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牧子翁脸上。
只见对方眼角都羞红了,胸膛暴怒地上下起伏,咬着牙齿,斥骂道:“流氓!”
牧子翁:“???”
第22章 冤家-贴贴-消食
“不是……”牧子翁愣愣地捂住自己通红的脸, 火辣辣的一片,分不清是被打的还是羞耻的,梗着脖子, 弱弱地说,“同学,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滚。”男同学冷漠地丢下这个字,黑着脸爬起来, 捡起自己被踩着的衣服, 头也不回地走了。
牧子翁一扭头,发现周围不少人都站在原地好奇地看着他,顿时恼羞成怒, 脖子赤红地怒吼道:“看什么看!给老子滚!”
周围的人赶紧若无其事地跑开了。
“牧子翁,你……没事吧?”简安眠舔了一下嘴唇, 瞠目结舌地问道。
牧子翁抬起头, 露出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掌心的饮料瓶捏得嘎嘣响。
简安眠一愣,嘴唇动了动,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刘启程苦口婆心道:“没事的,牧子翁,一辈子很短的,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简安眠:“……”
牧子翁:啊啊啊啊啊!
牧子翁低下头, 用力抹了一把眼睛,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怒瞪了刘启程一眼, 抓着手里的衣服,一声不吭地走掉了。
简安眠心里暗道不好。
社恐翁那么纯情, 还是个直男,遭遇了这么社死的事情,怕不是要换个星球生活了。
……
当晚,凌晨。
简安眠正做着梦,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呜呜的低泣声,瞬间被吓醒了。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地躺在床上,仔细聆听声音的来源。
奇怪,怎么听着好像来自他隔壁?
简安眠的隔壁睡着的,正是牧子翁。
简安眠:“……”
哦莫。
社恐翁,竟然在大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简安眠嘴唇翘起来,又努力压下去,重新闭上眼睛。
睡觉睡觉,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
第二天早上起来,简安眠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牧子翁的眼睛。
果然有点肿。
牧子翁表情一黑,躲闪地侧了侧脸,恶声恶气地问道:“看什么?”
“嗯……你眼屎没擦干净。”简安眠说。
“艹!”牧子翁脸一红,赶紧冲进浴室里照镜子。
简安眠望着牧子翁仓皇离开的背影,抿唇笑了笑。他也没有说谎啊,牧子翁眼屎是真的没擦干净。
项文俊出去吃了早餐就没回来,似乎暑假的时候就在群里认识了学校的学长学姐,打算社团招新的时候加入学生会。
刘启程准备一会儿去图书馆借书,正在坐在位子上对着网上的推荐列清单,想起什么,忽然说:“对了,简安眠,牧子翁,你们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哭声啊?”
牧子翁擦着脸上的水,一走出浴室就听到这句话,身体顿时变得十分僵硬。
简安眠看了牧子翁一眼,嘴角轻翘地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你在做梦吧。”
“奇怪,我怎么会梦到有人在哭呢?肯定是我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学习的缘故,那今天就再加一本书吧。”刘启程挠挠头,没有怀疑,扭头就继续整理书单去了。
牧子翁松了一口气,抬头就对上了简安眠黑漆漆的双眼。
他一愣,一脸烦躁道:“看什么看!”
简安眠眨了眨眼睛,问:“牧子翁,你还好吗?”
“什么破问题,我一直好得很!”牧子翁一副一言不合就炸毛的样子,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只篮球,凶巴巴地说,“不跟你说话了,我出去打球去了。”
嗯,看样子精神确实不错。
简安眠放心了,也困了,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睛说:“那就好,那我继续睡觉了。”
牧子翁一脸嫌弃地吐槽:“你是睡神吗?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睡睡。”
简安眠已经爬上床,盖上了被子,朝地上的牧子翁露出一抹笑,挥手道:“牧子翁,祝你百战百胜,势不可当。”
“……”牧子翁哼了一声,夹着篮球推门出去了。
……
眨眼一周就过去了。
简安眠不需要军训,每天的状态又回到了曾经那样,除了吃就是睡,小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滋润。
眼见他的三个室友一天比一天黑,简安眠仍然白得几乎透明,简直人比人,气死人。
牧子翁用羡慕嫉妒的目光忿忿地看了一眼简安眠,然后打开一张面膜,对着镜子,轻手轻脚地贴在了脸上。
简安眠目瞪口呆地看着,下巴都要掉了。
牧子翁脸唰地一红,差点儿把面膜都给烤干了,梗着脖子羞愤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猛男敷面膜吗?”
简安眠:还……真没见过!
当然这话简安眠是不敢说出来的,他悄悄凑到刘启程身边,小声问道:“牧子翁怎么突然敷起面膜来了?”
“哦,”刘启程推了推眼镜说,“季林晚下午说他黑得跟去挖了矿似的,牧子翁可能是受刺激了吧。”
牧子翁:“放你妈的屁!老纸是为了能债女神面前谁时保持良好的形象,跟那个娘娘腔有毛线球的关系!”
简安眠抿了一下嘴唇,忍了忍笑,继续问刘启程:“季林晚?”
刘启程:“哦,就是我们当初去拿军训服的时候,被牧子翁踹了屁股的那个男生,没想到军训的时候,我们三个学院在一块儿,经常一起拉练,牧子翁总是和季林晚一起比篮球,今天刚输了两次呢。”
牧子翁:“刘启程泥别他妈造谣!老纸那是故意让着他的好吗?也不看看那个小娘娘腔那小胳膊细腿儿的,上次不过是踹了一脚他的屁股,把人都给踹灰了!要是老纸真一个巴掌眨下去,把人打shi了怎么办!”
刘启程一脸恍然大悟:“哦,难怪他当时拿着球站在你面前,手臂刚贴上你的胳膊,你就像弹簧一样飞了出去,我当时还奇怪,他根本连碰都没碰到你呢,你怎么就飞了,原来是你故意让着他的啊。”
牧子翁深吸一口气,一脸恨不得把刘启程生吃活剥了的样子,颤抖地举起两只铁锅似的大拳头:“刘启程€€€€泥给老纸等着!”
简安眠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对不起,但是牧子翁……哈哈哈……”你真的好搞笑!
牧子翁:“……”
牧子翁握紧大拳拳,抿紧嘴唇,一脸悲愤地说:“老纸不说话了!”
……
晚上10点左右,宿舍就熄灯了。
军训开始之后,大家每天都很劳累,早早洗漱完躺在床上,各自安静地玩手机。
简安眠躺在星空蓝的床铺里,封闭的床帘圈起一个隐秘的独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像一个小窝窝一样,又好像一个小小的、布满星子的蓝色宇宙,带给简安眠满满的安全感。
身下的床垫柔软舒适,躺下去后整个人都深陷了进去,身体挪动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到弹力十足的床垫上下轻晃。
开学之前,宴执陌担心寝室的硬板床睡着不舒服,花了几十万,专门找国外最好的床垫品牌按照宿舍床的大小定制了一款。
要不是时间上来不及,宴执陌其实更想要那款上百万的。
简安眠知道价格后,当场两眼一黑,差点儿低血糖发作了。
男人好像把他当成了豌豆公主,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娇生惯养起来了,一定要用世界上最柔软的绒毛安置他,好像一不留神就会碰碎一样。
唔……突然感觉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简安眠揉了揉莫名其妙红起来的脸,抱着床上的趴趴狗,把脸埋进去翻了一个身。
好软……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简安眠吓了一跳,连忙拿过来一看。
好巧不巧,正是他刚才心里正念叨的男人打过来的,竟然还是一个视频电话。
简安眠心里一慌,第一反应就是抓过被子挡住了自己两条光溜溜的腿。
经过男人的调-*-教,他现在基本已经习惯和男人打电话了,但是他还从来没有和男人打过视频。
没事没事,视频和语音相差不大,日常说话就好。
简安眠理了理头发,紧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扣子,想了想,把屁股后面的趴趴狗抓了过来抱在怀里,然后把枕头立起来,靠在墙上,确定一切安顿好,最后暗暗打气,这才插好耳机,慢吞吞地接通了电话。
“在做什么?怎么接得这么慢?”
男人和简安眠一样,也靠坐在床头,身后的屋子是简安眠从来没有见过的装潢,应该是男人的卧室。
男人似乎刚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纯黑色的丝绸浴袍,衣领慵懒地敞开着,露出大片小麦色的皮肤,被热气晕染得微微泛着红,胸肌线条紧致性感,黑发湿漉漉地垂在额上,中和了他平日过于强盛的气场。
额发之下,是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此时正含着笑,静静地望着简安眠。
简安眠只看了一眼,耳朵腾地红了,连忙垂下眼睛,目光闪躲地不敢看男人,手指紧张地抓了抓怀里的趴趴狗。
“对不起,我没有打过视频,太紧张了,所以做了一些心理准备。”简安眠乖乖将实话说了出来,声音软乎乎的。
简安眠太紧张了,也就没有发现,在他出声的一瞬间,整个寝室忽然安静了。
男人低沉地笑了一声:“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室友们都好相处吗?还适应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安眠一个个认真回答:“挺好的,室友们人都很好,身体也很好,没有不舒服。”
“每天有乖乖吃饭吗?我给你订的这家餐厅味道怎么样?要是觉得不喜欢,就跟我说,我换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