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嘛,跟我回家去!”
杜占周爬起来,抖着腿跟着父亲离开了校场。
刚上马车杜冲的巴掌就乎了上来,打的杜占周眼冒金星,嘴里一股腥甜。
“丢人玩意儿,我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杜占周自知理亏,跪在车上不敢反驳,这事一开始他也劝过娘亲,奈何娘是铁了心想要帮他。瞒着他爹对十多个人威逼利诱,阻止他们参加比赛。
“回去再跟你算账!”
马车很快到了家门口,杜夫人欣喜的迎了出来:“我儿可拿到冠军了?”
杜占周下了车,把他娘吓了一跳。
“哎呀,你这脸怎么了?”只见儿子一边脸肿得老高,上面还有五个指印。
杜冲屏退下人道:“去把大门关上!光叔,拿鞭子来!”
“这是怎么了……”杜夫人满脸惊慌的询问。
杜占周扯了扯他娘的袖子:“爹都知道了。”
不一会管家捧着一支皮鞭走过来,这鞭子是老牛皮鞣制的,跟着杜冲行军打仗用了许多年。如今战事停了,这鞭子便一直放在书房里,成为他教训儿子的工具。
杜占周一见这鞭子就后劲发凉,长这么大父亲只打过他两次。
一次是十岁时他欺负下人的孩子,被他爹打了两鞭子,如今后背还有疤痕。
第二次是他去年偷偷跟人逛花楼,被他爹抽了十鞭子,屁|股都打开花了,趴在床上半个月下不来床。
那种疼痛是深入骨髓的,他一看见这鞭子都哆嗦。
“爹……爹我知错了……”
“老爷,可不能打啊!”
杜冲推开娘子,一鞭子抽在他后背上,这一下用了十分力,直接把衣服都抽破了。
杜占周疼的在地上打滚,杜夫人吓得跪在旁边求情。
“老爷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拿钱给的旁人跟儿子没关系!”
杜冲指着旁边的夫人道:“慈母多败儿!你这是要害死我们爷俩!”
杜夫人瘫坐在地上,委屈的说:“我…我没想过要害您,我就想让儿子给您争脸面。”
“争脸面?今日若不是陛下给我面子,你干出这等欺君之事能要了他的命!”说着又开始抽打起来。
整整打了三十多鞭,把杜占周抽的皮开肉绽,疼的昏死过去。旁边的官家和小厮扑过来拉住杜将军,再打下去人就活不成了。
杜夫人悔不当初,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自作聪明竟差点害了儿子。
大家七手八脚把少爷抬回后院,又叫来太医治伤。
杜冲疲惫的坐在台阶上,吩咐道:“以后不准夫人去账房支银子,她的嫁妆也给我锁起来。”
“是。”
等人走光后,他双手捂着脸老泪纵横,打在儿身疼在父心,那是他从巴掌大点抱到满地跑的长子,他怎么能不心疼。
可若不严加管教,将来自会有人来教,倒时可不是几鞭子能解决得了了,
幸好这件事皇上没怪罪下来,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
话说回来,杜冲带着儿子离开后宋玉竹重新回到了观赛台。
长跑第一轮已经结束,马上开始决赛。
这九名选手里居然还有老熟人,从徐州跟着宋玉竹一起来的田小波。
别看小波在这些人中个子最矮,但耐力十分惊人,第一轮就拿到了小组第一名。
其他的八名选手,有四名来自军队,四名来自民间,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随着一声哨响,九个人同时飞奔出去,三十九号男子跑在最前面,将身后的人落下两丈远。
白秀拍了拍旁边的黑刀道:“你猜哪个能得冠军?”
黑刀指着第一名道:“三十九号个高腿长跑的又快,肯定能得第一。”
白秀捂嘴一笑:“我猜他是最后一名。”
“咋可能!后面那小矮子还能比他跑的快?”
“不服咱们赌一把?”白秀从腰间拿出银子。
黑刀也拿出三十两银子,二人把钱放在宋玉竹面前。
“陛下,您帮我我们做个见证。”
宋玉竹道:“好啊。”虽然他对长跑懂的不多,但知道领跑的人压力非常大,因为后面的人随时可能超过他。
压力越大身体疲惫的越快,所以三十九号夺冠的几率非常低,除非他天赋异禀,有些超乎常人的毅力。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越升越高,跑步的人也越来越累,三千米看似不长,可真跑起来十分消耗体力的。
渐渐的三十九号脚步慢了下来,他的体力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两条腿仿佛坠着千斤重,怎么也跑不起来,很快就被后面的人追上。
黑刀急得直剁脚:“快跑啊,快点跑!”
渐渐的所有人都超过了三十九号,距离结束还有一圈的时候,田小波突然发力!
“快看那个小矮子!”黑刀瞪大眼睛。
只见田小波越跑越快,两条腿都跑出了残影,一个一个的超越过去,最后只剩一个六十七高排外他前面。
白秀难得也看得入了神,握着拳头帮他加油。
马上就要到终点,宋玉竹激动的站起来。
“砰!”随着一声铜锣被敲响,田小波不负众望夺得了第一名!
“好!”宋玉竹激动的拊掌。
被黑刀看好的三十九号果然是最后一个到达终点,白秀美滋滋的拿过黑刀的钱袋,又赚了这呆子一笔~
长跑过后就是4X400米接力赛,这算是今天的看点之一。
第129章 接力赛
接力赛是宋玉竹提出的比赛模式,过去还从未有过这种比赛模式,百姓们对这场比赛的兴趣非常大。
参赛的人也是前几日才刚刚练习的,有的队伍接棒还不太熟练就赶鸭子上架了。
每个队伍分到一根一尺长的木棒,木棒上用不同的颜料漆成黑、白、红、黄、蓝、绿共六个颜色。
这六队人分别来自军机营、兵马司、卫候司、城防营、巡捕营以及玄衣楼,可谓是上京的军要部门都到齐了。
百姓们对这些不了解,官员们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议论着,究竟哪支队伍能夺得冠军。
各司的武将们也是摩拳擦掌,准备给下属加油助威,小小的接力赛竟然擦出一股火药味。
西大营郑大安将军指着手持红色木棒的小子道:“那是咱们军机营的人?”
副将点头“是,那小子外号叫飞毛腿,跑的很快。”
“在咱们地盘上比赛,可别丢了人啊。”
旁边的兵马司统领魏浩笑道:“郑将军别施压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另一边城防营的把总方孝坤和巡捕营的教头林丙坐在一起,他们官职低微不能跟将军们坐在一起,二人低声讨论着这场比赛。
“要我说,肯定是天机营的人能夺冠。”说话的是巡捕营的教头林丙。
方孝坤道:“这还没比赛呢,你怎么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嗨,听说天机营那群孙子每日负重八十斤跑几十里路,我们巡捕营才哪到哪啊。”
“你忘了还有那些人了。”方孝坤指了指最外面的手持黑色木棒的人。
上京人人皆知玄衣楼,但真正接触的过的却寥寥无几。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听说他们只听命于皇上,是皇上在民间的耳目。官员们对这些人既好奇又忌惮,不少人都在悄悄讨论他们。
“我倒把他们忘了,玄衣楼也忒托大了,竟还派了个女子参加比赛。”
方孝坤道:“可别小看女子,听说玄衣楼的人各个身怀绝技,兴许那小丫头本事不小呢。”
此次玄衣楼派了四个人参加比赛,三男一女,这四人都近两年新加入的,宋玉竹还没见过他们。
白秀在旁边介绍:“陛下,手持黑棒的那名男子叫金山,他是去年加入玄衣楼的,此人擅长短刃,黑刀跟他交过一次手,功夫一般。”从白秀嘴里说出的一般可不是真的一般,毕竟能跟黑刀过招的人,功夫肯定差不了。
“第二个人叫田耗子,这小子之前是上京有名的惯偷,没想到被柳燕子招进了玄衣楼里。”
宋玉竹仔细打量那小子,见他人如其名果真长得贼头鼠脑,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第三棒名叫楚镜……他怎么来了?”
宋玉竹有些疑惑的看着白秀,不明白此人为何不能来。
黑刀道:“这楚镜是个药罐子,平日走几步路都要喘一喘,居然跑来参加赛跑?真是离了大谱。”
“不过他的暗器非常厉害,连我们俩也不一定能躲过。”白秀补充道。
到了最后一棒,玄衣楼竟然派出一个红衣小姑娘,只见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头上梳了两个发包,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身上还斜跨着一个布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走错了地方。
“第四棒这姑娘叫晴娘……”白秀还没来得及介绍,比赛就开始了。
随着一声哨响,六个人同时出发,跑在第一的人竟然是巡捕房的一个小子!
别看这小子长得其貌不扬,但跑起来是真快,居然把身后的几个人甩开了三四尺远!
林丙激动的跳起来:“孙马,再跑快点!”
坐在旁边的方把总脸色有些难看,他们城防营垫了底,被其他五个人甩出去一丈多远。
很快一圈跑完,巡捕营的人第一个将木棒传到了第二棒手中。但第二棒的速度明显不如第一棒快,渐渐被天机营的人超越了。
林丙面上难掩失落:“嗨!我就说肯定跑不过天机营,那些牲口太厉害了!”
方孝坤笑着拉他坐下道:“咱们啊,看看热闹就好,跟他们可挣不了。”
巡捕营和城防营以及卫候司,三家整齐的落在后面,天机营和兵马司排在第一名和第二名,玄衣楼的田耗子紧随其后,看起来并没有用全力,跑的不紧不慢。
很快到了第三棒,天机营和兵马司依旧遥遥领先,而原本排在第三的玄衣楼却突然落后了不少,那个叫楚镜的男子明显不太擅长跑步,短短四百米让他跑得乱七八糟,直接被人甩到了最后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