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野满脸茫然：“什么属性？”
“你说呢？”夏衍有些无语。
裴鸣野试探着问道：“我应该知道吗？”
夏衍沉默了片刻，问道：“裴鸣野，你确定自己是gay吗？”
“确定！”裴鸣野往前跨了一步，语气异常坚定，“我喜欢你，我当然就是gay！”
夏衍猝不及防又被直球击中，心头一颤，缓了好几秒，才继续问道：“那你了解gay吗？知道同性恋是怎么回事吗？”
“啊？”裴鸣野愣了愣，底气不足地回道，“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才怪。”夏衍顿了顿，指着一旁的沙发，“如果你一定要留在我房里，那你今晚就睡沙发吧。”
“好！”裴鸣野瞬间将其他事抛诸脑后，高高兴兴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就知道你不会狠心赶我走！”
夏衍：“……”
“这沙发挺软的。”裴鸣野在沙发上颠了颠，“你也过来坐一会儿？”
夏衍走过去：“我们是不是该去吃€€€€啊！”
话音未落，他被突然伸出来的脚绊了一下。
裴鸣野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小心！”
下一秒，夏衍整个扑到了沙发上的人身上。
四目相对，鼻息交错，两人一时间都凝滞了。
直到裴鸣野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夏衍恍然回神，挣扎着想爬起来：“裴鸣野，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唔……”裴鸣野闷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推开他，匆匆坐了起来。
夏衍被这一下推懵了：“你……”
裴鸣野不自在地扯了扯裤子，耳根红得滴血，嗓音也莫名发哑：“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衍蹙了蹙眉，视线无意识往下落，瞥见某处明显隆起的弧度，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受惊般迅速移开视线，气息有些不稳。
这可是深秋，穿这种厚衣服都能出来……
太优越了，也实在是令人害怕……
“那个……”裴鸣野局促地猫着腰站起来，“我上趟卫生间！”
说罢，便红着脸埋头往卫生间方向冲去。
几秒后，「嘭」的一声，他的脑袋和浴室玻璃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第37章
裴鸣野在卫生间待了十多分钟，才低着头走出来。
英俊深邃的面容上沾的水没擦干，耳廓还残留着一丝红晕。
夏衍坐在沙发上，神色恢复如常：“刚才卫溪给我发消息，说他和林斐在楼下餐厅等我们。”
“哦！”裴鸣野应声，“那……我们现在下去？”
“嗯。”夏衍起身，走到桌子前抽了张纸递给他，“擦擦脸上的水。”
裴鸣野接过抽纸，胡乱往脸上擦了擦。
夏衍提醒道：“脸上沾了碎纸屑。”
裴鸣野茫然地抹了一把脸：“哪儿？”
“这里。”夏衍指着自己的左脸下方。
裴鸣野又瞎摸了两下，结果还是没摸到东西。
夏衍只好走过去，抬手摘去他脸上的纸屑。
冰凉的指尖与脸颊一触即分。但那柔软的触感却被神经无限放大，裴鸣野的脸登时又热了。
夏衍关心道：“你这么容易脸红，是不是血压有点高？”
“啊？”裴鸣野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我很健康，我就是……”
夏衍眨了眨眼睫：“害羞？”
“我才没有害羞！”裴鸣野矢口否认，说完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率先夺门而出，“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夏衍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房卡出门。
自助餐厅在三楼，正是吃晚餐的时候，餐厅里来来往往不少人。
裴鸣野一出现在这里，周遭的目光便往他身上聚拢，还有校队的同学热情地跟他打招呼：“野哥，来了啊！”
“嗯，来吃晚饭。”裴鸣野回了一声，转头去找夏衍的身影。
“哎呦，这不是舞蹈系的夏同学？”一个男生走过来，搭上裴鸣野的肩膀，饶有兴地问道，“你怎么也来b市了？”
夏衍淡淡回道：“我和室一起过来的。”
裴鸣野眉头一皱，表情起来有点不太高兴。
“原来是这样。”那位同学笑嘻嘻道，“那真是巧，我还以为你是来野哥比赛的呢！”
“确实是。”夏衍承认道，“我是特意来裴鸣野比赛的。”
裴鸣野压低的眉眼迅速舒展开来，唇角也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哦哦哦！知道了！”男同学立即露出了然的笑容，“话说上次野哥在赛场上抱你的那张照片，都在学校传遍了，所以你们俩€€€€”
“你该去吃饭了！”裴鸣野抬起胳膊勒紧对方的脖颈，低声威胁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好好！我当哑巴！”男同学连连告饶，“野哥放了我吧，我这就滚！”
裴鸣野松开手，又对夏衍说：“我们走吧。”
“夏夏！我们在这里！”这时，卫溪眼尖地发现了他们，举手挥舞道，“这里这里！”
两人拿好食物后，走过去落座。
“你晚上吃这些？”夏衍了一眼卫溪的盘子，“胖了别找我哭。”
“哎呀，就一次嘛……”卫溪咬着叉子，“大不了明早我跟你一起去跑步！”
“行。”夏衍微微一笑，“明早我会叫你的。”林斐向裴鸣野：“裴少，你今晚睡哪里？”“在外面就别喊我裴少了。”裴鸣野叉起一块牛排，“我今晚跟夏衍一起睡。”
“噗€€€€”卫溪一口果汁喷出来，声音都惊得变调了，“你要跟夏夏一起睡？”
话音刚落，前后桌的人齐刷刷过来。
夏衍抬手掩住脸，气得踢了他一脚：“卫溪！”
“不不不、不是一起睡，我说错了！”裴鸣野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是我睡沙发！”
卫溪自知失言，咳嗽了两声，试图推卸责任：“谁让你不说清楚……”
一桌四个人，林斐表现得最淡定，他抽出一张纸递给卫溪，自己又抽了几张擦桌子。
夏衍放下手，语气警告道：“吃你的饭，不许乱说话了。”
“好吧好吧，我不说话了……”卫溪往嘴里塞了一根香煎小鱼，专心干饭。
吃完饭后，四人前后离开餐厅。
卫溪凑近夏衍的耳畔，悄咪咪地问道：“夏夏，你真要跟裴鸣野睡一间房啊？”
夏衍垂着眼睫：“不然呢？”
裴鸣野明天比赛，他总不能真把人赶到走廊上睡一夜。
“可他真的会去睡沙发吗？”卫溪一脸怀疑，“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怎么就不信他会这么老实呢？”
夏衍弯了弯唇：“放心，他比你想的还要老实得多。”
纯情少男起那种正常的生理反应都羞愤欲死。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同性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做……
“你别太相信他啊，夏夏。”卫溪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还没答应他呢，千万别被他偷懒粉扑-儿文=/€€0了……”
“夏衍。”裴鸣野回过头，“健身房在七楼，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也去！”卫溪积极响应，“晚上吃多了，刚好消化消化！”
林斐开口道：“那我也去吧。”
于是四人又在健身房里练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夏衍半跪在地上，打开行李箱，随口问道：“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裴鸣野坐到沙发上：“你先洗吧。”
“好。”夏衍应声，拿起衣服往浴室方向走。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裴鸣野不禁想起上次在度假区，夏衍洗完澡穿着浴袍出现在他眼前的模样。
想着想着，他只觉浑身燥热起来，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还好没出血。
裴鸣野从茶几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躁动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
那次实在太丢脸了，竟然当着夏衍的面流鼻血，这回绝对不能这么没出息了……
片刻后，浴室门打开，夏衍走了出来。
裴鸣野抬眸过去，只见他穿了一套长袖长裤居家服，全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夏衍擦着头发：“我洗好了。”
裴鸣野暗自松了一口气，心底又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掩饰般站起身来：“那我去洗了。”
他洗澡速度快，出来时发现夏衍正在床上做睡前拉伸。
纤长直的双腿完全打开，呈现出标准的一字马，雪白的脚背绷得紧而直。
裴鸣野不自觉被那只光裸的脚吸引了，目光长久地落在上面。
夏衍察觉到他的注视，泛着淡粉色的脚趾蜷缩了一下：“我脚不好，别了。”
他自幼跳芭蕾，几根脚趾有点变形，脚背上也有明显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