眼,收回回头的脑袋,夹紧马腹,马儿一声长嘶:“驾!”

烟雨朦胧间,萧长恒独一人往府中走,听见身后少年一声啼哭:“少君!少君!呜呜呜!见春在王府等您呢!快些回家!呜呜呜!呜呜呜!”

-

“那人送走了?”魏驰第一次来萧长恒的新王府,跟着萧长恒回正殿的路上,左探头右探头:“哎,这棵树好哎,我的王宫里真好却一颗,不如送给我?”

萧长恒不悦,垂眼扫了那颗荔枝树:“你确定带回去能活?”

兰楼虽然和辰州挨着,但水资源却嫉妒匮乏,别说荔枝树了,是棵树到了那地方都活不下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吧。”魏驰生的和萧长恒差不多高,两人身材也相仿,走在王府里,引得不少做活的仆人看,人自然是没正行的回“礼”

萧长恒蹙眉,问:“胡兰尔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私下还在想办法联系那群阉贼,不过现在没有达成共识,暂时没事。”

萧长恒点头。

胡兰尔是魏琛是同父异母的哥哥,楼兰王的长子。早些年萧长恒在楼兰做质子的时候,结实了当时还叫达木岚的魏琛,之后两人和温习乐逃出了楼兰,那时候追杀他们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胡兰尔派的。之后魏琛借住渊天的势力推翻兰楼旧势力登上楼兰王的宝座之后,胡兰尔的势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剥削。

但近几年,藏匿起来的胡兰尔不知道怎么勾搭上已经亡国的吐蕃卷土重来,在楼兰和吐蕃边疆不断出没,成了魏琛的肉中刺。

半月前,渊天的密探查到胡兰尔见了东厂的人。

百年纷争,即将拉上序幕。

萧长恒展眉,走入正殿,看到了李润留下的沉香,正在燃着,他走过去,给快熄灭的香火续上:“不可放以轻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晟虽不如十几年前了,但是若真的让东厂的人和他达成共识,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魏驰刚还一脸浪漫,沉思了萧长恒说的话后,立马变得正经起来:“你准备就这么放手不管?”

魏琛知道萧长恒不关心大晟的江山归谁,一心只想做他要做的事情,就算是牺牲自己的命也要攻怀善寺。

“萧长恒,你别忘了师尊的遗训。”

萧长恒冷淡的眼神,在魏驰提起渊天的上一任阁主的时候,才有了些许变化,他坦然道:“师尊曾教导我,凡事心中有定数的事情,大可以不去想能拘束自己的因素,师尊的遗言也好,任何事情都好,我要做的事情,必须要做。”

“而且,我不知道已经犯了多少次阁中规矩了,不差这一条。”

魏驰咬牙,恨恨道:“你知道,师尊是为了你好,他在世的时候且不是那秃驴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你凭什么逼他把人教出来?”

他又道:“你忘了你的眼睛怎么瞎的了?!”

萧长恒:“……”

魏驰大咧咧的坐在正堂的梨木椅上,“你和师尊可真是像,怪不得他要把渊天交给你,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老人家知道把阁交给我,你一定会从我手里夺走,反正你一向谁的话都不听,他给了你也省心了!”

萧长恒垂眸不语。

魏琛说的没错,若是师尊把渊天交给魏驰,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抢过来,渊天是他唯一能与怀善寺对峙的靠山。

师尊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直接顺了他的意思。

“那件事办成之后,你若想和大晟结盟,我可以帮你,”萧长恒收神:“你不过是想出点胡兰尔,只要他不和东厂的人勾搭上,你还怕什么?”

魏琛看了一眼萧长恒,“我又拦不住,东厂那边斗不过温习清,已经在想办法拉拢外势力了。”

萧长恒抿唇想了一下魏琛的忧虑。

不多时,他唤来房内的暗卫:“派人去请尉迟尽忠,说本王要见他。”

只要他先钓着人,东厂的那些人不会舍近求远去联合楼兰一个被废的人。

第48章 身份

离开辰州城内, 李润同一起发出的那名壮汉往南出发。路上,雨势随着他们南行逐渐变大,到了广南与辰州的交界处, 马儿几乎已经无法快速行走了。

本来就不宽敞的泥土路,被暴雨冲刷过, 积水泡在路上形成一片水洼, 不知深浅。

两人只好牵着马, 穿着草鞋, 在雨水泥土地里慢慢走, 好在水不算太深, 大概到膝盖往上一点的位置。这么一段水路, 两人走了几乎快一个多时辰,之后的路况也是时好时坏, 他们大概走了有两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到了广南县地界。

此处常年雨水充足,县内的各个街道上,随处可见参天大树,只是地势不平, 有一半的房屋已经被积水给淹没,剩下的一半也几乎没什么人在了,李润和壮汉一路往县衙走去, 路上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影。

走到县衙一看,才知道,县衙早已经被水淹没, 还不如刚进来那块被积水泡了一半的住宅, 一片汪洋中, 只能看到房檐上被冲毁的神兽了。

这时候, 不远处有个穿着蓑衣的青年男子,在朦胧的雨水中,朝着李润二人走过来。

李润身上的衣物自从出发之后便没有干过,此时还湿哒哒的黏在身上,雨下的实在太大了,撑着的油纸伞已经快被快打坏了。

壮汉怕来者不善,主动护在李润面前。

这时蓑衣男子喊道:“大人!前人可是从辰州过来的李大人?”

走近了,李润才看清那蓑衣男子的面容,虽生的看着高大,但模样其实不过是刚刚束发年纪,脸上还带着稚气,只是看着少年那张脸,总感觉有点眼熟。

壮汉给李润撑着伞,李润伞下作辑:“在下正是李润,敢问这位兄台可是温大人的……”

不等李润问完,少年爽朗一笑,单膝给李润行了个大礼:“萧桓见过大皇公!”

李润懵:“?!”

“大皇公?”

萧长恒不过二十有二的年纪,辈分倒是大的可以,面前这个少年,若是李润没猜错,应该是萧长恒已故长兄的长孙,当今圣上的幼子。

早就听萧长恒说过,太子和皇帝不一心,萧桓从小便在宫外读书,回宫之后便一直被温习清带在太傅府,后来都不听萧凡的话了,所以一直不受待见。但是萧凡却在生下萧桓后再无男嗣出生,便只得立他为太子。

虽然水分很大。

李润连忙将少年扶起来:“太子殿下!快快请起。”

萧桓奉太傅的命令过来接李润,眼下接到人了,他便把带过来的蓑衣给李润一行两人穿上,也没顾得聊天,带着李润便朝着城里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走去。

大雨一直未有要停下的意思,灰沉的天上雨水如串珠散开,还时不时的闷雷几声,到处都是一片汪洋。

这里要比李润想象的还要糟糕。

-

萧桓带着李润两人一路往城中深处走,半个多时辰才走到一片稍微还算高的地界,名唤“上高村”。上高村的房屋大多都没被雨水冲毁,村子里还有不少人流在大雨中走动,路上还有不少难民。

他们三人走到村子里一处农户家,还未进门,就看见几个娃娃在院子里的狗窝前玩儿水,接着,温习清便从农户的正堂走了出来。

温习清眼看着比前几日的时候瘦了不少,穿了一身浅色的粗布衣,倒不像是他的衣服,应该是带过来的衣物繁琐,所以找农户借的。

李润身上还穿着萧桓给他蓑衣,大雨不停,他身上的水也干不了,只好走到正堂内将身上的蓑衣接了下来,收拾后他才给温习清作辑行礼:“多日未见,温大人消瘦不少,是在辛苦。”

温习清摇了摇头,和他寒暄几句,主动和李润说起来这一带水患的情况。

这时候,农户家里几个娃娃回到了正堂,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李润,那个小点的孩子也不怕生,主动走到李润面前,往他的怀里钻。

李润稍微有点震惊,看着一坨小包子往自己身前拱,便挪了挪自己的椅子,对着温习清道:“哈哈,这个小孩儿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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