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执陌微微顿了一下,心里隐约察觉到有些古怪,但他没多想,只当少年是热到了,把空调调低一度,抚摸少年滚烫的脸:“好,那我再调低一点,要是冷了就跟我说。”
“嗯。”简安眠垂着睫毛点点头,然后乖巧地缩进男人的怀里,两只小拳头紧张地捏起来。
宴执陌打开第一章,把平板架在两人中间,和怀中的少年一起低头去看。
看到书名旁没有【限】的标签,简安眠顿时愣了一下,心里隐隐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他带着狐疑的心情看下去。
难怪男人说他可能会喜欢,因为这篇小说的题材是先婚后爱,年上老男人宠受,很甜,文笔也很好,一下子就能看进去。
然而简安眠现在可没有心思看小说,他连着看了五六章,还没有看到车。
他悄悄侧过头,瞄了一眼男人,男人的侧脸是那么专注认真,仿佛在看什么公司文件。
简安眠僵硬地扭回头,他终于意识到,男人好像……是真的在正正经经地看文。
他竟然还误会男人想跟他一起看黄,然后想跟他那个……结果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简安眠脸上的红色,一下子从害羞的红,变成了害臊的红,心头猛地涌上委屈,纤长的眼睫毛跟狗耳朵似的耷拉下来,脑袋深深地埋下去。
“怎么了?这本书不喜欢吗?”宴执陌注意到少年的神态不对劲,摸着少年的头发,关切地问道。
“没有,很好看,作者写得很好。”简安眠摇摇头,嗓音闷闷的,从男人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年低落的垂下的眼睫毛,和白皙的两颊赌气般鼓起来的圆润的弧度。
“那是怎么了?嗯?忽然不开心。”宴执陌手掌像是托起一朵娇嫩的花苞一样,温柔地托起少年的下巴,露出少年一张眼含泪水、抿着嘴唇的委屈巴巴的脸。
宴执陌一愣,张张嘴,正想说话,后背忽然碰到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把手放到背后摸了一下,拿到面前一看,居然是……
简安眠看到宴执陌手里的东西,脑袋轰一声炸了,立刻羞耻地蜷缩在了沙发的角落里,捂着脸不见人,觉得自己好丢脸。
宴执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就被愧疚和自责覆盖。
“抱歉,是我不解风情了。”
宴执陌放下手里的平板,将少年温柔但不容置喙地抱进自己的怀里,抬起少年的下巴,热情地亲吻少年的唇,另一只手熟门熟路地找到。
简安眠猝不及防,啊了一声,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眼角染上一抹红,呼吸紊乱:
“没……没有,宴先生,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责怪你,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嗯?”宴执陌啄吻着少年细腻的耳根和侧颈,牵着少年的手按下,低哑性感的嗓音故意往少年耳朵里呼气,“宝宝,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吗?”
简安眠跟被烫到似的轻颤了一下,没等男人教导,便红着脸,乖巧地主动。
宴执陌深深地吻着少年的唇:“是我错了,是宴先生错了,没有察觉到宝贝的情绪,害宝贝伤心了,对不起,眠眠,我保证没有第二次。”
他早该想到的,他家小朋友的心思这么细腻敏感,当初说好了,再等一个月,他就应该提前卡在一个月的点上,主动去亲近少年。
亏他比少年大了十几岁,居然连爱人的需求都没有看出来,还要他家十几岁的小恋人自己提出来,甚至还让敏感害羞的小宝贝尴尬失落了,他可真是白长了这么大岁数!越活越回去了!
宴执陌的内心一下子被对少年浓浓的怜爱和愧疚填满了,亲吻不禁更加细腻温柔,努力想要行动表达自己的歉意。
渐渐挪动。
“……”
简安眠张着嘴巴呼吸,垂下睫毛,瞄了一眼男人毛茸茸的头顶和坚毅的鼻梁,红着脸缓缓将手覆盖在了眼睛上,羞于再看。
……
用一点小零食勉强将自家委屈巴巴的小朋友哄开心了,宴执陌将疲惫的少年抱在怀里,结实的胸膛贴着少年单薄的后背,粗粝滚烫的大掌自身后探到少年的身前,在少年纤细的脖颈和柔软的肚皮之间流连,延长舒适的感觉。
“宝贝一开始想给我看什么小说?给宴先生看看,好不好?嗯?”
宴执陌咬着少年的耳朵,微乱的呼吸还没有平复,和少年一起享受疲惫后温情脉脉的时刻。
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了,小朋友想给他看的,估计不是普通的小说,还是那种……
连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明摆着就是等他。
简安眠想到刚才的误会,还是觉得好丢脸,咬了一下嘴唇,现在不太想说了,反正男人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就没必要看什么小说了。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两个人谈恋爱,跟你刚才给我看的那本差不多。”
宴执陌鼻头和嘴唇在少年的肩颈里蹭,滚烫的呼吸和湿热的吻绵密地落下,好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犬:“可是我想看,给我看看,好不好?”
简安眠感到脖子里有点痒,眯起眼睛,缩着脖子躲避,无意义地哎呀叫了一声,跟被野兽舔翻了肚皮的小动物似的。
“宝宝,真的,给宴先生看看,宴先生带你玩点好玩的,”宴执陌亲吻少年的侧颈,仿佛在说什么不能让旁人听到的悄悄话般,性感磁性的嗓音咬着字眼,用气音说,“你喜欢的。”
“……”简安眠秒懂,男人估计是想借小说跟他玩奇怪的小游戏,脖子一下子红透了。
自从他和男人交心后,男人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没错,他就是一个小变态呜呜呜。
因为当他听懂男人暗示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除了本能的害羞和害怕,更多的,确实无法控制的期待和向往。
他向往……男人对他做一切过分的事情。
简安眠咽了一口口水,含羞带怯地轻轻嗯了一声,用手机打开某花开的网站,找到了他收藏的那篇文。
某花开的网站果然非同凡响,一打开就在干正事,简安眠自己看的时候没什么,现在和男人一起看,而且他还被男人圈在怀里,后背就紧贴着男人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就好像,两个青涩懵懂的新婚夫夫,在一个美好的夜晚,抱在一起,偷偷看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磕磕绊绊地初尝禁果,好纯爱。
虽然他知道,青涩懵懂的只有他个……
宴执陌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字,眉头微微挑起来,低头亲吻了一下少年通红的耳垂,声线揶揄:“两个人谈恋爱?嗯?”
简安眠眼睫毛颤动,戳戳手指,视线游离,就是不敢看手机屏幕:“是……是啊,谈……谈恋爱肯定要那个啊。”
宴执陌捏着少年的下巴,把少年撇到一边的脑袋又转了回来,好笑道:“这不是你自己要看的吗?你倒是看啊。”
简安眠眼睫毛颤得飞快,明显感觉到后背的男人休息好了,面前的文字就跟无数个小光点在眼前晃悠似的,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伴随男人的精神恢复,他的身体越来越软,他就跟被男人在身体里安装了什么很那个的开关似的,特别那个。
宴执陌忽然慢悠悠开口:“我事先问清楚,宝宝,你想温柔一点的,还是那个一点的?”
这语气,就跟在问你今天是想吃甜一点的,还是咸一点的一样。
简安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男人在问什么,心里一下子像火烧似的,胸膛火辣辣的,烧得他四肢发麻,心脏狂跳:“我……我都可以。”
嗓音颤得跟什么似的。
宴执陌宽大的手掌伸到少年面前,抬起少年的下巴,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眼少年的脸。
“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知道什么了。
然姐,只见男人松开手,声线陡然变得低沉严肃,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地命令道:
“把衣服脱了。”
简安眠身体抖了一下,只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被男人命令的声线深深地吻了一下,难以言喻的感受充斥了身躯,惊得他头皮发麻,灵魂都隐隐战栗起来。
兴奋得战栗。
他垂下眼睫毛,抬起颤抖的手指,一粒粒地解开了身前的扣子。
宴执陌垂头,从他的视角,可以清晰地看到伴随衣衫的滑落,少年缓缓袒露的圆润的肩头和雪白的臂膀,还有身前大片雪白的胸膛。
……
两分钟后,少年被男人死死地掐着腰,羞耻地禁锢在男人的怀里,没有安全感地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连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好不可怜。
男人的声线不负往日的温柔,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独特的质感,虽是请求的话语,却更像是在发号施令,强硬而不容拒绝。
“我第一次看这种文,有很多词语不认识,眠眠可不可以给宴先生讲解一下?”
简安眠狂咽口水,还什么都没开始,眼尾就已经红透了,浓黑卷翘的眼睫毛轻颤,脸庞像擦了胭脂似的,红润得好像一朵含羞待放的花苞。
他咬了咬嘴唇,两只纤细白皙的手无措地绞在一起,嗓音颤颤巍巍:
“哪……哪里不认识?”
“这个,”宴执陌指了一下少年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眼,“这是哪里?”
简安眠看清楚那几个字,脑袋轰隆一声就炸开了,整个世界一瞬间天旋地转。
他张了张嘴,咬了一下舌尖,才强忍羞耻地发出声音,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前:“是……是这里……”
“原来是这里,”宴执陌的视线自上而下地注视着,粉的,带着一点小尖头,“好奇怪,跟我的不一样,我可以摸一下吗?”
简安眠吞咽着干涩的喉结,大脑发晕,几乎是本能地张嘴回答:“可……可以。”
宴执陌便上手了,倾身贴近,滚烫的嘴唇贴着少年红得滴血的耳垂,轻咬了一下,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充满了无法抗拒的掌控感和命令感:
“另一个人……他在做什么?”
简安眠胸膛起伏得厉害,殷红的嘴唇难耐地张着,好像热狠了的小狗狗在呼哧呼哧喘气一样,嘴里吐出一截红软的舌头,浓密卷翘的眼睫毛抖抖嗖嗖,在空中胡乱飞舞,磕磕绊绊地说:
“他……他在吃……”
“吃?”宴执陌眸色暗沉,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美味的佳肴,“是……这样吗?”
下一秒,宴执陌便将少年的身子转了过来,掌心扶着少年的后背,将少年毫无预兆地放倒在了沙发上,垂下眼皮。
“……!!”
简安眠手抖得厉害,手机都拿不稳,从掌心滑落到了地毯上。
宴执陌抽出一只手把手机捡了起来,递到简安眠的面前,指着上面的另一行字问道:“还有这个词,我也不认识。”
“是……这里……”简安眠咬紧嘴唇,颤颤巍巍地指了过去,眼角眉梢一片嫣红。
“这里……”
“这里……”
“这个是……这里……”
简安眠瘫软在沙发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指都快要抬不起。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条被抽干了水的鱼,又好像一块被撕开包装的糕点,除了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或者被拆吃入腹,什么都做不了。
“宝贝,告诉我,这个地方……是哪里?”
此时的简安眠双眼彻底迷离,眼睫毛湿漉漉的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如同破碎的钻石一般划过红润的面庞,把整张脸都装饰得莹亮湿润,仿佛一颗熟透了的果实,引人采撷。
他努力撩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楚男人递到自己眼前的文字,但是他红彤彤的眼眶里盛满了水花,只是轻轻眨一眨眼,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出来,模糊的视线,一个字都看不清。
宴执陌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修长的手指捏起了少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然后将手机举到了他的眼前,指着那两个字,一字一字缓慢而强势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