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温和地看着姜游,“你现在好像小狗。”
他又低头欣赏了会儿,“但你这样挺好看的。”
P。
姜游想骂人了,这么好看你来试试?
但他说不出来。
陈柏青脱完衣服就来抱他了,两个人贴在一起,陈柏青看着他,挺直的鼻梁,清亮得像蓄着一汪水的眼睛,睫毛长而浓墨,小刷子一样眨了眨。
“别怕。”
他听见陈柏青说。
姜游这时候还没懂陈柏青的意思,在他心里陈柏青还是那个跟他上个床都磨磨蹭蹭的大辣鸡,也就嘴炮狠,雷声大雨点小。
他虽然紧张,但也没有真的很害怕,要不是不能说话,他没准还要冲陈柏青嘴贱,就你那点技术水平,只会蛮干,你算哪块小饼干,还敢来让爸爸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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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就开始庆幸,谢天谢地,他没有真的嘴贱。
不然他可能今天真的要驾崩在这张床上了。
“草,陈柏青你……”姜游又重新找回了说话的自由,但似乎也没什么用,声不成声,调不成调,“你特么……”
他浑身都是烫的,像发烧了一样,手腕被腰带磨得有点疼,膝盖也疼,浑身的皮肤都像是敏感了无数倍,陈柏青稍微碰一下就火烧火燎,情不自禁地发着抖。
他眼泪都出来了,蓄在眼眶里,却又不仅仅是因为痛苦,一颗一颗地滚下来,眼角红红的,弄湿了枕头。
“哥,你别……”他慌不择路地跟陈柏青讨饶,甚至带点可怜,“哥。”
但陈柏青没应他,而是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伸进了他的嘴里。
……
一晚上,姜游都数不清自己跟陈柏青换了多少个姿势。
做到最后,他已经连理智都没了,什么胡话都敢说,陈柏青让叫什么就叫什么,乖得一塌糊涂。
记忆最后,陈柏青像是笑了一声。
他感觉到陈柏青抱在怀里,逞足了欲望又重新变得温柔,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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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游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都被压路机碾了一遍。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消耗过度以后,连大脑都是一片空白,一直躺了快半小时,他才隐隐约约想起了昨晚发生什么。
他浑身都僵了一下,有一瞬间甚至有点自我逃避,想催眠自己昨晚都不是真的,但他一扭头,自己被扔在地上的浴袍,散乱的腰带。
姜游:“.……”
疯了吧。
他忍不住在心里飙出了一串脏话,之所以没有骂出来,是因为他到现在嗓子还疼。
看不出来啊,姜游不可置信地想,陈柏青是去哪儿进修过了吗,之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每次上床都像他霸王硬上弓,陈柏青半推半就,也没什么余兴节目,每次做也都是最传统的方式,做完就睡。
陈柏青什么时候背着他学会了这么多花样?
昨晚逼他说的那都是什么啊,什么哥哥小狗puppy老公的。
简直是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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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游在心里变着花样问候完了陈柏青的祖宗十八代。
但骂了一会儿,他又意识到屋子里太安静了,除了他的喘息声,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狐疑地探出脑袋,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浴室的门大敞着,里面没有藏人,整个卧室里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生物。
“我去…….”
姜游无声地又骂了一句。
陈柏青人呢?
吃完就跑啊这是,他现在躺在床上,动一下都觉得身上要散架了,陈柏青不跪在旁边负荆请罪也就算了,甚至没有留下来给他端口热茶。
这也太渣了吧?
挖肾的顾北城都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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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柏青不在,姜游想骂人都找不到对象,他支着脖子左看右看,最后又无奈地躺了回去。
手机就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但他伸个手都嫌累,就这么靠在枕头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他这身上虽然累和疼,但好像没有哪里不舒服,像是被谁给清理过了。
…….
而等他再醒来,还没完全睁眼,他就听见了客厅传来的关门声。
姜游一下子清醒了。
他努力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喘吁吁的,盯着门外。
几秒后,卧室的门边果然出现了一个身高腿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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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青穿着昨天那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他格外白皙冰冷,他垂着眼,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随手关了卧室的推拉门,手上还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花花绿绿的,全是药盒子。
而等他再一抬眼,就跟床上的姜游对上了视线。
窗外的风雪还未歇,只是大雪已经转成了小雪,雪粒子扑打着窗户,细细碎碎的,不够安静,却也不太吵闹。
姜游已经勉强着从床上坐起来了,陈柏青昨天帮他清理过,又换了新的浴衣,但他看上去还是有点糟糕,小脸苍白,头发蓬乱,嘴唇上是显而易见的伤口,脸颊上也被捏出了印子。
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跟昨天神采奕奕来约会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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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青不由停住了脚步。
两个人四目相对。
屋子里一片混乱淫mi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姜游的衣服还搭在椅子上,黑色的丝带掉在床边,地上扔着一个枕头,倒像是又回到了两个人第一次酒后乱性的那个早上。
但又不太一样。
姜游想,第一次的那天早上,他面对陈柏青满满都是愧疚之心,一心沉浸在我怎么这么禽兽,居然霸王硬上弓自己发小这种破事儿里,以至于他一声不敢吭,乖得像个小鹌鹑。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
姜游沉痛地想。
风水轮流转,今天被霸王的人可是他,他要作不死陈柏青,他都不姓姜。
第27章 :给个机会
(前一章重修了,麻烦重新看一下)
姜游靠在枕头上,刚刚休息够了,又有软绵绵的羽绒垫着腰,他算是精神了点,看陈柏青还站在那儿,他抬了抬唇角,哑着嗓子道,“你站那儿干嘛?”
他嗓子是真难受,说话比平时低了八个度。
陈柏青这王八蛋,逼着他张开嘴……姜游想起来还有点脸红。
但他自己也够菜的,不过是一晚上,就把自己哼成这样了。
但他还要哔哔,“怎么,罚站啊,自己也知道你没脸见人?”
陈柏青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在姜游旁边坐下。
他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灰色的低领毛衣,他颀长的脖颈上也有个吻痕,是姜游啃的。
“难不难受?”他摸了摸姜游的额头,“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游想,哪儿都不舒服,看见你最不舒服。
“你自己不会看啊。”姜游小声回答,轻易不肯浪费嗓子。
陈柏青就掀了他的被子。
姜游瞪大了眼睛。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陈柏青抱了起来。
陈柏青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撩开了他的浴袍。
“你干嘛?!”
姜游懵了,在陈柏青怀里拼命挣扎。
“别动。”
陈柏青低声道,面无表情,专注认真,像医生对待病患一样心无杂念,“我看看你后面严不严重,刚刚买了药,得给你抹上。”
姜游僵在了那里。
说实话,这事情他挺熟悉的。
陈柏青之前技术就挺烂的,两个人第一次做直接把他送进了医院,害他连喝了一个礼拜的白粥。
之后他俩就没做过几次,陈柏青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像隔靴搔痒。
姜游哼哼唧唧想抗议,但也怕屁股遭罪,又按下不提。
昨天晚上虽然说疯狂了点,但要说他没有爽到……那倒也不是。
但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许久没做,姜游觉得自己像一台老旧的纺织机,昨天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今天直接不能动了。
姜游在自己的小命跟丢人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前者。
他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陈柏青的肩上,由着陈柏青这个医学生戴着一次性手套,帮他检查,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