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都薨逝多少年了?还谈他?
而且还是先帝年轻那会儿的事情。
“这还不好?”温润笑着捏了捏王€€的鼻子:“他们是故意的,你想啊,他们都没有提什么人,更没提什么朝政,都是一些老黄历好,老黄历安全,既没有给太子殿下介绍什么什么人,也没给自家的子孙们求个什么什么的好处。”
王€€一想,可不是么。
老头儿们虽然说了很多话,可没有一个犯忌讳的,这就是他们的“好”啦。
作者闲话:
端午节快乐!今天回家去吃了一顿饭,然后打包了排骨回来,可以买点豆角炖一炖,嘿嘿……够吃两天的啦
第594章 回京之路:好物
他们第二天吃过了早饭之后,就闭门谢客,说太子殿下与钦差大臣有要是商量。
还有小道消息说,身为东宫教习的钦差大臣,是要给太子殿下他们授课的,还有就是考试,钦差大臣最爱给自己的学生考试了。
甚至还有莲花私塾和莲花书院的事情传到了这边,山西是一个挨着边境的地方,并没有多少文化氛围,甚至在前朝时期,山西都没有出过一个状元,连进士也远远低于其他省份。
这并不是因为山西没人才,而在当时的山西蔓延着一股“重商轻文”的风气,年轻人们削尖了脑袋往商号钻,不愿走科举入仕之路。
同时,重商轻文的社会风气又进一步使人们冲破传统观念去开辟广阔的市场,从而使山西经商之人越来越多,规模越作越大。
如今的山西,武风彪悍,商业氛围浓郁。
据说现在的一个商号普通员工,身股就是三厘,平均每年能分到一千一百两银子,而当时一个知县包括养廉银在内的全部收入不过如此。
以至于山西还流传有“家有万两银,不如茶庄上有个人”、“当官入了阁,不如茶票庄上当了客”、“有儿开商店,强过做知县”等俗语。
说白了,不论是当官还是做买卖,山西人看重的是实惠,为的是养家糊口。
在这地方要是有个什么事儿,还是银子好使!
谁让这里是晋商的大本营呢。
不过今天他们乔装打扮,带着人出了城,去了陈家村。
陈家村是一个有着上千户人家的上等村落。
村子是在一条叫西河沟的上游地区,下游全是田地,上游比较荒凉,就作为盖房子用的地方,建了村子之后,下游的田地上游的村落,还挺不错。
只是上游的村落周边,多是一些荒芜的土地,也没什么价值,更没人买,就成了村子里开荒的地方。
如今是冬天,万物萧条,风雪覆盖了大片的地面,只有一条土路被清理了出来,弯弯延延的通到村子里。
王€€早就派人送了漕帮老夫人的信给陈家村。
昨日也派人来打过招呼,这条路也是清理过。
不过他们是私下来的这边,没惊动什么人。
整个陈家村,其实就是一个标准的民间村落,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这里可能会更繁华一些,因为靠着太原城嘛。
村子只有两个出入口,村子南门跟村子西门,是个“L”型的道路方式。
小路拐弯就是开荒地,大路的那个是横穿村子,全村人都姓陈,没有外姓人。
领路的人就是陈家村村长的大儿子:“我们这儿就是个一姓村,祠堂就在村子里,嘿嘿嘿……,大人们能来,我们陈氏,蓬荜生辉。”
太子殿下没暴露身份,他跟他的伴读们,是以温润学生的身份来的,加上一群少年人都差不多,也没人多注意。
再说了,谁能相信,太子殿下微服私访,白龙鱼服,来这么一个村子里?
太子殿下来的时候,地动山摇,那排场,哪怕是晚上了,也有不少人看到,且印象深刻。
这可是本朝第一个来到山西的皇家血脉,且是东宫太子!
山西人与有荣焉,没看那些富商巨贾,都激动地恨不得每天都去皇庙那里,贴在大门上听动静。
而钦差大臣这一行人,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关注,可他们什么动静都没有。
那些大官们每天眼巴巴的盼着,望着,看着皇庙的大门,想求见钦差大臣,钦差大臣一个都没见。
现在却来了他们村儿,陈勇高兴地就差手舞足蹈了。
“好,好,你们陈氏这么多年,锲而不舍的努力,是值得的。”温润很看好陈氏一族,他们有那个为国为民的心,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大人抬爱了。”陈勇还挺客气,他好歹也是读过一些念的书,后来虽然没有考秀才,可是也算是个文化人。
进了陈家村,先去的不是村长家,而是族长家。
陈家村的族长家,就在村子里的正中间的位置。
是一个很大的宅院,足够接待下他们这些人了。
“族长比村长的家还要好啊?”温润看了看这大宅院,是挺大的,标准的晋中大院。
虽然是砖瓦房,围墙却是用土跟干草夯实的高大围墙,外面看不到里头,里头看不到外面,可是在四角有€€望台,其实有点像是唐宋时期的碉堡。
但是想到这里是挨着边疆之地,也就能理解了。
“族长一直是嫡长子继承,是正儿八经的嫡支嫡脉,他们家孩子不多,但是亲戚不少,呵呵……我们族里的孤儿,都是在他们家。”陈勇告诉他们:“一共十二个孩子,族长负责给他们成家立业,娶媳妇儿出聘礼,嫁出门子给嫁妆,以后还要给他们撑腰。”
“这可真不容易。”温润觉得,陈家真不错。
他们到了之后,族长和村长都在门口迎接呢。
族长是一个老人家,头发胡子都白了,温润感觉应该很大年纪了,看着跟昨天那五位老爷子似的,果然,一介绍,这位七十五了。
村长是个花白胡子的男人,五十七了。
两个人年纪都不小,而且长得有点像。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堂伯父和堂侄儿的关系,亲的那种。
族长请他们进来,屋里早就预备好了热茶点心,连厨房那边都开始预备饭了。
他们一落座,温润就看到了点心盘子里,放着的东西:“地瓜干!”
“地瓜?”族长看了看东西,笑了:“这是番薯,本地人才叫地瓜,钦差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这东西啊,空口吃不行,会反酸,烧心呢。”温润笑着拿起来就吃了一口:“吃它啊,最好是搭配点小咸菜,那样能防止烧心和反酸。”
这个东西,很怀念,小时候温润吃地瓜干,就必须搭配咸的芥菜疙瘩。
还有个哥们儿,一吃地瓜干,就爱吃咸鸭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搭配。
“还有这个说法?”果然,陈族长跟陈村长震惊了。
“还有啊,这个东西扒皮晒了更好,您这个,有点黑,没扒皮就晒了吧?最好的办法是扒了皮晒,是金黄色的内瓤,好看也好吃。”温润拍了拍座位:“都坐下来,我们在漕帮那里吃到了番薯。”
“是,给姑母送去的番薯,她收到了还给我们写了信。”陈村长想了想,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温润:“您对番薯,真的很看好吗?”
“当然!”温润点头:“陈氏一门,辛苦了。”
他这么一说,族长的眼泪都下来了:“有了您这句话,陈氏一族,都不辛苦了。”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从福州来了山西?”温润皱了皱眉头,要知道,福州那边的生活水平,可比山西强多了。
何况他们是江南人士,没事儿跑来山西干什么?
“老朽的祖父,是家里的第三个儿子,分家之后,遵照祖上的吩咐,带着家眷来了山西,只因为山西这边,那些年连续的干旱,闹得民不聊生,就来了这边,种了番薯,救了很多人,大家都熬了过来,朝廷立国之后,待遇好了一些,日子也过得下去,这东西大家也就当个零嘴儿,没人重视,其实这个东西,虽然小了点儿,但是的确是结的多。”
原来他们种植了这么多年,三五代人的努力,也就是把它悄悄的在民间发展了一下,还没发展起来,因为百姓们只当它是个芋头、白薯一般的存在,就种在一些荒地里头,或者是一些菜园子里。
给孩子们甜嘴用的一个小东西。
“原来如此。”温润提了个要求:“我能不能看看,你们收藏的那些番薯?”
“可以,可以!”族长带着温润就去了他们家地窖。
温润这才发现,这里有点沙土地的意思,地窖里用干黄的沙子,埋了不少的番薯在里头,这样的收藏方式,番薯被埋在这里,既不能发芽,也不会变质。
还能防冻一些呢。
只是温润扒拉了一下这些番薯,大的少,小得多。
最常见的是**那么大小的番薯,最大的有成人拳头那么粗,最小的有成人大拇指粗细。
这不太对啊!
温润记得他以前见过的番薯,都是个头很大的那种,比擀面杖都粗一圈儿,还很大,一个番薯起码二斤。
有那种巨大的番薯,都比人头大呢。
而且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一株上头结的,好几个结,等于是没掐蔓啊?
怪不得长不大呢!
众所周知啊,地瓜这个东西,它是个分枝较多的植物,对于这种生长较旺的薯田,可用剪刀剪掉二三个分枝,如此可使养分回流,让薯块得到更多养分,长得更大一些。
除此之外还得打顶,打顶可调节养分运转,促使养分向根部输送。
当薯苗长到一巴掌长的时候,摘去嫩尖,分枝生长过旺时也要摘去嫩尖。
要是其他的农作物,这么掐来掐去的早就死掉了,偏偏番薯这个东西,却是会越长越大。
温润跟他们一说,陈族长跟陈村长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东西最初的确是先祖从番邦外族那里弄来的,也的确是用了点手段,好不容易弄回来的,种植的哪怕遍地都是,只是想到这东西容易种植,且嫩叶也能吃,不仅人能吃,猪也能吃,在没有猪草的时候,弄点这个煮熟了给猪吃,也能让猪长肉。”
“是啊,是啊,哪怕是不指着它吃饱肚子,为了先祖,也一直在坚持种植和推广。可谁会没事儿,对它这么掐尖儿啊?”
啥样的庄稼,能扛得住这么掐?还不得被掐死了啊?
他们种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摸索出来一些规律,这个东西喜光,是短日照作物。
太阳好的时候,两个月就能收成。
温润知道,番茄这个植株生长过程中对光能要求高,属不耐阴的作物,从茎叶期开始光能时间长生长期就长、光合效率就越高,反之则会降低光合效率,影响植株生长。
“这个东西啊,喜欢肥料,不管是种在什么地方,哪怕是沙土地上,多多的上一些农肥,长得肯定更好。”温润可是知道,他前世的时候,那沙地种出来的番薯,叫沙漠蜜薯,甜得很,大得很,好吃的很咧。
温润这么推崇这个东西,是因为番薯的块根除作主粮外,也是食品加工、淀粉和酒精制造工业的重要原料;根、茎、叶可作优良的饲料;番薯还可入药用,在《本草求原》中记载番薯可凉血活血,宽肠胃,通便秘,去宿瘀脏毒,舒筋络,止血热渴,产妇最宜。和鱼、鳢鱼食,调中补虚。
他当时有几个同事,女同事,就爱吃这个沙漠蜜薯,隔三差五的就吃一顿,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断货的可能,哪儿都有烤密薯的,还有专门卖这个的呢,然后她们不断地吃,最后有人发现,她们从来不便秘!
人到中年,吃的多数都是垃圾食品,女孩子们又爱吃辣的东西,坐办公室的哪有不便秘的?她们就没有。
后来等温润想吃的时候……他就穿越了。
穿过来多少年了,他才发现番薯,简直是命中注定啊!
“原来如此,您咋知道的啊?”俩人对温润敬佩的不得了。
“在京城的时候,遇到过很多番邦商人,哪儿的都有,这东西既然来自番邦,那肯定有人说啊,在番邦人的一些口中得知的,只是一直没见过。”温润的理由很强大,京中人都知道,温雅士对番邦的东西很有一套,那个玻璃就不错。