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衍往后躲了躲,“别……”
裴鸣野用火热的大掌摁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生生往自己唇边送,令他只能承受自己的吻。
有力的大舌在柔嫩的口腔里蛮横地扫荡搅弄,亲得「啧啧」有声。
这里是公众场合,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夏衍精神高度紧张,心一狠,咬了他一口。
裴鸣野吃痛闷哼一声,不仅没有撤离,反而吻得更深。
夏衍只好示弱,主动环臂抱上去,温软的手心揉揉发烫的耳垂,又温柔地抚摸汗津津的脖颈。
随着他的顺毛,裴鸣野终于冷静下来,松开了他的唇舌。
夏衍眸中水汽氤氲,靠在墙壁上喘着气。
裴鸣野用拇指来回揉蹭红肿的唇瓣,嗓音发哑,不太熟练地唤了一声:“老婆?”
第51章
夏衍和裴鸣野回到包厢,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野哥,上什么卫生间要上这么久啊?”杜子腾挤眉弄眼地问道,“你便秘啊?”
“对哦,时间有点久了。”闻韩宇跟他一唱一和,佯装惊讶道,“哎呀夏同学,你的嘴巴怎么肿了啊?”
裴鸣野浑身的毛都顺了,懒得跟他们计较,只笑骂了一句:“滚蛋。”
夏衍抬手掩住嘴唇,横了罪魁祸首一眼。
被按着又亲又啃,嘴巴不肿才怪。
裴鸣野被瞪了也舒坦,正大光明地牵着他的手坐回桌子前。
打结束后,邓川率先举起酒杯:“大家一起喝一杯吧,恭喜老五脱单,也祝你们百年好合!”
其他人纷纷举杯,裴鸣野不能喝酒,只好以茶代水。
闻韩宇又叫了起来:“这么糊弄我们可不行啊!”
“我是真不能喝酒。”裴鸣野解释道,“酒精过敏。”
“我代他喝吧。”夏衍二话不说,又往酒杯里倒了杯啤酒,仰起下颌一饮而尽。
闻韩宇拍桌子叫好:“好!夏同学大气!”
“呦呦呦!”杜子腾又来起哄,“夏美人这是护夫还是护妻呢?”
“这叫双向奔赴!”卫溪点评道,“你们没磕到吗?反正我磕到了哈哈哈!”
裴鸣野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又不安分了,握住身旁人的手,凑到他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谢谢老婆。”
夏衍耳根一热:“闭嘴……”
吃饱喝足后,一行人离开了餐厅。
接下来放三天假,杜子腾他们先回学校,卫溪则直接打车回家。
至于夏衍,又被裴鸣野拐了回去。
裴鸣野按着密码锁:“密码已经改成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可好记了。”夏衍喝了啤酒,有点微醺,靠在墙壁上提要求:“进去可以,今晚不许对我做……做……”
“做什么?”裴鸣野转过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进了我家,可就由不得你了。”
夏衍在他怀里踢了踢小腿:“那我要叫了啊。”
裴鸣野关上家门,抱着他走向沙发:“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夏衍被放进沙发里,炙热的吻也落了下来。
一吻毕,裴鸣野抵着他的额头,低低的喘息性感又撩人:“糟糕,我感觉我也有点醉了……”
夏衍回过神来,双手捧住英俊的脸细细端详:“你没事吧?”
酒精过敏,该不会对他的唾液也过敏吧?
“目前好像没事。”裴鸣野笑了粉扑-儿文=-€€)起来,“要不我们再亲一会儿试试?”
“想得美……”夏衍推开他,“去洗洗睡了。”
“你要睡我?”裴鸣野做出十分期待的表情,“我马上去洗澡!”
夏衍轻抬了下眉:“你确定?”
裴鸣野脸上的笑容变得不怀好意起来:“当然!”
夏衍伸手拍了拍他结实的臀部:“那记得洗干净点。”
裴鸣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说话也不利索了:“眠眠,你你你……你是€€€€”
关于上面和下面的问题,其实在今天之前他想都没想过。
但晚上刚被损们调侃过,这会儿夏衍又给了他这种暗示,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
夏衍着他震惊又错愕的小眼神,故意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裴鸣野神经都快错乱了,“眠眠,你真的想……”
“昂。”夏衍应了一声,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片刻后,裴鸣野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挤牙膏似的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只要你喜欢,我、我愿意……”
夏衍忍俊不禁,内心又有点感动:“算了。”
一个过去坚信自己是钢铁直男的人,竟然愿意屈居于下,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裴鸣野瞬间重活了过来:“你不那个我了?”
“嗯。”夏衍眉眼弯弯地冲他笑,“不过你可以叫声老公听听。”
裴鸣野眼角一跳:“眠眠,你别太过分啊。”
夏衍无辜地耸了耸肩:“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裴鸣野磨了磨后槽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到底谁是老公……”
夏衍歪了歪脑袋:“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裴鸣野俯下身,狠狠嘬了一口白白嫩嫩的脸颊肉,“我先去洗澡!”
深夜,万籁俱寂。
裴鸣野又做了那个久违的梦,梦里他独自一人站在游泳池里,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脚踝,将他不断往下扯。
他整个人沉入水中,拼命挣扎间透过清澈的水流,对上了一双黑沉死寂的眼睛。
他心中被巨大的惊恐所笼罩,四面方而来的水流争先恐后地灌进他的鼻孔和嘴巴里,令他完全不能呼吸。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一道熟悉的嗓音由远及近响起:“阿野……阿野醒醒……”
“呼……”裴鸣野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呼吸鲜空气。
夏衍胳膊肘撑着上半身,一只手轻轻顺着剧烈起伏的胸膛。
“眠眠……”裴鸣野喘过气来,抓住他的手,“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没有。”夏衍摇了摇头,又问道,“做噩梦了?”
“嗯。”裴鸣野握着他的手,贴在汗津津的脸颊上来回摩挲,“幸好你叫醒我了……”
夏衍目光温柔:“想和我说说吗?”
裴鸣野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他松开手,起身下床:“一身汗,我去冲个澡,你接着睡吧。”
为了不打扰夏衍睡觉,他没用卧室的浴室,开门去了外面的卫生间。
夏衍躺在床上等了十多分钟,到底还是不放心,也下了床。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虚掩的玻璃门门:“裴鸣野,你还好吗?”
「哗啦啦」的水声中,闷沉沉的嗓音传出来:“没事。”
夏衍想了想:“我进来了。”
他推开玻璃门,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花洒下。
裴鸣野进来有十几分钟了。但浴室里一点热气也没有,他在洗冷水澡。
夏衍没有心思去欣赏宽肩窄腰和精悍的背肌,走过去将花洒调成热水。
裴鸣野转脸向他:“眠眠……”
发丝打湿了贴在额前,水珠子连成线滑落立体深邃的轮廓,那双漆黑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大狗勾。
夏衍抬手,替他拂起额发:“笨狗,想感冒吗?”
“我……太幸福了……”裴鸣野喉咙哽了哽,“眠眠,我觉得我太幸福了。”
“幸福不好么?”夏衍顿了顿,试探着问道,“是……跟游泳有关吗?”
裴鸣野愣了一下,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听林斐提过,你以前是省游泳队的优秀选手。”夏衍语气平静而温柔,“他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放弃了游泳。”
裴鸣野闭了闭眼睛,半晌后,声音艰涩地揭开回忆:“那年我十岁,本来准备在那场比赛后,进入国家队……”
身为裴家这一代的独生子,裴鸣野打小就在游泳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虽然家里人只当游泳是一个兴和技能,但在参加一场游泳比赛后,他被省队的游泳教练一眼相中了。
起初裴父不同意他走游泳这条路,可架不住他自己一心扑在游泳上,加上有亲妈的支持,他还是如愿进入了省队进行训练。
裴鸣野没有辜负教练的栽培,在省队里成绩一骑绝尘,各种大大小小的比赛从未失手,很快便顺利通过国家队的选拔。
然而,他游泳生涯的转折点也发生在这一年。
“当时队里有一个队,性格比较孤僻,喜欢独来独往,其他队员都不喜欢他,有意无意地报团孤立他。”裴鸣野眉头紧皱,陷入那段被刻意埋葬的回忆中,“那时候我年纪小,没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严重,只是在别人欺负他时,随手帮过他几次。”
也正是因为这几次无意间的帮忙,那孩子才会在比赛前找到裴鸣野,跟他道谢。
但那时候他一心记挂着比赛,没有听出那番话中隐藏的遗言。
裴鸣野赢得了那场比赛,同时也得到了队溺亡的噩耗。
一个游泳选手,因为抑郁症,在游泳池里终结了他年轻而短暂的生命。
裴鸣野眼周发红,不知是泪水还是热水,顺着眼眶源源不断流下来:“后来我就一直在想,假如当时我不是满脑子比赛,肯耐心听听他的话,也许我就能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