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生气的脸蛋儿都红了:“我的长辈们,为了我的安危,年过半百,本该颐享天年的时候,却日日夜夜守护着我这个没用的晚辈,甚至为了跟你们这样的家伙动手,而冒着受伤的危险,甚至是丧命的风险,我温润要说不生气,置之不理,甚至是冷眼旁观,我还是人吗?我还是他们真心维护的晚辈吗?”
众人感动的不得了。
黄河三鬼面面相觑。
只有一线红,他不关心这些,他只问了一句话:“你想怎么样?”
“我不管谁派你们来的,我只有一个要求,给我杀回去!”温润霸气侧漏的拍了拍身边的箱子:“这项金子,就是你们的了。”
黄河三鬼眼珠子都瞪圆了。
一线红突然道:“这箱金子,是我的了。”
温润没明白什么意思,他就向前走了几步,七花姨姨一拉温润,退后了几步。
那边,麻大叔叔突然惊觉了一声:“黄河三鬼死了。”
温润看了过去,才发现,这黄河三鬼不是不想争抢这个美差,是因为他们三个脖子上,只有一条红线,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就看见他们的脖子那里,一点的线好像有点凝固了,是血痕。
一线红过来,将金子放到了箱子里,然后盖上了箱子,四个汉子抬得箱子,他一个人就拎起来了,然后走了出去。
麻老大他们想动手,温润摆了摆手:“这是我们的约定,打开大门人,让他走。”
一线红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很不错。”
“谢谢夸奖。”温润颔首而笑。
只是他觉得,这人的眼睛,挺好看的,看着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一样。
一万两黄金也就是一千公斤的分量,不过在古代这所谓的万两黄金并不是温润熟悉的重量,因为那时候的计重与现在的概念并不相同。
据他所知,秦朝统一六国后,当时的一斤的概念为二百五十克,也就是半两,秦朝的一斤只相当于现在的半斤。
而明朝之后,本朝的金银的一两约为三十左右克,按照本朝的计量标准计算的话,那么黄金万两实则也就是三百多千克,换算一下的话,五六百斤吧。
可是五六百斤也很重了,拎着就走,跟拎着个行李箱似的,他这手臂该多有力气了?
看他走了,温润松了口气,放下了心。
殊不知,这位一线红离开这里之后,也累了一身的汗,最后终于到了他藏马车的地方,马车拉着一箱金子,想一想都开心!
一线红走入了夜色,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再也看不到了,温润才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吓死我了!”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七花姨姨
刚才那样,还“给我杀回去”,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能不怕么,那个黄河三鬼还好,那个一线红,手段太厉害了,你们跟他动手,就是一个死啊,我可不能让你们……你们受伤了?”温润看看到他们的胳膊上,在往下流血。
“刚才打斗的时候留下的,没事儿,不伤筋骨。”七花姨姨的胳膊殷红一片。
“快!”温润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来人啊,赶紧去陆氏医馆,看伤!”
家里一顿忙乱,伤了七八个,流血不少,不过都是外伤,陆氏医馆那里有陆通神医在,倒是伤势没什么恶化的地方,可是也要休养一两个月。
陆通神医料理过了这些伤患,天也亮了,他留下温润吃早点。
“听说你给了一线红一万两金子?小子挺有钱啊?”陆通神医对“一万两金子”特别感兴趣。
第229章 一万两黄金
“那是我们老王家的压箱底的钱!”温润叹了口气:“老王家真的没钱了。”
这是温润最后的后手,这次拿出去,真的是要伤筋动骨了。
本来这是他打算……算了,啥打算都没了。
温润心里缺了一块肉一样,那是他的黄金呀。
“行了行了,花钱买命,那一线红的能力我是听说过的,你也别唉声叹气,能买的一线红松口,你该开心啊!这么多年了,没听说一线红会改口,当然,他可能也没怎么说话。”
“他是没说什么话,光拿钱了。”温润吸了吸鼻子:“你家早饭挺好的啊?”
“那是!”陆通神医得意了:“吃点吧,这会儿人都走远了,你给了钱,他肯定给你办事儿。”
“但愿吧。”温润伸手,拿了一屉包子过来:“灌汤包啊?”
“嗯,给你吃的,还有糖醋熘鱼。”陆通神医道:“我媳妇儿听说了,其实很紧张,昨晚一直在做菜。”
“啊?”温润一愣:“一大早起来吃这么好?”
“都是她一晚上的杰作。”陆通神医道:“这就是她的手艺。”
“开封溜鱼焙面”是开封的传统依然佳肴之一,久负盛名。焙面也称龙须面。据《如梦录》记载:当时制作“龙须面”。
只是用水煮熟,后改炎焙制的方法。
故称为“焙面”。
“糖醋熘鱼”历史悠久,据《东京梦华录》记载:北宋时期,东京市场上巳流行。其特点是色泽枣红,软嫩鲜香。
“焙面”细如发丝,蓬松酥脆。
其甜中透酸,酸中微咸。
据《如梦录》载:明代开封每逢农历二月初二,所谓“龙抬头”之日,“筵客吃龙须面,节礼送面”,为呈吉祥,官府、民间都以细面相赠,称之为“龙须面“。
起初面用水煮食,后来,不断改进,过油炸焦,使其蓬松酥脆,吸汁后,配菜肴同食,故称“焙面”。
怎么说呢,这道菜必须要精挑细选,做的时候需得全神贯注,尤其是那面,必须细如发丝。
非常费功夫的一道菜。
“夫人真是心细如发。”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做顿饭。
吃过了饭,温润郁闷的回了老王家,老王家的人也没精打采的,老爷为了安全,付出了一万两黄金的代价,一万两黄金啊!
这得不吃不喝攒多久?
温润唉声叹气,陈旭在他旁边,叹气唉声。
“这么多钱,老爷你藏得好深。”陈旭语气酸溜溜:“我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杨大叔跟张大爷他们三位乡老都来了:“昨晚咋回事?”
“别提了,夜猫子进宅,那帮人是无事不来。”温润丧丧着一张小脸儿:“王€€在军中干仗么,得到的那些战利品,我都给藏了起来,兑换了黄金之后,打算以后分家的时候,给弟弟们将来当家底,不管是科举考试,还是娶媳妇儿,都用的上,成家立业了,也该有点家底啊!”
“这话说得对。”
“孩子不容易啊,天天这么盘算。”
“除了给弟弟们,还有给妹子的,老王家千垧地,就剩下三棵苗了,不精打细算怎么办?上下三代人,就这么一个姑娘,也要替她打算一二啊,老王家就这么一位姑奶奶,将来找的夫家,不管什么样儿,也得给姑奶奶准备出来一份底气十足的嫁妆,她本来就是个丧母长女,要是再没有一份有底气的嫁妆,还有好人家会娶她进门吗?为了让人家看得起,也自己有底气,我必须要给她这份底气!”
“老王家祖坟冒青烟了!”说的几个乡老眼泪叭嚓的,一万两黄金对他们而言,就是个数字,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多少钱!
但是温润的话,他们都能明白。
老王家这几年能兴旺发达,都是谁的功劳?
“王€€是他们的大哥,他的战利品,我的那点分红,攒了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的,就这些了,结果,啥都没了!”温润拍着炕延,心疼的道:“他回来我咋交代啊?”
“他们是来找孩子的?那三个孩子?”几个人关心的是,温润怎么不交出孩子?当然,他们不是说,不关心孩子的生死,但是自己这么多年攒的黄金,都付出去了,就为了三个孩子?
“那三个孩子,是王€€同袍的孩子,再说了,那些人为了钱,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他们说是找三个孩子,可是你看看,他们去你们家闹了吗?你们都有孩子,我们家的孩子还都大了呢!你们家的都还小,怎么不去你们家闹啊?”温润噼里啪啦的道:“还不是看我们家有钱又好欺负,怎么不去南宫家闹啊?南宫易那脾气,还不得把他们打的爹娘都不认识他们啊?就来我家闹腾,整天跟耗子似的,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女眷在,我要是不把他们摆平了,以后怎么过日子?这帮人搞来搞去的烦死了!”
“也是。”温润这么说,大家都能理解他“花钱买平安”,甚至是“花钱斩草除根”的举动。
就是钱没了。
“钱没了就没了,你们才多大?还年轻呢,以后再赚就是了。”杨大叔安慰他:“王€€知道你为了家里买了平安,会明白你的苦心。”
一万两黄金什么的,老王家这家底,可真是攒多啦。
“就是,€€小子以后会有更多的战利品。”打仗真挣钱啊。
这么几年就一万两黄金了!
其实不止是王€€的战利品,还有温润的那些分红。
鲁明的确够意思,给温润的分红,一点没打折扣。
温润整整一天,无精打采,吃饭都没胃口,小天天在他眼巴前儿晃了晃,他就伸手抱住了小家伙儿:“你要是个金娃娃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儿?”小家伙儿吃惊的张开嘴巴。
“你小名儿不是叫小天天么?”温润摸了摸或者孩儿的头。
“可是我爹娘说我就是他们的小金童。”小天天伸手抱着温润的脖子,小脑瓜子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听陈旭哥哥说,你用了黄金一万两,买了我们三个的命,是吗?”
“胡说,我是买了杀手,反杀回去,不是你们三个的命,你们的生命是无价的。”温润摸着小孩儿的头:“我们小天天就是个小金童。”
小孩儿呲牙:“可是你花钱了。”
“那你想怎么样?”温润逗他:“还给我?”
“我也没那么多钱。”小孩儿无奈的道:“那我们欠你一万两黄金。”
“逗你的,不是你欠的。”温润学着他呲牙,跟他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儿欢乐的笑声,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去玩儿吧,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六岁的你来操心,跟着陈旭哥哥读书,知道吗?”
“知道了。”小孩儿高兴地跑去找陈旭了。
温润犯愁呢,南宫易就杀来了:“怎么回事儿?我一不在家,就有人闹上门来了?你花了巨款买了个反杀?”
“是啊,你这镇山太岁一不在,我这里就有人敢闹上门来,那一线红都出现了,黄河三鬼说,要联手一线红,先屠了我们的莲花坳,你说我怎么办?”温润对着南宫易,一顿狂喷口水:“你说!我怎么办?我不花钱保命,我、怎、么、办?”
南宫易被他说的退了好几步:“你花了多少啊?让一线红都被你买反了。”
他一回家,见过媳妇儿跟孩子,就来找温润了,怎么他不在,什么人都敢来莲花坳?他这绿林魁首的身份不好使了是吧。
“一万两……。”温润有气无力的伸出来一根手指头。
“那也不贵啊!”南宫易觉得一万两银子买一线红反水,简直太便宜了,优惠又有折扣力度什么的。
“……黄金。”温润来了个大喘气。
“噗!”
南宫易刚坐下,喝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黄金?”
“是啊,他拎着就走了,说黄金是他的了。”温润吸了吸鼻子:“我的一万两黄金,呵呵呵……买了我全家老少的安全。”
南宫易一想:“也对,要是价格低了,一线红可不是那么好反水的人,你能买的他反水,不容易。”
怪不得一线红反水呢,一万两黄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